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巨响!
车窗玻璃直接爆裂,但因为玻璃上贴着膜,玻璃碎片没有溅开,只是像蛛网一样,快速蔓延开来。
“老娘操你大爷的!追啊!再追啊!”
人在绝境里爆发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
车上几个人被她调动,也都振作起来,纷纷抄起扳手棍子,跳下了车。
“下来啊!下来打啊!不要脸的东西!”
“盯了我们好几天了吧?”
“欺软怕硬的东西,老子干不死你们!”
不用三个彩毛和林早、傅骋出手,只听见“哐哐哐”几声。
他们围着轿车,直接把轿车玻璃砸了个稀巴烂。
就连最结实的前挡风玻璃,也被两姐妹合力砸碎。
一瞬间,情势调转。
原本被追着跑的,忽然强势起来。
原本追着人跑的,忽然惨叫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救命啊……”
“快开车!阿虎,快开车啊!”
偏偏匆忙之间,车子打不着火。
只听取一片惨叫。
“我的手!”
“疯子,一群疯子!”
“快啊!快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打着火。
“滚开!不想被撞死就滚开!”
轿车启动,阿肥婶拽着两姐妹,把她们拉回来,退到一边。
两辆轿车跌跌撞撞地离开幸福街。
离开前一秒,阿肥叔还想撬开他们的轿车后备箱,把他们的东西抢走。
只不过没能成功。
不过想想也是,这群人是特意蹲守抢劫的,后备箱肯定都清空了,等着装他们的东西。
所以最后,他只是对着车屁股,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呸——”
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慌忙逃窜。
幸福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早和三个彩毛都惊呆了。
根本就不用他们出手嘛。
他们站在这里,就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见人走了,林早反应过来,连忙回过头,捂住傅骋脸上的止咬器。
这个东西可不能被他们看见。
他捂着傅骋的脸,把他推到巷子阴暗处。
“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呼噜——”
也是在这个时候,面包车上几个人,都冷静下来。
他们像是脱了力,靠在车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三个彩毛走上前,张爷爷也醒了,推开后门,准备出来。
正巧张爷爷现在要走的这条巷子,就是林早和傅骋现在所在的地方。
来不及回去了!
林早连忙拽住傅骋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昂首挺胸,试图用自己小小的身板,挡住大大的傅骋。
张爷爷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往外走。
路过林早和傅骋面前的时候,他只是眯起眼睛,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似乎什么都没看清,很快就把脑袋转了回去。
“小林,快跟我过来看看。”
“嗯嗯,好好。”
林早连连点头,随着张爷爷的脚步转圈圈,始终把傅骋挡在身后。
眼看着张爷爷出去了,林早才松了口气。
临走时,他特意叮嘱傅骋。
“剩下的都是邻居,没关系的。我出去看看,你别乱跑,你要在暗中保护我和小饱,明白吗?”
“吼……”
隔着止咬器,林早象征性地捂了一下他的嘴。
“不许吼!”
“好。”
把傅骋藏好,林早赶紧转过身,追上张爷爷,扶住他。
“我来了。”
两个人朝面包车所在的位置走去。
三个彩毛已经到了,想要把坐在地上的几个人扶起来,却被他们摆着手拒绝了。
“不行,累得不行了,歇一会儿。”
“谢谢你们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绿毛问:“你们怎么招惹上这群人的?这也太凶了。”
“不是我们招惹的,我们见都没见过他们!”
“那……”
“是‘养肥猪’的。”阿肥叔下了结论。
“我们这阵子,总是出去找吃的,来来回回,就被他们看见了。”
“估计他们前几天就盯上我们了,当时没下手,是想把我们养肥点,再下手。”
“今晚就碰上了,追在我们车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跟神经病一样。”
竟然还有这种人,这种事情。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有余悸。
林早更是想起,他们一家上次出门,也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
要不是他让傅骋嚎了一嗓子,自己又开车冲出来,难保不被对方缠上。
回来以后,他就把遇到这群人的事情,跟三个彩毛和张爷爷说了,提醒他们多多小心。
张爷爷应该会告诉他们的。
没想到,还是遇到了。
林早安慰他们:“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他们现在也走了。你们有受伤吗?”
几个人扶着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和脚。
“没事。”
“就是砸玻璃砸得手有点酸。”
阿肥叔对三个彩毛说:“对了,车子没油了,我们要出去找汽油,可能要用一下你们那辆。”
“这有什么?”三个毛也很痛快,摆摆手,“用吧用吧,都是大家的财产。”
张爷爷叹了口气:“没什么事情,就快回去睡觉吧,油和车都是小事,明天再说也行。那群人才走,也不知道会不会掉头回来,别在这里扎堆。”
“行。”众人都应了一声。
几个人带了物资回来,现在车子没油,只能靠人力搬运回家。
林早和其他人刚才就没怎么帮上忙,现在为了避嫌,更不好提出帮忙搬东西,就要回去了。
林早转过身,扶着张爷爷:“路灯坏了,我扶您,小心点。”
“行。”张爷爷笑着应了一声,“那你可得扶稳了,可别忽然松手,把我这把老骨头摔了。”
“怎么会?干嘛这么不相信我啊?”
