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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选夫(三风吟)


而被他们争论的中心人物李兀,早就懒得再听这群人毫无意义的争吵。
他趁着那几人互相攻讦、谁也没注意的空档,干脆利落地转身,自己先一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然后,这段过于劲爆、信息量巨大的对话,在商时序说第一句完就被后台导播眼疾手快地切断了信号,画面瞬间黑屏。
最终,本场游戏的胜利者是江墨竹。他成功集齐了所有舞会所需的入场凭证。
在略显幽暗的宴会厅一角,另外三位落败者只能站在光影交界处,目光复杂地看着江墨竹走向李兀,向他伸出手。
两人在舞池中央随着舒缓的乐曲缓缓起舞,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契合。
戚应淮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看着那和谐的一幕,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好歹之前自己也有幸和李兀跳过舞,也不算什么都没捞到。
这么一想,那点微妙的失落感似乎也冲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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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更论坛文中文,嘿嘿嘿[坏笑][坏笑][坏笑][坏笑]所以我今天有动力直接一口气把这个副本更完了,大主教好美好美,穿很漂亮的衣服,悲悯又哀伤。[眼镜][眼镜][眼镜]
[加油][加油][加油]
戚小狗你别不信,你看兀结婚也会一见钟情的。
大家晚安晚安[奶茶][奶茶][奶茶]

前任主教缠绵病榻、油尽灯枯之际, 李兀接过了那枚象征权柄的权杖,继承了主教的身份。
他是被前任主教在修道院门口捡到的弃婴,在圣像的阴影与熏微的烛火间长大。
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雪白, 发丝是近乎透明的浅亚麻色,性情被教养得温顺而慈悲,看人时眼里总含着悲悯的柔光。
宽大的黑色神父袍常年笼罩着他清瘦的身形,行走间带起微弱的香,显得圣洁而不可触及。
大多数时候, 他总是低敛着眉眼,仿佛在无声祷告。
可当他偶尔抬起眼,用那双颜色极浅的眸子望向你时,仿佛有某种寂静的力量,能让最躁动的灵魂也不自觉地沉静下来, 被那目光深深吸附。
十几年光阴,前任主教将他带在身边, 亲自教导经文、仪轨与权术, 待他视如己出。
李兀也没有辜负这份期望, 他温和而博学, 对教义的理解透彻, 自然而然深受信众的爱戴。
在他还未登上主教之位, 只是祝圣为神父时, 便经常施行圣事。
主持弥撒, 那清越而平稳的声音能穿透教堂的穹顶。
聆听告解, 则让无数负罪的灵魂得以喘息。
那时,他便已拥有一大批虔诚追随他的信众。
他坐在幽暗的告解亭里,木质格栅将他与忏悔者隔开。
信众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透过细密的网格, 隐约窥见一个清瘦、端肃的轮廓。
那温和醇厚、带着奇异抚慰力量的声音想起,便会给予疲惫的灵魂最直接的宽恕。
“神会原谅你的过失。”
那声音透过隔板,像一道微光,照亮了狭小空间里弥漫的罪疚与不安。
彼时,皇权与教会尚能在同一片天空下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李兀的名字,在那个不算大的教区里,几乎与“救赎”同义。
他引渡着迷途的灵魂,那些能靠近他身侧的人,会亲昵地唤他一声“兀”。
李兀与他敬若神明的慈父,那位将他拾起的老主教,生活在简朴而宁静的修道院。
人世间总逃不过生老病死,痛苦与窘迫像无形的荆棘,缠绕着每一颗在俗世中挣扎的心。
当这些重量积压在胸口,无法自行排解时,转向神灵寻求慰藉便成了唯一的出口。而当人们终于学会不再与自我较劲时,这过程本身,也成了一种自我救赎。
李兀的身体与灵魂,从他正式被祝圣为神父的那一刻起,便已宣誓奉献给了至高之神。
他天性里便带着一种悲悯的敏锐,乐于向任何伸出求助之手的人布施善意与指引,这让他拥有了一种春风化雨般的人缘。
所有人提起他,口中都只有绵延不绝的赞誉。
李兀与他的慈父皆出身于平民阶层,老主教当年正是凭借其无可指摘的虔诚、洞悉世事的智慧,以及对底层民众切肤的关怀而声名鹊起。
他毫无保留地继承了上任主教那份近乎天真的理想主义,同时,又拥有一种能让人心甘情愿追随的超凡魅力。
当瘟疫的阴影笼罩城镇,或是饥荒的镰刀收割生命时,人们总能看到他清瘦的身影穿梭于病榻与饥民之间,与绝望的民众同在。
于是,“圣徒神父”的美誉,便不胫而走。
当老主教最终在病榻上蒙主恩召,因着李兀的声望,教皇的任命落在了他的肩头,使他成为了教区新任的主教。
