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游戏宅如何拯救世界?请看VCR!(Chizu)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好吗?”阿纲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他早已不比我矮多少、此时却有一种小时候被他微微仰视着的感觉:“不要放弃,只要你继续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的,一定会有其他路的!根本不是非得让你去冒这个险不可啊!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陪着你的,拜托了……不要用这种方式……”
我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有些无法直面他的目光,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开始变得动摇。
……会有其他道路吗?如果坚持下去,或许是会有的吧。
可是……
我最终还是退让了。
不止因为阿纲,其实也因为我自己。
我的确害怕自己死去仍改变不了什么,我也害怕着就算我死去世界也得到了拯救,但却没有人会记得我。
对阿纲他们来说,甚至连这十年的记忆都会被抹去。
就连太宰治,在他得到书之后都很可能无法再观测到我的存在了,毕竟我们相隔着两个世界。
——我是如此自私地,害怕被遗忘。
胜过于害怕他们的死去。
“……好。”
“我相信你。”]
“…………”
一片静默中,唯有五条悟不受影响地开口:“其实,我觉得他这个方法似乎的确是唯一的方法诶。”
狱寺忍不住怒气冲冲地:“你说什么?!就因为这么一个可能性就要牺牲掉他吗?!”
里包恩淡淡地开口了:“哪里会有什么毫无牺牲的事情呢?你应该最明白不过。”
五条悟也一点都不通人情地直言道:“但是牺牲他一个人就可以拯救那——么多人诶!而且比起永无止境地读档,说不定对他来说这个选择会更轻松呢。”
“而且啊,不觉得彭格列的"我会陪着你"什么的很无力吗?明明根本做不到嘛,一点记忆都没有的人说话还真是轻松啊。”
七海建人冷漠地捂住了他的嘴。
伏黑惠也小小声地说:“五条老师,不要再说那么白目的话了,太拉仇恨了……”
“他这么害怕被遗忘。”太宰治似是有些嘲讽地说:“到头来,却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啊。”
众人都是一怔。
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观影会的开启,他们根本不知道仓知涯这个人是存在过的。
现实似乎远比仓知涯所知道的现状要更加残酷。
[第586次读档,计划失败。
第749次读档,计划失败。
第1103次读档,计划失败。
希望不曾降临。
我知道阿纲每次都有拼尽全力去做了,我并不是怪他,只是我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坚强。
——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是在多少周目来着?我已经开始记不住计划书了。
尽管我很努力地想要背下来,但唯有计划书,我一个字都记不下,就连曾经已经背过无数次熟悉不已的过往计划都变得模糊。
我不得不再次和阿纲提出这个计划。
“……你相信我好吗?”阿纲再一次说:“……无论……我都会……拜托了……”
不止是间歇性的失聪。
我现在站在他的面前,连他的容貌、他的神情都有些看不清了。
在这一刻,我心中的恐惧和决心达到了顶峰。
我听见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很想相信你,但我已经……做不到了啊。
阿纲默然了片刻,他的声音突然再次清晰了起来:“十年后火箭筒只能去往未来,无法回到过去,而这一天,能够回到十年前的人只有我。”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将成为杀死你的凶手。”
他说:“……别对我这么残忍。”
我也沉默了。但我最后还是只能说:“可是,我已经无法再做到为你们传递信息了……我们一起去往未来的希望……这种东西,我已经看不到了啊。”
“我已经很努力了啊。但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啊。”我闷闷地说:“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吧?根本没什么好犹豫的。”
“如果是你的话,明明也会这么选的不是吗?为什么换成我就不可以呢?”
“……那我们就一起留在这一天吧。”阿纲突然说:“就算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我也希望你能开心地活下来。”
“记不住,就索性都忘掉。”
“忘掉这一切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
“…………哈?”
“开什么玩笑……”我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我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才能开心啊?堵住耳朵、蒙住眼睛、就这么活在这狭窄的一天里,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你的那些台词我已经听了多少遍吗?!你知道你们的动作、话语对我来说都已经熟悉到陌生了吗?!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睁开眼睛都会怀疑自己其实是被困在了一个全都被设定好的游戏里面吗?!”
“我受够了!我不想再重复这一天了啊!”
“你害怕自己成为杀死我的凶手,可是我也害怕自己才是那个让你们不得不死去的真凶啊!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凭什么我非要活着不可?!凭什么都是你来替我好地为我做决定?!在你的眼里,我真的软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知道就算我死去很可能也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我承认我只是觉得只要我死去了那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不需要再考虑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仓知涯这个存在是能够为你们做点什么的……而不是永远都只会把你们害死的啊!”
