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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无敌香菜大王)


贺松风向前一步,托起手中的银色羽毛,送到程其庸面前去。
见程其庸没反应,又改为双手托举,低头奉上。像在供奉神明一般尊敬。
只是信徒并不诚心,趁着这个机会,悄声同高高在上的神明道出他的忤逆:
“您和我的事情,对外我绝不会声张,也不会承认。也请您不要将这件事随口说出,不然让其他人误会,这对您、对我都算一桩麻烦事。”
程其庸自个品味着这俩“好词”。
他没有接过送上来的银色羽毛,反倒是掐着贺松风的脸蛋,强迫人抬起头。
他一脸狭促地恶意反问贺松风:“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
贺松风不慌不忙,细长的天鹅颈立得高傲,冷冰冰的指尖落在程其庸掐脸的手指上,轻轻拍。
只听见贺松风不做思考,念出决绝的二字:
“全部。”
程其庸狭促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叛逆的回答。
程其庸甚至毫不遮掩地用着看宠物的眼神,责备贺松风的不乖不巧。
【全部】
这就是在明晃晃的否定程其庸。
不论是学生制服,还是领带夹,亦或是学生大会下隐秘一吻达成的暧昧交易。
全部都被贺松风否定。
程其庸只是贺松风用完就丢的一次性道具。
贺松风手拿天秤,瞧不上程其庸的剩余价值,于是——【全部】拿下天秤,丢在一旁,成了废物。
程其庸掐脸的手使了劲,掐得贺松风白净的脸盘裂出一圈圈深色沟壑。
“你这么不想让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程其庸表面波澜不惊,连说话都语气平淡,但手指尖里暗藏的劲,是实打实想把贺松风这张虚假的漂亮脸蛋据为己有。
贺松风抬眼,代表乖顺的黑痣隐没,一双乌黑的眼睛沉默地望着。
轻盈盈的微笑里,薄粉的嘴唇缓缓张开,念出的不是情意绵绵,是刻薄。
“我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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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书名和文案都被屏蔽了,打算书名就直接叫《贺松风》,文案明天我再写个新的

程其庸扫了一眼一旁的程以镣。
程以镣不会表演, 于是他的视线、他的神情,就这样饥肠辘辘的露出来,觊觎的心思摆在台面上。
就跟野狗馋骨头一模一样, 站在不远的地方,留着口水眼巴巴盯着,垂下夹住的尾巴还在不甘心地骚动。
程其庸收回视线, 重新看向贺松风。
下一秒——
呆站在一旁的程以镣眼睛猛地瞪大, 垂下的手骤然捏成拳头。
他的瞳孔里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
就连贺松风都没有做好准备,他就这样被强吻了。
没有关系?
亲的贺松风这张嘴说不出话,就知道什么叫关系。
由于这是第二次亲吻,程其庸对他的身体很熟悉, 知道贺松风是个坏死的肉骨头不会反抗,也知道抚摸哪里会让贺松风舒服。
贺松风身体向下坠,又被程其庸托起,宽大的手掌撑住贺松风的皮肉, 指腹强硬地按进骨头里。
贺松风的眼珠子下意识地往旁移去,余光里瞥见了程以镣,他在咽口水。
他的腮帮子因为咬牙而鼓起,本就锐利的眉目拧得愈发的尖锐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睁着,瞪大了, 直到眼白周围付出一层层密密麻麻吓人的红血丝。
愤怒,嫉妒, 却又无能为力。
嫉恨的心态在程以镣的胸膛横冲直撞, 撞得他心脏突突跳,连带着太阳穴也一块不安分的炸动。
