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丑听到来人的声音,都懒得搭理他。
竺熄蹲到他一旁,“岐山鬼,给你带个信,荀大师说他算了一卦,十几日之后……”竺熄说着点了点屋檐,“此处犯凶煞,有恶虎扑龙,群鹰环伺之景象,而那日正是圣上的寿辰。”
苛丑这才施舍地朝他看过去。
“倒时候你可务必要好好护着你那位大人。”竺熄笑眯眯道:“可不能又跟三百年前一样。”
话音还没落,这嘴欠的小狐狸就被苛丑一脚踹了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皇宫森严,他掉下去都不敢吭声,只得尴尬地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又爬了上来。
“岐山鬼,我发现你这人特没意思,好歹我们两之间还有个三百年的交情。”竺熄郁闷。
苛丑冷冷道:“滚。”
竺熄被他惊得脖子一缩,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不想突然袭来一阵黑雾,锁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摁在了原地。
竺熄心里一咯噔,默默想了一圈,觉得自己除了在来春楼那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得罪这恶鬼了吧。
他转过身来,勉强冲苛丑笑了笑,“岐山鬼……还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没必要……动手动脚的,他可再挨不了第二拳了。
苛丑化作黑雾骤然再次显出身形时,就已经出现在了竺熄面前。
苛丑拧着眉,想了半天才问出自己的不解,他说:“甘衡说你玩得花?”
竺熄听到这立马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个什么事呢,他“嘿嘿”笑两声,语气里都是骄傲,“岐山鬼,别的不说,吃喝嫖赌这块,我绝对是有经验的。”
他打了个响指,一副很了然的样子,“我懂我懂,兄弟都懂的。”
下一秒隔空就出现了一面架子在苛丑面前,那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全是画本子……
苛丑看着这些书,眉头拧得更深了。
竺熄冲他挑了挑眉,已经胆大包天地直接上手搭在苛丑的肩上,一口一个“兄弟”的开始叫苛丑了。
“兄弟,你早说你有需要,就我俩这三百年的交情,我肯定得跟你做经验指导啊。”他说着朝架子上的书努了努下巴,“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我送给你了。”
苛丑完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还只问了竺熄一句话,对方那小狐狸就已经自爆家底了,什么玩意都送到他面前。
苛丑好奇地从架子上拿了一本翻动了两页。
翻开的第一页,两个男人。
翻开的第二页,两个贴在一起的男人。
苛丑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愣住了几秒。
竺熄就在一旁“嘿嘿”的笑,“往后面看,还有局部放大详细图,后头各种姿势都有。”
他甚至还帮苛丑挑了起来,“你要是也想玩得花点,我这还有各种各样道具的。”
苛丑看了他一眼,竺熄就跟花孔雀开屏一样冲他眨了眨眼睛,十分大方地给对方介绍自己的藏品,“你再多看看几本,有喜欢有需要的,都拿走就是。”
苛丑又抽出一本随手翻动了一下,他猛地皱起眉,有些不能接受,“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画本子画的,这回是一个人躺在一只狐狸身下。
竺熄连忙不好意思地把那画本从苛丑手里抽出来,红了一张脸,尴尬道:“你也知道……我们这物种的……多多少少……嗯……有点属于我们自己的癖好……嗯。”
“……”苛丑面无表情:“除了那种,其他的,都给我。”
竺熄缓缓瞪大了眼睛,然后冲苛丑竖了一个大拇指。
等竺熄被搜刮干净,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笑着冲苛丑说了一句话:“对了,荀大师之前有句话当着甘衡的面不好说,如今让我带给你,说是你三百年不见,竟是修行成如今模样了。”
说罢,整个人在月色底下消散不见了。
苛丑眼神有几分微妙,他不明白那老头特地给他带这句话到底是有什么深意。
屋檐底下,承乾殿内,什么都不知道甘衡还在哄他的小皇帝呢。
