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邱泽山坚持要走,余正也挽留不了,只能送人去机场。
而柏初惦记着邱泽山还要幫自己,也一同去了机场送人。
柏初去了,陆知行自然也跟着了。
四个人诡异地挤在一个出租车上。
更诡异的是,柏初坐在了副驾驶上,而陆知行则和余正,邱泽山挤在后座。
余正坐在中间,借口太挤,一直贴在邱泽山身上,期间,嘴里的话像是连珠炮一样,不愿意停一下。
最后连司机也受不了了,忍不住问,“小兄弟,你是说相声的吗?”
在飞机的候机室里,余正仍旧寸步不离地跟着邱泽山,像个八爪鱼恨不得把人给绑起来。
在飞机临来的时候,邱泽山说要吃点东西,终于把戀戀不舍的余正给支开了。
他把柏初拉到了一旁。
邱泽山在网络上叱刹风云那么久,实在没碰到过一个这么難搞的男人。
所以才想来一看究竟。
而正巧,余正不停邀请他来博川玩,便答应了。
但是真见到了人,他却覺得不对劲了。
“柏初,那个叫陆知行的是不是喜歡你?”
柏初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呢?他昨天还在翻ao的小黄书,怎么会喜歡aphla?”
陆知行会喜欢他?怎么可能?陆知行明明快讨厌死他了。
邱泽山撇了撇嘴,觉得让柏初这样的情感笨蛋相信死对头喜欢他,難度不亚于让陆知行加上那小號。
他摆了摆手,“好吧,那我走了,到时候联系。”
柏初也摆手,“拜拜!”
好不容易买到小零食的余正提着东西,却看到邱泽山要离开的身影。
他瞬间急了,也不顾及周围有多少人,大声的喊:“秋秋!你要的吃的呀!”
邱泽山回头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进了飞机。
余正没有生气,而是被那个笑撩得不能自已,又大喊道:“我给你发了红包啊!你记得收啊!”
至此,余正对邱泽山的迷恋并没有因为现实见面而消减,反而愈演愈烈了。
当晚,陆知行在床上第一次打开了聒噪的班级群。
除了非必要,他不喜欢和人交流,也包括在网络上。
但这次,他一定要加一个人的好友,然后问些问题。
班级群里,周延禮是个经常发言的人,虽然是中途到来,但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好。
陆知行找到了周延礼的账號,选择了添加。
对方很快就通过了。
【Wine: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而复始:二少爷,我和你是一样的目的,我会幫你。】
【Wine:我不需要,杀陆丰我用不着别人。】
【周而复始:不,我喜欢柏初,我会保护他的。】
【Wine:?】
【Wine:用得着你保护?】
陆知行躺在床上,周延禮却不回消息了。
他心里突然有有一种不好的运感。
【Wine:你什么意思?柏初怎么了?】
但网络另一邊却迟迟没有回话。
就在这时,一个烦人的好友申请又来了。
半个小时前,邱泽山刚回到学校就给柏初发了消息。
【秋日靈山:转发图片。】
【秋日灵山:用这个号给他发。】
柏初看了一眼,这个号的风格与之前所有的号都不一样。
但他还是将信将疑的发送了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好评率100%的塔罗牌测算,测姻缘,测未来。】
这条好友申请发送之后,当天晚上并没有被拒绝。
这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情况,柏初以为自己的号终于要被通过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他看到了拒绝的消息。
【一颗憤怒的葡萄:图片】
【秋日灵山:真难搞,晚上繼续。】
第二天晚上,【好友申请:专攻恋爱,专业挽回失败的恋人,让你破镜重圆。】
第三天晚上,【好友申请:恋爱宝典只要9.9,教你100招如何让男人爱上你。】
第四天晚上,【好友申请:心理学社团招人,弄清男人的小心思,轻松拿捏男人。】
这些好友申请发出去之后,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但是和之前的又不一样,都是第二天甚至第三天拒绝的。
柏初能明显从时间上看出了陆知行的犹豫,他的心底里燃起了名为希望熊熊烈火。
他感觉照这个进度,真的能一个星期之内加上陆知行的好友。
但是好友申请的内容越来越奇怪,他还是忍不住问。
【一颗憤怒的葡萄:为什么最近的好友申请内容都是这些?】
【秋日灵山: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一颗愤怒的葡萄:啊?】
柏初想了想自己确实是不明白,他如果明白的话,那也就不用找邱泽山来帮忙了。
所以他就没有繼续去问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老样子,去上课,去参加户外活动,或者是和余正,陆知行出去玩儿。
当然他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劝架。
劝陆知行和余正,劝陆知行和周延礼,劝余正和周延礼。
就这样劝架,劝架,劝架到厌烦,他真的搞不懂这帮人在吵什么。
而且他觉得陆知行最近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天,有个人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他,陆知行恨不得把人给吃了。撞人的学生被陆知行吓得不会走路了,在地上边哭边道歉,好不容易才被朋友拖走的。
柏初感觉陆知行的不正常已经超脱了正常范围,“你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吗?”
