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滋味真不错啊(西瓜蘸辣椒盐)

巴斯特对逛街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兴趣，眼见维多利亚拎着神明之子要走近一家服装店，他‘喂’了一声，叫住两人。
“看好他。”
他对维多利亚说道。本意是提醒维多利亚照顾好他，但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是莫名的干巴。
说罢，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入了人群之中。
“什么情况，不就花了十个金镑吗，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维多利亚不知道前情，还以为是首领开始心疼钱了。但她很快哄好了自己，顺带着一起哄莱因哈特。
“不用在意，首领会选择将船只停靠在这里，肯定有他的用意。”维多利亚解释，“我们只要享受自己的时光，然后等待指令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
巴斯特（生闷气）（呲牙咧嘴）：他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麦丹娜：自己说完见老婆没反应就生气，没得喷，这是纯活该。
巴斯特：闭上你的破嘴！
维多利亚：挺不要脸一个人，怎么遇到感情问题就这么不坦率呢
巴斯特：你也闭嘴！
莱因哈特（不明所以但跟着点头）
巴斯特：……（咬牙切齿）
————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追妻火葬场的时候你就等着吧
（挨打）

第21章 大小姐
上了岸就各玩各的，有事再凭一支穿云箭来相见，军盗团的成员向来如此，维多利亚表示要习惯这个习惯。
她的兴趣在逛街，即便没有麦丹娜或赛琳相陪，她也能逛得很忘情。更别提这一次有莱因哈特这个完美的陪逛对象。
莱因哈特比她的个子高挑一些，经过首领这段时间的严格喂养，身体状态基本恢复，还长出了不少肉。清瘦的脸颊弧度变得圆润，连皮肤都肉眼可见地泛起了光泽。
黑色纱带将他的皮肤衬得越发雪白，即便走在繁华喧闹的街道，四周都是衣着华丽的美人，他亦是最出众的色彩。
莫名骄傲。
维多利亚手挎着莱因哈特，有种我家崽崽就是这么好看的自豪。
她微笑着，仰起下颚，在街边路人的注视下，挽着莱因哈特准备走入刚看上的一家珠宝店。
在抬腿迈上阶梯前，一个陌生男人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个男人穿着修身的蓝灰色皮质风衣，头上戴着顶同色系的礼帽，手中还拄着拐杖，看起来十分礼貌和善。
“两位请留步。”他伸手拦在维多利亚面前，脸上的笑容角度仿佛是经过计算一样的精致，“打扰了二位逛街的雅兴，我的名字叫做德克，能否给我几分钟，让我获得一个请两位喝杯咖啡的机会呢？”
维多利亚没少被人搭讪过，应对方案十分娴熟。
她提起自己的裙摆，很是礼貌地给对方回了一个礼，就像是一位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
“您好，德克先生。很荣幸能受到您的邀请，但是我和我的同伴今天只想看一些漂亮的衣服，享受私人时间。”她笑得很温和，语气是莱因哈特没听过的……嗯，从容与疏离。
她知道莱因哈特这个脾气很好的小神明不在意接受邀请的事，且仔细问起来，他也一定会答应陪同自己一块儿前往。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让莱因哈特开这个口。
他的性格太好了，顺毛摸逆毛撸都不会生气或反抗，完全没有底线的纵容着她们。这样的好性格完全利他，对莱因哈特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
一味的顺从只会换来别人的变本加厉，从而逐渐，磨灭他这个‘人’的本性。
首领虽然总是欺负他，言行举止幼稚得不行。但维多利亚很清楚，首领这么干，纯粹是为了激活莱因哈特。
想让这个情绪淡漠的家伙产生一点波动，让他逐渐活络过来，学会反抗。
虽然很大一部分还是出自首领那个人性格就是爱犯贱，但至少见到了成效！莱因哈特在坏蛋的压迫下，已经会表现出微弱的反抗行为——会趁着首领不在偷吃零食！
想起来就很可爱，维多利亚笑得越发真心实意，嘴上还不忘继续婉拒邀约。
