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力地看向查尔斯和亨利,“好了,现在轮到你。”
查尔斯浑身的刺都竖起来,黑眼圈看上去更可怕了,“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想来管我。”
哈利打了个响指,亨利摇摇尾巴,绕着查尔斯转了两个圈又跑到哈利脚边蹲着,大尾巴甩来甩去,“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你们在家里乱搞吗。”查尔斯防备地抱起手臂。
哈利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对,你肯定一早就知道了德拉科的事情,你们学过关于黑魔标记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没见过他的左手。”
查尔斯不自在地移开眼珠,往旁边走了几步,拿出魔杖慢慢把头发烤干。
“但是你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甚至一直在编织各种谎言。”,哈利走上前去,紧紧地捉住男孩的肩膀,强迫他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他应该属于他的家人,你们太自私了。”
“什么是自私,波特先生?”查尔斯安静了几秒之后冷笑着反问,“不管他是谁,我的父母,照顾了艾礼十多年,让他重新醒过来,这是自私吗?”
“不对,”哈利看着他的眼珠,观察着他瞳孔的变化,“为什么,总会有个原因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照顾一个人十几年。”
“噢,也许是因为国际主义精神。”查尔斯讥讽道,毫不示弱地和哈利对视。
哈利无法从他的眼睛里得到任何内容,一个这么年轻的麻瓜巫师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大脑封闭术?哈利满腹疑惑地放开手。
“你要知道,他总有一天要回来的。”,亨利的脖子上凭空多了一条牵引绳,绳子的另一头就在哈利手上,“至于亨利,暂时还是我来照顾。”
查尔斯恨恨地看着哈利牵走他的狗,忍不住反驳道,“我们走着瞧。”
“真吓人。”哈利头也不回。
阿不思浑身疼痛地在地上爬起来,他怀疑斯内普教授借着这个机会在他身上泄愤,不然为什么明知道他抵挡不住,还是喊出一个个毒辣的魔咒。
“…这真的是训练吗,教授,这更像是在决斗。”阿不思摸了摸手臂的淤青,这次魔杖直接飞到桌子底下了,难道斯内普教授想直接和他肉搏吗?
斯内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把魔杖捡回,“废物。”
“今天结束了吗,我不想在比赛前就暴毙。”阿不思垂头丧气地问道,他已经学会了在这位斯莱特林院长面前示弱,这通常都会有效。
果然,斯内普冷漠地点头,“滚出去。”
“好的,我马上就滚。”阿不思松了口气,噩梦的一天,就算他不被龙杀死,也迟早死在斯内普手上。
但是这一天注定不会轻易地结束,尽管已经半夜,走廊上十分安静,但是阿不思没走几步就发现詹姆斯居然像一只可怜的流浪小猫一样抱腿坐在斯内普办公室旁边的走廊地板上,明显是在等他,詹姆斯的头发居然还是湿的,满脸阴郁。
“what’s wrong with you?”
詹姆斯恹恹地指了指紧闭的嘴巴。
“?”阿不思蹲在他面前,伸手捏他的脸,“哑了?”
帮、我、解、除、咒、语!詹姆斯开合着嘴巴,疯狂暗示。
“你被袭击了,黑巫师?!”阿不思马上给他解了咒,拖起他就要回去找斯内普。
“不..不是。”詹姆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点一瞬间的不习惯,“是爸爸。”
阿不思停住脚步,无法相信地看着他,“真好笑。”
“我完蛋了,爸爸会把我赶出家门。”詹姆斯伤心地抱着哥哥的手臂,“我彻底搞砸了。”
阿不思把他的头推开,“你朝德拉库尔大喊大叫了?”
