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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鬼(辍冬)


祁俨没有回答他这话,只是接着道:“朕当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好神奇,那么小一个小孩竟跟我同根同源,小小一只那般粘我,他会说的第一个字便是叫我哥……那一刻,我就觉得我有必要护着他长大。”
甘衡也想到了甘飞小时候,十分赞同道:“特别是在这小孩路都走不稳,还屁颠屁颠地跟着你的年纪。”
祁俨:“甘衡,若是这事结束了,朕还活着的话,朕准你替朕治病。”
甘衡哼哼笑了两声,“早这样说多好,我连替你治病的法子都想好了,就等你一句话呢。”
祁俨也笑了笑,“回去吧,朕累了,朕还要养精蓄锐准备打一场大战呢。”
…………三日之后,天子寿辰宴。
整个宫里宫外都一片喧闹,那贺寿的灯笼从宫墙里一路延伸到宫外的官道上,长长的一条大道上,护卫兵身着铠甲开道,那之后紧跟着的便是天子的銮驾。
第一个流程是祭天,这銮驾要抬着祁俨去往祭天台,路途遥远,祁俨虽然是被銮驾抬过去的,可他背上那瘤子对他来说实在是负担重。
甘衡一路跟着护送,他抬头看向那銮驾里瘦小的身影,都能想象到祁俨会是何种的煎熬。他只盼着这一遭祁俨能顺利挺过去。
到了地方之后,祁俨被人搀着爬上祭天台,巨大的铜鼎里开始焚烧祭天的文书,两侧道士做法,祁俨需一直站在那念诵经文,直至鼎里的大火燃尽。
那样多的文书,他们都相信只要写得越多,就越有被天上神仙看到的可能,祭天台上偶尔有风,吹起满眼的青烟和灰烬,这一烧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等祭天的流程终于结束的时候,甘衡都替祁俨松了口气。
第二个流程是祭祖。
皇陵墓地又在几公里外的郊外,祁朝距今也不过才四十七年,传到祁俨手上也不过就才第二代帝王,可这皇陵里却群山错落,远远望去全是坟冢。
甘衡留意了一下墓碑上刻的名字,这才恍然,这皇陵埋的不仅是祁家人,还有那些开国功臣。
祭祖的流程要稍微简单一点,可即便是这样,从天蒙蒙亮时出发直到回宫,也到下午了。
可这远还没有结束,晚间在宫里还要宴百官。
别说祁俨了,就是甘衡这一套走下来,都觉得累,而祁俨还要应付那满朝的官员。
甘衡坐的这地方视野很好,每一个进来的人,他都能看到。
他原本是不认识秦善林的,可没办法,这人实在是太好认了,一进来,周遭所有的官员全都站起身来,那架势,仿佛高位之上坐的不是当今圣上,他秦善林才是人人参拜的天子。
齐述是随秦善林一起进来的,甘衡视线才望过去,齐述就很敏锐地抬起头,同甘衡对上了视线。
而在齐述之后跟着进来,是那顶着谢世文的皮的翰林,以及蒙着面纱的银环。
甘衡垂下眼,他知道,今夜主要的人物都已经入局了。
唯一让甘衡意外的是,韩宁竟然也来了,这人笑眯眯的,因着身份没别人那么拘束,竟是径直走到了甘衡旁边坐下。
韩宁:“好久不见啊,甘兄。”
甘衡朝他偏过去点身子,“韩老板就是厉害,这么大的场面都少不了你。”
韩宁笑了笑,“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啊……”
他说着朝进门口那处点了点,那一块放着的都是所有人送给圣上的贺寿礼,韩宁指着其中一个大箱子冲甘衡道:“极海深渊里挖出来的珍珠,差点连这箱子都装不下了,天然养成的。”
甘衡缓缓地瞪大了眼睛,那箱子都快要有半人高了吧,这得是什么珍珠要这么大的箱子装啊!
韩宁看到甘衡吃惊的眼神,还在一旁继续描绘,“你还别说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形状、颜色还有色泽都太漂亮了,我当真是挺舍不得的,可这送圣上的贺寿礼,总得要比一般人拿得出手不是?”