阿纲急切地说:“阿涯,你听我说……”
然而我却不愿再听了,我抽出了山本送给我的小刀,双手颤抖却又毫不迟疑地对准了自己,我低声说:“……放过我吧,阿纲。”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最后的那一个瞬间,我看到他的手下意识地抬起,却又强行放下,掌心紧攥。
但他没有再阻止我。]
“喂,不是吧……?”
熊猫不可思议地喃喃,“不该是这样啊,明明太宰治说过,他坚持了成千上万次的读档都没有选择放弃啊……”
“那是在他并不知道自己可能是罪魁祸首的情况下吧。”伏黑惠叹了口气:“知道和不知道,所承担的心理压力对于仓知涯这样的人来说,完全是不一样的吧?”
对于这一点,伏黑惠倒是能够和仓知涯产生一些共情的。
“……仓知涯还真猜对了。”六道骸撑起下巴,“如果都注意到了人口差距的问题,那么入江正一是不可能没有发现仓知涯的特殊之处的,而沢田纲吉这个家伙在那一次读档中也是一定会选择将这个可能性掩盖的。”
“就算让全世界一起陪葬,都不愿意主动去牺牲自己的同伴,多么可悲啊。”
他轻轻地叹息。
“……”沢田纲吉咬紧牙关:“世界毁灭本来就是不可抗力所导致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根本没有害过任何人!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要让一个无辜的人去承受这样的事情!”
七海建人:“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就是毫无道理的。”
他是惊讶于身为黑手党教父的沢田纲吉竟会是这样一个人的。
他自然不会去主动牺牲任何人,但当需要做下决断的时候、当对方主动提出来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且不会有一丝颤抖。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狗屎,他比任何人都要看清楚这一点。
“……我或许稍微能够理解,他的这份痛苦。”虎杖悠仁抿了抿唇,攥紧了胸口的衣服:“如果自己的存在本身就会给别人带来灾难的话,到底要怎样才能坦然地活着呢?如果连赎罪都做不到的话,到底要怎样才能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他因为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而成为了这位诅咒之王的容器,至今都背负着咒术界的死刑令,只不过是咒术界高层想要借他的身体将诅咒之王彻底杀死、加上五条悟的担保,他才能够安好地坐在这里。
但是他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两面宿傩占据身体,成为祸害一方的诅咒。
——不知为何,虽然还未曾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他却隐约梦到过自己被两面宿傩操控着杀死了许多人,直面过人间炼狱的场景。
而仓知涯却已经面对世界毁灭的场景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他再理解不过,仓知涯这一刻的情绪崩溃。
“可是,能够回到十年前的只有阿纲,他如果没有得到阿纲的同意,要怎么才能完成这个计划啊?”笹川了平疑惑。
蓝波直接持摆烂态度:“这种事情,就算再怎么读档都没有用吧!要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彭格列十代一上来就接受亲手杀死自己十年前一无所知的幼驯染什么的!”
“——根本不可能实现啊!”
[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我先是下意识地摸到了手机,摁亮了屏幕,却久久都没能拨通阿纲的电话。
我的大脑仍是一片混乱。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我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明明、明明不是那样的……明明我并没有想要指责阿纲的,明明我不是那样想的,明明我不应该怪他的……我为什么能够说出那种话?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我还能这样伤害他呢……?
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意同意我的计划;即便自己和重要的人、热爱的世界都很可能因为我而死去,他也希望我能够在这一天里好好地活着……
我是不是,有点坏掉了?
如果在最开始就能够坚定地、毫不动摇地做出选择,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吧?……最起码,这样的伤害就不会存在了吧?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我呆呆地仰躺着,对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看了许久。
……我现在应该买最快的一班飞机,在阿纲回到十年前之前找到他,但我却暂时还是有些不敢见他。
对不起,但我的确就是这样懦弱的人。
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吧,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
或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了,也是我最后弥补遗憾的机会了。
我丢开了手机,混沌的脑海逐渐浮现了一个名字。
——太宰治。
或许下一次读档之后,我就将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他的人生之中了。
后来的读档中,他其实也来找过我好多次,有时候只是单纯地、远远地在意大利的街头看了我一眼,有时候依旧是问我“需不需要解脱”这种问题。
总觉得那都是太宰治,却又都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太宰治。
思绪逐渐收束,我漂泊的心像是终于重新找到了归处的方向,一点都没再耽搁,我收拾了一下就打了一辆去往横滨的计程车。
司机一开始还跟我瞎聊了几句,发现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回应之后,也就保持安静了。我们就这样跟着导航一路开到了横滨的港-黑大楼,车子刚停下,我也还没下车,就发现转眼之间我们这辆车子已经被一众黑衣大汉拿枪围住了。
我有些惊愕:“……!”
这位第一次来横滨的司机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连声告饶说自己只是个开车的什么都不知道。
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冷哼了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直接开到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下边儿?胆子挺肥啊!”
