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说什么都对,众人纷纷点头。但谁都不想充当这个可靠的人。毕竟此事干系丐帮里边的大人物,吃不了兜着走风险极大。
康敏把目光投向木耳。
她没说一句话,就把木耳变成大家的焦点。
“那可不是五岳的木掌门?”
“对啊。五岳掌门又非丐帮人物,武功又高,他去最合适。”
“他手下还有个什么天禽门的少门主,跟明教还算有点渊源。”
木掌门只关心一个事,有酬劳吗?
众人都不提酬劳。事情越大谈钱越俗气,只有不住的赞美才是对侠客最好的犒赏。
三弟段誉把他捧上天:“我二哥德行、武功、义气俱堪当世豪杰,事情交给他尽管放心。”
段誉边夸边观察慕容公子的反应,瞧他会不会吃醋。
结果慕容复仍旧正眼不瞧他,只与木耳拱手:“复也可相助,木掌门但有用得着的,直言无妨。”
木耳可不想传销头子慕容复缠着他,索性丢给段誉:“烦你照顾好我三弟。”
段誉没想木耳这么决定,又欣喜能与慕容复呆在一起,又疑心二哥是不是吃醋说的反话。
木掌门的神行千里还没冷却,他只好用两条腿踩着轻功赶去凤阳。
竟有人与他跑得一样快。
又是那个顶着阿城的脸的魔尊,以为戴个面具就认不出来?
木耳从空中落下站定,魔尊也与他一齐站定。
“你又跟着我干什么?”木耳斥道。
连城璧纳闷极了。明明他跟毕连城是同一个人,就因为他会武功就遭到木耳这般嫌弃?
失落的魔尊委屈地道:“我怕你被骗。”
木耳听着真好笑。最阴险狡诈的魔尊担心自己被骗,怕是他才是最大的骗子吧?
木耳气势汹汹:“我警告你,这件事关乎我乔大哥关乎丐帮,你要从中作梗我跟你没完。”
连城璧特生气。每次木耳下山总要跟别的男人若即若离的,现在又多出个乔峰,这算个什么事!
连城璧赌气地道:“你对他越好,到头跌得越重。”
“乔大哥是正人君子,哪像某些人那么卑鄙。”
木耳说的是乔峰跟张无忌。人家乔峰请客吃饭是实实在在买单的,哪像张无忌见色忘友,坑我数金。
连城璧只当木耳说他卑鄙,更不痛快。他今个儿倒卑鄙一番,好让木耳瞧瞧他这不叫卑鄙叫睿智。
魔尊故意挑事:“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赢过我就不缠你。”
“一言为定?”木耳倒像看看他有什么招。
“当然。我这点基本的信用还是有的,不然如何统御各派?”连城璧不忘自我吹嘘一波。
木耳对他统御江湖一点兴趣都没有,反问:“那我要是赢不了呢?”
“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反正不违背天地良心、江湖道义就是。”
连城璧这招,是听张无忌讲他跟王保保的故事学来的。当初王保保就这么给张教主挖坑,把他吃得死死的。
嵩山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连城璧喜欢木耳,一打开话匣子就给他支招。无奈的是,那么多个情圣大师都带不动连城璧起飞。
木耳细细斟酌,不干坏事都可以接受。
他问连城璧赌什么。
连城璧已有策略:“今天你跟着我,我去哪,你就去哪。”
木耳叫道:“你还没赢就像指使我做事?”
连城璧解释道:“然后赌今天过得值不值。值与不值,全凭你自己评判。”
木耳只感觉这赌局要故意输给他一样,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连城璧见木耳上钩,高兴地宣布赌局开始。
他带木耳去杏子林的有家客栈,那里早定好间天字上房,可供两人住下。
木耳奇道:“来这做什么?”
连城璧边铺床边道:“当然是养精蓄锐睡一觉,晚上才有力气去做很值的活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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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掉马现场
连城璧脱掉靴子爬上床, 钻进暖和的被窝里。
他兴致勃勃地拍拍旁边的床位:“你也快休息。”
堂堂五岳掌门怎么可能跟魔尊同床共枕!
木耳只坐在案几边喝茶。
连城璧自知要木耳接受他还很难,不敢强求。翻个身朝里,背对着与他道:“我绝不打扰你。否则也算我输。”
他话这么说, 木耳还是不信。
直到他听连城璧打起轻轻的呼噜。
这只魔尊竟敢在他面前安心睡着?
就不怕本掌门一剑替江湖除害?
木耳果真召唤出剑影, 提着剑缓缓靠近连城璧。
剑·商, 突刺!
木掌门不至于卑鄙到趁人做梦偷袭, 他这一剑突刺拿捏得刚刚好,剑尖正触碰到连城璧衣衫的质料。
连城璧依旧睡得安稳, 一点反应都没。
他是真的睡着了?