一老一小,来到巷子前面。
林早看见还站在阴影里的傅骋,想起他还在这里,眼睛都睁大了。
他赶紧扭着屁股,再次挡在傅骋面前。
林早一边挡住张爷爷的视线,一边在心里默念。
看不见骋哥,看不见骋哥!
张爷爷笑了一声,果然目不斜视,从傅骋面前路过。
只是刚走过去,他就收回了手。
“好了,送到这里就好了。你们快回去看看小饱,他一个人睡觉,不知道会不会被吵醒,闹着要找你们。”
“好,这就回去。”
林早应了一声,拉住傅骋的手,笑得心虚。
张爷爷拄着拐杖,叮嘱他们:“现在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嗯嗯。”
目送张爷爷平安到家,林早才拽着傅骋,跑回家里。
两个人赶紧上了楼,去看林小饱。
还好,林小饱戴着耳机,睡得正香。
甚至因为爸爸和大爸爸不在床上,他一只崽独享大床,在床上扭来扭去,翻来翻去的。
摆出各种高难度姿势。
林早看他脑袋侧着,靠在枕头上,压出一块小肉肉,原本以为他是正常侧睡。
结果掀开被子一看。
好家伙,他好像要起飞一样。
小脑袋贴在枕头上,身子却是平平的,横跨整张床铺,脚都翘起来了。
“小坏蛋,爸爸和大爸爸怎么睡?”
林早帮他把耳机摘下来,轻手轻脚地把他的小身体调整过来,钻进被窝里,重新搂住他。
傅骋也在他们身后躺下,一只手抱住他们两个人。
还好,没出大事。
每次风波之后,总觉得被窝更舒服、更暖和了。
一家三口还能躺在一起睡觉,就是最大的幸福。
只是窗外,渐渐地起了风,吹动乌云,遮蔽月光。
要下雨了。
“呜……吵死了……”
林早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摸索着拽住傅骋的黑色背心,借力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他一动,傅骋也醒了。
傅骋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一个大型猫爬架,任由林早随意攀爬。
他睁开眼睛,稍稍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林早黑漆漆、毛茸茸的发顶上。
林早是过年之前,才去理发店修的头发,距离现在也快两个月了。
头发长了一点,又黑又软,蓬蓬松松,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像一只矜贵的长毛猫。
傅骋看着眼热心动,没忍住伸出手,顺毛逆毛,来回捋了两下。
“哎呀!傅骋,你讨厌死了!”
逆毛捋的瞬间,林早忽然生起气来。
他倏地抬起头,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把他的手甩掉。
可就算他这样挣扎,傅骋还是不松手。
非但不松手,还顺着林早的头发,一路向下。
宽厚却冰冷的大掌,依次抚过林早的头发、脖颈和肩背,最后落在他细瘦的腰身上。
隔着皮手套,傅骋单手一掐,就掐住他的腰。
林早被他摸得浑身不舒服,腰塌了、腿软了,脸也红了。
他低下头,故意泄愤一般,重重地把脑袋砸在傅骋的胸膛上,声音却软了下去。
“讨厌死了……”
林早趴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平复好心情,才问:“下雨了吗?”
傅骋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呼噜”,胸膛震动,但是意味不明。
林早想了想,解释道:“下雨就是……天上掉水。”
傅骋沉默片刻,随即加重语气:“吼——”
小早,他不是弱智!
他知道“下雨”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
他的呼噜声,代表的是——
是,对,没错,下雨了!
林早趴在他怀里,闷闷地笑出声来。
一整个春节,都没怎么下过雨。
现在开春,是该下雨了。
说到下雨,门缝窗缝里,似乎就有冷风吹进来。
原本燥热的天气,忽然凉了下来。
林早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拽了拽身上的被子,离傅骋远一点。
林小饱也觉得有点冷了,整只崽旋转着,从枕头转进被窝,从被窝转到爸爸身边。
父子二人抱着对方,相互取暖。
傅骋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毛绒睡衣,掰开关节,给自己套上。
小早真是善变。
昨天晚上还让他穿着背心睡觉,说这样方便他摸胸肌和腹肌。
结果今天早上就嫌弃他身上冷,“哧溜”一下从他怀里逃走了。
如此变脸,如此可恶,如此喜怒无常。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可恶的小猫,偏偏是他的老婆。
偏偏他就是想抱着老婆儿子睡觉。
傅骋认命地套上睡衣,用被子把老婆儿子裹起来,隔着被子,抱住他们。
昨天半夜,外面忽然于烟鱼尾闹起来。
林早被吵醒,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就睡不着了。
为了助眠,他才把手伸进傅骋的衣服里。
没错,当然是为了助眠。
这招果然有用,才摸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现在时间还早,林早还想睡个回笼觉。
他一只手抱着林小饱,一只手往后伸,在傅骋身上摸来摸去,却始终找不到入口。
傅骋低下头,看着他到处作乱的爪子,叹了口气,默默地把睡衣往上提了提,露出结实精壮的腰腹。
这下林早终于摸到了。
他把整只手都贴在傅骋的腹肌上,满意地傻笑起来。
下雨天,睡觉天。
一家三口睡到九点,才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
早饭是提前放在电饭锅里煮的稀饭,配菜还是老几样。
肉松、猪油渣和丁香鱼罐头。
断断续续吃了快一个月,这些东西也快被吃光了。
林早是绝对绝对不会早起做饭的,所以他打算再做点猪油渣,或者干脆自制肉松。
他没做过,但是想想应该不难。
或者……
林早双手捧着稀饭,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最后看向傅骋。
傅骋正端着碗喝粥,察觉到林早的目光,回过头,迎上他的目光。
小早,怎么了?