“相信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下次我可以请您喝杯咖啡。”
按理来说，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有礼数且听得懂弦外之音的家伙都应该识趣的离开才对。
德克却还是不愿就此退缩。
他连忙外套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递给莱因哈特。又意识到对方蒙着眼，可能是眼睛不方便，便将名片转递给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接过卡片，将上头的字念了出来。
“影视公司？您是星探？”她看起来依旧很平静，疑问的语句里带着处事不惊的从容。
往常像这个年纪的姑娘们看到他的星探身份都会露出羡艳和向往的神情，这一次，德克本以为也会收获同样的回馈，却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完全不屑一顾。
看来是个家世背景很有实力的姑娘，至少阅历非常丰富，德克的目光流露出一丝考究。
德克微笑着点了点头，亮明身份道：“是的，不知道您是否对那位女明星雷提杰尔有印象呢？”
维多利亚依旧兴趣缺缺。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大概听说过她的名字，但可惜，我对这个行业并不感兴趣。如果让我的父亲知道我不学无术，他会打断我的腿的。”
双马尾的漂亮女孩礼貌致意，随后也不再多做交谈，拉着莱因哈特直接走进了服装店。
后者应该没有再不识趣地跟了过来，因为维多利亚这会儿正在他身边碎碎念。
“真粘人，都说不感兴趣了。”
莱因哈特沉默半晌，但是脑袋正往维多利亚的方向偏移。
维多利亚感觉到了他的好奇，嘿嘿笑了一下，亲昵地揽住莱因哈特的手臂。
“你不会把我说得那些话当真了吧？”
莱因哈特乖乖的点头，反问她：“……不是真的吗？”
他真以为维多利亚是流落在外的贵族大小姐。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维多利亚说道，“陌生人和你聊天，不要一股脑把家底都掏出去告诉别人，否则很容易被人算计。”
原来如此。
莱因哈特懵懵懂懂，却依旧觉得受益匪浅。
“好可爱的短裙！”维多利亚像一只误入捕鱼船的鲨鱼，双眼瞬间发光，嗓子也不自觉夹了起来。
拉着莱因哈特快步走到陈列衣服的货架面前，给莱因哈特比划了起来。
瞧见了一条中意的，维多利亚便将莱因哈特牵到了专门招待客人的茶桌，温声嘱咐说：“你在这坐一会儿，我试一下衣服。”
蒙着眼的金发美人乖顺地点了下头。
侍者担心莱因哈特会无聊，为他奉上了茶水和糕点，莱因哈特一开始确实有些兴趣。但在船上的这些日子，他的胃口被逐渐喂的有些刁，再加上再过不久就是正经的用餐时间。
为了不听巴斯特念经一样的唠叨，莱因哈特默默放下了甜点勺。
他没那么贪吃。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莱因哈特在原地静坐了许久，都没能等到维多利亚从更衣室出来。
这件衣服有这么难穿吗？
手指微微蜷紧，莱因哈特犹豫着要不要去更衣室门口询问。
门口方向兀然传来脚步声，莱因哈特听到那个脚步声似乎直奔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但很快的，他又停在了距离自己至少有三四米远的位置。之后便再无动静，好像就一直站在那儿。
莱因哈特直觉敏锐，总觉得新进来的这位客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虽然他没有出声。
他莫名感觉到了不安。
蒙着眼的漂亮家伙虽然没表现出来，往更衣室方向偏移的脑袋却显得有些无措。
手扶桌面，莱因哈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维多利亚。”
然而期盼的回应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陌生男性低沉的嗤笑。
作者有话说：
----------------------
维多利亚好奇地提问：你会怕首领吗？会不会觉得他很凶？
巴斯特默默竖起耳朵。
莱因哈特摇头：不会
巴斯特双手抱臂，仰起下颚，得意洋洋。
维多利亚（不爽）：那，那你在意他干嘛？想吃就吃嘛！
莱因哈特（犹豫）（腼腆）（老实芭蕉）：因为……会很吵。
麦丹娜&维多利亚&赛琳同时发出爆笑
巴斯特[愤怒]
————
俺算了一下，大概……得下个周入V[求你了]
