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早朝?不要。
上辈子上的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起不来一点,他恨当皇帝,什么自由也没有,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的,身子吃不消。
要不是今天是花灯节,而且前几天白天睡的很香,楚熹才不会醒这么早呢。
“我不去。”楚熹摇头,“这几天你都晚上都不让我睡觉,白天要是还不睡,那晚上更没有精力了。”
萧濂嗤笑几声,“看来小熹儿觉悟挺高。”
楚熹知道萧濂想歪了,连忙解释:“我说的是晚上花灯节夜市,哥哥切莫多想。”
萧濂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就去上早朝了。
早朝上,和大臣们“吵了一架”,弹劾太傅李钰的折子堆积如山,萧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群臣不依不饶的,搞得萧濂很是头疼。
李钰已经秘密回京,而外面说雍成十年的科举舞弊案传的沸沸扬扬。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传言当年李钰经过科举舞弊案名声大噪,很快声名鹊起,成了先帝身边的一条狗,还和靖南王搭上了线。更有甚者,三人结拜成兄弟,好比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此等谣言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最气恼的还是慈安太后,她是当年那件事的知情者,外面传什么的都有,完全扭曲了当年的事实。
李钰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像外界传言的那样?
下了朝,萧濂去找慈安太后,慈安太后揽下来此事。
萧濂回到乾清宫已经黄昏时分了。楚熹刚睡醒,醒来穿好便装就和萧濂出宫去。
为了隐藏身份,也为了探查谣言的来源,萧濂也换上了便装。
二人乘坐普通马车从皇宫出发,来到喧闹非凡的夜市。到夜市的时辰刚刚好,天色阴沉下来,小商贩们吆喝着卖东西。
楚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探出头去,和小商贩们招手。他拱着身子侧坐在马车上,屁股扭来扭去的。
“回来。”萧濂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楚熹吃痛,捂住屁股,扭过身子来拱进萧濂怀里,“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萧濂捏着他的小脸,“可哥哥并不这么觉得,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大人?”
这么一想,确实不像。
楚熹嘿嘿一笑,泥鳅似的从萧濂怀里滑走,利落的跳下马车。
“又跳。”萧濂在后面阴着脸,“真是一点没变。”
马车停稳,萧濂才下车。他一副书生打扮,还拿着扇子。大冬天的拿扇子可不是为了扇风的,而是为了提醒某个长不大的小朋友。
“回来!”
萧濂在后面喊着,楚熹根本不听,自顾自的往前走。夜市人挤人,楚熹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急的萧濂在原地打转。
萧濂拿着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扇在自己的手心,心想:若是等会找到这不听话的玩意儿,一定这个力度扇在他屁股上。
转眼间,楚熹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串糖葫芦。
楚熹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朝天似的放在脸旁,露出冻红的小脸。甚是可爱。
萧濂接过糖葫芦,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吃了一口,真甜。
“你刚才……是为了给哥哥买糖葫芦?”萧濂把自己哄好了,“真乖!”
楚熹拍了拍萧濂的手,“快吃,那边还有好多好吃的,吃完我带哥哥去。”
萧濂点点头,“好。”
三口吃完一整串糖葫芦。
楚熹:“……”
让你快点吃,没让你这么快就吃完啊!
看着萧濂吃糖葫芦的速度,楚熹有些……哭笑不得。他手里的糖葫芦才吃了两口,萧濂就把一整串吃完了。
“等等我,我还没……”
萧濂吃完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又过来抢他的。楚熹刚咬了两口,第二颗山楂只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进了贪吃帝王的口中。
要是放在其他小孩身上,估计就气的哇哇大哭了,楚熹没哭,反而想到了一个办法,治一治馋嘴的帝王。
萧濂只吃了一半山楂,剩下的还牢牢的攥到楚熹手里,楚熹递给萧濂,萧濂说他不吃,楚熹咬下一半山楂,萧濂又过来抢走另一半,如此循环往复,吃完了一整串糖葫芦。
楚熹怀疑萧濂就是故意的,一整颗的山楂不吃,偏偏吃他剩下的半颗。
“吃完了。”萧濂给他擦干净嘴,指了指那边的夜市,“你说还有什么好吃的?”
楚熹嘿嘿一笑,拉着萧濂的手就往那边走,走到臭豆腐摊旁。
萧濂闻着受不了,怎么这么臭?
楚熹比了个耶,“来两份臭豆腐!”
“好嘞!”老板十分爽快。
楚熹拉着萧濂在臭豆腐摊前坐下来,萧濂肉眼可见的嫌弃,倒不是嫌弃这里有多脏,而是嫌弃这个味道。
楚熹还以为萧濂嫌弃桌子不干净,用袖子擦了擦,“我的好哥哥,来吃夜市就不要嫌弃这么多了。”
萧濂闭上眼又睁开,“我又不是嫌弃这个。”
楚熹挑眉,“那哥哥是嫌弃什么?”坏笑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萧濂捂住他的手,“手都冻红了,还在这儿故意气我。”
说完,萧濂将他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楚熹身上。萧濂一副书生打扮,楚熹则是他的书童。书童顽劣,觉得穿大氅不舒服,不够肆意自在,就没穿。如今书生将大氅披在书童身上,也是聊表心意。
楚熹眨巴着眼,“哥哥,我不冷。”
萧濂两只手捂住楚熹的小脸,“还说不冷,脸都冻红了。”
楚熹:“……”
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不是冻红的?
