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几乎是立刻就受不了了。第一波结合热的情潮来得猝不及防,格瑞的手绕到前面,毫不犹豫地几下解开了向导的皮带,拍拍金的侧腰示意他抬身,然后一把将裤子拽了下来。手掌触到内裤前端的一片濡湿的布料后,金感觉到后背紧贴着的胸膛细微地颤动了一下,这才意识道对方轻不可闻地笑了一下,气得他瞬间烧红了脸,向后暗暗对着格瑞的小腿踹了一脚泄愤。
被结合向导带起情欲的S级哨兵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金承受着对方叼起自己后颈一小块皮肉持续的舔吻轻咬,那种又痛又爽地体验让他们对互相的欲望都更上了一个台阶。格瑞的手掌宽大干燥,五指瘦长,比例匀称,每一个指节都非常清晰突出,显得极有力量。而此时此刻,这只好看的手正探向下方握住了金的性器有节奏地抚弄撸动了起来。
格瑞不算是在性爱方面特别有技巧的人,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只拥有过彼此,金作为他的向导则更深知这一点。但哨兵与生俱来地奇妙天性,使得这种缺乏技巧、略带粗鲁的手法也带上了一点或许可以称之为的野性的诱人之处,带着厚厚枪茧的指腹推开顶端的包皮,沿着柱体反复摩擦,所带来的巨大快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阐明的。
金从喉底溢出嘶哑模糊的气音,随即绷紧了脚趾再一次泄在了格瑞的掌心内。哨兵的动作顿了顿,拢着手心白浊的液体直接向下抹在了金后方的穴口处。金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旋转扩张的触感,巨大的羞耻感和身体本能的舒爽混杂在一起,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发出类似动物幼崽般的呜咽,心中暗恨,只能曲起手指咬进嘴里忍住。格瑞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立刻空出另一只手拉出他自虐的手指,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轻啧了一声。哨兵把刚刚还放在向导体内的手指抽了出来,双手握住金的后腰,沉声道:“转过来。”
金动了动,乖乖按照吩咐把上半身扭回来面对格瑞。哨兵看着他被湿漉漉的蓝眼睛,身下一阵发紧。他用了点力气抱着人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让金反跨在自己的腰部。
向导喘了一小会儿,适应了一下突然变换的体位,这才发现格瑞尚且衣冠整齐,便不服气般开始伸手要解对方的衬衣。他有些急躁,身体内部还没有完全纾解的欲望无处发泄,这让他手下的动作也没了轻重,狠狠一扯,居然直接将格瑞的衬衫纽扣崩开数个。哨兵明白了他的意图,自己自觉地解开了剩下的两个扣子,长手一掀便利落地把上衣脱了个干净,裸露出的上半身相当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金靠在他的腹肌上慢慢往下滑,直到自己的嘴正对着格瑞胯下鼓起的那一处,在哨兵炽热地注视下主动低头用牙齿咬着拉链解开了哨兵的裤子。
金发的青年用食指勾下一点点内裤的边缘,有着与S级哨兵身体素质完全匹配的尺寸的东西便一下弹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格瑞,便看到了银发哨兵微微涣散的瞳孔。
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从心底升了上来,仿佛“让格瑞觉得兴奋”这件事情本身就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来得更为重要。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样亲密的事情,少年时的扭捏和青涩早已不复存在。向导无心理负担地低头含住了柱体的龟头,用自己温暖潮湿的口腔慢慢容纳进对方身体的一部分。他稍稍摆动头部,缓缓地、轻柔地舔舐着每一寸筋络,吞咽口水时带起的水声听起来既色情又缱绻。
哨兵的紫眸像被点燃的篝火,他抿紧了嘴角,用手掌覆住身下之人的后脑微微下压,感受着因为金喉口肌肉抽搐紧缩、挤压阴茎带来的成倍快感。对方灿烂的几缕金发穿过指间与他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哨兵的忍耐阈值已经到达了濒临喷发的顶端。他在向导还未反应过来前突然猛地抽出了自己的东西,托着他的腋下将人重新带回了身前,硬得快要爆炸的性器对准位置,破开金身下的穴口,长驱直入。
这一下彻彻底底地插入足够让两个人都陷入短暂的疯狂。哨兵停顿了一下,狂暴的独占欲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格瑞几乎是想把自己的向导钉死在自己身上,摆动腰部抽出又顶入的动作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给金喘息的机会,如同狂风暴雨般来势汹汹。金发青年只能用双手撑在格瑞的胸膛上以求身体平衡,生理泪水从他的眼眶里不受控制般顺着脸颊往下淌,他一边哭,一边叠声叫着格瑞的名字,却又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用手臂牢牢圈住哨兵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藏起来。