陆知行摇摇头,“没什么。”
柏初不信,怕是上次受伤的后遗症,赶着人去医院,但陆知行死活不去。
他走过去想继续劝劝却脚一软,差一点跌到了地上,还好陆知行伸手扶住了他。
但是到了陆知行怀里,他觉得自己全身没了力气,像是沉溺在了水里。
陆知行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他的脸也不自觉烧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大吼道:“陆知行!你释放信息素干什么!”
信息素分很多种,但大致分为两类,面对敌人时的压制类,面对恋人时的安抚类。
而这种安抚类的信息素有催情的作用。
柏初抓緊了陆知行的胳膊,像是要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咬着牙,发出声音,“陆知行,你疯了,别释放这种信息素了!”
医生说,他和陆知行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不懂这什么概率,但他确实抵抗不了陆知行的信息素。
尤其是这种面对恋人时才释放的安抚信息素。
陆知行同样不好受,“我易感期好像提前到了。”
柏初抬起头,果然看到陆知行的脸色不好。
那陆知行这几天老是看小黄书也就有理由。
怪不得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原来是易感期到了。
过了片刻,陆知行理智回笼,信息素终于收了起来。
柏初还是难受,毕竟信息素的味道一时半会散不掉,整个宿舍充斥着浓厚的酒味,他理所当然的要醉了。
陆知行站在原地不动,他捂着自己的头,看起来很痛苦。
“陆知行?你没事吧?”
陆知行晃了晃脑袋,“我要出去了,不能再待在这,你对我影响很大。”
柏初指着自己,“我吗?”
他又想到了医生的话,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话说他的易感期好像就是和陆知行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发生的。
所以他们两个互相影响吗?
柏初也来不及想很多,赶紧给上次他住的酒店前台打电话,“我这有个客人也是易感期,你们叫辆车来博川,价钱不是问题。”
他还在打电话,一旁的陆知行却倒在了他的身上。柏初措不及防,陆知行抱着他,半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觉得陆知行变成了一个火球,很烫,热得吓人。
同时陆知行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变成了某些甜美的,致命的东西,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让他也变得奇怪起来。
柏初咽了口口水,将陆知行扶到床上。
他想起了上次易感期,两个父亲给他送来的药,转身去拿药。
结果陆知行的胳膊揽过他的腰,一个用力将他带到了床上。
他趴在床上,陆知行欺身而上,与他贴着,他看着面色发红的陆知行,躲过了他的吻。
“陆知行!你看清楚,我是柏初!”
陆知行睁开迷离的眼,“这么小气?你知道你易感期占了我多少便宜吗?”
听此,柏初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同时他意识到了什么。
陆知行之前说,他占了一个Omega的便宜,对人家又摸又抱。
所以其实那个Omega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他的身边,是陆知行?!
来不及他多想,陆知行压着他,手也不老实。
“陆知行!”他有些气恼了。
柏初抓住那只无法无天的手,可陆知行的嘴却靠在他的耳边,用灼热的温度对他说,“柏初,你当时就是这么对我,后面还更过分,你想知道你之后是怎么做的吗?”
柏初:....
他的脸红得像是最鲜艳的红玫瑰,这摸红顺着他的脖子,延伸到了衣服遮挡的地方。
柏初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终于脱离了陆知行的桎梏,心里却莫名的失落。
他找出药,混了水,扒开陆知行的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人灌了进去。
“你给我喝的什么?”陆知行躲着,药水撒了一半,一半进了他的嘴里。
“特效药!你恢复正常些就赶紧去酒店!”
被药水弄湿的床单上,陆知行的衣服散乱,头发也乱成了一团,他抓住了柏初的手,“陪我去。”
柏初迅速把手抽回来,“我知道,你这样也让人不放心,我会送你过来。”
陆知行却半趴起身,又抓到了柏初的手,“我是说,易感期,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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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陆知行:易感期陪我。
柏初:不。
陆知行:你易感期占我便宜,现在不能让我占一点吗?
柏初:....
第44章 又哭又撒娇
柏初明白易感期对Alpha的影响巨大, 安慰道:“看在你之前照顾我的份,我现在就不笑话你了, 我帮你去打包行李。”
说着,柏初就站起身朝陆知行的柜子走去,只是柜子有锁。他又回头问道:“柜子钥匙呢?”
因为特效药,陆知行的理智恢复了大半,又因为柏初走向了那个柜子,他彻底清醒了,“别, 我自己会收拾的。”
柏初闻言回头,担心道:“你没事了?”