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盘棋,棋盘边上还放着一柄剑,照这小皇帝的意思来说就是,这剑是用来时刻提醒甘衡不要轻举妄动的。
小皇帝手执黑子落定,眼神如炬道:“你又输了。”
甘衡看着满盘被绞杀的白子,整个人有点破防,“圣上,你行行好吧,我这一晚上都输了多少把了,你就饶了我吧。”
小皇帝袖着手冷冷地哼了一声,“心不静,这棋自然是落不到对的地方。”
甘衡欲哭无泪,他最讨厌下棋一步想三步了,本来就是好玩的一件事,要费那么大的心力就没意思了。
“你来这么多日了,朕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甘衡,甘甜的甘,衡量的衡。”甘衡点着棋盘上的子,得寸进尺,“我同圣上这几日的交情,能不能也问问圣上的名字。”
小皇帝只是看着他,竟没有觉得他这个问题冒犯,他伸手沾了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
甘衡:“俨字,威严尊贵,恭顺谦虚,你父母在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寄托了所有最美好的祝愿。”
祁俨垂下眼,“可惜,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甘衡笑了两声,“管他那么多干嘛,明日白天,咱们去那池子里捞鱼吧,我看着那后花园里的锦鲤都养得挺好的。”
祁俨:“……”
甘衡:“这天热,捞鱼顺带还能去里头泡个澡,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下水了,我到时候给你做个钓鱼的杆子,在我们老家,娃娃会跑就会钓鱼了,哈哈哈哈。”
祁俨捏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有几分松动,“朕……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不用担心,咱们偷偷的,钓不上来也没人笑话咱们。”
祁俨神情立马严肃,“没人敢笑话朕。”
甘衡略微凑近了他几分,微微带着笑意的眼底竟是充满了蛊惑,“是啊,没人敢笑话圣上的,所以圣上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
祁俨只觉得喉间滚烫,他眼睛发热,似是得到了某种鼓励,站起身来到:“那明日……明日朕就去陪你去。”
甘衡一乐,也连忙起身冲他一拜,“那小的甘衡就先谢过圣上了。”
少年人嘛,总会想要自由、想要玩闹的,这样新奇的提议对于小皇帝来说实在是太难拒绝了,甘衡深知,现如今这小皇帝对自己还戒备着呢,只要能让他对自己放下敌意,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夜深了几分,甘衡等到祁俨睡下,这才从承乾殿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到漆黑的夜色,突然就有种自己刚把孩子哄睡的既视感。
“苛丑?”甘衡唤了一声,可四周寂静,无人回应。
甘衡不解地皱起眉,这鬼跑哪去了,往常不是天天都恨不得黏在他身边么?
他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是困顿,便现行回去了。
而甘衡叫了半天也没出现的苛丑呢,他正躲在承乾殿的假山后面,“废寝忘食”地钻研着竺熄留给他的画本子呢。
这些画本子看得苛丑一时间眉头舒展、一时间又眉头紧锁,甚至看到情动之处,喉间上下滚动还带起一片喘息声,整个鬼身都躁动、燥热了!!
借着灯笼和夜色那点微弱的光,实在是看起来就发了狠、忘了情,满眼是画本子上的淫思秽语,满心是甘衡在他身下喘息的代入。
他是越看越悔,他怎么没有早点去弄到这些东西,以至于他都错过了多少机会!!
他恨不得将这些画都印到脑子里,只叫甘衡同他都复刻一遍才算好!
可怜的甘衡还什么都不知道,在那床上睡得正香,做着美梦呢。
第62章 背后瘤(五)
甘衡睡到一半的时候是被苛丑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往自己身上蹭,嘴里还一直一直念着自己的名字。
他当时都还没睡醒,只以为是自己今天晚上又没有陪苛丑,他在这闹脾气呢。
“行了,别闹我,我困死了。”甘衡半眯着眼睛,声音里都还带着几分朦胧的沙哑,他撸了一把苛丑的头发,合着眼准备接着睡。
然后,陡然困意全无,眼睛突然就瞪大了!
不是……
什么东西??
甘衡猛地惊起,一片漆黑里瞪着眼睛盯着苛丑身下隆起的那一团,他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苛丑??你干嘛去了?”
