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宁喜欢阮轩这样可爱的模样,心想:还是值得的,什么酒楼,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
过了一会儿,阮轩累了,呼呼低喘着气,徐耘宁无语,抬手把阮轩额前的薄汗擦去,体贴道,“你还要回衙门做事呢,咱们吃点什么?”
“嗯?”阮轩止步,眨巴眼不说话。
徐耘宁隐隐觉得不安,再次问,“阮轩,我们吃点什么?”
“我……”阮轩嘀咕了一句话。
那句话的声音太小,徐耘宁没听清楚,凑过去再问,“你说什么。”
阮轩瞧了她一眼,才结结巴巴把话说清楚,“我,把……把钱花光了,不吃了,回去吧。”
“……”
徐耘宁恨不得回去甩自己一耳刮子。
见她咬牙切齿,阮轩挺忐忑,抬起盒子把脸遮了半边,小声说,“耘宁,你说想买什么买什么的……”
徐耘宁又饿又困,盯着这漂亮的脸蛋终于没了感觉,彻底爆发了,默然转身自己回衙门,把不断唤着“耘宁”的小夫君抛在身后。
狂奔一阵,她有些累,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呆住:
这是什么地方?
第12章 藏私房钱
徐耘宁迷路了。
前一夜,她在衙门后堂丁点大的地方迷路都能转悠几圈,现在面对整个县城,毫无意外地懵了。
不过,比起后堂黑灯瞎火只有月亮相伴,外头好歹有别的人来往,她转了一会儿,天空大亮,赶紧找了一位才从自家院落出来的姑娘问,“请问衙门怎么走?”
姑娘白纱遮面,见到她上前便害怕地后退几步,颤巍巍指了个方向。
并不介意姑娘防备,徐耘宁道了谢,一路走一路问,怪的是每个人的反应都跟第一个姑娘差不多,他们全是同样的动作:后退一步,从头到脚扫一眼,皱了眉头勉为其难指路,话也不多说一句。
她长得很可怕吗?
徐耘宁纳了闷,索性其中没有人戏弄她,她很快回到了衙门前。这一回,衙役不再拦她,而是腆着笑脸凑上来,“夫人回来了啊。”
“嗯。”她现在没有被拍马屁的心思,草草应个声,跨门槛时问了句,“阮大人呢?”
衙役答,“去买东西了。”
又!买!东!西!
这四个大字跟炮仗一般在徐耘宁脑里头炸开。
摸了摸仍然空落的肚子,她咬牙切齿,彻底对铺张浪费的阮轩失望,灌了好几杯凉水才勉强冷静了些,想着不管生气还是要吃饭,走到柜子前准备拿点碎银买街口的烧饼。
“耘宁~”
徐耘宁听到这熟悉的柔声呼唤,知道是阮轩回来了。脚步声渐近,她还捏着自己好不容易从阮家挖出来的救命钱,不能让阮轩那小祖宗乱花的,立马紧张起来,慌忙将箱子推回去准备藏好。
人一急,事情往往会出差错,徐耘宁天生力大,一推让宝箱撞了底,颤得柜子左右摆动,落了好几件衣物。她眼睁睁瞧着里头滚落出一对玉镯,就要掉地啪唧摔碎,伸手去捞。
没被顾上的宝箱,紧随其后,咕咚在地上滚了两圈,散落满地金银。
阮轩刚进门,脚下就滚来一个银锭,止了步,“嗯?”
“不!”徐耘宁眼见阮轩要捡,急了。
徐耘宁来到这里之后,看什么都是陌生的,加上阮家人除了阮轩对她的态度并不好,她有时甚至担心哪一天被扫地出门,害怕在陌生的世界无法生存下去,她不知道这笔钱算不算多,但得到之后确实感到几分踏实,于是很珍视,不希望那么快花完了。
尤其是用在不能吃不能穿的笔墨纸砚上。
她一声大叫破了音听着很骇人,阮轩犹豫片刻,仍是捡了起来,不仅是脚下的一个,还有三步以外的两个,攥在手心,抿了抿唇现出几分为难,“耘宁……”
徐耘宁心里一咯噔:莫不是要借钱?
“这不是我的!”她脱口而出,“我在路上捡的!别人的东西要还回去,不能乱花!”
闻言一愣,阮轩歪头去望柜子底滚落的宝箱,“是吗?”
“是!”徐耘宁转身捡箱子,生怕阮轩动心思,头不敢抬两手并用,甚至侧着身子挡了半边。
“耘宁……”阮轩叹了一声。
徐耘宁听着不对,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去。
对上她警惕的目光,阮轩垂眸望地,摊开手心将银锭还了回来,“呐,你的。”
“不,捡来的。”撒了个谎便坚持到底,徐耘宁正色道。
阮轩瞥她一眼,深口气,张了嘴似乎要大吼出来,最终出口的仍是软绵绵的嗔怨,“你骗我。”
心虚作祟,徐耘宁不敢看阮轩,望天说,“哪有啊?”
