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疼,纪舒愿怎会怕。
他摇摇头,便瞧见项祝拧开药膏,勾起一坨,从锁骨抹到再往下的位置……
故意的,项祝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因为他前一页说过的那句话,一晚时辰,他用了一半的药膏,相当于十文钱一下子便用了五文,不过纪舒愿这会儿真没空与他争执这五文钱。
他睡得沉得很。
翌日醒来时,纪舒愿觉着除了没被药膏涂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难受的紧,他觉着可能是药膏的事儿,一定是没擦拭干净,即便刚到卯时,纪舒愿也匆匆爬起来,烧水、倒水沐浴更衣。
虽说烧水的活儿被抢了,倒水的活儿也被帮忙,沐浴更衣也由项祝主动替他解开衣衫,不过刚醒来沐浴不太好,纪舒愿只泡了会儿,便穿好衣裳回去屋里,整理好之后才再次走出来。
虽说沐浴过后确实比方才更舒适些,可身上被涂抹过的地儿就像刚清醒,稍微有些痒。
不过纪舒愿知晓,那哪儿是痒,分明是被蹂躏过的痕迹,他坐在院里,时不时晃两下身子,不碰到衣衫才会更好些。
“扭什么呢。”项祝还有脸说,听到他的话,纪舒愿抬眸瞪他一眼,“你做了什么你难不成不记得?”
项祝当然记得,可应当没这么严重才是,他醒来时特意瞧过的。
“我记得,不过还在疼吗?不如我去买些药回来,毕竟还有第二回呢,药膏还没用完。”项祝坐到他身侧,向他说着。
一听到药膏,纪舒愿就有些怕了。
他干笑两声,向项祝摆摆手:“下一回再用,待我生下娃娃后,我一定夺回一口气,坚持的时辰再多几秒钟。”
“当真吗?但我还是得买些药膏,等我狩猎回来后,便买回来些菜籽,不过是不是得先找到地才是。”项祝思索半晌,向他说着,“你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找村长,让他来找人最好。”
“而且他好似还想让你带那些农户种菜,你不如直接告知他,说若是租赁好那几块地的话,就能带着他们一同种菜,到时候我就去教他们,你跟爹娘他们一块儿在大棚种菜。”
项祝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纪舒愿也是这样想的,待他上山打猎时,纪舒愿便跟丁红梅一块儿去了村长家,说清来意后,村长也应了声。
村长本意是让农户能更赚银子,这回纪舒愿说能给他们分成,他们不用做旁的其他事,顿时有人跳了出来。
“我,我愿意将地租赁给项家。”一人出声,旁人很是接着他的话开口。
“我愿意!我也愿意──”
纪舒愿跟丁红梅对视一眼,虽说许多人都愿意被租赁,可也不是都能选的,他挑的几块地必须与自家地连着,这样才更好锄地种菜施肥,搭大棚时也能直接插上竹条,再盖上布,用土块压住。
第132章 长矛
将左右两块儿地租赁下来, 所需的银两也不算少,纪舒愿瞧着变得干瘪的钱袋,沉沉叹了口气, 银两还真是不耐用。
瞧见他这模样,丁红梅笑了笑, 从怀里掏出钱袋,塞进他怀里:“先拿着,若是不够用的话再跟我讲。”
虽说不算太富裕, 但家中还是有些银子的,纪舒愿把钱袋推给丁红梅, 并未打算接:“娘, 家中还有银子的,上回我跟夫君去集上换了银票,且竹条咱家都有,也用不着银子, 最多便是买些雨布用来防水。”
“午后我便去买,你说要几寸长就是。”丁红梅比纪舒愿还着急,他听闻摇摇头,向丁红梅说着, “娘,还是先插完竹条量好尺寸再去为好。”
丁红梅应了声, 两人刚想道别归家, 却被村长拦住,他还是想让纪舒愿教农户种菜,上一茬的菜售卖出的银两还算是可观,不仅是那些种菜的农户想继续种,没种的农户也想来分一杯羹。
纪舒愿这茬菜未成熟便到了生产的日子, 现在还真是没心力,他还未出声,丁红梅便提前说了:“村长,您瞧瞧愿哥儿这模样,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村长轻嗐一声:“我自然是知晓的,也不用愿哥儿太操心,毕竟已经种过一茬,只偶尔来瞧上一眼就是。”
村长说着,又提及分成的事儿:“这回分成取四成如何?”