苛丑鼻子里“哼唧”了两声,不说话只一味地朝甘衡贴过来。
甘衡被他闹得面红耳赤,咬牙抵着他的脑袋,“吃错药了?”
苛丑顺势在他手上蹭了蹭,一把嗓子像含着石子般的沙哑,“那死狐狸今夜过来了……”
甘衡一听,火立刻烧了起来,他一把捧住苛丑的脸,怒道:“什么?他干的好事?”
苛丑无辜地垂着眼,一副可怜模样,并且决定让那狐狸精背锅背到底,“嗯……甘衡我难受……”
苛丑这意味不明的话,让甘衡只以为是苛丑被竺熄下药了,甘衡气恼道:“下次见了那玩意的面,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苛丑见甘衡现在还有心思想那狐狸精,便一把伸手握住了甘衡的后脖颈,忍不住细细摩擦起来,“甘衡……你帮帮我吧。”
甘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以为这鬼什么都不懂呢,想着好好的鬼总不能让那什么憋死了,拿手帮他一回也没什么,怪只怪那狐狸精实在是没事找事做,把苛丑都带坏了,他就怕这种事苛丑一旦尝到甜头,日后就不好收场了,要是天天问着他,他该怎么办啊?
“你……”甘衡话都还没说出口,瞬间就骇得瞳孔都放大了。
只见苛丑都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自己衣服脱了。
“别推开我了。”苛丑顺着甘衡捧着他的脸的手,一路细密地吻上去,吻得甘衡头皮发麻,手指尖都蜷缩了起来。
苛丑嘴上说得委屈又可怜,嘴上的动作可一点也没收着,他微微压低了甘衡的脖颈,细细摩擦着甘衡颈间痣,凑过来吻住了甘衡的唇。
甘衡倒也没推开他,因为以甘衡对他的了解,这鬼目前除了弄他一脸口水,别的什么都不会,只要甘衡自己不主动,他就只会像小狗一样咬着他的唇舔。
想到这甘衡还有点好笑,谁家好人亲嘴是糊对方一脸口水的。
可是下一秒,甘衡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恶鬼死死地钳住了甘衡的下巴,逼迫着他张开嘴,可就不止舔舔那么简单了,仿佛带着破城的攻势,用极其粗暴的力道一路迫近。
甘衡毫无还手之力,那含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出,隐隐有无力挣扎的景象。
这事态的发展实在是叫甘衡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他粗重地喘了口气,手上有点使不了劲,他便想唤回苛丑的理智。
“苛丑……”可这声音一出来,甘衡整个人都愣住了,那语调里缠绵的媚态,叫他羞耻得恨不得现在就挖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这两个字一喊出来,甘衡的本意是叫苛丑收手的,这下好了,更刺激苛丑了,苛丑直接整个鬼都扑到了他的身上,他死死地压着甘衡,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甘衡有点心慌,完全居于下位者无法把控局势的姿态,让他不安起来,他皱着眉挣扎了两下,嘴里的舌头开始抗拒苛丑的攻势。
可这样你来我往,反倒就像是甘衡在回应他似的,把鬼整得更激动了。
甘衡:“……”
苛丑满足地喘出一口气,微微松开甘衡,他怜爱地用手背蹭过甘衡嘴边的口水,轻声温柔道:“甘衡,我想跟你更亲近些,是那种同旁人都没有的亲近……”
这话当真是犯规,一下子就叫甘衡心软了,他也想同苛丑更亲近些,可如何才能更亲近呢?如何才能是旁人都没有的亲近呢?他错过苛丑的那三百年,注定是无法通过时间的长短来定义亲近的……
甘衡挣扎的力度小了几分,他隐隐也知道只有唯一一个答案。
这鬼嘴上哄着多温柔多委屈多可怜似的,手下撕开甘衡衣服的时候是一点也没留情。
甘衡实在是忍不了了,抬手就给了苛丑一巴掌,“你衣服都给我撕烂了,我明天穿什么?”
