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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同人)[修川]花开时节又逢君 完结+番外 (无梦山海)

《[修川]花开时节又逢君》作者:无梦山海


  ☆、第一章 他自坟墓中重生

  “去哪儿?”沈炼问。
  丁修瞟了他一眼:“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啊。”
  “去看一位故人。”丁修缠好苗刀上的布条说。“临走前去看看我师弟。”
  沈炼欲言又止。
  丁修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炼没说话。
  “唉。”丁修叹息道。“后会有期吧,我要是闲着没事说不定会来看看你们。”
  “保重。”沈炼没多说。
  丁修点点头,一双死鱼眼低垂着,扛着刀懒懒散散的走了。
  一树林里,一空旷的地方孤零零的堆着一个坟包。
  “师弟啊,你说你,从小就要逞强,还心善……”丁修倒了杯酒放在靳一川的墓前。“要是你当时不帮我挡那一枪,说不定我们都能活下来呢。”
  回答他的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其实吧,那医馆的大夫不是我杀的,行走江湖之人呐,最忌讳的就是杀医。你想想,你受伤了,得要大夫来治病吧。”丁修有些醉了,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那个赵什么……连我都栽了。不过啊,那个聂公公已经死了,我和沈炼帮你杀得,那沈炼不错。嗯嗝……不过没我厉害。”
  “这样也不错。”丁修吸吸鼻子,长出一口气,脸和眼睛都是红的,不知道是不是酒熏的。他伸手拍了拍墓碑。“下辈子投个好胎。我走了,这半坛子酒给你留着。”
  丁修用刀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也看不清路,随便寻了个方向走。
  晚上时候,下了场大雨,倾盆大雨,雨滴砸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丁修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茶馆里躲雨的人不少,周围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但是丁修这张桌子,就他一个人,戴着个遮住半张脸的斗笠,长长的苗刀搁在桌子上,在窄窄的桌面上露出了半截儿。
  靳一川墓前。
  大雨将泥土变得十分的松软,接连不断的雨滴砸下来,土地变得凹凸不平,坟包被密集的雨水冲平了,突然从泥泞中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拱开了土壤,慢慢的爬出来一个人。头发被打湿粘在苍白的脸上,仔细看,是靳一川,脸色青白,不像活人。
  细密的雨滴声中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靳一川觉得自己肺疼痛的像是要再死一回,从土里钻出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在泥泞里艰难的挪动着,高抬着头以免水淹没自己的口鼻。胳膊碰到了丁修早上放的酒坛子,烈酒香十分的浓郁,即使在这个磅礴的雨夜,也蔓延开来。靳一川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气,捡起那酒坛子将酒灌进嘴里,肺部像被撕裂般疼,但是被冻僵的四肢却在慢慢的回暖。
  捡起被自己撞到的长木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原来是自己的墓碑,靳一川艰难的扯扯嘴角,拄着自己的墓碑,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佝偻着身子,在这细密的雨帘中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酒没有了,靳一川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冷硬。他费力的抬头,厚厚的雨帘里,远处一盏暖黄的灯光亮着。
  靳一川含着一口气,身体剧烈的哆嗦着,挪动自己沉重的双脚。终于走到那座小木屋的前面,爬上几阶木质的阶梯,终于坚持不住昏倒了,直直的砸在那扇窄窄的木门前,发出“嘭”的一声响。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却没听到回答。“哪个有缘人闯到我这里来了啊?多少年,我都没见过活人了。”
  “吱呀”一声响,木门被打开了,从里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身着布衣的老头,这老头虽然是满头的白发,但是目光清明,脸色红润,精神奕奕,他弯下腰探了探靳一川的鼻息,很微弱。
  “原来是个将死之人。”然后又捏着靳一川的手腕把了脉。“真是命硬,阎王爷都没勾走你的魂儿。”鼻翼突然动了动,拿起那坛已经空了的酒坛闻了闻:“这酒……”盯了靳一川半晌,还是拉着靳一川的衣袖将他拖进了屋子里,走廊上只留下一串长长的水痕。
  靳一川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正午,他躺在一个硬邦邦的木板上,姑且可以称之为“床”,那床靠着窗户放着,太阳光从窗户穿过照在了靳一川的脸上。靳一川虽然醒了,但是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甚至觉得呼吸都很费力,胸膛里一抽一抽的疼。身上被□□打出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穿着的衣服虽然是布制成的,但是柔软舒适。
  “你醒了?”一老头推开屋门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中药味。“把这碗药喝了。”
