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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见魂(winter酱的脑汁)


中年男人看着她,神情阴翳,带着一点令人头皮发麻的平静。
正当谢彤彤浑身的力气回归,准备扭头逃跑时,屋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中年男人一顿,和谢彤彤一齐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柯阳正站在门口。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刘海遮了大半眼睛,目光阴冷。
“你是谁?”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
中年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意识到无法轻易地拿下谢彤彤。
他兴致缺缺地耷拉下眼,转过身,向楼上走去。
得救了!
顾不得许多,谢彤彤慌忙跑进屋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谢谢你,谢谢你。”她对柯阳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我……”
她结巴了一会:“要不是你开门,我可能已经,已经死了!”
听到‘死’这个字,柯阳看了她一眼。
“没事。”他说。
他并没有与她交流的兴趣,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了吴亚熙的房间。
谢彤彤心烦意乱地洗完澡,躺在了床上。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浑身如同蚂蚁在爬。方才的可怖经历还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即将成为今晚的梦魇。
真倒霉。
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呢?
谢彤彤睁开眼,望着漆黑发霉的天花板。
窗外没有多少月光洒进来,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在黑暗中,下午的购物袋放在桌上,反射着微弱的、不易察觉的淡淡光线。
购物袋……
谢彤彤猛然想起今天白天买的东西。
那个味道很好闻的香薰。
她从床上爬起来,摸黑从购物袋里找到了装香薰的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还是熟悉的模样,谢彤彤凑进去闻,都还能闻到一点那令人感觉十分舒适的淡香。
香薰还送了一小盒火柴。谢彤彤挑了一根,用力地擦亮。
一声轻微的沙响。
跳跃的火苗映出香薰黑色的玻璃外壳,还有绿色的蜡烛。
那绿色的蜡烛在红色的火光下泛起了幽幽的绿,在窗外和房间浓墨般的黑暗中,闪着点怪异的荧光。
谢彤彤盯着蜡烛线,又盯着燃烧的火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的。
身体里不知什么东西,在发出细小的“不要”。但那感觉太微弱了,轻得就像是太过劳累而产生的错觉。
她只是想好好睡觉而已。
谢彤彤告诉自己。
她将火柴对准蜡烛线,火光轻巧地跳动了一下。
淡淡的香气,就这么弥散开来。

坐在方桌前,杨知澄听见对面的陶星说。
他抬起头,穿过模糊的雾气,男生向他露出一个歉疚的笑容。
“没事。”杨知澄摇摇头,“是意外。”
“是,这也不是你的问题。”徐嘉然也笑了下,出言安慰,“谁知道那个教室居然是这样的情况嘛。”
杨知澄握着长长竹筷的手顿了顿。
他回宿舍收拾一下后就前来赴约。在约好的火锅店门口,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叫陶星的人。
陶星的相貌和他想象中的模样竟然没有什么差异——偏瘦的身形,笑起来微微眯起的眼睛,看起来分外友善。
只不过……
当初那间教室,是经过他审核才落到徐嘉然手中的。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是清楚它的可怕,只是不敢明确地告诉他们呢?
杨知澄忍不住阴谋论。
但这显然是无稽之谈。
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和神神鬼鬼的事相关,还是别随便联想得好。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啦,”陶星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他摇摇头,“我也应该负责审核系统里可租借的教室……”
“教室的事,是让我们部门新来的一个学弟通过的。他刚来,对这里不熟悉。所以不清楚那一栋楼已经不允许再被租借了。”
徐嘉然“啊”了一声。
“一整栋楼吗?”杨知澄虽然明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主动追问到,“为什么……一整栋楼都不让租了啊。”
“这……”陶星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的声音低了点:“好像说是以前这里,呃,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
“老一辈的人信这些的多,我也不知道真假,嗯……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也只能是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他看着两人,笑了笑,双眼微微眯起:“你们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杨知澄和徐嘉然同时默契地摇摇头:“没有。”
“回头我去换个教室给你们。”陶星说。
杨知澄看到徐嘉然的身子僵了僵。
“……现在不用了。”徐嘉然勉强地回以笑容,“谢谢你啦。”
“那好吧。”陶星有些失望,但没有多问。
“吃饭吃饭。”他下起了菜,“都上齐了,咱们就别饿着啦。”
陶星的反应十分正常,杨知澄看不出任何异样,只得彻底放下了自己的阴谋论。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正是饭点时,火锅店里的人不少。杨知澄站在走廊上等待,过了好一会,队伍才慢慢地减少一点。
手机突兀地震了震。杨知澄打开一看,便见杜虞发来了消息。
杜虞:【明天上午9:00,K大西二门。】
杨知澄回:【好的】
他刚想收起手机,左手臂就被猛地撞了一下,手机啪嚓一声脱手飞出。
撞到他的是一个女生,她也有些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前跌去。
杨知澄下意识地扶了一把,没让她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站稳后,女生慌忙道歉,捡起手机。
在光线较暗的走廊里,杨知澄看到女生苍白的面色。
“没事的。”他说。
女生勉强地笑了下。
她刚退开两步,还没来得及离开,一个人忽然拦在了她和杨知澄的面前。
“你是谁?”那人问。
杨知澄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有些刺耳。他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什么东西?