入V后会开抽奖[让我康康]
然后，其实这本是个小甜文的，信我！

第22章 关系
大概是神明的灵性直觉较为敏锐，莱因哈特有时候不需要交谈，就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善念或恶意。
像暴风首领，即便那个人嘴巴再坏，行为再恶劣，莱因哈特也能从他身上确实地感觉到善念。
但那个站在不远处，近距离观察他的人却给莱因哈特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恶意。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被人用古怪的眼神肆意打量观赏。
就像……就像重新回到那座地牢一样。
莱因哈特生出了些许不安，不止为这个声音，更为维多利亚。
他的声音在这个相对安静的店内非常清楚，应该不存在听不见的情况。
那么维多利亚去哪儿了？
莱因哈特手扶着桌子站起身，正打算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与此同时，他黑布白线构成的世界有了新的动静。
最后进来的那位客人似乎扭头看往侍者方向，没有交谈，后者接收到信号之后，动身走向店门玄关。
莱因哈特不知道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越危险，他就越想先确认维多利亚的安全，却没想到就在莱因哈特准备靠近更衣室的时候，最后进来的那个男人也动了身，似乎也在朝他靠近。
“啊！我的弹珠！”
忽然，门口传来了几个孩子的声音。
安静的室内瞬间变得吵杂，莱因哈特听到原本和善的店员冷着声呵斥。
“出去。”
却很快被更多吵杂埋没。
孩子们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好像是拥挤到了室内，距离莱因哈特越来越近。
他旋即看见很多矮个子的小家伙在店内上蹿下跳，慌乱的店员赶忙招呼门外站岗的卫兵。
可这种小的骚动不会引起更多人的重视，侍者喊了半天也才进来两个卫兵，拿着长矛驱逐小孩儿。
莱因哈特注意到那个想要靠近自己的男人被另一群孩子围住，其中一个孩子目标明确，直冲冲朝他跑来，牵住了他的手。
“快跟我走。”那个稚嫩的声音透着焦急，“你的伙伴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再不走，就没有机会救她了！”
莱因哈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那孩子便拽着他要往外走。
一时没拽动，莱因哈特还是想到更衣室确认情况。小孩哥见状，不管莱因哈特是不是能看到，干脆直接撞开了更衣室的门。
瞧见里头空空如也，莱因哈特这才确定他说的是真话。
而小孩哥踹门似乎激怒了观察他们的男人，那家伙毫不留情地推倒围绕着自己的其他孩子，愤怒地走向莱因哈特与小孩哥。
后者则赶紧牵着莱因哈特一路狂奔，迅速跑出店面。
“抓住他们！那两个人偷了我的钱包！”星探德克的声音从背后换来，莱因哈特这才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街道上的骚动变得越发纷乱，不少卫兵听见德克的话，都加入了追逐小偷的行动当中。但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太多，小孩哥走位灵巧，轻松带着莱因哈特拐入一条暗巷。
也亏得莱因哈特纤瘦，才能跟着小孩哥顺利地挤入那些狭小的小道，顺势甩掉了卫兵。
跑了好一阵，很多年都没有过体力运动的莱因哈特脸色苍白，背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一大片。
最后在七拐八拐的小巷中走到尽头，小孩哥带着他窜入一根空心的水泥巨型管道才停了下来。
他扶着墙才勉强站立，此刻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你的伙伴们，那些孩子……”
小孩哥比他状态好的多，在松开莱因哈特后，他走到管子边向外张望，“别担心，他们比我更熟悉这条街道，知道怎么安全逃离。”
“谢谢你。”莱因哈特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呼吸，“但是你怎么知道我的伙伴失踪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小孩哥摇摇头，将管子附近的垃圾杂物搬进来阻挡，形成一面自然的屏蔽墙，“那个跟你们搭讪的男人，我跟踪观察了他很久。几乎每一个被他搭讪的漂亮家伙过不久都会消失，只是这条街道人口流动性太高，一时半会儿很难察觉。”