上回分了三成,且费了不少心思,这回若是如村长所说,不用费太多心思就能拿四成,听着当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我觉着可行。”纪舒愿应了,丁红梅听到后拧眉望着他,“愿哥儿,你别胡闹,老大肯定也不让你这般做的。”
“无妨,娘,方才村长不是也说过嘛,不会让我太操心,若是有事儿的话,让夫君来就是,他都知晓要如何做的。”
总归是银子,能拿便拿了,且他的身子也并非丁红梅所想的那样娇弱,纪舒愿揽住她的手臂,朝她笑着。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丁红梅叹一口气,最终也是应了,两人回到家中时,项祝已经归来,他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正思索着。
若是夜间将这躺椅来当床榻的话,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夫君在做什么?”纪舒愿走到项祝身侧,手掌贴在他额头上,项祝睁开眼眸,握住他的手腕攥紧掌心,朝他笑了笑,“没想什么,租赁好地了?”
“租赁了旁侧的两块地,恰好与咱家的地合在一块儿,种菜也更便利些。”纪舒愿说着,与他一同坐下,项祝单手揽住他的腰,下巴贴在他肩膀上。
纪舒愿沉默半晌后,才出声向项祝说道:“我有事儿要跟夫君商议一番。”
“何事?”项祝握住他的手,轻轻捏着。
“我说了夫君可别气。”纪舒愿特意提前说了句,项祝闻言瞬间变得严肃,他坐直身子,直勾勾瞧着他,叹出一口气,“说吧,我保证不气。”
纪舒愿朝他笑着:“村长说让我再教农户种菜,我应了。”
“什么?”项祝拧眉拉住他的手,手掌搭在他肚子上,“你当真不重视自个儿的身子,怎能如此劳累?”
“不劳累,就怕往后夫君得更劳累些。”纪舒愿朝他呲牙一笑,向他说着,“我跟村长讲过了,到时就由夫君前往,我在家中教夫君就是。”
项祝勉强能接受:“莫不是给了什么好处?”
他当真聪明,纪舒愿眯着眼睛朝他笑:“村长说了,这茬菜售卖出去后会分给咱四成。”
“农户们能愿意?”四成可不是个小数目,纪舒愿平白无故拿走四成,还并未每日都去,既不操心又不管事儿,农户们肯定不会愿意的。
“他们愿意,若是没我,别说分到手六成,他们种的菜只能够自个儿吃的,哪儿还能赚取银两。”纪舒愿并不是大言不惭,他说的是实话。
纪舒愿怕是掉进铜板眼儿了,项祝捏他手指的劲儿重了点:“下回给你点银子,是不是能把自个儿卖了啊。”
“那得瞧是多少银子。”纪舒愿躺在项祝身上,朝他伸出五只手指,“五十两,别说我了,我把肚子里的孩子都卖给你。”
瞧他这话说的,即便他不给银子,纪舒愿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如此说来,家中银两还不够,那我可得去狩几只野鹿来,如此才能把你买到手里。”项祝揉着他的脸,转头凑过去亲一口。
纪舒愿抿唇点头后,悠然开口:“的确如此,这阵子夫君都没狩到大猎物,应当是懈怠了。”
这可不是懈怠与否的事儿,毕竟狩猎之事本就是凭运气,若是碰不着,即便他准头再好,碰不着也是白搭。
项祝轻笑一声,从腰间取出钱袋,放在纪舒愿胸口,朝他努了努下巴:“瞧瞧。”
一感受到沉甸甸的时候,纪舒愿便对此有了猜测,他拿过钱袋,解开后瞧见里面的银两,转头瞧着项祝:“狩到了野鹿?”
项祝摇摇头:“狐狸罢了,不过稍微多了些,两只。”
他话音刚落,还未等纪舒愿惊诧,项巧儿突然从堂屋出来,步子响的很,她站定在两人面前,坐到椅子上,开始跟纪舒愿说:“大嫂,今儿我打到了一只狐狸!”
项祝刚告知过他,项巧儿这会儿说出来,纪舒愿自然知晓另一只是谁狩到的了,他睁大眼眸,瞧着项巧儿:“真是你狩到的?”
他语气显然是不信,项巧儿撇了撇嘴,叉着腰轻哼一声:“不信大嫂可以问大哥,他可是亲眼瞧见的。”
“对,我亲眼瞧见的,两只狐狸其中一只就是巧儿狩到的。”项祝解释一番,告知纪舒愿。
纪舒愿当即从钱袋里拿出银子:“如此说来其中的银两自是要给巧儿的,夫君把那只狐狸卖了多少银子?”