手握权柄后,他便开始推动改革,一座座学校与医院在教区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民众对他的爱戴,与日俱增,渐渐发酵成一种近乎失控的狂热崇拜。
甚至开始有富商贵族,为了能得到他一次亲手祝圣,为了在弥撒时能更靠近圣坛一步,而向教区慷慨地一掷千金。
在这股逐渐扭曲的崇拜风潮里,最为狂热、也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名叫商时序的年轻富商。
甚至可以说,这种风气,正是由他亲手带起。
商时序生得一副极好的皮相,眉眼深邃,举止从容。
这世间能找到的珍贵之物,来自东方的莹润珠宝、需要专人快马运送的异域美食、如水般流淌的昂贵丝绸,他都能毫不犹豫地送到李兀面前,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他是怕那个人不肯接受。
他爱李兀,爱到了一种近乎痴迷的程度。哪怕只是弥撒结束时,能在涌动的人潮缝隙中,远远闻到李兀袍上掠过的一缕淡淡安息香,就能让他满足良久。
他为此守身如玉,身边从不留人,对旁的男男女女更是连多余的一瞥都吝于给予。
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他几乎日日都要往教堂跑,将那些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如同最虔诚的贡品,尽数捧到李兀的脚下。
他爱李兀,是那种带着滚烫体温和占有欲的爱情。
是夜深人静时,会让他从睡梦中骤然惊醒,浑身血液都往下腹涌去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
这欲望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比最烈的酒还要灼人。
但他比谁都清楚,这份感情是彻头彻尾的罪孽,甚至是犯罪。
它肮脏,粘稠,一旦暴露,就是对李兀的玷污与亵渎。他甚至连想一想,都觉得是对那人的一种不可饶恕的侵犯。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牢牢钉在“信徒”的位置上。他将那些翻腾不休的、见不得光的念头,全部挤压、锻造成一种无懈可击的狂热崇拜。
他要做最虔诚、最慷慨、最不容忽视的那一个信徒,他要让李兀抬眼望去,满目皆是自己献上的珍宝,让那双眼底映出的身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这位挥金如土的富商,其实出身于一个普通的绳匠家庭。他的发家之路,并非坦途,其中交织着过人的胆识、精明的算计,以及那么几分恰到好处的运气。
“金钱只有在流动中才能增殖”是他笃信不疑的座右铭。
他与李兀的缘分,早在微末时便已结下。那时他还只是父亲绳匠铺里的小学徒,整日与粗糙的麻绳为伍,在弥漫着柏油和皮革气味的小店里,学会了最基本的读写、算术和经营门面。
而那个时候,李兀也还只是修道院里一名沉默而专注的学徒,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袍子,行走在青石回廊之间。
商时序年轻时血气方刚,曾因一场口角与一个贵族子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他下手没轻重,直接将那人打得头破血流。
闯下大祸后,恐慌瞬间淹没了愤怒,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在追兵赶到前,狼狈地躲进了最近的那座修道院。
他蜷缩在忏悔室厚重的帘幕后面,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害怕被抓住投进监狱,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更让他恐惧的是随之而来的巨额赔偿,那足以让他本就贫寒的家庭彻底垮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动手时场面混乱,那个挨了打的纨绔子弟,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清冽温和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商时序猛地回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李兀。
彼时的商时序从不信神,他固执地认为,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灵,就不会存在那么多痛苦、不公、歧视,以及无法逾越的阶级鸿沟。
可那一刻,逆光站着的李兀,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年轻的商时序到底还是个半大少年,强撑的凶狠外壳裂开了一道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做了错事,只能躲在这里。”
李兀静静看着他,目光里没有审视,只有平静的包容:“你或许可以告诉我。”
商时序警惕地瞥了他一眼,语气生硬:“你是神父吗?”