陆知行其实还想趁着这个千载難逢的时候占柏初点便宜,但是现在不行了, 如果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暴露了,柏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嗯, 那药太管用了,你帮我去给老师请假, 我去收拾行李。”
柏初听此关心了几句, 就轉身去阳台打電话了。
而陆知行则争分夺秒地爬起来去打开柜子, 他看了眼阳台上的柏初,将柏初咬过的两个止咬器, 那个奇迹失踪的内裤,以及散发着淡淡葡萄味的抑制贴纸塞进了行李箱。
等柏初打完電话,陆知行已经收拾完行李了。
柏初将自己剩下的特效药一起打包, 一边和酒店的人打電话,一边护送陆知行出去。
等到了酒店,经理已经提前等待许久。因为得知要来辦理入住的客人有钱,所以各方个面都準备的十分充足。
“这位先生, 房间已经準备好了,请和我来。”
陆知行听此却没动作,他指向柏初,“我要他上次待的房间。”
柏初:?
陆知行解释道:“你待的地方经过了你的考验,我相信。”
柏初觉得也有道理,轉头对经理说,“那就我上次的房间吧。”
经理不明所以,但眼前的人是有钱的主,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改了房间号,将人送到房间前,给了房卡就离开了。
陆知行打开房门,却没有进去,他回头看着柏初,“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柏初笑道:“别开玩笑了,我等你回来。”说着,他一把将陆知行推了进去,还顺手门给关上了。
但是他转身走的时候,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回头,看见陆知行靠在门上,对他笑。
柏初心里怪怪的,只能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等坐上了電梯,他的心还是跳的很快,快到连他自己都不能忽视。
回到学校之后,柏初根本就上不下去课。也好在大学的课程并不多,他觉得心烦就跑回宿舍了。
他先是给予邱泽山发了条消息。
【一顆愤怒的葡萄:申请好友的事情先暂停一下,我这边出了点事情。】
【秋日灵山:知道,那兄弟易感期呢,余正跟我说了。】
柏初皱眉,为什么余正什么都告訴邱泽山?
要是有一天陆知行能什么秘密都告訴他就好了。
晚上,柏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
明明宿舍没有變,床也没有變,什么都没有变,可他就是睡不着。
他叹了一口气。
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他睡不着,最后只能打开他那个绿色网站。
【睡不着怎么辦】
【1楼:楼主,你跟你死对头怎么样了?怎么不给我们直播?】
柏初拿起手機回复。
【楼主:没怎么样,他给我骂了一顿,还要开我的户。】
【3楼:你骂回去啊,死对头就是用来骂的。】
【4楼:你当时加他的理由不是骂的你吗?他为什么要再骂你?】
【5楼:等一下,我好像要长脑子。】
【6楼:哇,你死对头是不是不討厭你呀!如果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也討厭我讨厌的人,我一定会和他彻夜长谈。】
【7楼:有情况,有情况!】
柏初看着不断盖起的楼层和激动的人们。
他实在不理解这些网友们只是单凭文字就会这么激动。
不过他确实因为这些人的文字产生了思考。
陆知行其实不讨厌他吧?
應该也没有很讨厌吧。
这么想着,手機屏幕上突然出现了陆知行的电话。
陆知行现在正在经曆易感期,是aphla最脆弱的时候。
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柏初毫不犹豫地接起了电话。
“喂,陆知行,你怎么了?”
“你睡了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
柏初觉得陆知行的声音不对勁,鼻音很重,那语调好像在....撒娇?
“没有,我没睡呢,你怎么样?”
“不高兴。”
“啊?为什么?”
“你不来陪我。”
柏初根本就没有想到陆知行居然会这么说,不过他想到这人正在经曆易感期,说些什么都也正常。
“柏初。”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委屈。
“你怎么了?”
“我自己弄了好久,就是出不来。”
柏初:……
“额……”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和陆知行都是成年的正常男人,这种话题其实也正常吧。
應该正常吧?
但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呀?我从来都没有,要不去医院看看?”
陆知行不搭话,柏初以为人要出意外了,赶紧叫了几声,“陆知行!陆知行!”
不管柏初怎么叫,电话那头就是没有接。就在他急的要起床打车去酒店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出了声音。
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浓重的喘息声过后,陆知行说话,“好了,没事了。”
“什么没事。”
“就是什么都没事儿。”
柏初:?
他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
“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
“那你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
电话那一头又沉默了,“那你能不能不掛电话?”
柏初觉得陆知行现在变得很粘人,易感期是aphla最脆弱的时候。放大的孤单感,绷起的情绪,随时都会吞没理智。
他经历过,所以也理解。
但是陆知行粘他就不正常了吧?
“当然,我们就通着电话睡觉吧。”
“嗯。”电话那头传来满意的哼声。
说完这些话,两人再没有声音。可能是都累了,也有可能是都不想打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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