“不用给我,大嫂自个儿放着就是,就当我提前给侄儿送的满月礼了。”项巧儿一挥手,很是大方的告知他,不过她眼眸一直盯着纪舒愿,显然是有话要说。
“有话便说吧。”
纪舒愿话音刚落,便只见项巧儿擦掌磨拳,面容却有些不高兴:“大嫂前阵子不是说过的吗?若是我打到狐狸的话,便教我学弓箭。”
“啊?我说过吗?”纪舒愿瞧着她,好似真的忘了。
项巧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的确没有证据,当时说这话时,只有她跟大嫂两人在,她也没想过纪舒愿会赖账。
“大嫂,你……”
她说不出重话来,只能沉默望着地面,纪舒愿瞧她垂眸的模样,好似快要哭出来了,他连忙握住她的手:“我记着呢,记着呢,不过这会儿没空,我让你大哥教你。”
纪舒愿说着摸了摸肚子,项巧儿也知晓他这会儿没空,她转头瞧一眼项祝,并未思索太久,就看向纪舒愿:“那就等大嫂生完我这侄儿再来教我,我不着急的,真的。”
她说完顿时离开,只留纪舒愿与项祝两人在这大眼瞪小眼。
“她这是何意?嫌我教的不好?”项祝指着她离去的方向,眸光落在纪舒愿身上。
纪舒愿握住他的手指,手掌拍拍他的肩膀,显然在憋着笑:“夫君别这么气,听到巧儿这话,夫君应当想想她为何会如此才是。”
项祝放下手指,思索半晌后仿佛恍然大悟:“定是她只想与你一同出去玩,并不只是去学射箭。”
他还真是知晓如何想偏,纪舒愿摇摇头,坐回躺椅上:“夫君再想想。”
“不想了,总归她是想让你来教,那便由你来教就是,反正到时候娃娃都出生了,刚好也让他瞧瞧,提前学着。”项祝说道。
“刚出生就让学,夫君还真是不让孩子闲着,若是个姐儿呢,夫君也让她学吗?”纪舒愿眯着眼睛看他,眼眸中满是威胁,项祝笑了声,“自然让她学,不是你说的吗?学堂要上,那射箭拉弓自然也得学,多个手艺傍身也不是坏事。”
他还挺有觉悟,纪舒愿继续靠在他身上,等待着丁红梅煮好饭。
院里这片空地已经种上菜,地里也能锄地了,项祝将留下的那片菠菜拔掉,余下的南瓜和冬瓜也一同摘下,放在篮筐里。
丁红梅和项长栋在一旁儿锄地,项祝跟项巧儿则将南瓜冬瓜秧拔掉,有些薅不出来的,便用铁锹或者锄头,将它们的根茎铲断。
铲断的根茎拨到一旁,等它们被日头晒干以后,就能拉回家中,用来烧火也是个好用处。
秧苗下方的土被遮住,尽管已经许久未曾下过雨,但瞧着始终是松散的土,趁她们锄地松土的时候,纪舒愿独自走到刚租赁的地旁。
租赁时,农户们刚收了菜,这会儿地上还有不少秧苗,他蹲下来伸出手指捻着土,许是没施过肥的缘故,地里的土瞧着就知不是太肥沃,不过也并无大碍,到时候施点肥就好。
就是还得再费些力,将这秧苗除掉,他走回自家地里,拿过一个锄头,刚准备走就被项祝叫住:“做什么去?”
