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词,似还挺符合顾青云此时的痴样。
叫什么来着?
应天看着顾青云脑袋后的发旋,微锁起眉沉思。
哦,他想起来了。
应天薄唇轻撩,手摸上顾青云的发旋,几近自语:“原来是阳句崇拜啊。”
他有些了然,自己长的这么大被顾青云崇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本就喜欢着自己。
然而,就算再怎么崇拜,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崇拜到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主角吧。
他只是在沙发上好好坐着的呀,为什么要受顾青云无端地牵连?
尤其顾青云还先声夺人,他烫熟了一张脸,像是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哆哆嗦嗦着两片厚唇,挣扎着总算抬起的脸也净是难堪的屈辱。
“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啊。”应天失望地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是你撞到了我,主动用嘴巴鼻子吻了上来知不知道?”
“同为男人,你也知那处有多脆弱吧。”
“真把你自己当成我老婆了?”
“觉得我这儿是你的所有物啦?”
“你万一把我亲坏了怎么办?”
应天抱起胳膊,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傻看着我做什么?”
“之前和你怎么说来着?”
“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他才不是追随着顾青云的那帮粉丝又或是朋友,什么事都愿意迁就着顾青云捧着顾青云。
人总要为做错的事道歉。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应天语调低缓,视线往下看了看,触及到自己微隆起的睡裤。他一脸认真,冷淡的语气诠释着逼迫,“你看,它都气得站起来了。”
那始终按在顾青云发旋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暗暗施压,“顾青云你不是说了只听我的话吗?”
“现在你做错了事,夺走了它的初吻,不理应向它好好道歉的吗?”
“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应天质问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顾青云怔怔地重复起应天的话,侧脸已碾上应天的“当”部,灼热的鼻息攒动着,闷闷的声音一顿一顿地传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愧疚地反复喃喃,承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不应该用嘴巴亲你的。”
“还有鼻子。”应天在一旁矫正。
顾青云嗫嚅地跟着应,“对不起,鼻子也不该亲的。”
修长又白皙的手按于他颅顶,摸狗似的,又一路顺着顾青云的后脑勺拢住他颈上的皮肉。
“对不起。”
“对不起。”
“……”
这厢顾青云还在道着歉,有重力施压,他的每一口吐息都沉沉扑在应天的腿间。
刚从访谈节目上下来,尚未来得及卸去的裸色系口红也磨来磨去,在蓝白色的棉质睡衣上亲昵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唇印。
那边应天已经喊了停,“行了。”他也并非一个爱为难人的人,道歉嘛只要对方诚意到了就好。
这事也不能全怪顾青云,他也只是忍不住罢了。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欲念最重的时候,自己是他喜欢的人。
他和自己同吃同住了三日,才露出狐狸尾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为难了顾青云。
思及此,应天道:“你这个还有可能改吗?”
网络上看到的阳“句”崇拜的那些人,一个两个疯魔了一样。
应天讨厌顾青云,却也从未想过让对方自甘堕落。
顾青云茫然眨眼。
应天紧皱着眉头,沉吟道:“听说过脱敏治疗吗?”
“你现在想吃,说不定是因为从没吃过。等你吃的次数多了,后续想来也就厌倦了。”
“所以……”应天捏着顾青云脖颈的手用了几分力,好言相劝,放软了声音,“我借给你含含,帮你治病好不好?”
“也不收你别的利息,你只要听我话改过自新就好了。”应天自觉自己做了极大的让步,难免想要快些得到顾青云的回复,总不能让他的好意落空了吧。
那未免太不识抬举了些。
“好不好?”应天又问。
“好…好。”顾青云后颈的皮肉已被捏的有些痛了,他乖乖地点头,脸颊仍趴在应天的身上。
小狗一样,眷恋又讨好地蹭。
“怎么答应得这么快?”应天失笑,“服了你了。”
“你就这么喜欢吗?”