“柯阳,他只是刚扶了我一下。”女生抢在杨知澄之前开口。
她的语气有些急:“我们先走吧,一会我还有事呢。”
那个陌生的男人又看了眼杨知澄。
他的眼神让杨知澄感觉有些微妙的不适。
但他们压根就不认识。
也许是性格有问题吧。
尽管疑惑,杨知澄也没多想。他让开路,继续等卫生间。
过了十分钟他才回到火锅前。徐嘉然捞了些菜在他碗里,见他来,便笑道:“人很多吗?”
“嗯。”杨知澄点点头,“等了很久。”
“确实啊,正好是饭点。”徐嘉然点头赞同,“店里都坐满了。”
杨知澄重新开始干饭。吃饭的间隙,他抬了下头,又看到了那两个人。
那两人在不远处。女生和男生相对而坐,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前,都紧紧地闭着嘴,一语不发。
女生的脸色好像更加苍白了。而男生则始终是这么一副阴沉的模样,略长的额发遮住眼睛。
“你说话啊!”
突然,女生高亢的声音传来。
这一声叫喊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女生却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生。
“啊,那儿是咋了?”陶星被争执吸引走了目光,“吵架了么?”
“不知道啊,感觉好像听错了。”徐嘉然有些茫然。
可那个男生却沉默着。
他没有反驳,完全不理睬女生的话,只是盯着桌上那一盘鼓鼓囊囊的灰白色脑花,一语不发。
过了半分钟,女生也放弃了。
她低下头,一语不发地吃起了菜。而周围人见没有后续,也纷纷兴致缺缺地扭回头去。
左不过是感情问题。纠纠缠缠,有什么好注意的呢?
他们这顿饭约莫吃到了晚上八点。杨知澄和两人分开后,独自回到了宿舍里。
他的舍友嫌弃宿舍离院楼远,去外面租了间房。杨知澄因此也顺利地荣获了一个单人宿舍。
时间已晚,整间屋里一片黑暗,只有走廊声控灯的光顺着门缝落了进来。
杨知澄关上门。
还没等他开灯,面前飘过一阵诡异的冷风。
高大的人影拦在他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杨知澄开灯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房间里太黑了,他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脸。
“宋观南?”他叫了声。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
杨知澄在原地顿了一分多钟,最终还是啪地一声按下开关。
白色的灯光映出宋观南的身影。
在这样明确清晰的灯光下,宋观南穿着血迹斑斑道袍的身影,竟然看起来有些飘忽模糊。
“……宋观南?”杨知澄又叫了一声。
宋观南依旧没有给他丝毫回应。
夏日闷热的风从开了小半的窗户吹了进来,杨知澄忽然感到有些难以呼吸,便小心翼翼向前挪了两步,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
凉风倾泻而下。宋观南慢慢地挪动步子,站在了杨知澄身后。
他还是沉默不言。杨知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向前走了步。
宋观南仍然缀在身后,还差点踩上了杨知澄的脚后跟。
他一语不发,神色冷漠阴沉,就像是缠上他的怨鬼一般。
……算了。
宋观南也没有做什么,杨知澄便只能随他去了。
一直到睡前,宋观南都没有消失。
杨知澄躺在床上,一侧身就能看到直直立在床边的高大身影。夜色漆黑,宋观南背着光,杨知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一双眼睛,在泛着细微得捕捉不到的光彩。
这夜杨知澄还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见了202小女孩的画。黑色的、粘稠的泥土沉沉地压在棺材上,而棺材里是闷热难闻的空气,和死亡的味道。
疼痛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深处,攥住所有意识,在呼吸之间仿佛已经与他的生命刻在一起。
没有任何声音能传进来。
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她。
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真实?
在窒息中,杨知澄绝望又茫然地想。
为什么真实得就好像他曾经经历过一样?
是她……
还是他?
