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替我安排上了?!”时作岸不领情,一记眼刀飞过去,随即加快脚步追上江肆与宋子桥。
找到两人的时候,他们正排排坐在底层货架上分食超大包虾片。
“唔嗯,时哥夏哥你们来了。”宋子桥招招沾满调味粉的爪子,“哇塞,你俩挑了这么大的榴莲。”
江肆也被吸引过来。
“这么大榴莲,时哥是打算拆了后给夏哥当做跪垫吗?”
夏奡:……
江肆咧着嘴从夏奡手中接过塑料袋,放在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刀。
“我来开个盲盒!”前段时间网上非常流行开榴莲盲盒,但江肆试了很多次,都没挑出过真正的“报恩”榴莲。
当她撬开榴莲壳顶端,内里嫩黄色的果肉暴露在空气中。
“哇,这榴莲你俩谁挑的,妥妥的报恩榴莲啊!”她被满满的果肉和如同纸一般薄的壳惊艳到了!
挑选榴莲的本人·时作岸骄傲地昂起头:“那些网上教的方法都太不准了,我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榴莲的皮更薄,果肉更多。”
“你以后去当榴莲测评博主吧,我绝对跟着你认真学!”
你们情侣两个真的很喜欢帮别人做职业规划。
四个人坐在地上将一整个榴莲分着吃光了,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像吃墨西哥tacoo一样将榴莲泥夹在虾片里一口闷。
太腻了。
“我靠我靠我吃不下了,时作岸你自己拿的自己吃光!”
宋子桥最后吃完一口,实在吃不动了,双手往后一撑,说什么都不再吃一口了。
时作岸爱吃,但吃到后面也被腻得受不了了。可现在没有冰箱,剩下就只能放着坏掉。
他肚儿滚圆,呆呆望着地上躺着的最后两房榴莲。
“你们说,丧尸会喜欢吃榴莲吗?”
他们方才实施的“引丧尸出洞”计划效果出奇得强,至少肉眼在超市内部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丧尸。
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谁能保证不会有蠢货丧尸钻进哪个犄角旮旯后被困住出不来了呢?
四人一合计,决定将这作为今日的饭后消食计划。
每人拿着一根钢管,打探超市的各个角落,比赛谁先找到丧尸。
时作岸脱掉外套,左手拿了块榴莲壳,右手拎着钢管。
“你是真打算拿来让我跪啊?”
“你跟上来干嘛?”时作岸瞥一眼旁边厚颜无耻的跟屁虫。
“我不跟上来岂不是你的搭子就没了?这么多刺的榴莲壳,你还想找谁跪去?”
时作岸嘴角抽动。
这人脸皮是真厚啊。
“那现在不用你跪了,你可以走了。”
夏奡听后,表情极度震惊,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打算找谁来跪?”
“……”家人们谁懂啊,遇到戏精了。
“谁也不跪行了吧!谁·也·不·跪!!!”时作岸感觉自己喊得嗓子都要冒烟了,恨不得将榴莲壳直接甩去夏奡脸上。
但想到末世里可没地方给他配眼镜,还是忍了下来,“我只是拿它当个盾!”
夏奡被他不属于成年人的想象逗乐了。
“好主意,我也去拿一个。”
切,学人精。
“我可不等你昂。”
夏奡回到刚才几人吃榴莲的位置,拿走了剩下半个榴莲壳。但等他拿着榴莲壳去返回去找时作岸时,原地已经没人了。
还真不等他。
他勾唇轻笑,但笑意却不及眼底。
没办法,只好一点一点逛着找了。
夏奡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膨化食品区,其中包括前段时间网上风很大的薯片。
货架堆得极高,而且商品摆放一件堆着一件,非常紧凑。
要想看到对面,就只能绕一圈。
连续逛了五六排货架,都没看到时作岸。
这人能跑哪儿去?