苛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现如今两人的姿势,甘衡半躺在床上,苛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苛丑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没有往日的讨乖和卖好,全然是一副恨不得将甘衡拆骨入腹的欲望,那黝黑的眼底都仿佛在夜色之中冒着幽幽之火,让甘衡经不住往后挪去,实在是被他这视线烧得脸热。
“穿我的。”苛丑俯身下来,这才回应了甘衡的话。
甘衡还欲反驳,剩下的话却尽数被苛丑淹没在唇齿之中,吓得甘衡也不敢吭声了,他生怕再有什么奇怪的调子又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甘衡……”苛丑脱掉甘衡的衣服,手摸进去,急躁到不行,脑子和嘴已经各过各的了,嘴上一直在求着,也不知道在求什么,生怕甘衡不给他似的,手上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甘衡整个人都软了,他摸着苛丑的脑袋,那黑色柔顺的长发从他的指尖缝里溜出去,手感像上好的光滑绸缎,他心软到不行,只有在苛丑实在是下嘴狠了,将他咬痛了的时候,才皱着眉手下微微用力地拉扯他的头发,让他轻点。
苛丑感受到头发被拉扯着,微微抬起头来朝甘衡看去,鬼不同于人,在夜里看东西也同白天一样,他看到他的甘衡微微撑着身子,眯着眼半张着唇,甚至舌头还会伸出来一点尖尖,好不可怜可爱,那身上到处都泛着红,可最红的地方还是那颗痣,红艳到极致,仿若在夜色里发光。
夜色恼人,一室春色荡漾,直至外头天光大亮,屋里头才传来一声略微拔高了的闷哼声,而后沉寂下去,唯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
甘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虽然摸不准时间,但是大概率已经不早了,他偏头看了眼旁边睡得正香的苛丑,又满脸沧桑地把脑袋偏过来。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上的房梁好一会,都还感觉回不过神来,或者说是他实在是不愿意面对。
他大爷的……还真是色欲熏心了……他昨天夜里和苛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他都怀疑自己昨天那般放纵大概率是没睡醒,脑子都还糊着,稀里糊涂就跟苛丑做了不该做的了。
甘衡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牵扯到大腿,那大腿内侧就火辣辣的疼,甘衡龇牙咧嘴,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已经被磨破皮了。
昨儿夜里爽的时候,甘衡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行动间一碰到就只觉得刺挠的疼。
靠……甘衡气不过,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苛丑,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苛丑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揉着眼睛将脑袋搁到床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就唤道:“甘衡……”
甘衡心下翻腾,最终还是什么重话都没能说出来,他伸手拿过床上的衣服下床,“没什么,你睡你的。”
他将衣服披好穿上,低头系腰带时,就听到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
甘衡皱着眉转过身去,“你笑什么?”
苛丑懒洋洋地撑着脑袋靠在床边,那双漂亮深黑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餍足,他也不做声,就伸手点了点甘衡身上披着的衣衫。
甘衡一愣,低头看过去,瞬间脸就红成了柿子。
他大爷的,他衣服早就在昨儿夜里被苛丑撕烂了,现在随手拿过来穿着的正是苛丑的,他又不经想到了昨天夜里两人的对话,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红得都要烧起来了。
苛丑隔空手指一绕,黑雾便缠缠绵绵围着甘衡的腰身,几下就替他把腰带系好了。
那有些宽大的衣衫罩在甘衡身上,袖子和衣摆处都长出一截,很明显就不是甘衡的衣衫。
苛丑看得十分满意,“你今日就这样穿着吧,好看。”
甘衡瞪他,好看个屁,他提了提过长的衣摆,“我穿这,门都还没出去,就得摔个底朝天了。”
苛丑理所当然:“不出去不就行了。”
甘衡:“……”不出去在这屋里给他玩一天么?
他低头又开始重新脱衣服换衣服,嘴上还不忘训诫苛丑:“年轻人,少思淫乐,多思百苦。”
当然这话也是他在对自己说的。
可苛丑满眼都是甘衡脱下衣服之后被自己留下的点点红斑,过了一夜,那红点子更艳了,比甘衡身上的那痣还艳,就好似朵朵红梅盛开,也不知道甘衡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反正他挺想上去再亲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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