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因为好看才穿外面的,穿外套还不如不穿呢。”
“那就不穿。”
时榆嘟嘟囔囔:“好吧好吧,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又继续手中的画作,画中人自然是宋朔舟。
宋朔舟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会,突然抬起时榆下巴,俯身吻下去,时榆凭着本能回应。
“我画还没画完。”
不想对方不知收敛,动作反而愈发过分,刚披上的外套又被拨下去。
宋朔舟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贴着时榆的耳朵,将时榆弄得心跳加速。
上次事后,宋朔舟心有愧疚,所以这半个月里没再多碰时榆,但属实已经克制到极限,他并不清心寡欲,早就心痒难耐,因着对时榆的疼惜才忍到这一步。
过了这些天,时榆也应该能消化,习惯了他们关系上的转化,知道他们能做更多亲密的事,不是偶尔,是随时都可以。
时榆攀着宋朔舟的肩膀,抖着睫毛但没拒绝,宋朔舟奖励地亲亲他,然后将人抱到一边的沙发上。
窗外春光泄在两人身上,时榆洁白娇嫩的肌肤在他手中染上色。
两天的假期时榆就这样跟宋朔舟在宋宅度过。
周一下午,照样是宋朔舟下班后顺路接时榆回家,刚坐进车,时榆就发觉车上多了一个人。
后座坐着一个男孩,混血的面孔,金发碧眼,时榆觉得有几分熟悉,还未开口问宋朔舟,对方就说出口流利的中文,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时榆,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方泳乐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时榆想起来,是方娟那边的亲戚,表哥表嫂不知道隔了多少辈,但还是攀得上关系,小时候几人一块玩过。
“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方泳乐中英文夹着往外说,“我去年毕的业,我妈妈留我在那边做了半年事,太累了,我故意给她搞砸,就为了让她赶我走,我好回来玩一段时间。”
“那你父母呢?”
“还在国外,我跟他们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跟朔舟哥学做事。”
方泳乐将脑袋从中间的空隙探出,去看宋朔舟的脸:“是吧,哥。”
听到方泳乐叫宋朔舟哥,时榆心里有点烦闷,但又说不得什么,人家有堂堂正正的关系,叫声哥名正言顺。
宋朔舟没应声,看着时榆,跟他解释:“方娟让我带他一段时间。”
“哦。”
“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即将被饿死。”方泳乐在后面发问。
宋朔舟问时榆:“想去哪吃,厢上香可以吗?”
时榆点头,是他喜欢的餐厅。
其实,时榆对方泳乐表现出的讨厌不是没缘由,方泳乐小时候就喜欢跟他抢宋朔舟的注意力。
方泳乐跟宋朔舟的年龄只差两岁,两人都比他大,那会,他才上小学二年级,屁大一点,宋朔舟也只把他当单纯的弟弟看,所以跟方泳乐玩一些游戏时都不会带他。
方泳乐还会故意说些他不懂的话题,无形中将自己与宋朔舟划到同一方阵,把他排除在外。
就像此时,方泳乐与宋朔舟聊起生意场上的事,聊经济政策,聊他父母这几年在国外开拓的市场,时榆听不懂,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但他实在没这方面的天赋,一窍不通。
不过宋朔舟很好,还会时刻照顾到他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聊到一些跟他有关的事。
方泳乐高三就出了国,几年过去,时榆觉得对方应该会变得成熟,况且又与宋朔舟有层似有若无的亲戚关系,时榆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将心态调整好,他转头朝宋朔舟笑了笑,跟宋朔舟耳语。