甘衡:“韩老板还是会做生意的,知道钱往哪流才能更快地流回来。”
韩宁“嗳”了一声,不赞同道:“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这明明是人微言轻,没有身份说的话都没有分量,这贺礼也是同样的道理,我商人出身,那身份多低啊,自然送的礼物就只能高出寻常人的好几倍贵重,若要是那些身份贵重的人……”
韩宁说着一笑,示意甘衡再朝那贺礼堆放的地方看去,轻声同他道:“你瞧瞧这秦首辅送的贺礼……”
只见那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幅一人高的浮世绘,画中女子衣衫半露,她脸上带着慈祥怜爱的笑容,正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孩子,如果只是这么看起来,这幅画还算正常,可这画四周用诡异的手法刻画了很多看不清楚面容的猛兽,并且画面还隐晦地指出,女子其实已经遭受了猛兽的迫害,在孩子看不到的别处,细细地刻画出了殷红的血色。
那画落款醒目的三个大字:怜子图。
甘衡结合祁俨跟他说的那些,忍不住在心底靠了一声,秦善林这人还真是恶心,对自己所做的事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他甚至还要这般拎到明面上来,明晃晃地刺激祁俨。
韩宁似笑非笑,“这浮世绘可不值钱,但这画啊,靠着人可是能在奉先城里炒出高价来。”

第67章 寿辰宴(一)
甘衡怂恿他,“那这不就是你韩老板表现的时候了?你去花重金把那画买下来,就说你韩宁想要、非要、硬要。”
韩宁抱胸看着甘衡,沉默了半响问他:“甘兄,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甘衡战术性地喝了口茶,“我听你那话的意思,还以为秦首辅特地要拿这幅画来拍卖呢。”
韩宁:“……”他怀疑甘衡气不顺挤兑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席间一片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乍一看还挺有几分君臣和睦、其乐融融那味。
韩宁突然把头凑过来问甘衡:“甘兄今夜要不要赌一把?”
甘衡疑惑地看向他,“赌什么?”
韩宁笑了笑,伸出两只手,“赌是幼帝业成,还是老臣深算。”
甘衡挑眉,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搜刮了一遍,瞬间有几分窘迫……完了,他浑身上下掏干净都没几个银子。
他最后统共从身上掏出来一串铜板,放到了韩宁一只手中,想也没想道:“业成。”
韩宁似乎也没想到他掏了这么半天就拿出这么点,他颇有良心地又从自己兜里给他添了一串,“行,那我坐庄,十倍赔付。”
甘衡看着那些大臣喝醉了酒就开始高谈阔论,心想着这宴席应该一时半会散不了,就尿遁了。
他去了外间,外头夜间有些凉风,被这风一吹,甘衡只觉得自己晕晕沉沉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片刻,他走到一处假山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腰间的挂着的玉佩,四下张望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个低沉的声音轻佻道:“是哪家的小公子不在席间好好坐着,出来望情郎呢?”
甘衡微微一愣,他本想转过身去,那来人却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摁在了假山上。
甘衡大惊,对方手上力气之大,竟叫他无法挣脱。
身后那人微微俯身下来贴近了甘衡,声音里带着散漫的调笑,“小公子别等了,你情郎不来,便从了我吧。”
甘衡:“……”
身后那人得寸进尺,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就这样摸进了甘衡衣服里,甚至还肆意妄为地一路往下摸去。
甘衡略微扬起身子,整个下半身都同那人贴在了一起,“不等了,既然是他不来,那便不关我的事了,这夜色正好,谁来都行。”
那惯常清透的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沙哑的喘息,只叫身后那人听得梆硬。
但硬归硬,那人不爽了,他一把将甘衡翻过来,瞪着一双眼睛,又气又恼又心虚,毕竟是他先玩起来的,“甘衡!谁来都行是什么意思!”
甘衡一脸冷漠地看着苛丑。
苛丑对上他这眼神,也不敢多说什么怨言,只得撇着嘴,满脸都是委屈。
甘衡弹他的额头,“你这些都是上哪学的?”