李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眼睫:“我还没有被祝圣,不过很快了。”
“你可以把我当成神父,神会原谅你的过失的。”
“我没有错!” 少年人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出来,声音陡然拔高,“为什么要告解?错的是那个贵族子弟!他随意打砸我卖的东西,骂我是下贱东西……我不过是为了不挨打才还手,现在却要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我怕他找到我家里,怕被关押,怕赔得倾家荡产!”
李兀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这通混杂着恐惧与不甘的宣泄。直到商时序喘着粗气停下来,他才缓步走上前,朝这个惊惶的少年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个毫无威胁的邀请姿态。
“你或许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商时序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又看了看李兀平静无波的眼睛。
他犹豫着,带着几分试探,终于伸出自己沾着尘土和些许干涸血渍的手,轻轻握住了李兀的几根手指。
那触感微凉,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定。
李兀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或许结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可以暂时在这里躲避几日,我替你去打探一下消息。”
他给出了一条更实际的退路:“倘若他真的一定要严惩你,你可以逃到另外一个区去。据我所知,那位贵族的儿子……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他的手伸不了那么远。”
商时序听着他平稳的声线,胸腔里那阵毫无章法的狂跳,竟莫名地、一点点平息下来。
很多时候现实本身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恐惧往往滋生于人自己的想象之中,将未知的后果无限放大、扭曲,最终把自己逼到思维的绝境,无处可逃。
而年轻人,尤其是像他这样一无所有、仅凭一股血气挣扎求存的年轻人,最容易陷入这种自我构建的恐惧炼狱。
所以他们往往更需要一个引路人,哪怕只是短暂地拉他们一把。
后来才知道,那位被他打伤的贵族子弟,是一位公爵的宝贝儿子。那日那位小爷在集市上寻衅滋事,打砸的不止他商时序一个摊子,闹得实在难看,回去后便被他那注重颜面的贵族父亲关了禁足,压根抽不出空来专门找他这个“下贱东西”的麻烦。
商时序就这样,在李兀的安排下,真在这座略显破败的修道院里躲藏了好几日。
李兀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了他一半。
一个富裕的修道院,餐桌可以摆满各种精致的鱼类、禽肉、昂贵的香料和醇厚的葡萄酒。
但李兀所在的地方,显然与“富裕”二字无缘。
每日的食物,是能硌着喉咙的粗糙黑面包,以及一大锅用修道院自家菜园里出产的、所有蔬菜混煮在一起的清汤,几乎看不到什么油星。
商时序看着李兀那在宽大黑袍下更显清瘦单薄的身形,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硬邦邦的面包,喉咙有些发紧,觉得自己分食了他的份例,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忍。
他攥紧了面包,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未经世事的认真,对李兀保证道:“倘若我以后发达了,我会让你每天都吃上最软的白面包,每天都吃得很饱,再也不用吃这个。”
李兀闻言,抬起那双颜色浅淡的眸子看向他,唇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一闪而过。他轻轻摇头,声音温:“等你发达了……你可以帮我把这座修道院修得好一些吗?”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斑驳的墙壁和透着风的窗棂: “你看它多破旧。修好了,也许就能庇护更多像你一样,暂时无家可归的人了。”
商时序看着李兀浅色的眼眸,只答了一个字:“好。”
从修道院离开,回到那个简陋的家,商时序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虽然那批被砸烂的货物血本无归,但预想中的追捕和巨额索赔并未降临,他算是逃过一劫。
父亲看他不是安分守己的料,便将他送到一位经营东方香料与丝绸的远房商人那里,做了个小学徒。
