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偷瞄了一眼霍骁的脸色,犹豫着说,
“那就是他的身份被刻意隐藏了。”
霍骁手里摩挲着自己常年佩戴的佛珠,像只沉睡的狮子轻抬眼皮,
“你不喜欢白瓷?”
阿泰恭敬的把头压低了几分,如实回答,
“是!我觉得,他出现的太巧合了。而且,他看霍爷的眼神,”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阿泰没有继续说,因为他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了。
那个白瓷看霍爷的眼神,好像是欢喜?
总之不像带着算计和杀意。
“我担心白瓷是被人刻意安排到您身边的。”
霍骁把佛珠带到手腕,唇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一个玩物而已,你多虑了。”
说完霍骁摆摆手,示意阿泰先退下。
第二天,霍骁好像忘记了白瓷的存在一样,一大早就出去忙工作了。
下人们也好像没有看到白瓷一样,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白瓷则乖巧的好像庄园只是多了一口空气。
毫无存在感。
霍骁好像忘记了自己买白瓷回来的用意,就这样把他晾在了客房里。
整整过了两天,白瓷看着雨水疯狂的砸在玻璃上,眼底满是锋芒的勾了勾唇。
“骁哥哥这么喜欢博弈吗?”
“你想赢,我让你赢就是了。”
窗外仿佛被浸泡在了墨水里,又被骤然的闪电照亮,映出扭曲的枝丫黑影,如同鬼魅出没般狂舞。
白瓷站在霍骁卧室门口,冰凉的指尖揪着自己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男士衬衫。
黑色,挺括,带着一丝冷冽又沉稳的气息,是霍骁的味道。
衣料薄而柔软,沾了走廊里带来的湿气,勾勒出肩胛骨的线条,下摆空荡荡的垂着,堪堪遮住大腿根。
显的黑色的衬衣多了几分色气。
又是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江走廊瞬间刷成一片诡异的青白。
几乎是同时,巨雷轰然炸响。
白瓷深呼一口气,猛地拧开门把手,将自己摔进了那片昏暗的光影里。
“霍先生——,”声音里带着精心炮制的惊惶,恰到好处的颤抖着,
“我,我害怕。”
房间里只开着一小圈暧昧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霍骁冷峻的面庞。
霍骁微微蹙眉,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几乎已经见底。
暖黄色的灯光划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像是一只小憩的野兽却依旧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听到动静,霍骁仰头的动作顿住,酒杯停在唇边,目光沉沉的落在白瓷身上。
带着一种被酒精浸泡过的穿透力,霍骁的视线一寸寸的扫过白瓷光着的脚,顺着湿漉漉的小腿掠过身上那件黑色衬衣——
那是他的衬衣。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蜂蜜,充斥着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霍骁的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无声无息的在白瓷的身上烙下印记。
那审视里掺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一丝被酒精点燃的,危险的兴趣。
就白瓷只能听到自己心疼的寂静里,
“咔嚓——”
一道白光再次撕裂黑暗,将整个卧室照的如白昼一般。
几乎是闪电亮起的同一刹那,霍骁的身影动了。
快的超出反应,
霍骁随手将空杯一丢,玻璃杯与木质地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带着浓烈的酒香和侵略性,瞬间来到了白瓷面前。
白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只滚烫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就扼住了他的脖子。
“呃!”喉间的空气被挤压出去,白瓷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那只手的力量控制的极为精准,并非要置人于死地,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霍骁猛地向后一拽。
