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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见魂(winter酱的脑汁)


【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任何事情,任何东西,只要你能付出代价。”那枯瘦双手的主人继续重复。
谢彤彤心中微微发毛。
要不还是别写了吧。
命运的馈赠,总是有它的价格。
她真的需要冒这个险吗?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感觉陡然席卷全身。
谢彤彤脑海里闪过睡前发生的事——那个中年男人,狭窄逼仄,泛着霉味的走廊,还有那人抽着烟低头瞥视向她时那一双闪过凶光的眼睛。
恐惧感微妙地放大,她的心跳加速,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她真的需要冒这个险吗?
……她真的可以不冒这个险吗?
如果她不冒这个险,她会不会明天,不,今晚,就死在那个中年男人手中?
她真的可以顺利毕业,真的可以找到好工作,真的可以熬到生活变好的时刻吗?
生活真的能变好吗?
谢彤彤瞳孔紧缩,浑身被恐惧攥紧。
“任何事情,任何东西。”
那声音再次如同鬼魅一样重复:“你要交易何物?”
“我……”谢彤彤控制不住地张开嘴。
我想拥有一个富裕快乐的人生。
话临到嘴边,她猛地一顿,最后只挤出来一句:“我想,我想不被那个中年男人杀死。”
桌上那双枯瘦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交错着绞在了一起。
此刻她的话音落下,那双手松开来,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
【谢彤彤】
【不被那个中年男人杀死。】
【你会被跟上,直到消失。】
看到最后四个字,一股寒意从谢彤彤脊椎骨直冲入脑海。
仿佛一记重锤敲击在她的天灵盖上,那股灭顶的恐惧将她吞噬。昏暗诡异的当铺里,煤油灯灯火摇曳闪烁,冰冷刺眼。
一闪一闪。
谢彤彤惊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仍在剧烈且疯狂地跳动。窗外已经大亮,阳光无法穿过楼宇的缝隙,只能远远瞥见那一线天光。
……几点了?
她抚了抚胸口,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梦里的画面模糊又清晰地刻在她的脑海里。谢彤彤想起自己的交易,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悔意。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做了交易呢?
做梦梦到的东西,有什么相信的必要吗?
谢彤彤有些挫败。
导师逼得紧,从隔壁组借了块镜子。她看着导师定下的截止日期,一咬牙,就准备干脆在办公室里暂住。
就当赶工作……也是避开那个中年男人。
当她拎着重重的包准备出门时,她又看到了柯阳。
柯阳仍然是那样冷漠的模样,但在谢彤彤出门时,他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柯阳的眼睛很黑,黑得像是没有一丝光彩。那一眼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竟让谢彤彤起了点鸡皮疙瘩。
“早上好。”她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本以为柯阳不会搭理她,可柯阳却应了声:“好。”
谢彤彤有些诧异。但她也来不及多想,只拎着包,骑着车,来到了办公室。
“你现在怎样啦?”
刚到,隔壁桌的女生便凑过来关心地问。
“还好啦。”谢彤彤便笑笑。
女生看到她包里的日用品,诧异道:“你要住在办公室吗,这也太拼了吧。”
“不是不是,只是住的地方出了点问题。”谢彤彤也无意将她搅合进这件可怕的事情里,只模棱两可地说道,“暂时在办公室睡两天,等地方好了就行。”
“……这样啊。”女生看起来有些担忧,但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谢彤彤便忙起了自己的工作。没过多久,女生却又戳了戳她。
“诶,彤彤。”女生说,“师兄之前在办公室放了个行军床,我问他要过来了。趴桌子上睡肯定不合适,你可以直接睡它。”
“啊。”谢彤彤愣了愣。
她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涩。过了两秒,她用力地眨了下眼:“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
“小事啦。”女生见谢彤彤真诚道谢的模样,也开心地笑了笑。
当晚谢彤彤便在行军床上将就了一宿。
她没再梦到那怪异的当铺,甚至久违地睡了个舒服的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了些,但刚开始工作没多久,院楼走廊里却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就在这里了。”
有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
谢彤彤悄悄竖起点耳朵,本想偷偷听点门外的动静,但自己这间办公室的门就被突然地推开了。
“谁是谢彤彤?”警察手握警官证,眼神严厉。
谢彤彤脑瓜子嗡地一响。
“是我。”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你过来一趟。”警察说。
谢彤彤茫然地跟着警察离开办公室。
警察的步伐非常快,她只能一路小跑着跟上。她心中弥漫着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悄悄发生了吗?
警察领着谢彤彤进了间无人的会议室。落座后,他严肃地看着谢彤彤,问:“你租住在金盛花园4栋502号房次卧,对吗?”
“对。”谢彤彤配合地点点头。
“住了多久?”警察再问。
“一年半。”谢彤彤如实回答。
警察丝毫没有停顿,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昨晚在哪?”