他就那么信任自己?
木耳收回剑影,边想着边凑近床边。
连城璧的背影没有丝毫破坏呼吸节奏的波澜。
木耳把头往床里探。
他看到那张跟阿城一模一样的脸。
他猛地生出个想法,趁他熟睡,看看魔尊底下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
他把手指轻轻伸向连城璧的脸颊,手指甲往上边轻轻划道口子。
连城璧忽地睁眼, 他是被疼醒的。
他伸手摸脸上的痛处,手上沾着好些血。
连城璧不愤怒, 他只是惶恐。
他本想真的睡着,向木耳表示最大的诚意,谁知道木耳竟来抓破他的脸。这下可好,木掌门知道他脸上没戴面具, 也就知道他本来就是毕连城!
连城璧一面用手指捂住伤口, 一面支支吾吾地要解释着。
木掌门回以一记奶宫。
连城璧脸上的小伤口顷刻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木掌门跟他道歉:“我,我就想试试你是不是睡着,不想伤你的。”
连城璧感到画风不对, 木耳竟然没有质问他。
木掌门反而乖乖地钻进被窝:“我信你了, 你接着睡吧,养精蓄锐。”
连城璧受宠若惊。他只当木耳没想过揭掉他面具的事, 歪打正着地竟叫木耳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连城璧看着喜欢的人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不作他想,志得意满地闭眼沉沉睡去。
今天,木掌门愿与他同床,明天……
木掌门在犹豫要不要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从刚才划破他脸的那一刻起,木耳就知道他跟毕连城根本是同一个人。装作没识破,纯粹为着麻痹他,不然正面打不过。
明明武功盖世,却要装成不会武功的毕连城潜伏在嵩山。
明明身为魔尊,整天假装单纯的样子欺骗别人来保护他。
他的算盘打得真精,东方不败不听他的话,他就想借五岳剑派来除掉东方不败,到时再坐收渔翁之利收割两方势力。
如此心机,还不如早点送他上路!
木掌门自己抽出影剑,就横在他的脖颈上。
决不能犯刚刚的错误。
这一剑,务必割断他的咽喉。他不死,等他醒来,就是我死!
木掌门把毕生功力集中于剑。
这一剑沉重极了。他想就此抹断连城璧的脖子,却就是下不得手。
有一人信你,你却要杀他。
木掌门自问做不到。
他将剑收回琴中。
先留他一命,日后同床共睡的机会多着,随时料理他都行。
木掌门气呼呼地也翻个身,与连城璧背对背睡去。
木掌门心底里也愿意相信连城璧的。
因为这人如果真有害他的心思,在嵩山随时有下手的机会,也就不必等到今时今日。
他是连城璧,也是阿城。阿城总不会害他的吧?
到头来木耳睡得昏沉,反而是连城璧叫醒的他。
连城璧睁着大眼睛,满怀期待地说:“该干活了。”
干活的地点不在床上。
两人换上夜行衣,轻功娴熟地飞上杏子林的某处房檐。
木耳不干:“你要我跟你偷东西?”
连城璧无语:“我是魔尊,不是盗帅!”
魔尊干的事比盗帅还猥琐。他不偷东西,只在房顶上搬开几块瓦片,弄个小洞,偷看人家秀恩爱。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义的事情?”
木掌门的声音未免打了些,以致于房间里恩爱的一人惊坐起大问是谁。
连城璧一把捂住木耳的嘴巴。
房间里的女子从床上走到地下,四处张望,十分警觉。她问得多了,木耳才听出来,此人可不就是白天灵堂前迷倒万千英雄的康敏?
“喵呜。”
连城璧装声喵叫蒙混过去。
木耳的笑全给连城璧的手掌堵住。
他装的猫,怕是一只被阉了的还发情的公猫,声音哑哑的,听得人想一脚把它踹走。
底下有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你想多了,就只猫。”
“我听见人。”康敏辩驳。
“你总说听见。姓陈的不会再回来了。”
木耳这才听出与康敏偷情的是白世镜。
丈夫死了才几天,她就迫不及待养汉子,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康敏与白世镜又躺会床上。这会儿他们躺得安稳,没似最初那般情意绵绵。
白世镜不住安慰:“杀他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康敏吸口气:“我毕竟把那信给了朱和尚。”
“杀他的是姓朱的,要索也索他的命。”白世镜的动作不安分,想做些什么的意思,“你使唤那小子去找姓朱的,想借刀杀人?”
康敏笑道:“是借朱和尚的刀杀他。”
白世镜问:“你跟他有什么仇?”
康敏与白世镜一并躁动,边躁动边回:“谁叫他看不上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