苛丑老老实实挨弹,目移,不敢直视甘衡,竺熄给他的话本子上都是这样玩的,可惜甘衡的反应跟那上面的人不一样,甘衡应该一边挣扎着喊不要不要啊,誓死要为他的情郎守身如玉,一边还要挺起腰来迎合……
甘衡叹了口气,“别瞎闹了,快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苛丑舍不得放开甘衡,说个话都还要贴着,“甘衡,同你想的一样,这皇宫里里外外都埋了活人骨。”
甘衡了然,“都挖出来了?”
苛丑点点头,“还有一部分,那狐狸在挖,等他挖完,就差不多了。”
甘衡奖励般揉了揉他的头,“干得不错,果然啊,小狗找骨头就是快。”
苛丑:“……”虽然被夸奖了,但不是很高兴。
甘衡:“赶紧起开,还想压我到几时?”
苛丑苦着脸,不止没有起来,还越发嚣张地往下压去,用那危险的利器直直戳着甘衡,话语里竟是带了几分撒娇:“你这几日怎么都那么忙?”
甘衡听着这声音,一时间觉得心脏酥酥麻麻的,就连对方那几声“哼唧”都直哼到了他心尖里,整个人软到不行,要不是夜色太暗,他真想看看苛丑这副撒娇的模样。
他没忍住抚开苛丑额间的碎发,仰头亲了亲:“乖,等此间事了了,就好了。”
苛丑先是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甘衡的唇从他额间撤离,他才后知后觉甘衡对他做了什么!
瞬间整个黑雾爆炸似地弥漫开来,立马就将两人裹得密不透风,下一秒,苛丑发狠般猛地咬住甘衡的唇,死死不让他离开。
“呜呃呜……”甘衡骇得眼睛都瞪大了,“呜……”
苛丑跟不讲道理一样,又或者是实在是急火攻心,理智瞬间烧没了,他猛地张开嘴竟是将甘衡整个嘴唇含住吮吸,夜色寂静里,那声音真的格外的涩情。
甘衡被他吸得腿软,指尖都在发颤,不开玩笑的说,脑子真的空白了。
“咳咳。”搜刮完埋了一地活人骨的竺熄姗姗来迟,就看到了如此劲爆的一幕,虽然他不想打扰,可是现在正事在前,他仰头望天:“岐山鬼啊……”
话还没说完,那猛扑过来的黑雾就将竺熄剩下的话直接乱拳打死。
还是甘衡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苛丑,面红耳赤地站在那掩饰般咳嗽了两声。
竺熄转头对上苛丑好似要杀人般的视线,他无辜地朝甘衡靠了靠,心想果然欲求不满的男鬼就是可怕啊。
“咳咳……”甘衡没好意思抬头,“那这挖骨做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先回席间吧……”
甘衡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惜踏出去的第一步就同手同脚了。
苛丑看他的眼神都温温的,实在是觉得可爱,闷声笑了起来。
竺熄很想活跃气氛,也跟着笑了一声,可他刚笑出一声气音,一旁的苛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那眼神就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竺熄:“……”他不笑了他不笑了总行了吧!
以甘衡的性格,方才那么丢人的一幕,肯定会在他脑子里冒出无数次,叫他羞愤欲死的,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闲心思了。
因为等他回到席间,那先前还好好坐在高位之上的小皇帝不见了!!
甘衡大惊失色,慌忙问坐在那的韩宁:“怎么回事?圣上呢?”
韩宁:“哦,圣上有些不胜酒力,已经下去歇息了。”
甘衡松了口气,这个答案比他想象中的要好无数倍,他坐下准备意思意思一下也离席算了,就听到韩宁又不紧不慢道:“但好像秦首辅也跟着去了,还带上了那幅画。”
甘衡那才松下去的气立马就提了起来,他对上韩宁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韩宁又喝了口酒,笑道:“小皇帝同他已经离席有一会了,下了注的闲家还打算一直这样看着么?”
甘衡瞬间就明白韩宁这该死的淡定感是哪来的了,他大爷的,这人还真就在这坐起庄来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等着最后那盅揭开,宣布结果呢!
甘衡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外跑去。
迎面同他撞上的苛丑和竺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竺熄:“诶?什么情况?这是去哪啊?”
甘衡咬牙:“圣上和秦善林一起离席了!”