  靳一川看这眼前这老头,正是昨晚将他拖进屋子里的那位,他张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还是别说话了。”那老头笑了笑。“安心养病吧。”靳一川微微摇头,他这病好不了了。那老头没和他废话,将药搁在了他手里。药很苦,但是对于靳一川来说,再苦的药也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喝完了药之后又喝了一碗粥,靳一川这才觉得有了一些力气,便开口说:“老人家,多谢你救了我。”声音十分的沙哑虚弱。
  “不用谢,我在这生活了几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活人呢。呵呵。”那老头笑了笑说。“这也是种缘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走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
  靳一川躺在床上,两眼放空,昨天全是凭着一口气走到这个,没想到还能活下来。不知道二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出城。还有师兄,自己这个“叛徒”死了,他应该很高兴吧。想了一会儿,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疲倦双双袭来,靳一川昏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仍是清晨,靳一川抬眼便看见床边的小桌子上放了碗粥,费力的直起身子坐在床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出了一额头的虚汗。伸手端起了那个白瓷碗,虽然双手有点颤抖,但是粥并没有洒出来。颇有些艰难的喝完了那碗粥,将碗放回原位,靠在窗沿上看外面。这房子周围没有树木,像是被清理过,远处是茂密的树林。院子里有一小片开垦过的土地,种着些白菜胡萝卜什么的,靳一川甚至听到了鸡叫的声音。
  门被推开,那个白发老头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他一身布衣,袖口和裤口扎的紧紧的,鞋子上沾了些泥土,脸色红润看起来像是劳作过。
  “多谢您救了我的命。”靳一川朝他抱拳说。
  老头摆摆手:“没事,也是你命大,要寻常人早死了。”
  “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我姓林,名空。随便你称呼。”林空摆摆手,显然不在意称呼这东西。“让我给你把把脉。”
  “哦好。”靳一川应道,伸出了右手。“林先生。”
  “嗯。”林空点点头伸出手按在靳一川的手腕上。“脉象还是有些微弱,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你的功夫最好是别练了,每天跟着我打几套拳法,强身健体就行了。功夫虽然能防身,但你这身子骨太弱,反而成了累赘。”
  “多谢。”
  “不用谢,你这孩子还真是客气。”林空摆摆手。“等你好了,帮我劈点柴,给外面菜园子松松土就行了。”
  “好。”靳一川点点头。
  “那你先休息吧。”说完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屋外传来劈柴的声响。
  靳一川靠着窗沿了坐了一会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开始有些迷糊,于是重新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就这样养了小半个月,靳一川身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清早,靳一川出了院子,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屋子周围一圈木质的栅栏,院子的东南角一个小木棚,里面放了一堆木柴,还有一头驴。在前面是鸡窝,几只鸡在里面窝着。
  靳一川待得房间旁边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独立出来的,用泥土和麦秸的混合物垒的墙壁,看起来好像是厨房。刚这么想,林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粥。
  “能动了?”林空看了他一眼说。“里面还有咸菜和馒头,你去端出来。”
  靳一川点点头,慢慢的走向厨房。而林空从屋子里搬出来一个小木桌放在院子中央,两人就着清脆爽口的咸萝卜吃了饭。
  每天清早,靳一川在鸡笼里公鸡打鸣的时候起来,跟着林空打一个时辰的拳。林空教的拳法很是奇妙,讲究以柔克刚,内外兼修,缓慢轻灵,不会太过激烈,但又能强身健体,正适合靳一川这样的“病人”。
  中午吃的是米饭,靳一川出门的时候没见到这边种有水稻,只有一些蔬菜。想着在这树林里应该有一条路通往镇上。
  “你之前看过大夫吗?”林空问。“吃的是什么药?”
  “看过。夏枯草3钱,白果2钱,三碗水煎成半碗。”
  “嗯,方子是正确的,不过治标不治本,时间也不长。”
  “嗯。”靳一川点点头。之前医馆那个大夫开的药,刚吃的时候是有效果的,但是久了之后效果就弱了,也没办法根治。
  “我帮你开点药。”林空从低矮的小凳子上站起来,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纸和笔,在桌子上刷刷划了几笔,然后递给靳一川:“拿着,就我清早教你的那个拳,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练一遍。这个药方,一天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饭后喝。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要到潮湿的地方去,最好去北方,行的话,可以到关北去,人少,干燥,季节变化不大。不过啊,我这个方子只能让你这痨病不在加重,你要是想医好,就去西安找一个人。那人啊是个老头,穿的像是个乞丐,留着到腰间的胡子,头发是黑的,胡子是白的,你一见到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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