半天不见人影,不知为何,夏奡有些心慌。
忙不及脚下的步频也加快,走马观花似的扫过大几排货架,最终在这一片区域最顶头的安全出口处察觉到一丝异样。
要知道,超市的安全出口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关着的。
虽然不会锁,但也会合上。
可这扇门此刻大敞着,不似慌乱间突破后随意的角度,反倒像是被刻意固定成最大角度。
他放轻脚步,紧攥手中的钢管,缓缓向门外靠近。
气氛安静得吓人。
夏奡一只脚踏出白色铁门,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异样……才怪!
背后的门忽然晃动,一道强有力的破空声划过他的身侧,被他扭腰躲过。
这时,夏奡注意到,他方才找了半天没找到的人此刻正坐在楼梯最上级的窗口下,大半身体都被一个背对着他的陌生男人挡住,只有一条熟悉的裤子彰显身份。
他转回视线,看向刚刚偷袭他的人。
这是一位穿着西装的女士,干净利落的短发,素颜,薄唇用力抿着,仿佛天生不爱笑般嘴角向下。
危险的警铃在夏奡心中敲响。
“你是谁?”他沉着声问。
但女士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举起警棍再次向他袭来。
夏奡连忙抬起钢管应对。
两方金属撞在一起,撞击声听得人牙疼。
可这女人明显是个练家子,夏奡刚抵挡住下方的攻势,猝不及防女人的腿就向他的腹部踢来。
他连向后倒退,才将将躲过去。
“快——呜呜!”倒在上面的时作岸听到打斗的动静,迅速反应过来是夏奡,想出声让他快走,但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一只手用力钳住下颌。
挡在时作岸面前的男人挪开身体,这让夏奡终于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下半张脸被一只巨手按住,强大的力道与手心粗糙的茧似乎弄得他很不舒服,眼尾晕起夏奡似曾相识的红痕。
巨手的主人也穿着服帖的西装,身高一米九打底,大块肌肉紧实,剃着短短的平头。
看面孔,像是外国人。
他和面前的女人绝对是一伙儿的,但不知为何,男人似乎是极其放心女人的实力,稳据上方,静静看着他们。
思考间,警棍挥舞着风又朝着他的脸袭来。
夏奡只能躲,他发现自己渐渐抵挡不住她的攻势,只能躲。
可逐渐得,就连躲的机会都没了。
钢管太重,夏奡挥动的手变得吃力,于是“砰”一下,被女人的警棍打在手腕。
钢管脱手。
没了武器,夏奡更加没有了与女人斗争的资格。
警棍重重砸在肩上,他一声闷哼,没撑住,啪一下跪在地上。
疼痛从肩膀的位置炸开,他痛苦的抬起头,女人正朝他走来,但他难以再直起身子。
“你给老子滚开——”一声怒吼由远及近,等夏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被一脚踹飞到旁边。
因为是偷袭,完全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扶着楼梯扶手才勉强站稳。
是宋子桥!
江肆趁着空档赶忙跑进来,扶起夏奡:“夏哥,你没事吧!”
夏奡摇摇头,看向楼梯上方。
女人被一脚踢出去后,一直在上面坐山观虎斗的男人终于准备下场了。
他松开一直掐在时作岸脸上的手,扭了扭脖子,朝众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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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本先写鬼怪小短篇,预估10w+字完结,感兴趣可点点收藏哦~)
【瞎眼笨蛋小美人 X 阴湿男鬼真鬼】
虞绍是个瞎子,为了养活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个在酒吧当氛围组的工作,只需要每晚进舞池里跳跳舞。
但最近这份工作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酒吧的客人好像变少了,原本吵嚷杂乱的音乐换成了悠扬的小提琴,就连原本交好的同事也不再与他聊天。
最怪异的还是……他的舞伴。
向来绅士礼貌的舞伴三番五次在做动作时“不经意”地冒犯他:一只手揉捏他脆弱的腕骨,另一只手落在窄腰间,大掌有一下没一下按着。
搭档的手像冰块一样,冻得他皮肤发红。
他条件反射地瑟缩,却差点不小心跌下舞台,幸好搭档拉住了他。
但搭档凑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冰凉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是酒吧的冷气开太足了吗?