他俩一听,也赶忙要跟着甘衡跑去,可那竺熄跑到一半,手上挂着的同心铃就开始当啷作响。
这是韩宁在唤他。
竺熄皱了皱眉,本来是不打算搭理的,可那铃铛越响越厉害,甚至还拖着他往回走。
竺熄气得不行,憋了一肚子的火,打算直接去席间找韩宁算账,这人还真以为栓了条这玩意就能治他了呢!
等竺熄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韩宁面前时,韩宁还特别淡定地给他倒了杯酒。
“你上赶着去掺和什么?”韩宁问他。
竺熄皱眉,“少拿这玩意来管我。”
韩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荀大师让你插手了?”
竺熄被这话问得沉默了,严格来说,他确实只需要把该带的话带到就行了。
韩宁轻声道:“财神爷,你什么都不要管……”
竺熄不解地朝他看过去,只见韩宁那双平日里笑起来漂亮温柔的眼睛,此刻却情绪复杂地看着他,而这小狐狸实在是愚笨,稍微难一点,他便读不懂其中的心绪了。
韩宁说:“你只用做好你该做的,剩下的我来……”
…………
而这边甘衡同苛丑还没到承乾殿,翰林便带着银环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人这么急急忙忙赶路是要去哪呢?”翰林背着手站在那,披着谢世文一身皮,笑得极尽恶心。
甘衡后撤一步,低声同苛丑道:“拦住他。”
苛丑陡然化作一阵黑雾朝翰林袭去,两鬼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
甘衡又往前跑了两步,那戴着面纱的银环出手,阻止他向前。
甘衡皱着眉,不欲同她交手,他高喊:“银姨!圣上现在恐怕有难,我不想同你打!你便放我过去吧!”
银环面纱之上的眉眼微动,随后手上的动作当真慢了下来。
甘衡略微松了口气,眼看着都已经到承乾殿门口了,可他身后却突然传来骨骼寸寸生长的声音。
还不待甘衡反应过来,一截骨头便硬生生刺穿了他的身体。
甘衡愣愣转身,只见银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根本就没有活人的情绪!
一旁的翰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大人啊大人,你以为银环现如今还是银环么?”
下一秒这人身体也被黑雾穿了个洞。
“甘衡!”苛丑虽然占了上风,可他哪里还有心思恋战,整颗心都挂在了甘衡身上。
他一把碎掉刺穿甘衡身体的骨头,连忙将甘衡搂在怀里。
银环抽身回到翰林身边。
那翰林惨白着一张脸,明明身体也被洞穿了,可他伸出手硬生生地从银环身体里取出一根骨头,银环闷哼一声,瞬间就疼出了满头的汗,那被取出的骨头迅速在翰林身体里融合,下一秒,他就恢复了正常,丝毫没有任何伤口。
甘衡死死地皱起眉,“活人骨,死人皮,不生便是不死。”
对于这翰林来说,他早就已经死了,可他便靠着这阴毒的法子不死不灭。
翰林张狂地大笑起来,“大人,你以为你们还有胜算么?今夜过后,这奉先城便是要变天了!”

第68章 寿辰宴(二)
苛丑实在是看那翰林不惯,他知道杀不死这翰林,起身就要拿银环开刀,毕竟这人竟敢伤了甘衡。
可甘衡却将他拦住了,“没用的,那活人骨是拿活人身上的断骨炼成的,已经在她体内形成了循环,只要那些提供断骨的活人不死,她体内便能一直维持‘生气’,你杀她再多遍也是没用的。”
苛丑皱眉:“那怎么办?”
甘衡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眼下实在是困境,小皇帝那边凶多吉少,自己同甘衡也完全不是对手,注定是耗不过对面的。
“眼下没有办法,我们被他们拖死了,只求圣上能多坚持一会。”甘衡担忧道。
翰林肆意大笑,“大人,我为你准备的还远不只这些,一会你若是乖乖跪地求饶,我倒是能放你一条生路。”
他说着猛地施法抬手,无事发生。
翰林愣了一手,又重复了一遍动作,还是无事发生。
甘衡负了伤,吊儿郎当地站在那笑道:“哎呦,起这么大范这是要干嘛呢?都说了你那些骨头脆,都还没出来走两步呢,遇到风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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