楚熹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臭豆腐就被端了上来,老板让他们慢用,楚熹笑着点头。
头一次见书童做主的,老板也是对他印象深刻。瞧那书生一脸嫌弃的样子,就是闻不惯臭豆腐的味道。也是,书生家财万贯,哪里瞧得上这里的环境?
两份臭豆腐摆在楚熹面前,楚熹往萧濂身前推了推,“哥哥,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濂面露难色,看着楚熹拿起臭豆腐就往嘴里塞。萧濂看他吃的开心,也跟着笑了笑。强挤出的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哥哥,我都吃一半了,你一口还没动呢,是不是……啊?”
楚熹话说到一半,萧濂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没嚼几口就咽下去了,像是吞了蜈蚣一样。
“好吃吗?”
萧濂不好意思扫他的兴,木讷的点点头。楚熹作出请的手势。萧濂继续吃,吃到最后,已经麻木到没有表情了。
楚熹看出他不喜欢臭豆腐,“哥哥何必勉强呢?”
“朕说过。”萧濂小声说,虽然萧濂很不愿意承认臭豆腐好吃,但这是楚熹爱吃的东西,他愿意尝试,“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真的能做到吗?
楚熹记得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但上一次的结局并不怎么好。不过……一份臭豆腐而已,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楚熹又要了一份臭豆腐,故意咬一半,看看萧濂会不会过来抢另一半。果不其然,萧濂又强行塞了半份臭豆腐在嘴里。
“我算是看出来了。”楚熹放下臭豆腐,“哥哥来陪我逛夜市只有一个目的。”
萧濂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他知道了自己是来查民间谣言的。
“哥哥故意吃我半份,就是来占我便宜的。”楚熹叉腰道。
萧濂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楚熹白了他一眼。
紧接着,萧濂就吻了上去,混着糖葫芦的甜腻和臭豆腐的“芳香”,在楚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温柔而炙热的吻。
楚熹推开他,“这里这么多人呢,哥哥还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环顾四周,确保没什么人看见他们,楚熹悬着的一颗心才堪堪放下来。他们现在一个是书生,一个是书童,在别人眼里或许真的就是这种关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楚熹难免会不好意思。
“要想占你便宜,何必拐弯抹角?”萧濂厚着脸皮说。
楚熹:“……”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萧濂要是想占他便宜,没必要拐弯抹角。
“哎呀,哥哥!”楚熹捂着脸,“真是的。”
萧濂抓住他的手腕,“行了,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楚熹当然不会担心这个,他只是害羞。
萧濂拽了很久,才把他不安分的小手从脸上拽下来,牵在自己手里,付了钱,继续向前走。
走在喧闹的人群中,走在花灯节的夜市里,没有身份的掣肘,也没有众人的反对,只是,和心上人牵着手一起往前走,不回头。
第56章 并肩6
夜市喧闹声不减, 楚熹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萧濂说自己去逛逛,楚熹也没跟着他, 而是自己回到马车上。
萧濂再回来的时候,楚熹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萧濂轻手轻脚的坐上去,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盖上毯子。
萧濂将楚熹抱到龙榻上,今晚就不折腾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自从宣布成婚的消息后,朝堂上争论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整日喋喋不休的, 吵的萧濂心烦意乱, 唯有乾清宫算是一方净土, 可萧濂回到乾清宫之时, 楚熹总是睡觉, 像是躲着他似的。
楚熹也的确就是在躲着他, 每晚被他折磨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萧濂想楚熹也是累了, 就让他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萧濂都扛在肩上。
转眼春风和煦, 到了三月初十。
大婚的日子。
朝野上下喜气洋洋, 但萧濂能看出来, 他们只是面上过得去,实际上心里截然相反。太傅李钰此时回宫,正好镇得住文武百官。
李钰也是想见证楚熹和萧濂大婚, 虽说之前给两个人使了这么多绊子,但总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萧濂是他的学生,楚熹养父也是他的学生。看着二人大婚,李钰看清了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
孤臣,老了的孤臣。或许会死无葬身之地。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钰也没有想那么多,先看着二人入洞房,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之后,他就再无牵挂。
上午楚熹还在睡觉,萧濂也没有打扰他,那些繁琐的成婚流程不适合楚熹,萧濂只保留了宴请和册封。
雍明帝册封皇后,普天同庆。
正午时分,楚熹醒了。萧濂坐在龙榻边等他。楚熹一睁眼,就看到了萧濂穿着玄色上衣、纁色下裳的冕服。
冕服上衣绘日、月、星辰等十二章,下裳绣宗彝、藻、火等纹样,腰间系大带、佩绶。萧濂头戴冕冠,冠上有前后垂珠,为十二旒。珠子险些戳进楚熹眼里。
楚熹两眼一黑,“哎呦,我的眼睛……”
萧濂见他演的浮夸,也没戳穿他,命人送来了大婚的东西。
“换上,让朕看看。”
楚熹穿好,大红色,衬得他格外耀眼。
肤白貌美,郁瓷纯净。
随后,就是册封大典。
萧濂身着冕服出席,牵着楚熹的手一同接受百官朝拜,李钰宣读册封诏书,将皇后金印和皇后册授予楚熹。楚熹跪拜谢恩,再次接受百官朝贺。
仪式结束后,萧濂与楚熹回到乾清宫行合卺礼,二人面对坐在龙榻上,共饮下合卺酒。
“这酒……”楚熹头晕,“是不是……”
“小熹儿能将东西下在面里,朕就不能让人把东西下在酒里吗?”