“这是你的。”阮轩很肯定地说。
徐耘宁存了侥幸,辩解,“真不是……”
未曾想,阮轩哀怨地盯着她,直接拆穿了这个谎言,“这个箱子是从你房间的屏风下头挖出来的,对不对?”
“……”徐耘宁呆住。
阮轩低头,“我教你埋的。”
“……”
徐耘宁懊悔起自个儿反应那么大,“对不起……”
“哼~”阮轩一跺脚,跑了。
想追却抱了个箱子,徐耘宁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阮轩离开。她叹了口气,一想到或许晚上才能见到阮轩,心里就觉得煎熬,郁闷着慢吞吞收拾东西,心神不宁。
突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徐耘宁一愣,直觉是阮轩又觉着不可能,才一皱眉,便看门口那儿现了一片官服的衣角。
“我在锅里热着粥,你记得吃啊!”
阮轩赌气的声音一消失,衣角同样不见了,脚步声再起。
徐耘宁哭笑不得:
这小夫君,连生气也这么软啊?
——
事后一打听,徐耘宁才知道,阮轩去买的东西是给她吃的早点。她十分懊悔,想着当面跟阮轩道个歉,没想到直至入夜,阮轩仍然没有回到房里。
“怎么回事啊?”徐耘宁揪着郑捕头不让回去,“阮轩呢?”
郑捕头苦着脸,“夫人,我说了,今日是在城门守独眼龙的最后一天,大人不放心亲自去,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你怎么不去?”徐耘宁眯起眼。
郑捕头叹气,“大人说我一看就是个官差,会把独眼龙吓跑,不让我去。”
逼问了许久,郑捕头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两句话,徐耘宁觉得没意思,把他放走了。她回了房,将买来的烧鸡再收好,端到灶头边准备再热热,一抬眼,瞥见那锅没吃完的白粥,愣了神。
她今早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摇摇头,徐耘宁赌气地捶了自己脑袋一下,想着:不管阮轩回来多晚,她都要等。
百无聊赖间,她整理起那个宝箱。阮家人多口杂,她找到之后不敢细看,草草一瞥知道是值钱货色就放了回去。这次一倒,里头的东西乱了,她得以看见全貌,才发现里头有个格格不入的小玩具,拨浪鼓。
徐耘宁想起初见阮轩时,那个当时认为无聊的小木马,忽而明白了:
这应该是阮轩送的,原主很喜欢,便把这跟宝贝的金银珠宝放在一块儿。
越加想见到阮轩,徐耘宁无奈垂头,有气无力将东西放回去,透过窗户望了外头浓重的夜色出神,希望下一秒阮轩在那儿出现,哪怕是扁着嘴瞪着眼对她一脸不满也行。
大约是心诚则灵,不过一会儿,府衙后堂的大门真的开了。
“嗯?”徐耘宁立刻站起来,小跑着出去,如愿见到阮轩。
低头驼背,阮轩脚步都是拖着的,盯着地面慢悠悠轻悄悄往里走,听到脚步声一顿,抬头看见奔来的徐耘宁,讶然,“耘宁,你怎么没睡?”
“等你啊!”徐耘宁笑得讨好,“饿了吗,我买了烧鸡。”
“哎?你怎么买的……”阮轩累极了,说话挺慢,徐耘宁听了刚要回答,却看阮轩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噢,你有一箱子的钱呢。”
徐耘宁笑容僵了僵,转开话题,“你先坐,我去热一热。”
说着要走,她才转过身子,胳膊被抓住了。
“不用啦,我吃过了。”阮轩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徐耘宁殷切道,“那我去打水?”
摇摇头,阮轩松了抓她的手,揉眼睛低声嘟囔,“不用劳烦……”
明明昨天没这么客气,软软抱着她睡觉的呢!
徐耘宁直觉阮轩在生气,憋了一天了,实在不想带着郁闷睡不好,索性板了脸,将阮轩拉回房按在凳子上,严肃道,“我有话跟你说。”
“嗯?”阮轩眼皮耷拉着,声音迷迷糊糊。
“阮轩!”徐耘宁高声又唤了一句。
抖了抖身子,阮轩瞪大眼睛,总算清醒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骗了你。”徐耘宁一咬牙,郑重说,“十分抱歉!”
阮轩愕然,盯着垂头丧气的徐耘宁半晌,忽而恍然大悟,“噢!我也有事跟你说,差点困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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