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窃`听器的话……”他指了指墙角的欧式花盆,“宾加在那个位置找到的。”
我问道:“那时候他也带着手套吗?”
“没有,但那个窃`听器是他唯一在房间里碰过的东西。”
我啧了声:“那人倒下去了,宾加也没碰别的东西?”
“我们都没碰,这种时候还趁乱去接触,会被怀疑是我们谋划,惹上一身腥的。”
我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失望地叹了口气,全然没注意身侧另外两人不知从几时起,全神贯注地看起了电视。
“阿碧辛斯……?”碧川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突然多了一分空灵的美感,好像音乐厅里的管风琴在寂静里按下第一个琴键会有的声响。
我和基尔疑惑地看向碧川,碧川示意我们看电视——
只见电视里,面部发着圣光、跟我身穿同款朋克羊皮大衣的男子,正高举竹剑,从地上以腰部发力,挥竹刀直指面前持刀男子的裆部。电视台还把男子挥剑时那不到半秒的画面重播了三遍。
我欲盖弥彰,眼神飘忽:“……不是,咳、这衣服这么烂大街了吗?伏特加,我跟你换一下。”
鱼塚满头大汗试图拒绝:“不不不不……”
最后还是碧川从头目君的衣柜里翻了件朴素的米色羊绒大衣给我。
我换上米色大衣,趁他们不注意,把黑色大衣塞进系统背包,钻进车后座后对众人假哭:“这下好了,全大阪都要知道我喜欢玩打击乐了!调理不好了,已经是喝农药都调理不好的程度了。上天堂的时候,人家可能都在门口放我的走马灯,都要反复播放这个片段——”
碧川幽幽说道:“以你的说话风格,送你下拔舌地狱比较有可能吧……希望你不要在地狱门口翻看你玩过的地狱笑话梗的时候,又一次笑出来就好了……”
我捏着下巴思索道:“如果我以后只发meme呢?地狱系统可以识别图像内容吗?”
碧川一噎:“……我错了。”可能因为基尔和鱼塚在,碧川没有纠缠不休。
“错在哪了?”我斜眼看他。
碧川语气格外冷酷:“从一开始就不该理你。” 我误会了,他在这等着我呢。
“?”我怒而躺倒在后座,把碧川挤成北极兔.zip。
基尔在半路将我和碧川放在街边,我们去附近找狙击点,而鱼塚跟着基尔去研究所拿微`型窃`听器的检查报告。
我有点担心傻傻的鱼塚,总感觉他对这个组织里的成员都不抱什么最高级别的警惕心……我弯腰看向坐在车内的二人,微笑着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报告记得发我,”我学着黑泽,隔空点了点鱼塚的额头,“别忘了。”
鱼塚讷讷:“哦,好。阿碧辛斯。”
看着鱼塚怔愣的样子,我不由想着:唉,有没有脑〇金、脑〇宝这种东西卖的啊。
我倚在天台墙角:“就是这里吗?”我只是没话找话,碧川毕竟是专业的,无论是指狙击还是查案。
“没错,”碧川打开反窃听设备后,伸手指了指脏乱的地面,“这里还有新鲜的鞋印,目测42码;这边的三个圆形印记则是枪架留下的。”
我看过去,感觉像在夏日繁茂的草丛里找毒蛇竹叶青——我找不到啊。
碧川见我茫然无措,蹲下身给我在接近地面的半空中比划出鞋印的范围:“这样看得出来吗?”
我恍然大悟:“可以!……你眼睛也太尖了吧!”
碧川抿嘴笑着:“你只是没有接受过训练,其实你的眼睛也是看到了的。就像吃到酸味的人,如果没有分辨过醋和柠檬汁,就无法说出它在名字上的区别,但你还是知道那酸味的气味是否清香、酸度是否柔和的。”
我顺竿爬:“教练!那我也可以学狙击吗?”
碧川收敛笑容:“不可以。”
我故作心碎地捂着心口:“有一种男孩,他不烟也不酒,人前高冷如天神,人后热情如舔狗,却独独为你废掉了半条命——”
“拔舌地狱。”碧川抬手示意我停住,“而且这句话听起来你才是那个被打击乐了的人。”
“不是吧!”我为自己申诉:“而且这次也不是地狱笑话了啊!”