意料之中的,应天落下的话没有得到回音。
他倒也不在意,毕竟顾青云现在一颗心都扑在别的地方,分不出心神来回复也是正常的。
既已决定为顾青云治病,那应天也就没制止顾青云黏在他腿间各种小动作。
只是顾青云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的难闻。
最初应天还以为是他闻错了,故而紧环抱起顾青云的肩膀,脑袋下压着轻耸起鼻尖,嗅着顾青云明晃晃裸#露在外的耳肉与后颈。
那儿上已闻不到,应天早上特地为顾青云喷洒的冷香。
外头的灰尘味,尾气味,烟味别的什么香水味……
已稀释了顾青云原本的味道。
“臭死了。”应天对味道严苛到刻薄。
在他家中,顾青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听从他的安排。
吃进嘴里的东西,顺着喉咙蜿蜒而下的液体,穿的什么衣服用的什么香,自是通通都需要得到他的首肯。
应天偏好冷调的香,家中无论是香水香薰又或者是牙膏沐浴露,首选的都必须是这个。
为了自己的鼻子考虑,与他同住的顾青云,自然而然也要染上他所熟悉的香。
但人与人的体质不同,可能是顾青云体温总是比他高的缘故,在自己身上很容易留下的冷香,在顾青云身上没一会儿就彻底挥发去。
仅剩的淡淡一层,也透着股与冷调不相称的阳光味。
暖暖的,完全讨厌。
应天空出只手,不厌其烦地用留香的手腕蹭过顾青云的耳后。
那处比较容易沾染上气味,直到顾青云耳后的皮=肉已被他蹭到发烫发红,闻起来隐隐又带上了股自己身上,不,又带上了股他喜欢的味道。
应天这才收回了手,鼻尖蹭过,满足地叹了口气,“勉勉强强。”
仍没得到回音,他看向顾青云,略有疑惑,“这句也不答?”
“哦,”应天流转的眼波垂睨着埋在他夸下的顾青云,轻声笑道:“原来还是没时间。”
第二十九章
应天捋了捋顾青云脑后短短的头发茬, 鼓舞又似惊讶,完全没想到顾青云适应得这么快。
他上一秒还僵硬的脊背像是被抽取了支撑的筋骨,蓦地塌下了腰, 认命似的妥协。
那分明的眉骨、鼻背、唇形就这么不见外地磨蹭起来。
隔靴搔痒,热烘烘湿乎乎的又麻又痒。
应天手按在顾青云的头顶,百无聊赖仰直了锋利的喉结。
他抬眼盯向频繁闪过白光, 震荡到仿若产生漩涡的暖色天花板。
耳畔含糊不清呼吸不过的呜咽, 喉结坠落不断地吞咽, 皮肤被迫蹭过布料的摩挲, 躁动不安到宛若自己宣布了独立的心脏……
太多杂音影响着应天,最终让薄唇无奈吐出声低低的喘。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堪称纵容地抚摸着那紧凑过来包裹向他的头颅。
牢牢贴合着自己掌心的弧度, 被自己完全掌控住的体温, 带着硬朗的刺麻感。
今日去电视台做采访,顾青云从上到下的精致妆造,发丝也没被放过,来回地喷着胶。
按在掌心, 硬得厉害。(这里指的是头发)
鬼使神差的,掌心里磨来磨去的发丝, 让应天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着了顾青云的道?
顾青云没有回家之前, 他分明计划得合理。一进家门就要检查顾青云, 把他唤在自己腿边, 从上到下地核实着。
他的胸是否有造假过的痕迹。
可现在呢?
它被动的被顾青云埋在脸下, 无私地奉献着自己, 去满足顾青云那不足外人道也的不良癖好。
怎么会这样呢?
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像幻想类小说里曾提到过的那样, 只要靠近主角就会被光环冲晕。
短暂地迷失自我几秒钟?