——————
为了微薄的工资,虞绍又再这个岗位上坚持了许久。
直到不对劲的人从搭档扩大到客人、同事、甚至酒吧老板,好像都试图对他实行骚扰。
他不干了。
一封辞职信摔在老板办公桌上,虞绍反锁家门,发誓往后再也不要回去那家酒吧。
“咚咚咚——”
奇怪,怎么会有人敲门?
他熟练地绕过家具,贴着房门怯生生问:“谁,谁啊?”
门外传来的嘶哑魅惑的嗓音几乎将他内心的所有防线击穿:
“宝宝,为什么不来上班?我一直在等你啊!”
是他的舞伴。
阅读指南(随时补充):
1、笨蛋美人,攻只有鬼哥一个,后期的客人同事都是攻变出来的!双洁!
2、攻受锁死,禁止拆逆!
3、全文架空,勿代入现实!
4、文案随时改,但设定基本不会动了,已于2025.9.27截图
他脸上全是用力导致的大片红痕。
长时间呼吸不畅, 鼻尖也泛红,眼睛里更是闪着生理性泪水,此刻如同救命般急促地呼吸。
“时哥……宋子桥小心!”
陌生男人的拳风直冲着宋子桥的脸,江肆瞳孔一缩, 同时余光又注意到, 旁边摔出去的女人已经爬起来。
刚刚那一下似乎完全没影响到她的动作。
依然超乎常人的迅敏。
宋子桥努力躲开,但连喘息都没来得及, 女人的警棍紧跟而来!
江肆捡起夏奡掉在地上的钢棍, 两只手分别抵住两端, 直直挡住女人的攻击。
趁着男女被缠住的短暂空隙,夏奡飞速钻上楼梯,去看倒在地上的时作岸。
不仅仅是被勒到缺氧,他应该是一进门就遭受了偷袭, 后脑勺的位置被敲出一个肿包。
此刻斜靠在他怀里,神智也有些模糊。
“你怎么样!”夏奡撑开他的眼皮,观察瞳孔扩散情况。
还能够聚焦。
估计是被敲的时候尽全力躲了一下, 卸掉了一半的力道。
不然就刚才那女人的力气,他想想便一阵后怕。
时作岸晃晃自己晕乎乎的脑袋,受伤的位置传来阵阵刺痛。
但幸好这也让他神智回笼, 撑起精神从地上爬起来。
楼梯间里这两人绝对都是武功高超的练家子,刚赶来的江肆与宋子桥已经隐隐呈现出被压制的状态。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夏奡绞尽脑汁,可是该怎么应对呢?
“住, 住手!”半靠在他怀中的时作岸喘着粗气, 阻拦他们的动作, 但那男女连头都不偏一下。
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让你们住手,不然我就引爆手里的火然烧瓶,大家都别想活了!”
他竟然随身带着火然烧瓶!
所有人顿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看向他手里拿着的小玻璃罐。
里面装满透明的液体,罐子严格密封,又接出一小节布条。
他另一只手举着打火机,十分靠近。
女人用手中的警棍挽了个花,收回腰间。
“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姐,我才想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上来就给人一顿酷酷揍,我朋友肩膀都得被你打骨折了!”宋子桥举着钢棍,指向女人张嘴便开始骂。
结果女人一个眼刀甩过去,他立马又怂的不吭声了。
“这里是我们先找到的地方。”她冷声说。
“嘿!你们先——”
“宋子桥,你先闭嘴。”时作岸阻止他将这场闹剧愈演愈烈,“超市很大,我们不打算抢你们的地盘。我们拿些东西就走了。”
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凑到一旁壮汉的旁边说了一串时作岸听不懂的鸟语。
“我们没有恶意,相反,先开始动手袭击我们的是你。”时作岸继续补充。
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伤口。
女人注视着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不能做主。你们能不能留在这里,得等我老板回来后才能确定。”
什么破人!给她脸了!!!