碧川露出半月眼,‘呵呵’一笑:“不,我只是提醒你,别逼我送你提前下去。”
见我表情逐渐哀怨,碧川赶紧转移话题:“所以基尔是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让你在认识他的第一天,就愿意帮他掩饰痕迹?”
我打了个冷颤:“寻酱,你话里的形容好怪啊……我以为这种深闺怨的话,是我的专属。或者你应该在新来的警官身上用的……”
“什么深闺怨?什么新来的警官?”碧川挑眉。
我耸了耸肩:“一个叫伊达的警官,据他自己介绍是新调入搜查一课的刑警。”我坏笑道,“一见面就很热情地拍着叫他‘班长’的松田的后背呢……你有怀念那个力度吗?”
出乎我的意料,碧川竟然失笑,而且是从闷声的嗤笑逐渐变成恣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啊。”好奇怪的笑点,搞得这么爱玩抽象的我,都一下子摸不着脑袋了。
碧川掩着面,语气有些心虚:“不,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感觉你绝对又会恼羞成怒的……但、哈哈哈哈哈——”
我更满头雾水了:“不会是在心里嘲笑我吧?我要生气了噢。”
第079章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卧底, 碧川君的口风比双色球摇球人员的手还要紧。我连身处‘与二五仔同行’险境的鱼塚都忘在脑后,抱着碧川的衣角问了十分钟,也没能得到他笑得差点就到四仰八叉地步的原因。
街道上。
我捏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看来……这个问题很严重啊。”
碧川无语地看着我:“虽然是我不告诉你的, 但我为什么笑好像也没到需要你露出这么苦大仇深表情的地步吧?”
“你不懂……”我用很琼〇的语气缓缓说道, 眼神里满是哀愁。
“不是我不懂,只是我不想。”碧川学萩原的招牌动作, 对我眨眨右眼又露出大众情人般的渣男笑容。
我心碎无比, 重伤倒地, 再起不能。
碧川收敛笑容,他偏头看着我:“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宾加?”
我仍在心碎里没能缓过神,颓丧地说道:“你觉得我一刀把朗姆捅死, 然后把刀递给宾加,对他说‘你帮我拿一下’, 有没有可行性?”
“……啊?”碧川重重阖上双眼。
依约来接我们的基尔和鱼塚,此刻在我们面前将车停下。
鱼塚隔着基尔看向我们:“阿碧辛……苏格兰?你怎么这副表情……”鱼塚忽然开悟,“阿碧辛斯又?”
我幽幽开口:“我又怎么了?我又能怎么了?”
鱼塚拿出手帕开始擦汗:“基尔,不如我们开车先走吧……他们打车也可以的。”
闻言, 我‘嗷’地打开车门, 窜了进去。在窜到鱼塚身后的座位时, 他也被我吓得‘嗷’地跳了起来,可惜在上天之前被车厢顶阻拦了。
我惋惜地叹了口气。
碧川不知为何, 看起来眼神中有两分疲惫:“伏特加,你怎么这么怕阿碧辛斯, 他好歹不吃人。”
鱼塚用仿佛碧川是背叛了‘反阿碧辛斯联盟’的贼人的眼神注视着碧川, “你的底线已经这么低了吗?!”
“……”碧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上的瑕疵, “抱歉,可能是不小心碎片化学习了阿碧辛斯的语法……”
“你们文化人骂人可真狠啊——”我挑着眼扫视一圈, “基尔,这里我只有你可以托付信任了!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基尔的眉头就没松开:“我觉得阿碧辛斯你骂人也挺厉害的。”
碧川和鱼塚双双把脸转向车窗外,以遮掩五官乱飞的笑颜。
我扁扁嘴。呵,都玩无间道了,也会对‘好人’二字过敏?
【……只能说你好歹知道这句话不能说……】
噢?是我的统宝呀!难道好感度系统你开发好了?