应该是了。
应天想想都有些后怕, 顾青云进入家门这么长时间他正事都还没做呢。
时间可贵。
尤其对于他这种大忙人来说, 时间是万万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浪费掉的。
要一心二用,要争分夺秒,要连轴转个不停……
少时养成的优良习惯,没那么容易被顾青云带坏。
几乎在意识到自己被顾青云的主角光环迷惑了的瞬间,应天按在顾青云脑后的手,就穿插进他的头发丝。
应天用力往后拽着,让顾青云仰起他那张被热气熏得发红,已磨出了零星泪花的脸。
印在顾青云唇瓣上的裸色系口红,此刻已彻底晕开,混着他濒临窒息时狂吐出的热息。被人掴了一掌般,艳红着顾青云嘴边的那一廓。
“差点被你迷惑了。”应天垂眸轻叹,难掩不甘。
怪不得顾青云这么急切,合着又想着拖延时间。
他倒是也想要不要全心全意地去相信顾青云,去相信他正在变好。
可每一次的关键顾青云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告诉他,自己所信非人。
应天揪起顾青云的领,把瘫在地上大口呼吸个不停的顾青云一把捞上自己微敞的腿间。
“坐上来。”感受到腿间的重量,应天下意识地揽住顾青云紧实的腰线。
柔软的指腹形成肌肉记忆了般,隔着软和的毛衣,重叠在顾青云腰间,那经过数次烙印才得以清晰留下的淤痕上。
应天环抱住顾青云,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处。
他总是能想出些一举多得的好方法来。
只要变换一下两人之间的位置、姿势。
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坐在自己的腿上,顾青云照例可以进行着他的崇拜。
能感受自己颇有分量部位的,又并不单单只有顾青云那肉=感十足的嘴。
其他地方想来也是可以的。
应天在小说,在电影里看到过的,骗不得人。
除此之外,顾青云坐在他腿间,只要前倾起身子,就能方便接下来的检查。
只是米白色的毛衣太过碍事。
不薄不厚地阻挡着理应存在的手感,妨碍着应天穿透性十足的视线。
这要怎么办呢?
应天看着呆了一样,呼吸都透着笨拙的顾青云。
他不疾不徐地勾起嘴角,戏弄的玩味明显。
应天的手抚上顾青云的胸膛,感受到毛衣下弹性十足的软。
他低哑的嗓音透着神闲气定的揶揄哄骗,“和在厕所里一样,把衣服撩起来咬住。”
“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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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顾青云有没有使坏,有没有作假,并不能单单只能检查顾青云的胸肌。
这还是应天最近才慢慢回过味来的。
所谓有一就有二。
暂时的无人拆穿,说不定早就扩充了顾青云的贪婪。
让他得意洋洋地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戏弄,自是也不只局限于往胸前垫硅胶。
其他的部位,肩膀皮鼓……
或许铤而走险也要全部安排上。
不清楚旁的人怎么想,反正应天觉得还挺正常的。
一个能想出这样坏念头的人,还能奢望他有多少节操呢?
大概率,他那被无数粉丝瞄准,戏称能生孩子的肥皮鼓多多少少也是做了假的。
要不然不可能丰腴的那么夸张。
想到这种可能,应天就觉得他这几日真是亏了。
无缘无故浪费了多久的时间?
被顾青云又钻了多少空子。
他每日几回的例行检查在顾青云的眼里,说不定就跟个笑话一样。
顾青云那家伙,保不准还会在心里嘲笑着他的傻。
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可能呢?
应天深觉自己或许大意。
不过今日应该也算不得晚吧。
应天顺其自然地顺着顾青云的腰线往下而去,扒去他多余的皮食着他丰盈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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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
顾青云隐隐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
这是在哪里?
他回到了应天的家?
唔,最近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打包着行李去到了应天的家。
可他怎么会去应天的家?
应天不是最讨厌他了吗?两个人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另外,他怎么突然坐在了应天的腿上?