司机听完整个人都木了,看向我的眼神带了十足的幽怨。
我也很无辜,我是有想过要给太宰治打个电话的,但很遗憾……我也是才发现我居然没有记下他的号码!
我只能无力地说:“我、我是你们首领太宰治的朋友……”
黑衣大汉直接把枪怼到我的脑门上:“你算老几啊?!”
我:“…………”
我承认我是有些草率了哈,刚刚脑子不太清醒,只知道太宰治常年待在自家大楼里,根本忘记了他是黑手党的首领这个特殊身份了啊啊啊!
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被抢指着,但我可能真的对死亡脱敏了,倒是不怎么害怕,就是有些苦恼于好不容易到了横滨,要是死在这里了,我又得重新跑一趟,而且太宰治是能够观测到经历过的读档的,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发火的吧……
我定了定神,掏出了山本的神奇小刀,开始发挥我唯一在读档中得到长进的能力——编瞎话:“我是彭格列的人,这是彭格列雨守的信物,来找你们首领是有正事的!”
黑衣大汉这会儿迟疑了一下,和同伴对了一下眼神。
“这把刀看着好像的确是……”
“彭格列的人怎么会来这里?还随便叫了个司机就冲过来了,也太没礼数了,不是老牌大家族吗?”
有人嘀嘀咕咕。
我默默地在心中道歉:对不起阿纲,辱没你家门楣了。
“不管如何,还是请示一下上面吧?”
他们做了决定,但黑压压的枪始终没有放下。
司机颤颤巍巍地小声问我:“兄弟,你真不是搞诈骗的吧?别啊,一会儿咱们真死这儿了!”
我无奈安抚:“没事的,我真的没骗人。”
我的确是太宰治的朋友,也的确算彭格列的人,这刀的确是彭格列雨守的信物,我也的确是找太宰治有正事的。
——这每一句话我可都没说谎啊。
过了片刻,那个递消息的人匆匆跑了回来,第一时间连忙把那用枪指着我的黑衣大汉的枪给推开了,带着一众人对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实在抱歉!不知道您是首领的贵客刚刚多有冒犯了!!!”
我淡定地说:“能带我去见太宰了吧?”
那人满脸堆着笑:“是是,当然可以,耽误您这么多时间还真是抱歉!”
司机用一种可以称得上震撼敬畏的眼神看着我,要不是我坚持,差点都没敢收我钱。]
中原中也有些惊奇:“这不是柴谷吗?他在那条时间线也是负责安防的啊。”
森鸥外则是笑了笑:“太宰君果然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啊。”
他也是直到看到了仓知涯的记忆才知道太宰治和【书】竟然有这样的秘密。
不过他也已经退休许多年,太宰既然有能力让整个横滨保持安定的状态,那么也不必非要坚持夏目老师的三刻构想舍本逐末。
只是他也不介意做一些挑衅罢了。
太宰治对此没什么反应,懒洋洋地说:“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找死之前先跟我道个别。”
不过竟然会连他的号码都没记住……
太宰治心里暗暗磨牙:明明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塞过的!
[我一路带着参观的心态慢腾腾地散步:要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横滨的港-黑大楼!如今的我对于从未有过的体验可以说是无比珍视。
好不容易在那位柴谷或明或暗的多次催促下晃悠到太宰的办公室门口,柴谷满脸肃穆地敲响大门:“首领,我已经将仓知先生带过来了。”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才回应道:“进。”
门扉被推开,我再次见到那位戴着红色围巾的青年。或许是因为我对他远远称不上有多熟悉、或许是因为他本就神秘让人捉摸不透、或许是因为他能够观测到一切所以每一次见面都会有改变……总之,我竟然一点都没有那种见到熟悉之人下意识的紧绷感。
我忍不住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呐,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呢,太宰?”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要我带你好好逛一下港-黑大楼吗?”
我后知后觉地想到:他该不会等我很久了吧?]
第17章
[我有些心虚地打了个哈哈:“不用啦,我刚刚已经看过了……虽然一直知道你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耶,你们港-黑大楼也好气派啊。”
面对我拙劣的恭维,太宰治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比不上彭格列底蕴深厚,更比不上西西里岛恢弘大气。”
我咳了几声,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我只能认怂地道歉:“是我不对啦,你应该也知道我难得走出彭格列,今天第一次见到嘛,而且我也很好奇你待着的地方是什么样的……让你久等了真的对不起。”
闻言,太宰治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动容,但至少没有再说话带刺了,“我猜你来找我也不是为了我希望的那个理由。”
“唔。”我犹豫了一下,坦坦荡荡地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不知道下一次读档之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我,但你是我唯一想要告别的人,所以我来了。”
太宰治显然也观测到了我选择的新的道路,毕竟他自己都是那一次改变世界未来的间接推手,“我还以为你是来问我未来是否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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