“我昨晚在办公室,”谢彤彤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发生了什么?她住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警察重重地呼了口气。
“你的室友吴亚熙,今天被发现死在了你们租住的房子里。”他说。

“她……她?”谢彤彤声音都在颤抖,“她怎么……”
不详的预感落在实处,另一种更加不详的预感如同海啸一样涌了上来。
吴亚熙的死,与什么有关?
与她有关吗?
“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聊聊。”警察看着她,神情莫辨,“你的室友被谋杀了,而昨天晚上,你正好没有回去,反倒是在办公室住下。你可以说说理由吗?”
“我,我没有回住的地方,是因为……”谢彤彤绞紧了衣摆。
昨天发生了很多事。
香薰属于封建迷信,和警察叔叔说就有点太出格了。而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是……
“前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在楼道里碰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谢彤彤说,“我见到他很多次了,就在我们小区楼下。小区治安一直不太好,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我就没有太过警觉,只是觉得这人很奇怪。”
警察勾画记录了起来,谢彤彤和盘托出:“但那天晚上,他突然……突然就站在我们屋门口。他也不走,也不说话,只死死地看着我。我感觉很吓人,他好像马上就要把我拖走一样……还好那个时候我室友的男朋友出来帮了我。”
“男朋友?”警察突然抬起头。
“怎,怎么了吗?”谢彤彤不明所以地愣了愣。
“你的室友有男朋友?他叫什么?有什么外貌特征?”警察连环追问道。
“有……有啊。”谢彤彤感觉有些古怪。
难道柯阳有什么问题?
“他叫柯阳,个子很高,大约,大约180以上?头发有点长,不爱说话,看起来很冷漠。”她一五一十地交代道。
“这几天他都在我住的出租房里,和我室友一起。”
“你见到他的次数多吗?还有别的了解吗?”警察再问。
“不多,我不了解。”谢彤彤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两三天前,我才第一次见他。”
“好,明白了。”警察记录着,“这几天你不能回去,等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我们会通知你。你有什么证件或者用品需要拿的,我们可以帮你拿过来。”
“好的……好的。”谢彤彤机械地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闷声道:“谢谢您。”
回到办公室时,谢彤彤还有些魂不守舍。
前两天还好端端地和自己说话的吴亚熙,今天就死了,变成警察嘴里冷冰冰的一具尸体。
警察没有向她透露任何的信息,但她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那不安不仅仅是因为身旁的人突兀死亡,还因为那看起来阴冷可怕的中年男人。
如果是因为她没回出租屋,中年男人正好盯上了晚归的吴亚熙,所以将目标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那她,不就是杀人凶手吗?
谢彤彤又是懊悔,又是难过。她应该记得提醒一下吴亚熙,让她晚上小心一点,再不济也得和柯阳一起回去啊!
想到这里,谢彤彤的头又开始痛了。
撕裂般的偏头痛一阵阵地涌了出来。她揉了揉眉心,蓦地想起她在那晚梦境中的当铺里,写下的交易内容。
‘不被那个中年男人杀死。’
……吴亚熙的死,会不会和它有关系?
思绪蓦地弥散到这一点,谢彤彤忽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深呼吸,空调冰凉的空气进入肺里,让大脑清醒了些许。
都是封建迷信,怪力乱神的东西,信不得,肯定信不得。
谢彤彤试图催眠自己,但那晚的梦境太过清晰,就如同不断蔓延的蚁穴,在大脑里扩散开来,深深地根植。
昨天……昨天她还干了什么?
她昨天睡前,和平日里不同的是,她点燃了那新买的香薰。
而香薰……她最初是从吴亚熙那里看到的。
谢彤彤还记得吴亚熙对那块香薰警惕回护的模样。
还有,她最近遭遇的事情……
谢彤彤后背出了点冷汗。
难道,吴亚熙也……
她在那本靛蓝色的本子上看到过吴亚熙的名字吗?
谢彤彤记不清了,她此时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粗心——为什么当时不多看几眼呢?
如果,如果她想的是真的,那吴亚熙的死,就很可能和那家当铺有关系。
吴亚熙做了什么交易,谢彤彤并不知道。可她现在死了。
如果,这就是交易的代价……
就一小会,谢彤彤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那她,会面临什么?
谢彤彤魂不守舍地在办公桌前坐着,直到隔壁桌女生拉着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饭店的校园里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谢彤彤在女生和师兄的对话间走着神,突然一抬头,竟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个子高高,头发微长。
谢彤彤愣了愣,但那身影很快便如同一滴水消失在大海里,瞬间便找不见了。
她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和两人一起拿着餐盘向收餐处走去。
食堂里人太多,走路时难免有磕碰。谢彤彤刚想将盘子放上收餐处,就不小心和旁边的男生撞了一下。
谢彤彤踉跄着后退一步,突然,身旁就窜出一个身影。
“对不……”男生道歉,“……我靠!”
他被那人一把抓住衣领。
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得太过突然。
谢彤彤定睛一看……等等。
那人不是柯阳吗?