林早放下饭碗,两只手捧着脸,弯起眉眼,笑眯眯地看着他。
“哼哼,骋哥。”
“早——”
傅骋看着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怎么了?小早怎么这样看着他?
是他吃得太多了吗?还是他光吃菜、不吃饭,惹小早不高兴了?
小早要把他赶出家门吗?要把他驱逐出去吗?
不要啊!他不吃了!
傅骋赶紧把碗放下,往林小饱面前推了推。
林小饱正乖乖地吃着饭,忽然一个碗闯进他眼里,把他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一脸迷惑。
——大爸爸,你干嘛?
——给你吃。
他是丧尸,他本来就不用吃饭。
他再也不吃饭了,一口都不吃,全部留给老婆儿子吃!
——才不要。
林小饱嫌弃大爸爸的口水,把碗推回去。
晴天霹雳!
老婆嫌弃他,儿子也嫌弃他!
傅骋只觉得天都塌了!
林早歪了歪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傅骋被他盯着,眼神越来越虚,心里越来越慌。
心脏跳动的速度,更是达到了丧尸界的顶峰。
因为其他丧尸的心脏根本就不会跳。
老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会被吓死的!
“嘻嘻!”
林早坏坏地笑着,朝傅骋伸出双手。
“骋哥,学我。”
傅骋试探着,同样伸出手。
林早一把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真是一双好手,和以前一模一样。”
“嗯嗯。”
傅骋连连点头,手指都绷紧了,试图把自己变厚变宽的手掌、变粗变大的手指藏起来。
和以前一样。
“骋哥,你还记得吗?”
不等林早把话说完,傅骋就继续点头。
记得记得。
不管小早说什么,他都记得。
“以前你就是用这双手,在家里做家务的。”
“修车、洗衣服、晾衣服、扫地拖地,你什么都会。”
“你是世界上难得一见的居家好男人。”
傅骋继续点头,身后的狼狗尾巴甩得像电风扇。
对对对,他现在也会……可以学!
他是好男人。
“还有做早饭。”林早图穷匕见。
傅骋愣了一下,林小饱也不由地抬起了头。
“爸爸,你前几天还说……”
林早一激灵,连忙扑上前,捂住他的嘴巴。
“小饱,不要说!”
傅骋刚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林早说——
我们吃的菜,都是大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呀。
这是家庭分工,大爸爸出去采购物资,我们在家里做菜。
只要大爸爸在旁边给我们加油,我就很高兴啦!
很高兴啦……
高兴啦……
林早抿了抿唇瓣,朝傅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又朝他眨眨眼睛,抛抛媚眼。
“骋哥,你学一下做饭嘛!”
“你以前做的饭可好吃了、可熟练了,现在肯定练一练就能上手。”
“我和小饱都爱吃你做的饭……”
聪明机智的林小饱,试图挽救大爸爸于饭菜之间。
“大爸爸,你不要被爸爸骗了,爸爸是故意……”
下一秒,傅骋一把握住林早的手。
做!做的就是饭!
不单是早饭,午饭、晚饭和宵夜他也做。
林小饱看破一切,叹了口气,继续吃他的稀饭。
爸爸和大爸爸都是小笨蛋。
那么明显的陷阱,都会掉进去。
傅骋笑着,享受林早的吹捧服务。
“骋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心疼我了!”
掉!掉的就是小早的甜蜜陷阱!
吃完早饭,林早拉着傅骋,来到洗菜池前。
林早振振有词:“要学做饭,先从洗碗开始。”
傅骋颔首,语气坚定:“好。”
他举起双手,傅骋也跟着举起手。
紧跟着,林早拿出厨房专用的橡胶手套,给他戴上。
又拿起洗碗布,放在他手里。
“轻轻地拿着噢,别把抹布撕成碎片了。”
“吼?”
“像抱我一样轻。”
早这样说,傅骋就懂了。
关于抱小早和小饱的力度,他私底下用枕头练习了无数遍。
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保证不会伤到老婆儿子,也不会伤到抹布。
林早继续教他:“右手拿着抹布,左手拿着碗。”
傅骋依言照做。
其实作为丧尸,他还分不清左右,但是肌肉记忆先他一步,帮他做出判断,摆好了姿势。
“骋哥,太厉害啦!我第一次洗碗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厉害!”
“吼吼吼!”
那当然。
他可是保留着人类记忆的丧尸。
一人一尸,一个肯哄肯教,一个肯听肯学。
就算是洗碗这件小事,也能冒出粉红泡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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