嘴里还叼着件毛茸茸的布料,袒露着小腹与胸膛。
视线下移。
勒在他胸间的红色布料薄薄的一层,算不上舒适,泛起的毛边直戳在充了血,过分肿+大已呈shu红色的位置上。
不算疼。
却无以名状,有种让小腹发紧的麻。
让他恨不得抬起腰,左右晃荡着,被扣掐撕咬,又或者被能消毒的口水泡上一泡。
顾青云浑浑噩噩的脑子,一下子涌入太多不属于他的想法。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只看见应天笑着往他胸前扇了一巴掌。
嘲弄的声音隐在他匈前的皮肉,nianshi的口水音响在耳畔,薄唇连同布料一起咬住。
“都说了这只是检查?”
“往后你若是形成习惯,一天不被我含在嘴里可怎么办?”
应天似轻叹了口气,又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
他亮得惊人的黑眸,看得顾青云想要打颤,“那你岂不是真的赖上我了?”
“不论天南海北,都要找到我都要赖上我都要……”
他声音低了下,停顿的时间太长。
就在顾青云以为应天的话到此为止时,他直勾勾的视线从下而上地扫来,死死盯着顾青云的眼。
轻描淡写地补完了后半句,“都要喜欢上我,都要爱上我?”
“是不是?”
“对不对?”
“好不好?”
他一字一顿地问。
“好……”
顾青云听见自己在应是。
“那……”
许是想到了什么,应天眼睛在笑,眉头却煞有其事地皱在一起。他紧按在顾青云背后地手微微用着力,发号施令让顾青云前后摆动着腰肢。
“那可真是太麻烦了。”应天小声地嘟哝了句,抱紧的力道却没有半分的松懈。
顾青云块头太大,意识到自己坐在应天身上后。他尽可能地想要减轻些重量,又找不到着力点,无奈之下只好无意识地抱紧距离他最近的人,讨巧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好让应天小些禁锢,冲撞他的力道。
可直到顾青云再度跌进浑浑噩噩的昏沉不定里,那拱在他匈前的脑袋,近乎要把他颠散架的力道也未消散,反倒是因他切切的唤愈发过火。
“折磨”着他,让他嘴里接连泄出不成调的闷哼,无能为力地蜷缩起双腿。
“顾青云,你这是怎么回事?”应天额上生了些汗,晦暗的目光带着谴责,他垂眼扫过顾青云腿间。
讨人厌的家伙啊。
自己分明什么都还没做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检查而已,他怎就不分场合的发Q了呢。
这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应天应该去生气的。
可顾青云怯怯的眼神,无端让他想到自己曾经救助过的流浪狗。
那是一只灰色的小泰迪,一岁大小性格温顺身体健康。
被主人抛弃的原因,可怜到让人气极反笑。
因它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整日日天日地,主人不堪其扰,索性将它"放归自然"。
每每想到这儿,应天就控制不住骂人的心。
真是该死啊。
那些决心给宠物一个家,又因为各种懦弱的理由放弃对方的人。
既然已决定照顾它,已决定让对方成为自己的责任。
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做主人的,学会宽恕难道不是必修吗?
“我……”顾青云无助地捂着小腹。
他眼神中惊疑的恐慌太甚。
让应天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过严厉了些。
他略有头痛地安抚了句,“没事,没事。”
“这是正常情况。”
“不过总归你不是我的狗,这样对待我,是很失礼的行为哦。”
“所以喊我的名字道歉吧。”
应天笑着建议,“你一边解决,一边喊我的名字道歉吧?”
“你觉得怎么样?”
应天才没在乎顾青云的脸色有多惨白, 呆愣住的模样有多可怜。
他语气淡淡的,手甚至还捏在顾青云的胸膛,状似无意地提起, “你手机呢?”应天沉声问。
他脑子里已做了一番权衡与比较,左右现在时间也比较空闲。他自己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索性就检查一下顾青云的手机吧。
【还是那句话, 效率最重要。】
能同一时刻一起处理的事情, 就不要分散开, 不要往后拖延。
“怎么不说话, 磨口磨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