【那倒没有。】
那你还来闲聊!你这效率、你这速度,你也不怕自己明早就被迭代吗——
【……你@$#%&。在写BUG了,勿扰。】
我心满意足地接过鱼塚递给我的报告。
报告的核心思想就是这微`型窃`听器是用后自动报废的类型,而除了毫无电子信息外,上面的生物信息也只有宾加留下的。
我故作深沉:“嗯,既然只有宾加的DNA残留,那它就是宾加放的了。”
鱼塚和碧川再一次对着车窗外沉默不语,而基尔则非常MAFIA地忽略了行车安全,在后视镜里跟微笑着的我对视近十余秒。
等基尔到目的地下车先去酒店登记客人信息时,我问碧川和鱼塚:“你们说,基尔刚刚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碧川一脸漠然:“应该是蛮正面的评价,毕竟你刚刚的笑容挺高深莫测的。”
“莫里亚蒂?”我摸摸下巴。
鱼塚:“呃,火箭队的喵〇吧。”
“……”我暴捶鱼塚,狞笑道:“没想到伏特加你这——么——有童趣啊!”
至于签到完回来,正巧撞上我暴打同事的基尔,还有不知为何出现的黑泽,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大概就是破窗效应吧。
我忙里偷闲,抬起头问黑泽:“你怎么来了?”
黑泽的烟还被轻咬在他齿间,而他的小弟鱼塚在慌乱地跟我的拳头玩擦玻璃,高下立见啊!我决定下次要威胁黑泽,就威胁‘不答应就把你的烟连盒泡水里,泡水不够就泡金汤力’。
黑泽含糊而缓慢地说道:“听说了一点你的猜测,我起了兴趣。”
“就是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去,好像太给那位二把手面子了。”基尔冷淡道。
“……那我走?”我语气略带欣喜,“天天这么晚下班,电车都停运了。打车打得的士司机还在怀疑我的职业——”
“苏格兰连轴转了快一个星期,狙击点的报告我收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伏特加你也回去吧——”黑泽吐出的字是那么的冰冷,好像俄国作家会写的诗,他倒是让同伴自由地飞去了,我还在牢笼里渴血。
我打断:“伏特加不会是算工伤吧……”
黑泽:“那就工伤。”
我大怒:“你!”他竟然敷衍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有一点加班费的人还在加班,拿分红的已经回去睡觉了……”
黑泽不耐地用一张黑色信用卡打断了我的絮叨。
我喜笑颜开:“少爷,需要老奴做点什么?”
鱼塚走得很爽快,看来他不仅拿分红还想拿精神损失费,不过也可能是我眼看着他因为可以先走而长舒一口气,于是在他耳边幽幽地说了句:“我又不吃人……”
三秒后他逃离现场的速度,真是完全看不出有两百斤的样子。
我无辜地对黑泽说:“GIN,伏特加可真没礼貌,都没跟你道别就走掉了诶。”
黑泽:“……呵。”
而碧川则是眼神隐隐带着忧虑。
不要怕嘛,这里一个是迷你联合国的待定成员,另一个是海那边的国宝级——好嘛!黑泽怎么也是黑白配色——绿名NPC,根本无需担心我的人身安危。
我对碧川送出飞吻:“拜拜——”
黑泽嗤笑:“这次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接触接吻?”
我和碧川如遭雷击。我闪电般抽回手:“……GIN……呕、你给我等着。”
碧川一脸沧桑地点点头,随即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总统包房,会客间。
我抢先坐在长沙发上,可能是觉得我们三个人把长沙发坐满太没格调,黑泽偏了下头示意负责沟通的基尔去坐到沙发上。不得不说,我穿一身黑站着是保镖;黑泽穿一身黑站着就是帝国投下的阴影。
我搭着二郎腿,左手撑着额头,看向对面那据说不太安分的二把手,这人确实眼睛里都写着‘野心’二字。
结果因为这人的心比他的脸更野,谈判不到十分钟就破裂了。这下我们算是半道给MAFIA劫了,任务列表也从组织联合行动,变成组织联合出动了。
我翻身用长沙发当掩体,在半空中闪身躲过两发对面送上的子弹:“哇呜——”
我问一同翻过沙发的基尔:“你故意的吧!我上次谈这种判都可顺利了。”
基尔语带莫名:“你怎么厉害,刚刚怎么不上?”