德克吗？莱因哈特心惊，同时也不解。
“可，她是去更衣的时候……那家店和星探有关系？”
小孩哥跪坐在地上铺着报纸。
“嗯。”他点点头，忘记了莱因哈特眼睛上蒙着一层纱，“据我的观察，那家伙跟周围好几家店都有关系，只要你们进店试衣服，就会被他抓起来。”
“来这里坐，我铺好了。”他拍了拍自己刚铺好的地面，抬头望向莱因哈特时，才想到他可能看不见。
伸手牵住莱因哈特，他引导着这个漂亮的家伙慢慢坐下，同时开口。
莱因哈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慢慢坐下后，他继续询问：“如果进店就能抓住，他为什么还要搭讪？”
“你是笨蛋吗？”小孩哥皱着眉说，“又不是所有人都会进店，先口头诱惑一下又不耗费什么成本，万一成了，不就更节省时间了吗？”
又学到了……莱因哈特惊讶之余不禁思忖。
管道内部空间相对来说比较狭小，也幸好另一头通着风，莱因哈特的呼吸和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脑中思绪纷呈，他现在很担心维多利亚的安全。
“你知道他会把人抓到哪儿去吗？能不能帮我救她？”
“……我可以帮你。”小孩哥倒是没什么犹豫，“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他们关押人质的地方，只是有了一些眉目。”
小孩哥显得很着急，提问道：“和你随行的伙伴，她是你的恋人吗？”
莱因哈特不明白话题怎么会转到这儿，但他依旧耐心地摇头回答。
“不是。”
“那她是你的姐妹吗？”
“也不是。”
“啊？那她是你的谁？只是普通朋友？”小孩哥声音听起来已经开始沮丧了。
莱因哈特虽然听出了他的沮丧，却没能明白其中缘由，只能老实回答说。
“应该说，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莱因哈特深切的明白自己出现在船上的原因，始终谨记身份，从没奢望过会成为他们的朋友，或是谁的特别。
“……只是合作伙伴？！”
小孩的脑袋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
莱因哈特只得问：“我们的关系，和救她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管道内染着一盏老旧的煤油灯，玻璃罩内的烛光悠然散射，暖黄色的光芒笼罩在神明之子身上，让人意外地感觉到了祥和与宁静。
像屋外下着小雪，他们安静围坐在壁炉燃烧着柴火的屋内，那种温和里融合了幸福的味道。
小孩哥看着这样的莱因哈特，莫名红了眼眶。
所幸这里唯一的客人看不见，他低下头，有些丧气地说：“如果那个人对你不重要，你怎么会愿意豁出性命去救她。救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莱因哈特温和一笑，低声道：“所以你想救的人，是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对吗？”
小孩哥一怔，眼中染上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
好脾气的莱因哈特不喜欢卖关子。
“因为你一直在观察星探。”
“我相信你是善良的，发现星探不对劲，你或许也会像刚才那样去救下其他陌生人。”莱因哈特说，“但经过刚才的交谈，我又能感觉到没那么简单。或许你救下我，除了单纯的救人，还有另外一个寻找盟友的动机。”
“如果我猜的没错，”莱因哈特说，“你一直在观察我们，直到维多利亚确定被抓，才动员了你的伙伴，把我救出来。”
空气中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莱因哈特看不见小孩哥的面部表情，只能凭借微薄的视觉判断现在对方的状态。
小孩哥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面色惨白，死死盯着面前的漂亮家伙。似乎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聪明，转眼就把他的打算和想法都剖析了出来。
他以为对方在解析出答案之后会责备自己，一直绷着神经等待他下一步的举动，却没曾想等了好久，漂亮的金发美人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