商时序抓住了这根稻草。他学得比谁都刻苦,几种拗口的异邦语言,硬是让他咬着牙啃了下来。
他的第一次“投机”,是咬着牙,将做学徒几年攒下的所有微薄积蓄,托一位相熟的船长,随船指带回一批品质上乘的葡萄酒。
那批酒顺利运抵,转手卖出,差价惊人,让他捞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这次冒险的成功,像一簇火苗,点燃了他对远程贸易和利用地域差价的巨大热情。
那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任何有野心的人心跳加速。
学徒期满,他没有留在安全的店铺里,而是亲自跟着商队,踏上了前往东部沿海的艰险路途。
风餐露宿,与盗匪周旋,他都熬了过来。
后来,他凭借积累的经验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竟然成功说服了几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贵族,成为他商队的匿名投资者,组建起一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队伍。
东方的丝绸、瓷器、香料,运回西方,价格能翻上十倍、数十倍。每一次成功的航行,带回的不仅是稀罕货物,更是泼天的财富。
一次远航的利润,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跻身富人行列。
数年之间,财富以惊人的速度累积。商时序建起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邸,极尽奢华。
他慷慨地向教会捐赠巨款,资助修道院。
但他与其他富商不同,他没有急于成立什么家族商行以确保所谓的家族名誉永世流传,而是将他财富的绝大部分,像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投入到了李兀所在的那个,曾经庇护过他、依旧朴素甚至有些破败的教区。
面对那笔足以让整个教区焕然一新的巨额捐赠,李兀显得有些无措,声音里带着真诚的不安:“您真的不必……如此慷慨。”
商时序向前逼近了一步。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躲藏的狼狈少年,岁月和风险将他淬炼成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肩背宽阔,周身散发着在生死博弈中沉淀下来的、坚不可摧的气场。
他这一靠近,便显得黑袍下的李兀愈发单薄清瘦。
“我当年说过的,” 商时序的声音低沉,带着分量,“我会让你过上好生活。”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李兀脸上,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你太瘦了,知道吗?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他说着,抬起手,指节分明、带着薄茧,朝着李兀的脸颊缓缓伸去,意图触碰那份他念想了多年的人。
李兀没有躲闪,或者说,在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下,他忘了躲闪。
商时序指尖带着不容错辨的温热触感,轻柔地落在他的皮肤上,像火星溅入冰湖。
李兀抬起眼,对上商时序深邃得几乎要将人吸入的目光,又迅速垂敛下眼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最终只吐出了一句干涩的祝祷:“神……会庇佑您的。”
那时,男人之间的爱恋被视为不可饶恕的罪行,是法典上明文禁止的丑恶。
没有人会允许,神的在世代言人,将他那本该完全奉献给上帝的身与心,分给任何一个世俗的凡人,尤其是另一个男人。
商时序的手停在半空,随即缓缓收回。他看着李兀下意识紧绷的肩线,声音放得低缓,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安抚:“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后退半步,重新拉开一个合乎礼数的距离,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住,单膝下跪,亲吻李兀的手背,只留下信徒般的虔诚外壳:“我只是您的信徒。”
李兀才是他唯一信奉的神祇。
在许多次命悬一线的时刻,当商船在暴风雨中几乎倾覆,当盗匪的弯刀擦着脖颈掠过,当异乡的瘟疫席卷营地,在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死去的时候,脑海里唯一清晰的,只有李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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