方泳乐看着两人的行为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完,各怀鬼胎。
之后几天,时榆都没再看到方泳乐的身影,宋朔舟也没跟他提起,早在第一天,宋朔舟发现时榆不喜欢方泳乐,就没再跟对方多接触。
周五放得早,时榆提前回家,为宋朔舟再次做了一顿饭,想要补上那次凉透的,在王姨的指导下忙忙碌碌,成品比上次好太多,就等宋朔舟进门。
王姨很欣慰,说小少爷终于懂体贴先生。
时榆确实懂事了很多,会知道关心宋朔舟,宋朔舟偶尔应酬回来,他会煮醒酒汤,为宋朔舟擦洗身体,给宋朔舟捶肩揉背,注意宋朔舟有没有按时吃饭,关注宋朔舟的胃。
他有注意到宋朔舟的腿,问宋朔舟痊愈后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宋朔舟摇头,他将信将疑,还是找医生开了药方,让宋朔舟每天记得泡。
其实只是些很细小的事,但时榆确实在改变。
最后一盘菜上桌,宋朔舟也到家,时榆迎上去扑个满怀,然后就看到宋朔舟身后的方泳乐。
方泳乐跟他打招呼:“我今天跟朔舟哥在一起,下班了跟着过来蹭个饭,不介意吧,顺便看看这儿的房子咋样,我最近准备买一套。”
时榆松开宋朔舟,脸上的笑消失,一言不发地转身。
“这么多年过去,你和朔舟哥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不过,叫了十几年哥,怎么也应该保持点距离吧。”
最后半句话是方泳乐贴着时榆的面小声说的,宋朔舟走到阳台那,没听见,时榆脸色已经变了。
宋朔舟在打电话,让时榆和方泳乐先吃。
方泳乐不理会时榆,自顾自在餐椅上坐下,拿起筷子正要夹菜,时榆突然将那盘菜端走,然后进厨房,全倒进了洗碗槽里。
“你什么意思?”
方泳乐一拍筷子站起,看向宋朔舟,宋朔舟挂了电话过来,问时榆:“怎么了?”
“他不让我吃饭,把菜倒了。”方泳乐说。
“小榆,怎么回事?”宋朔舟又问。
时榆不说话,只过去又端走两盘菜倒进池子,很生气地将盘摔下,磕到一起,碎了。
宋朔舟皱眉,怕时榆捡瓷片做什么,快步过去拽起时榆手腕,时榆甩开他的手,一个人冲进自己房间。
方泳乐无辜地摊手:“我什么都没做啊,一口没吃。”
将人赶走,宋朔舟抬手敲房门,门从里面被锁住,也拧不开。
“宝贝,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宋朔舟站在门前想了会,又道:“因为方泳乐吗?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让他进门,不应该惹小榆不高兴。”
门被打开,时榆站在门后,显然哭过一场,眼眶发着红,睫毛沾湿在一起,泪痕还未干。
宋朔舟把人抱进怀里安抚,时榆抽噎着说:“对不起,我发了脾气。”
“这有什么。”宋朔舟亲时榆发顶,“是我让小榆不开心了。”
他用指腹蹭掉时榆脸上的泪,将时榆带到客厅,时榆被哄得好点,看到餐桌上菜溅出的汤汁又很难过,像小孩子那样边哭边用手背擦眼泪。
“这是我给你做的菜,我不想要方泳乐吃。”
宋朔舟一怔,心底后悔又愧疚:“宝贝怎么不跟我说?我让他走,倒了多可惜,我到现在都还没吃过小榆做的菜。”
他已经两次辜负时榆的真心。
时榆也觉得刚刚不应该那样冲动,可就是很生气,他直接向宋朔舟告状:“方泳乐是不是喜欢你啊?是因为他刚刚说了我,我才不开心的。”
“说你什么?”
“他说我应该跟你保持距离。”
大概就是阴阳怪气他赖在宋家不走,还不知廉耻地想爬宋朔舟的床。
宋朔舟摸摸他的头:“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他这样说小榆,我回头一定找他算账。”
“你今天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吗?”
“只是他在公司,我跟他不在一个房间,这样叫待在一起吗?”
时榆搂着宋朔舟的脖子,摇头,宋朔舟用手捏他后颈:“不生气了吧?”
时榆继续摇头。
“你刚刚就应该直接告诉我,还一个人哭了会,是不是白难过一场?”
“我怕你不相信……而且,我就是很生气!”时榆叉腰,瞪宋朔舟。
“我有那样是非不分吗?”