向导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似的混沌中,好像灵魂都被这场激烈的性爱撞出了身体之外。他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脑里慢慢苏醒。金心中一动,像一个在黑暗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看到了远处传来的一丝微光,几乎是奋不顾身地向那跑去。那道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清晰,金努力地伸出手向它抓去,下一秒,他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当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道散发这璀璨光芒的链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向导的右手正握着那条链接的一段,而另一端——他迫不及待地抬头向前看去,撞进了格瑞琉璃般深沉的紫色眼睛里。
他突然想起来了。
金想起在他十七岁的那个夏天,在圣所宿舍简陋坚硬的单人木板床上,他们也用着和今天一样的姿势,紧紧相拥,用每一寸肌肤的触碰表达着满溢的爱情。他们走过了少年时代漫长的颠沛流离,分开成长,彼此成就。终于在那一天,像蜿蜒藤蔓一样的箭头触须把他们的灵魂牢牢捆绑在了一起,最终缠绕作一条金色的锁链,链接在两个人的脑海深处。
这道久违的链接,它的光芒依然如往昔一般,并没有因为经过一次的毁灭而折损分毫。它毫不刺目,却温暖明亮,永远波光粼粼,令人惊叹,连漫天繁星也无法抵过它万分之一的美丽。
——这是上天送给他和格瑞最好、最好的礼物。
向导慢慢清醒过来,他颤抖着,在脑海中喊了一句“格瑞”。哨兵的动作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显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复苏的力量,震惊地看着金的脸,良久后,金终于在意识深处再次听到了格瑞的声音:“我在。”
他们互相凝视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金本想说“太好了”,但他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哽咽。巨大的幸福、愉悦、满足的情感早已先一步通过一端的链接源源不断地分享至另一个灵魂中,他们已经不需要再用语言来印证任何东西,因为他们早就完全属于彼此,且在精神上,他们从未分离。
格瑞托着金的身体往后压,让向导的后背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他抬起对方的膝弯挂在自己有力的小臂上,几乎将人对折了起来。哨兵低头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吻去金脸颊上残留的所有泪痕。湿咸的液体被哨兵卷入口中,又去深吻金的唇,通过交缠的舌头让他也完全品尝。
他们足足接了半分钟的吻,格瑞才率先离开,留给金大口换气的机会,身下却不顾对方求饶,不容拒绝地再次律动起来。粗大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准确无误地擦过敏感点,又抵在前列腺处反复研磨,激起的快感让金受不住地弓起了背部,整个人黏黏糊糊地发出拖长了音调的激烈喘息。格瑞拉过他的手压在金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感受那里若有若无地被顶起的感觉,金抱着格瑞的肩膀红着脸想把手抽回来,却又被哨兵向下带着握在了自己高高翘起的性器上。银发青年宽大有力的手掌拢着他的手为他自渎。哨兵非常人的持久力十分可怕,金只觉得这样绵长而刺激的性事好像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快感层层累积,再次逼近顶峰时后穴的括约肌反射性地紧紧箍住了哨兵的性器。格瑞的身体僵了一下,立刻抓住金的手十指相扣地压在两人身旁的被褥上,腰部用力将自己再次深深地送进了向导体内,抵在对方最要命的地方,和金一起双双射了出来。
向导闷哼了一声,像被突然注入的精液烫到一般反射性地仰起了脖颈,复又高高回落到原地,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缺氧似的大口换气。
格瑞侧着身子躺倒在他身边,两人交扣的手还没有松开。金就这这个姿势转了个身窝进哨兵怀里,格瑞便顺势单手搂住了他的腰,捧起他的脸先和他交换了一个清浅的轻吻,然后唇舌再次流连至向导的侧脸和耳垂。
金闭着眼睛感受着格瑞在自己伸手时不时的触碰,刚刚褪去结合热的哨兵完全不似平日克制的模样,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头餍足的猛兽,本能让哨兵下意识地在自己划下的安全范围内死死地圈住他的伴侣,希望将对方的全身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金喜欢这样的格瑞,其实冷漠也好,粗暴也罢,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人的多种可能性罢了。他喜欢挑战哨兵的本能,更喜欢看对方在自己的“挑衅”下无法招架、流露真情的样子。
他们靠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体温,连呼吸都默契地合了拍。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