楚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楚熹知道萧濂说的是哪一次。做的面一点也不好吃,可是萧濂却全吃了,现在想来,萧濂不是硬着头皮吃面,他根本就是甘之如饴。他早就知道面里有东西。
只是没想到楚熹会给他解情蛊。而那个时候,萧濂应当快被情蛊折磨疯了。
“那次……那次是我擅作主张,哥哥……”
萧濂瞪了他一眼,“都成亲了,还叫哥哥?”
“夫……夫君。”楚熹支支吾吾道。
“蚊子一样的声音,谁能听到?”萧濂很不满意,“你自己能听到吗?”
“夫君。”楚熹大声喊。
“重复。”萧濂冷着脸道。
楚熹重复了七八遍,萧濂才勉强满意。
“小熹儿,夫君想疼你。”
楚熹对这称呼也不满意,学着萧濂的语调,“都成亲了,还叫小熹儿?”
萧濂笑笑,“夫君的错。”
“称呼呢?”楚熹冷着脸,以牙还牙。
“娘子。”萧濂想想,觉得不对,“你也是男子,不应叫娘子,应叫……”
“应叫什么?”
萧濂凑到楚熹耳边,缓缓的吐出“卿卿”二字。气息温烫,在楚熹的耳边久久不散。
“夫君好坏!”楚熹道。
“你认识夫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两辈子老夫老妻了……”
不想听萧濂再说下去,楚熹连忙打断,“什么老夫老妻,夫君莫要信口胡诌。”
“哦?”萧濂揪住楚熹的喜服,“难道我们没有相识两辈子吗?”
楚熹无法反驳,他们的确已经认识两辈子了,但还没到老夫老妻的地步。
楚熹忽觉身上繁重,当即在萧濂面前卸了衣裳和装饰。
萧濂吞了无数口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楚熹这样的人。即便穿着里衣亵裤,也能感受到容颜绝色,倾国倾城,还有淡淡的媚香,引得萧濂陶醉不已,萧濂想:真是捡到宝了。
楚熹脱了,萧濂也不再端着,随着他一起脱掉繁重的冕服,只留下里衣和亵裤。二人拿掉发冠,披头散发的坐在龙榻边上。
“那间屋子。”楚熹指了指萧濂早就准备好的屋子,“我想试试。”
“你想好了?”萧濂问。
没有想到楚熹竟然会主动开口,萧濂还是不忍心,摸了摸楚熹的头,“一旦开始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你确定想好了?”
楚熹点头。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楚熹也饮了酒,以他一点就醉的酒量,此刻意识已经迷离,眼神涣散。
萧濂看出他的不对劲,“你喝醉了。”
楚熹摇头,“没有,没醉,我是认真的。说来也奇怪,第一次进去的时候,除了害怕,我竟然还有期待,如今借着合卺酒,我想试试。”
“楚熹。”萧濂喊他的全名。
楚熹一愣,“我真没醉。夫君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如此这般……不知羞耻。”楚熹破罐子破摔道。
萧濂捂住他的嘴,“乱说什么?”
楚熹拿开萧濂的手,主动吻上去。他咬着萧濂的嘴唇,勾起别样的弧度。
“嘶!”
萧濂吃痛,却没办法抽回来,只能任由楚熹继续咬下去,咬出血来。
“你属什么的?”萧濂捂住嘴唇,瞪了楚熹一眼,“小狗!”
“属于你。这可是你说的。”楚熹指着萧濂,嘿嘿一笑,“当然,也属于我自己。”
萧濂确认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就没和他计较这些。
楚熹得寸进尺,非要拉着萧濂去屋子里。再次进入屋子,楚熹没有了害怕,眼底尽是期望,甚至带着扭曲的疯狂。
楚熹一屁股坐在地上,“哥哥,我想和你说点心里话。”
萧濂也随着他坐下,静静的听着他说。
“我是不是有病?”楚熹红着脸问,“我觉得我可能有病。”
萧濂:“……”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楚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为何萧濂揍他和靖南王揍他不一样,为什么萧濂揍他能起反应?
从十三岁入宫,楚熹的身体就开始起反应,后来离开皇宫,他还是想念那种感觉,被揍了一顿后搂在怀里的感觉。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他想问问萧濂。
“哥哥,其实我小时候挨揍并没有这种想法。”楚熹一五一十的将心里的话告诉萧濂,“直到进了宫,哥哥揍我的时候,我……我……”
楚熹说不出来,他的脸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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