宋子桥听得一肚子火。
超市又不是她家开的,凭什么先来就能把这地方全占了去!
太没道理了!!!
奈何时作岸还在对峙,他不好中途插进去。
“你老板什么时候过来?”时作岸也被气得够呛,可惜深知自己的身手与他们二人相距甚远,也只好忍着不发作。
女人再次用鸟语与壮汉私语,随后壮汉从上衣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仔细核对过后,换成了男人来开口。
“#%…&…”
竟然是他们听不懂的鸟语。
旁边的女人也意识到这点,正准备帮他们翻译一遍,没想到还没张口就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夏奡打断。
他走向前,开始交谈。
这人装得浓眉大眼的,张口竟然也是鸟语。
剩下的众人全都听不懂,只能目瞪口呆看着夏奡一个人与他交谈。
也只能通过夏奡紧促的眉头观察出他们疑似谈到了不愉快的地方。
半晌,交谈终于停下。夏奡退一步回来,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个短发女人。
“你好,我叫玛蒂尔达,我和安塞尔都是D国人,很抱歉他不会说国语。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和我交流。”
玛蒂尔达笔直站在他们面前,为表示友好,伸出手。
“刚刚的事情是误会,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时作岸听后蹙眉,就这么轻飘飘盖过去了?
他没伸手。
犹豫间耳朵旁凑过来一个声音:“先别和她起冲突,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夏奡压着嗓子在他耳边悄声说。
如此这般,时作岸只好也伸出只手,不情愿地同玛蒂尔达握了握。
随后,她与安塞尔便离开了楼梯间。
“啥情况啊?”他们走后,时作岸立马拉住夏奡的胳膊,追问。
但不巧他手抓的部位正好牵扯住夏奡刚才被砸的那块肌肉。
刚轻轻扯一下,就听他痛得冷嘶。
“你没事吧?”时作岸吓一跳,连忙绕到他背后,抬手就去掀他的衣服。
“诶诶诶,慢点!”
夏奡刚打算拦,就感觉背后一凉,衣服拜拜。
带着薄茧的手贴上他腰间温凉的肌肤……
诶?他伤到的不是肩膀吗?
差点以为是自己认知出了错,没想到身后那只手丝毫不害臊地在他后腰捏了一把,才慢慢挪到肩膀的位置。
顺着他的脊骨缓慢上爬,诡异的痒意让他汗毛直立。
“你干嘛!”直到实在难以忍受,他侧着没受伤的半边身体,一把抓住在他背后作乱的爪子。
夹带私货被揭穿,时作岸也稳如泰山,招呼宋子桥过来。
“宋子桥,你夏哥老乱动,我都没办法好好帮他检查伤口了,你过来帮我摁着他。”
“哎,好嘞!”他屁颠屁颠就跑过来,帮忙把夏奡伸向后面的手掰回去,又从上面拉住衣服,“夏哥,你都受伤了就老实些。虽然我很不支持你和时哥有身体接触,但现在是紧要关头,还是要以伤情为重啊!”
说着,还特意帮时作岸开了个手电筒,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些。
目睹全过程的江肆:……莫名其妙。
手电筒的灯光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开,夏奡背上的伤也显露出来。
小麦色的皮肤上一块条状的淤青。
袭击的人力气够狠,这才没过多久就泛起了紫色。
时作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上面。
夏奡被两个人压着,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可目光散散望向门外的货架……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东西。
忽然,一滴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背上。
他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了!
时作岸的伤可比他的严重多了!!!
“我去时哥!你脑袋上怎么在流血!!!”宋子桥与江肆一进来就同那对陌生男女打起来,根本没发现时作岸的不对劲。
加上他的伤口又在脑袋上,被浓密的黑发挡着。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伤口。
时作岸呆滞地望着空白间的一点腥红。
“好奇怪……可我不痛啊?”
你当然不痛了!肾上腺素可是快工作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