“电视剧里都是那样演的。”
“什么电视剧,少看点,脑子都看坏了。”
“你才脑子坏了。”
宋朔舟用额头抵时榆的额头,时榆终于笑起来,抱着宋朔舟亲一口。
“那我宝贝给我做的菜都被你倒掉了,怎么办?”
“你去水槽里吃吧。”
结果是,两人又一起做了一顿,时榆掌勺,宋朔舟打下手,历经几次沉淀,时榆已经很有风范。
以前他被惯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宋朔舟有时下班后还亲自下厨挺不理解的,现在他能明白了,能让喜欢的人吃到自己做的饭是一种幸福。
只有家人,才会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吃很多很多顿饭,给对方做饭。
这是家的感觉。
方泳乐的母亲是西方人,他很好地遗传了对方的优点,五官立体,眼睛深邃,很标准俊俏的混血长相,自小也是受尽宠爱,性格难免跋扈。
面对宋朔舟的质问,他坦然地告诉对方,没错,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对时榆表现出攻击性,随后又表达歉意。
“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所以站在我的视角,我说出那种话只能算不知者不罪吧,但我还是愿意道歉。”
“既然现在知道了,那请你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方泳乐表情有瞬间的扭曲,不懂宋朔舟为什么会喜欢时榆那毫无用处的白痴,甚至为此拒绝与苏家的联姻,花瓶养在身边看看不就好了,还真想摆到明面上。
这世上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就算得不到,他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朋友也不能当了?不带这样小气吧。”方泳乐在会客的沙发上靠下。
“不需要。”
“我打听到一件事,跟你母亲有关的。”方泳乐打量着宋朔舟的脸色,慢悠悠开口,“其实方娟不是你生母。”
宋朔舟皱眉,看向方泳乐。
“你自己有做过跟方娟的亲子鉴定吗?”
上次沈韩拿给他的报告并无问题,宋朔舟道:“你想说什么。”
“我可没骗你,你不好奇你的亲生母亲是谁吗?我记得,你在孤儿院待了十几年,宋家何许家族,你要真是方娟生出来的,不说宋家,方家都要翻天了。”方泳乐继续说,“我前几天回方家老宅去看那边的亲戚,碰到方姨还没出嫁前负责照顾她的那个佣人,她肯定知道什么,你要不要去问问?”
宋朔舟沉思片刻。
“不过她年纪大了,还是你过去一趟,方家人也不会让你把她带出来。”
宋朔舟揉揉眉心:“行,下班过去。”
这边,时榆正在上课,收到宋朔舟发来的信息,说今晚有事,会晚点回,不用等。
时榆回复一个板板正正敬礼的小猫表情包。
没课后,他打算去图书馆待一会,过几天要参加一个比赛,得好好准备。
不多时,接到段清的电话,段清说程明祥把他东西全扔出来了,他现在没处去,时榆忙打车过去。
段清坐在路边,身旁是各种散开的还未收拾的衣物,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房子不是你们一起住的吗?他凭什么把你赶出去!”时榆气愤地要去找程明祥理论。
段清拉住他:“算了,说什么都没用,他找了个新室友,说不跟我租了。”
时榆看到段清脸上的伤,显然段清已经跟程明祥吵过一番,他再去说也无济于事:“他又打你?”