白瓷整个人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向前扑倒。他的额头重重的撞在一个坚实滚烫的胸膛。
独属于霍骁的,浓郁的雪松气混合着威士忌的醇香,蛮横的撞进了白瓷的鼻腔,充斥着他的感官。
压抑不住狂乱的心跳,混杂着震惊,还有——
一丝计划得逞的隐秘悸动。
霍骁扼着白瓷喉咙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收的更紧了些,拇指指腹带着粗粝的薄茧,精准的重重按压在白瓷颈侧剧烈跳动的脉搏上。
那一下下按压带着无形的力道,还有一丝不可言说的情绪。
霍骁低沉的声音贴着白瓷的耳边响起,每个音节都像是被酒精和欲望浸透。
带着灼热的温度,直接烫进耳膜,烫进白瓷的心里。
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白瓷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
又在意料之外。
这掌控的力度,这迫近的距离,这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远比预想的令人窒息,也更······
白瓷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受惊小白兔的表情,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眼下投下不安的阴影。
他咬着下唇,仿佛在竭力抑制恐惧带来的呜咽。
然后在霍骁滚烫的注视下,幅度很小却异常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嗯····,先生,”那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嘴角却极其细微的向上弯了一下,快的如同错觉。
头顶处传来一声极轻又意味不明的嗤笑,像是看穿了什么拙劣的把戏,又像是被这故作姿态的脆弱取悦。
紧接着,那只扼住白瓷喉咙的手突然动了。
力量稍微放松,滚烫的大手却从未离去。
白瓷眼底深处的失落一闪而过。
霍骁浅浅勾唇,拇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强势的向下移。
粗粝的手指重重碾过锁骨,带来一阵混合着轻微痛楚和奇异电流的麻痒。
那力道几乎要在瓷白的身体上留下印记。
“衣服脱了。”霍骁的声音沉的很低,每个字都裹挟着赤裸裸的暗示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给先生看看——,”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灼热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那层薄薄的黑衬衣,落在白瓷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你的心跳。”
窗外,一道酝酿已久的惊雷突然炸开。
“轰隆——!!!”
震耳的响声如重锤砸落。
白瓷猛地一颤。
这一次,身体的反应彻底的脱离了掌控。
从被霍骁扼住喉咙开始就在心底蔓延兴奋与“惊惧”在巨雷中彻底爆发。
不再是取悦人的表演,而是源自于身体最深处,危险又失控的情绪。
霍骁清晰的感受到怀中躯体轻微的颤抖,是褪去伪装,真实的惊慌不知所措。
他微微眯起眼睛,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寒星。
那是一种彻底看透猎物底牌的,带着捕食者的兴奋和掌控欲。
扼住白瓷脖颈的手掌再次收紧,力道比之前更甚。
带着绝对的掌控,白瓷被迫高高仰起头。
霍骁俯下身,滚烫的唇几乎要贴在白瓷发颤的耳垂,
“抖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被取悦的沙哑笑意。
“嗯?”更深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如同实在般将白瓷牢牢定在原地。
那声尾音上扬的“嗯?”,如同最烈的毒药,瞬间麻痹白瓷的所有神经。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依靠本能的回答,
“我,我第一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黏稠地停滞。
“小兔子,”霍骁语气越发暧昧,还多了几分挑逗,“纯成这样,还敢勾人?”