“哦,我上次只负责闭着嘴举枪当墙壁上的壁画。”
黑泽烦躁地打断:“不要聊天了,过来帮忙。”
我讪讪闭嘴带上皮手套……
眼见着原先在二把手身后负责举枪的两个MAFIA小喽啰,正要跨过沙发,我就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双手反握住沙发底侧的龙骨,用力一抬——
小喽啰们:“?!啊啊啊啊——什么——”
“砰——”皮制长沙发以精妙的角度扑向小喽啰二人组,落下时发出的闷响还隐隐带着回声。
我抚平外套上的褶皱:“下一个是谁?TRY ME。”
左侧的小喽啰则是手拿一把西瓜刀,可能是看我附近没有沙发了,他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向我扑来。我矮身闪过刺来的刀锋,伸手抓住他的头往左侧垂落的铁艺吊灯上送去:“铛——”
“好热情呀。”我笑眯眯地说道,“可惜是葫芦娃救爷爷,新废物救旧废物啦哈哈。”
话音未落,我右手复刻动作,给右侧的吊灯送上磕头大礼:“铛——”
“唔……好耳熟。”我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编钟吗!”
刚刚清理完其他人的黑泽和基尔:“……”
“哈……”黑泽嘲讽道:“就你那五音不全的音乐素养,竟然还知道什么是编钟。”
基尔则是把刚刚还在嚣张的二把手拷在阳台栏杆上,而他在拷之前还没收了二把手的外套。
我瞳孔地震:“这就是你的手段吗?会不会拉低了组织的档次。”
基尔还真的做出了思索的姿态:“我觉得至少比编钟时髦一些。”
黑泽抢先出手,扯住我的衣领将正张牙舞爪准备扑向基尔的我拉走:“基尔,等下把那天你记得的宾加所有动作的细节报告给我。”
“……知道了。”基尔的声音悠悠传来。
我垂着头露出一个堪称狡诈的微笑。
我就着被黑泽扯着领子拖地的姿势,立刻送信给某位肯定还没睡的家伙:
【加班吗?我用琴酒的卡付你加班费~^ ^ 帮我用你那刺穿黑夜的双眼,看看基尔从现在开始跟谁联系了吧?碧川君。】
如果基尔读懂了这只言片语中的暗示,他是会自己去想办法将任务信息泄露的事情推到宾加头上,还是顶风作案跟自己的接头人谋划一番呢?
碧川果然没睡,他回得很快:
【DEAL。但我不接受刷卡套现。】
【*>-_<;;; 让蒙尘的明珠焕然一新、
也许他的名字无法流传下去(?)但他极致的审美将传遍、将洗礼整个娱乐圈!(火emoji)*3。古今内外上下品等的人们,只要看见,都要说「関妃虽菜,但集邮的质量很有保障。」
【配图:一张我和小中大帅哥们蹲在巷子里的合照.jpg】
我:……………………
竟然是前些天的我和松田、迷你新一还有快斗!!!
我:“不是!特地把旁边两个妹妹截掉是什么意思??!我不准!都说不让明珠蒙尘,怎么还把人家截掉呢!?”
“还‘只是跟别人玩得比较多’是吧……”鱼塚目光幽怨地盯着我:“我倒觉得人家刚巧把宫野姐妹截掉是好事,不然这头大哥还在处理研究所人员叛逃的事情;那边你和人家叛逃人员的合照就登满大街小巷……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妹妹就是宫野姐妹?”
什么时候进化了。我悻悻地摸摸鼻子。
鱼塚疯狂地拍着他的大腿,语气满是委屈:“我是想要帮你把趋势压下来的!没想到从人家那里看到底片,你的生活竟然这么有滋有味!……你说你那张底片流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香缇看了,都要兴高采烈地扛着她的爱枪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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