“不碍事。”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他又咋了?”时榆边问边帮段清收拾东西。
“又谈了个对象,怕我挑拨离间,让我滚呗。”
“你能不能换个人喜欢,干嘛喜欢这种烂人。”
虽然当着段清的面骂程明祥不太合适,但时榆实在忍不住,程明祥有干过一件人事吗,就是笃定段清喜欢他,完全不管不顾糟蹋段清的感情。
“他以前不这样的,可能就是单纯不喜欢我。”
两人在高二前关系一直都很好,家就住隔壁,晚上还经常要挤在一起睡,双方父母都把对方当儿子,也互相牵过对方的手,听过对方的心跳。
是段清最开始意识到感情的不对劲,发呆时在草稿纸上写下了满页程明祥的名字,被当时喜欢程明祥的一个女生发现,当众质问他是不是喜欢程明祥,是不是喜欢男生。
段清看着程明祥,还心怀期待,于是没否认,因为程明祥前一晚还枕着他的胳膊说,你说我以后能不能跟你结婚,怎么感觉没你在旁边就睡不踏实。
却不想程明祥直接撂下恶心两个字,从那后,程明祥再不与他来往,他遭受了整整一年的语言霸凌。
毕业那晚,程明祥却找到他向他道歉,说自己只是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要如何与一个男生谈恋爱,问段清愿不愿意试一次给他这种感觉。
无法理解程明祥为何要这样说,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段清还是脑子抽筋,半推拒半愿意地与程明祥发生了关系。
他的第一次,程明祥很粗暴。
事后程明祥却说不过如此,当然不是当他面说的,是跟朋友闲聊时说起,他很久后才知道。
不过那次后,程明祥对他的态度确实有好转,会有暧昧的行为和礼物,两人不再提起那些事,也不点破关系,心照不宣地搭伙过着。
他看着程明祥谈恋爱,程明祥也看着他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
程明祥最会装聋作哑,逃避问题,前几天那样吵过后,还能当没事人一样跟他相处,甚至时不时对他表示关心,段清再也无法忍受,不想继续跟程明祥这样不清不楚地下去,揭开所有的假象要程明祥跟他把话说清楚。
程明祥继续避而不谈,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重新租房子吗?”
“我申请了住校,手续还得等两天,准备去林庆那借住。”
“不去我那吗?”
“就不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叫你过来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段清长叹口气。
“没事啊。”
时榆抱抱段清,以表安慰,两人已经是闺中密友。
林庆开着车来接人,几天不见,驾照也到手,买了新车,时榆跟着去林庆家里玩,都好久没去了。
林庆还有点酸溜溜:“你俩什么时候玩这么好了?”
时榆发觉,宋朔舟最近好像很忙,已经连续四天很晚回家。
因为要准备比赛,白天费神费力,他晚上又睡得早,醒来一个去上班,一个去学校,在车上也没说几句话。
而且宋朔舟还老是副沉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问就说是工作上的事,这种说辞,时榆免不了多想,而且,方泳乐还没走。
他上次已经跟宋朔舟说过方泳乐的事,说他讨厌方泳乐,如果宋朔舟还跟方泳乐有接触,那就是宋朔舟的意思。
他再多问多说会显得他很不懂事,很斤斤计较。
虽然相信宋朔舟,可胡思乱想就是很难控制。
比赛在即,他想着干脆等比完后再去问宋朔舟,地点在临市,为期五天,且为防止作弊,期间需上交手机,他跟宋朔舟说九号上午十点来接他,就不跟带队老师走了,这样还可以在临市玩一玩,他已经看好景点。
宋朔舟点头,说好。
可比赛结束那天,他在酒店门口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宋朔舟来接他,手机上也一条新的信息都没有,只有宋朔舟之前每天一句的晚安。
情绪来得突然,且在先前那些事的加持下,时榆委屈又气愤,也没跟宋朔舟打电话,硬犟着在酒店门口等,要看宋朔舟到底来不来。
十几分钟后还是有犹豫,担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正想给沈韩发信息,方泳乐的对话框却率先弹出信息,一张图片,宋朔舟睡在床上,旁边被子掀开的地方显然有人睡过的痕迹,房间的布置他很陌生。
气血上涌,时榆手在抖,还未来得及看清细节,图片便显示被撤回。
大概笃定他已经看见,方泳乐什么都没再发,也不需要多说,是个人都能懂这什么意思。
宋朔舟进家门时,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看到沙发上时榆的人影,他一怔,比赛不是明天结束吗,随即快步走过去。
天色暗了,时榆背光,宋朔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问:“比赛不是明天结束吗,小榆怎么今天回来了?”
时榆没回应,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拳,有些隐忍的姿态。
宋朔舟去捏时榆的脸,仍有些不解,甚至在想是不是时榆故意提前一天回来给他惊喜:“是提前结束了?怎么不给我发信息一个人回来?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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