巨大的落地窗,此刻像一面模糊而冰冷的镜子。窗外是泼墨般的雨夜,惨白的闪电依旧在云层间不甘地明灭。
霍骁被眼前人“献祭”般的姿态点燃。他俯身带着掠夺的气息逼近,目标是那柔软无害的唇。
湿漉漉的玻璃倒影里,清晰地映出两个紧紧相贴的身影。
霍骁高大、强悍,带着绝对掌控的姿态俯身压近,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
而白瓷,裹在那件宽大得几乎不合身的黑衬衫里,显得异常单薄、脆弱。
他被霍骁扼住要害,被迫仰起头,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依赖着霍骁的施舍,才能堪堪汲取到稀薄的氧气。
倒影里,霍骁滚烫的唇,正缓慢地、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一寸寸地靠近白瓷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泛白的耳垂。
那姿态充满了占有和吞噬的意味。
窗外,又一道狰狞的闪电撕裂夜幕,刺目的白光瞬间灌满房间,将那玻璃倒影中的景象照得无比清晰。
房间里,空气粘稠而滚烫,昂贵的丝质床单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勾勒出两具刚刚经历风暴,此刻仍旧紧密纠缠的轮廓。
霍骁游刃有余的紧紧箍着白瓷纤细柔韧的腰,带着一种征服后的满足和尚未平息的野性。
白瓷像是一株被暴雨摧残又依附大树的藤蔓,然然的伏在他怀里颤抖。
就在霍骁心神最松懈的时候,白瓷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仿佛在寻找更深的依偎。
他突然极其自然,带着事后特有的沙哑低语:
“やっとあなたを私のベッドに騙した”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情动后的喘息尾音,完美地融入了“柔弱无力”的假象里。每一个日语却又像裹挟着蜜糖的毒针,精准的刺出又快速的被喘息覆盖。
霍骁不解的蹙了蹙眉,
“你说什么?”带着纵欲后的慵懒,霍骁好脾气的问了一句,
“你不是华人吗?我听不懂日语。再说一次汉语或者英语。”
白瓷带着笑意在他的怀里轻轻动了动,似是崇拜般看着霍骁又“重复”了一次:
“初めて会った時、直感が告げた。君こそ私の運命の人だ。”
“这句话的意思是,第一次见面时,直觉就告诉我,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在黑暗中,白瓷无声的勾起一个冰冷而餍足的孤独,那笑容里没有半分脆弱和依赖。只有猎人终于将给将觊觎已久的猎物诱捕后的得意。
霍骁只以为怀中人在取悦他,征服的快感涌上心头。
他翻身而上,看着白瓷那被情欲染红的脸再次动情,
“小东西,再来一次。”
第二天的早晨,霍骁慵懒餍足的坐在早餐桌上翻看着最新的财经报告。
大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没有通报。
四大家族之一的陆冥迟裹挟着一身室外的寒气走了进来。
霍骁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姿态松散,仿佛只是接待了一位寻常的不速之客而已。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
“陆少,”霍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目光里却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直直迎向陆冥迟。
“您大驾光临,还是那么没有分寸。”
陆冥迟的视线快速的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后,毫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霍骁的对面。
“前几天我在公海组了个局,没想到你却去了那腌臜的地下拍卖场里。”他唇角极其缓慢的勾起一个弧度,冰冷,毫无暖意,仿佛毒蛇在评估着猎物的脆弱。
“我还听说,你新的了一件易碎的‘瓷器’,人呢?牵出来瞧瞧?”
陆冥迟带着几分不屑和痞气,‘易碎’和‘牵出来’几个字充满了侮辱的挑衅。
空气骤然凝固,沉重的如同实质的水银。
霍骁脸上的笑意没有半分增减,依旧带着毫无波澜的慵懒。
“一个玩物而已,陆总喜欢的话我送你。”
“哦?”陆冥迟显然被这句话所取悦,周身的空气好像都暖了一些。
“好啊,那就谢谢——,”
不等陆冥迟说完,霍骁直接打断,“我要那批最新的技术芯片。”
陆冥迟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神冰冷的听着霍骁继续说,
“白瓷是我花了五百万美金买来的,陆少总不会空口白牙的一句谢谢就想拿走吧?”
“呵,”陆冥迟冷笑一声,像是上了谈判桌,语气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冷冽。
“你花了五百万美金,就想要我那批技术芯片,你知道我那批货值多少钱吗?”
霍骁微微俯身,靠近陆冥迟,脸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些,眼底深处却是一片不容质疑的冰冷荒原。
“瓷器值多少钱,不是要看陆少爷喜欢的程度吗?”
霍骁的声音陡然转冷,不留一丝余地,“区区一个亿,对于陆总而言,应该不是问题。”
陆冥迟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强光刺痛的野兽一般。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绞杀。
此刻的白瓷正站在楼梯拐角的视线盲区,静静听着两人博弈。
他的身体像是散架后又重新拼凑起来。骨头缝里泛着酸楚,某个隐秘的部位还残存着过度使用后火辣的钝痛。
白瓷身上依旧套着昨晚那件宽松的衬衣,领口滑得厉害,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
那里淤着一小片暧昧的,紫红的,像被狠狠吮吸过的花瓣。
白瓷在犹豫。
还是继续躲在这里?