“不,我朝爸爸大喊大叫了,就在沃克面前。”詹姆斯苦恼地搓着依旧潮湿的头发,他没有什么心思烤干头发,“完蛋了,来个什么人把我杀了吧。”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阿不思终于看不下去了,拿出魔杖把詹姆斯的头发好好清理了一遍,终于变回干爽的、乱糟糟的样子。
詹姆斯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沃克是多么邪恶,那只长毛犬有多么可爱,还有哈利是怎么专横地把他封喉锁舌,“不敢相信爸爸居然这么做,太可怕了…”
阿不思听的脸色铁青,“完了,他估计也会来找我谈话了。不过好处是,也许我们不需要忍受媚娃助理和各种绯闻了。”
“认真的?你觉得‘斯莱特林小姐’更好?如果你没忘记那本日记的话,那就是个可怕的纯血刻薄鬼。”
“他有一只长毛狗。”
“…还有一个恶毒的外甥。”
“…和一只雪鸮。”
“…停,别说了。”
☆、第六个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十分安静,但这并不代表此处空无一人,相反,休息室里的软枕和沙发都被占领了,学生们窝在温暖的烤火边上,一边把长长的羊皮纸铺在地上快速地书写。
查尔斯做着魔药课的作业,但是却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总是有几个人在偷窥,他警觉地从作业中抬起头,“你们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
伊莎贝尔和艾丽洛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摇头。
康纳朝多米尼克轻轻地摇头,然而被无视了。查尔斯眯着眼睛观察他们的眼神交流,“说话。”
多米尼克终于憋不住了,他左右看看其他年级的没有留意,小声问道,“查尔斯,你要知道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
“是吗,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亨利为什么会在波特先生那里?”康纳想去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多米尼克已经被他的好奇心摧毁了理智。
“你犯规了,布朗。”查尔斯冷笑着把羊皮纸叠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休息室。
“你完蛋了,小心他半夜掐死你。”伊莎贝尔咯咯的笑着。
多米尼克无辜地摊手,“没办法,我太好奇了。而且,我本来还以为亨利可以养在宿舍的。”
康纳冷笑,“养在宿舍?斯内普教授马上就会把你炼成魔药,然后贴上赫奇帕奇的标签挂在格兰芬多的旗子上。”
“过分恶毒了。”,多米尼克学着查尔斯的样子把羊皮纸叠起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伊莎贝尔撇撇嘴,“哇哦,脾气真大。”
亨利懒洋洋地躺在壁炉前的软垫上,但是美好的夜晚很快就被打破了,他躺在床上的新主人突然开始在睡梦中翻来覆去,仿佛在做什么噩梦。
作为一只没有人类智商的狗,他应该怎么做呢。亨利毫无思考地摇摇尾巴,或许他应该睡到床上去。
哈利确实在做恶梦,又是那个狗娘养的最终之战,阴魂不散,这些恶心的事难道就没有任何自知之明,不知道有多惹人厌恶吗。哈利无法控制自己动作地一路放到不少食死徒,和他的男朋友在学校的废墟上热烈地拥吻——这真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情——然后和他的好友们一一拥抱道别,再悲惨地去拥抱死亡。
接下来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他跟随者伏地魔的声音爬上一段往上的路,快被炸烂的学校被远远地甩在身后,里面的呼喊和悲鸣也逐渐地听不见了。
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德拉科会跟着跑过来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他,然后伏地魔会直接用索命咒杀死他,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不得不说,黑魔王杀人就是特别干脆。但是,他已经30岁了,真的不需要回忆什么悲惨遭遇来变得更加勇敢坚强之类的shxxt。
后面传来一阵磕磕碰碰的脚步声,啊哈,这就来了,这路确实有点难走,哈利心痛地想马上转身把他的脚捧在怀里揉揉。
“爸爸!”
等等,这走向好像有点不对。
哈利缓缓转过身,阿不思穿着他的拉文克劳学院袍艰难地爬过一段碎石,领带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哈利无声地呐喊。
“爸爸,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阿不思喘着气,脸上脏兮兮的。
“什么事?”哈利感觉自己的嘴一张一合地发出声音,然而他现在却只想赶紧抱起儿子逃跑。
“真是温馨,”一个阴森的、蛇一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击中了阿不思的胸口,他年轻的脸上被魔咒的光芒照得亮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他全身脱力地摔下了悬崖。
“第六个,波特。”
哈利猛地睁开眼睛,全身都是冷汗。天还是黑色的,身边一个毛茸茸的巨大温暖物体带来了一点安慰。
哈利扶着额头坐起来,伤疤又开始痛了,所以刚刚恶毒至极的梦境是伏地魔失落的魂器的把戏吗,一个得意洋洋的挑衅。见鬼的,阿不思绝对不会是第六个。
“呼神护卫。”,哈利召唤出他的牡鹿守护神,亨利收到惊吓地在床上跑来跑去,大声地吠叫起来。
“噢,闭嘴——小声点…亨利!”
牡鹿收到哈利的指示便跳出玻璃窗去找该找的人了,然而亨利却似乎更加躁狂了,朝着玻璃窗和大门不停地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