杨知澄猛地惊醒。
窗外天色已然亮起,灰暗的光线映出了室内物体的轮廓。
杨知澄头痛欲裂,四下一望——
宋观南已经不见了。
杨知澄摸出手机,一看时间,也到该起床的时候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一番后,准备前去赴杜虞的约。
临走时,他忽然想起,从春苑小区里带出来的那叠便签纸。
那叠便签纸还剩下四分之三,他当初撕下的纸页数目应当没有这么多。但自从上面的字变红后,便签纸就急剧减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它此刻正被他锁在抽屉里。
杨知澄有一种直觉——
也许,它不止可以用来让他逃离春苑小区。
站在桌前,他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这叠便签纸揣进了口袋里。
他到达的时候,杜虞已经在了。杜虞开了辆车,低调地停在路边,看到杨知澄时,便摇下车窗向他招了招手。
“进来。”他对杨知澄说。
杨知澄坐进副驾,杜虞塞给了他一个平板。
“目前调查到的内容都在这里。”杜虞说,“一会我们要去现场。你先看一下。”
杨知澄低头看向平板中的内容。
那是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间书房。窗帘大开着,阳光刺目地落了进来,在木地板上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照片正中央,是一个颜色极深的红棕色木质书桌。一个男人,正坐在木桌面前。
这个人直挺挺地立着,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衫,双手正放在一个笔记本电脑面前,微微低着头,仿佛在打字。
——如果,不看脸的话。
从照片里,压根看不出他的模样。
因为他的双眼处,出现了两个血淋淋的空洞,露出里面蠕动的人体组织。
鲜血混合着某些粘稠的物体顺着颧骨流下,将这张脸糊成怪异狰狞的模样。
而木桌一角,就滚着两只干瘪萎缩的球状物。
杨知澄皱眉,向下划了划。
跟着照片的,是一大段文字。
【死者:郑尧
性别:男
年龄:34岁
职业:xx公司网络工程师
死亡地点:与未知姓名女友同居的出租屋内】

杨知澄一下子就留意到了这个怪异的形容。
他往下看去,只见后面详细地描述了这个叫做‘郑尧’的人的死法。
【6月6日晚上9:11分,出租屋楼下监控捕捉到郑尧上楼。
6月9日上午10:02分,郑尧同事王雨菲发现其联系不上,遂报警。
6月9日下午14:56分,警方进入郑尧出租屋,在出租屋内发现郑尧尸体。
郑尧死于书房桌前,发现时双眼被挖出放在桌前,眼球呈不正常萎缩状。自眼眶骨至后脑塞入一支中性笔,该中性笔是直接导致郑尧死亡的原因。目前未知中性笔是由其本人还是由外人塞入。其死后并未经过挪动,死亡时即以此姿态坐在电脑桌前。
据房东证词,郑尧与其女友‘小羊’一同住在这间屋内。但从郑尧的通讯工具及身边人证词中,均未发现‘小羊’的存在。
同时,郑尧死前四天升职,死前二天彩票中奖,奖品额度为一百万。】
杨知澄又返回看了看。照片很清晰,尽管昏暗,但他还是从眼眶骨里看到了一小块泛着黑的东西。
……中性笔。
如果不是鬼在作祟,一个正常人,绝不可能以这样端正的坐姿,任由中性笔塞进自己的眼睛里。
而且……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友。
经历了202室的事件,杨知澄忍不住产生了类似的怀疑。
这个叫做‘小羊’的人,真的存在吗?
他怀着这样的疑惑,继续翻阅了下去。
【死者:姜宇华
性别:男
年龄:19岁
职业:K市理工大学大二学生
死亡地点:K市胡林县姜家村老宅内】
后面的照片,是一间农村老宅的堂屋。
堂屋内并未开窗,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零星散着几只破旧的木凳。靠墙的木柜上放着些掉了壳的搪瓷缸,印着模糊的‘花开富贵’字样。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画面里,堂屋内木凳的摆放,以及搪瓷缸的位置,似乎都是对称的。
不,就是对称的。
杨知澄不由得有些发毛。屋内的房梁又粗又厚,而就在这粗黑的房梁正中央上,却环着一根麻绳。
麻绳下方,挂着个人。
那个人低着头,脖子套在麻绳里,抻得又细又长,身上朴素的白色衬衫上沾着各种各样不明的物体。
他处在整个堂屋的中心,与对称的堂屋一同构成了极为和谐的画面。
【6月11日早5:00,姜宇华被发现吊死在祖宅堂屋正中央。
现场保护良好,据观察,姜宇华死时,整间堂屋所有物品均按对称放置。
同时,姜宇华死前,刚带着男友高沅回到老家。
姜宇华父母欣然接受了男友。】
平板上如是记录。
杨知澄皱眉。
笔记里又专门点出,这位死者死前,生活中刚发生一件从字面上来看的好事。
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真的可能自杀吗?
杨知澄继续看了下去。
后面一连展示了5位死者的情况,无一不是死相惨烈诡异。而第八个死者,死亡时间就在三个星期前。
【死者:吴亚熙
性别:女
年龄:22岁
职业:K市理工大学大四学生
死亡地点:K市理工大学旁广阳小区出租屋内】
死亡现场的照片里,显示出这最后一个死者吴亚熙的可怖尸体。
她死在自己出租屋的床上。淡米色的床单被鲜血浸染,已经变成了粘稠的黑色。而她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不,不能说是“她”。
一具被血肉包裹着的骨头,就这么呈‘大’字型,摊在床铺上。
地面上、床铺上,乃至床上都溅满了鲜血。她的眼睛绝望地瞪着,眼珠暴突,血丝攀爬在灰白的眼球上。
【7月27日晚11:50,吴亚熙的尸体被室友谢彤彤发现。
据吴亚熙室友谢彤彤所说,吴亚熙目前正与一个名叫‘柯阳’的人交往。但不论在网络或者身份信息中,均没有发现此人的存在。
同时,在吴亚熙死前三天,她顺利参加并通过了毕业答辩。】
杨知澄隐隐地记得,自己好像听到过类似读音的名字。
好像是在昨晚的火锅店里。
是这个‘柯阳’吗?
“看完了?”杜虞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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