不!自己已经躲了七年。
从霍骁的身不由己,到自己终于能保全自己。
他不想在躲了,他要让陆冥迟看到自己。
替霍骁出气。
“霍先生,”带着找不到人的急切语气,白瓷就这么‘懵懂无知’的闯进了陆冥迟的视线里。
黑色的丝质衬衣被白瓷不小心系错了扣子,下摆刚盖过大腿根部显得很随意。
“啊——,”带着后知后觉惊吓,白瓷好像刚发现,屋里有除了霍骁以外的其他人。
他立马紧张又窘迫的低头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霍先生有客人在,我马上回卧室。”
“站住!”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陆冥迟怎么会放自投罗网的猎物离开。
白瓷离开的脚步顿住,紧张的咬着下唇回头看霍骁。
霍骁黑着脸色还没说什么,陆冥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率先开口了。
“你就是小瓷吧?我是阿骁的发小,我叫陆冥迟。很高兴认识你。”
陆冥迟——新兴科技陆家的独生子,掌控着北美最新的芯片通讯生意。名下酒吧赌场无数,装的道貌岸然,人却是出了名的爱玩爱刺激。
白瓷抬头,迎上陆冥迟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温情的眸子。
他唇角弯起一个毫无阴霾的弧度,声音又甜又软的打招呼。
“陆先生你好,我是白瓷。”
白瓷说的很轻像只被娇宠的猫儿,同时脖子以一种无比自然的姿态微微向一侧偏转。
动作幅度不大,却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陆冥迟不动声色的靠近白瓷,抬手拨弄白瓷头上竖起来的呆毛。
“你头发乱了,”
那该死的阳光恰巧在此时透过窗户的缝隙,像舞台的追光灯,精准的照射在白瓷露出来的左颈上。
那暧昧的痕迹暴露无遗。
紫红色的吻痕,边缘带着克制不住时撕咬的牙印。像被某种猛兽狠狠叼住,标记过所有权的证明。
在这晨光里格外清晰,刺目,带着不容错辨的情欲痕迹。
白瓷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清晰感受到陆冥迟冰凉的指尖,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随即,一种更深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寒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些年陆冥迟百般羞辱霍骁,又把他用过的人都收为己用,
是这个原因!
白瓷眼底的笑意更盛,眉眼弯弯的天真又无辜。
声音依旧是那种甜蜜又带着小小抱怨的语气,
“先生他昨晚好凶,”在骤然死寂的空气里,白瓷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淬了蜜的针,“我,我还没来得及换个高领的衣服。”
“咔嚓——,”
一声极其突兀,刺耳的爆炸声,猛地撕碎房间里的寂静。
是霍骁的方向。
他手里握着的玻璃杯在他掌心猝然碎裂。透明的碎片和冰冷的水花四溅,如同炸开一朵危险的花。
几块碎玻璃迸射到白瓷的脚踝,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细小的血珠立刻从白皙的皮肤上沁出来,红的刺眼。
霍骁站在那里,脸色铁黑的骇人。粘稠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指缝蜿蜒而下,一滴一滴,沉重的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空气彻底凝固,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陆明迟脸上的温文尔雅,终于出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裂痕。
那样子不像是愤怒,而更像是一种强硬压下去的莫名情绪。
他眼底深处那片温情的假象迅速褪去,沉淀为一种令人胆寒的心悸。
“霍总平时都是这么调教人的吗?果然勾人!”
霍骁毫不在意手上的鲜血,眼神冰冷的摩挲着一块碎玻璃。
“陆少知道的,我调教的人一向好用。一个亿,喜欢就拿去。”
白瓷死死盯着霍骁流血的手掌,那强烈的刺痛如同生肉碰上滚烫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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