她摸不着头脑,但身体比脑子快,立刻拦了上去。
柯阳扭过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谢彤彤头皮蓦地一麻。她硬着头皮问:“你在干什么?”
柯阳目光仍是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我没事。”谢彤彤解释,“你先松手。”
过了几秒,又好像过去了很久。
柯阳终于慢慢地松开手。那男生缩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溜烟跑了。
“彤彤,这是……”隔壁桌女生有些疑惑。
“认识的一个朋友。”谢彤彤冲两人笑笑,“你,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啊,那……”女生看了看柯阳,又看了看谢彤彤,“我们先走了?”
“去吧。”谢彤彤的表情有些勉强。
上午警官的问询还没有从她的脑袋里消失。
吴亚熙已经死了。
这件事,柯阳真的不知情吗?
他来找她干什么?
课题组两人离开后,谢彤彤拉着柯阳出了食堂。
“找我有什么事吗?”停下脚步后,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柯阳看着她,一言不发。
谢彤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你为什么不去找吴亚熙啊?”
“她死了。”柯阳突然说。
这三个字他说得格外冷漠,冷漠得谢彤彤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知道?”谢彤彤张了张嘴,只能说出这干巴巴的三个字,“你,你知道她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她死在床上。”柯阳冷漠地说,“被刀割下了一层皮肉,挖出了骨头。床垫被血浸透,已经渗到了地上。”
谢彤彤猛地瞪大了眼睛。
短短一两句话,极为清晰地勾勒出一个恐怖的死亡现场。
“你……?!”她惊恐地看着柯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柯阳又重新沉默了。
“你说啊!”谢彤彤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你说,你说啊!”
柯阳仍是不言不语。谢彤彤背后又冒出了密密的冷汗,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扭头就跑。
直到看不见柯阳时,她才停下脚步。
呼吸剧烈,谢彤彤捂着胸口,过了好一会,才将呼吸平复了下来。
冷静,冷静。
谢彤彤告诉自己。
柯阳这些天来一直住在吴亚熙的屋里,他很可能就是发现凶案现场的第一目击者。
这样的话……知道她死亡的模样,也不奇怪了。
只是柯阳那冷漠的模样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试图相信更加可靠的逻辑,但却始终忘不了柯阳的眼神。
那眼神说不上可怕在哪,但不断地闪现,如影随形,一直到傍晚,她都没能忘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她今天好像不论在哪,都能看到一些疑似柯阳的身影。那些身影消失得很快,快得像这一切都是她过分敏感带来的错觉。
她找不到缘由,但时间还是无情地向前走着。
出租屋是回不去了。
师兄把自己的行军床借给了谢彤彤,让她这几天就在办公室歇息。
当深夜时,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谢彤彤便将床撑开,盖着被子,在一排排的格子间闭上眼睛。
办公室很大,白天时人气也很旺盛,但一到夜晚,就显得十分空旷。
谢彤彤睡不着。
一到无人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强烈地调动起了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她闭着眼,从那中年男人,又想到了柯阳所说的、吴亚熙的死状。
皮肉被剥开,死在自己的床上,血浸透了床垫……
谢彤彤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极为血腥可怖的场景,她浑身打了个冷战,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她正对着的,是面向外面走廊的一扇玻璃窗。
怕早晨有人路过,她拉上了窗帘。此刻灰色的厚重窗帘布外,也是一片黑暗。
谢彤彤重重地呼了口气。
别想了。
她告诉自己。
人是需要睡觉的。
正当她为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的时候,她好像看到窗外的窗帘缝隙间,闪过一点微光。
什么东西?
她怔了怔,又看了一眼。
是对面办公室的门把手吗?
可那点光圆润冰冷。谢彤彤又定睛一看,突然呼吸都停止了。
她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贴在玻璃前的脸。
那张脸上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珠子闪烁着细小的光,在黑夜中亮得诡异。
是柯阳!
令人窒息的恐惧间,谢彤彤回想起自己在当铺交易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有人会跟上你。’!

一离开郑尧的家,杨知澄就被杜虞送进了医院。
杜虞没扔下杨知澄离开,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护士包扎。
杨知澄用另一只手翻看着手机里拍摄下的货架照片。垃圾桶里找到的东西没有外壳,只剩下那一块蜡状物体。
照片里货架上的香薰都放在盒子里。他划拉了两下,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
“我会去查一下。”杜虞的声音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手机上,淡淡地说:“这点事,不至于瞒着你。”
“……谢谢。”杨知澄便点点头,“麻烦你了。”
他们并不算熟悉,一时间病房内便沉默得只剩下护士清理伤口的声音。
过了会,杜虞看手机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站起身来,匆匆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接起了一个电话。
也许是没意识到病房隔音不太好,他的声音就这么模模糊糊地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知道,”杜虞语气有些烦闷,“我知道啊。”
“那你想怎么样?”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这是小叔让我做的事情,他也跟您说过,不是吗!”
又经过了一段有些长的沉默:“他们不给,能怎么办?难道我去偷,去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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