“啊,我去把那些秧苗锄断,无妨。”纪舒愿朝他摆摆手,还想走的时候项祝再次出声,“不行,你不知晓那秧苗爬的到处都是吗?万一绊倒了怎么办?巧儿去那边,你在这儿锄地就好。”
她说完,项巧儿立即应一声,大步往那块儿地走,纪舒愿根本来不及喊住她,她就已经开始锄秧苗了。
纪舒愿握着锄头,走到项祝身旁,慢慢给地松土,时不时抬眸看向项祝:“当真无妨,就算摔倒在地,这地里都是松软的土,也不会有事儿的。”
“诶,怎的说这不吉利的话,赶紧呸掉。”项祝面色严肃的很,纪舒愿“哦”一声,侧过头呸了三声,随后转头询问他,“这样好了吧。”
“尚可。”项祝这才总算松了拧起的眉,又向他说着,“别这么不在意,你这肚子也没几月了,就不能再老实会儿,别没事儿乱走,坐那好好歇着才更为要紧。”
“大夫说了,不能一直坐着躺着,得没事儿出来逛逛。”纪舒愿反驳。
“别说你那些歪理,大夫说让你出来走两步,到你耳朵里便是让你出来锄地了?”项祝拍拍他的胳膊,“放下锄头,不然下回来地里我得把躺椅给你搬过来。”
纪舒愿知晓他若是气愤的话,说不定还真会把躺椅搬过来,他拿着锄头走到一旁,坐在木桩上,拿过水壶喝过一口。
只是稍微松松土,且往后的菜是要移栽的,家中的地秧菜苗的话,貌似不够三块地来用,于是纪舒愿便让项祝把锄出来一块儿地,用来秧菜苗。
气温逐渐升高,并不需要再用布盖住,撒完菜籽后,就不用再管它们,让它们自个儿长就好。
菜苗长成也得许久,这几日也难得算是得了个空闲,纪舒愿吃过饭后便去沐浴,待他擦着发丝走出来时,便瞧见屋里多了个物件。
躺椅被项祝放在屋里,几乎占了一大半空地,他瞧着正单膝跪在躺椅上的项祝,有些疑惑:“夫君这是做什么呢?为何将躺椅搬到屋里?难不成是孩子夜半翻身吵到你了,你要与我分床榻睡?”
“自然不是。”先不说项祝听不到孩子在他肚子里的翻身声,即便听得到他也不会嫌吵闹,而关于这躺椅,他别有它用,“待会儿你便会知晓它有何用处。”
纪舒愿还是听不明白他的话,躺椅除了躺还能有什么用处,他抬脚碰了碰项祝的小腿:“夫君还是快些去沐浴吧,还有些热水,若是夫君再不去的话,说不准会被娘收回木桶中了。”
听到这话,他当即站起身,让纪舒愿先坐回床榻上,叮嘱他别睡着等他回来,随后才拿过里衣匆匆离去。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说纪舒愿原先是有些犯困的,可听到项祝的话,他老是多想,等他回来时,纪舒愿还真没睡着。
“这会儿能说了吧,夫君到底要做什么?”纪舒愿侧身躺着,掀起眼皮瞧着站在床边的项祝。
项祝并未吭声,而是朝纪舒愿伸出手。
纪舒愿伸手,顺着他的劲儿坐起来,下一秒便被抱着下了床,项祝将他放在躺椅上,让他躺好,随后单膝跪在躺椅上,躺椅还在摇晃着,纪舒愿仰头瞧着项祝的模样,知晓了他方才是在做什么。
那分明是在提前预想着,纪舒愿耳根发烫,手臂环上项祝的脖子:“夫君什么时候想到的?”
项祝摩挲着他的下巴,闻言挑眉一笑:“你将躺椅带回来的那日。”
他竟然一瞧见躺椅就想到这档子事儿了,纪舒愿真不知该如何夸赞他,他抿唇不吭声,任凭项祝采撷成熟的果子。
果熟蒂落后,纪舒愿搂住项祝的肩膀,趴在他肩头:“我觉着这躺椅上应当放上些棉被,木板硌得我骨头疼。”
“那说明你太过瘦了,你瞧巧儿就从未喊过骨头疼,每日躺着就不想下来。”项祝手掌揉了下他的肩胛骨,确实有些瘦了,别说躺椅硌得他骨头疼,他这骨头都有点硌项祝手了。
“我也不瘦啊。”纪舒愿说着,松开一只手,摸上自个儿的腰,“腰比夫君粗一半。”
“难怪每日吃的也不少,身上就是不见长肉,看来是都被这娃娃给抢走了。”项祝说着,伸手碰了碰他的肚子,“别再抢了听到了吗?不然的话……”
他不然了半晌,最终憋出一句:“待你出生后我再收拾你。”
纪舒愿实在憋不住,趴在他肩头笑得几乎要搂不住,项祝也无奈地笑了。
那日送到铁匠那儿的长矛也制好,项祝带着它回来时,纪舒愿正在椅子上坐着,用那日丁睿送他的兔子木雕逗孩子。
听到推门的动静后,他转头望去,恰好瞧见项祝扛着长矛,项巧儿跟在他身后,显然对此很是惊诧。
瞧见他的视线后,项巧儿走到他身侧要,向他指了指这东西:“大嫂,大哥说这东西是你画出来让铁匠做的?大嫂怎会想到让铁匠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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