血管膨胀,血液加速流动, 滚烫的恶念为这具年轻气盛的皮囊添柴加炭,烧得愈发热烈。
整个人都红到泛紫,青筋贴着太阳穴一圈突突暴起。
气急败坏到了极致。
程其庸在这个瞬间,同样的转头看去,他的侧脸贴着贺松风的侧脸,两个人凑成一个正脸。
两个人都没有表情,看了没两眼便没再看,把程以镣当做脚边叫唤的小狗似的,不当回事的忽略。
贺松风趁着这会多喘了两口气,吐出去的气儿又被程其庸稳稳接住,咽下。
程其庸不肯就这样放过贺松风,中场休息不到两秒,又继续。
贺松风不会反抗,便由着继续。垂下的手紧紧地攥住衣摆,看不出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程以镣吸了一口气,盯着盯着,笑了起来,眼神陷入泥泞里。
亲兄弟唯一的好处就是——两个人的长相有相似之处。
程以镣盯着程其庸,像在照镜子。
一转眼,又瞧见贺松风被吻得迷离涣散、站不住脚。
程以镣怎么可能不笑。
他能轻易把自己代入程其庸的位置,程其庸吻贺松风,就是他在吻贺松风。
贺松风被他吻得骨头都酥了,全靠他一双手掐腰勒住才不至于跪到地上去。
贺松风没有拒绝他,没有嘲笑他是蠢狗。
贺松风在享受他的强吻。
“嗯呃……”
贺松风从鼻息里哼出一声婉拒,尝试抬手推开,却被当做是十指紧扣的邀请。
手指合拢想拒绝,亲吻时十指紧扣太过纯爱。可贺松风不爱他。
于是手指不管不顾,贴着窄细的指缝挤了进去,粗壮的手指占满贺松风细瘦的手指缝。
指节弯曲,锁住两人相牵的手掌。
扣住的指节像狗在交姌媾和时吐出的结节,把双方锁死在一起,谁都无法轻易挣脱谁。
贺松风没有说话的机会,没有推开的能力。
他真就和破布娃娃一样,默然地承受着对方强烈的占有欲,以及身旁充满攻击性的意.淫。
他只剩一双迷离下垂的眼睛,黑痣代替他战栗的眼球,一会看一眼程以镣,又一会看一眼程其庸,独独看不见他自己。
没关系的。
忍忍就过去了。
贺松风自我安慰,他像个苍白的圣母,除了说出不痛不痒的慰藉话,他什么都做不到。
还要作为赎罪的容器,成为别人发泄、告罪的告解室。
“呃嗯……”
程其庸只扣住贺松风的一只手,因为他的另一只手要箍贺松风的腰。
这就让程以镣捡了个漏,他悄悄上前,一面窥视程其庸的反应,一面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程其庸但凡呼吸重一点,程以镣都得吓得低头弓背,眼神做贼心虚的往旁边瞥。
历经艰难,程以镣的手贴在贺松风无助下坠的手掌上。
如溺水者的贺松风在摸到浮木的瞬间,下意识地反手捏紧突如其来的支撑点,作为他站直、站好活下去的受力点。
程以镣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贺松风的侧脸,呼吸加重。
难道说……难道说——!!!
程其庸斜眼,嫌恶地瞥了一眼程以镣。
程以镣好不容易被勾起来的勇气,瞬间被戳破,心虚紧张,不敢呼吸。
“呼……”
贺松风的手指在痉挛,两只手都在,消瘦的指骨无助地发抖,向对方索取安抚的镇定剂。
程其庸的注意力被引走,他默许程以镣老鼠似的偷偷享受一只手。
瞧着蠢弟弟捏个手都满意地要泄出来的不争气模样,这更满足了程其庸高高在上的傲慢。
贺松风也好,程以镣也好,所有一切都臣服向他。
这是他作为“家主”高高在上的调味乐趣。
贺松风垂下的手掌被程以镣两只手裹住,程以镣愿意为他蹲下半跪,亲吻得来不易的手指尖。
滚烫的嘴唇燎痛贺松风的手指,好几次想躲,又被强制镣铐在那。
程以镣用着低矮卑劣的姿态,又一次壮起胆子向上窥看。
跪伏在阴暗的地面,将狼狈的自己,穿进程其庸的皮囊里。
吻贺松风的指尖,便是在吻贺松风这个人。
不过这一次,程其庸没有容忍程以镣代入太久。
半分钟不到,贺松风被放过。
幻想里的吻,随之破裂。
程其庸拇指擦过嘴角的血,那不是他的伤,于是他把指腹的血液抹在贺松风嫩白的脖子上,刚好手掌张开便作势要掐住。
程其庸半威胁地质问:“清楚了吗?”
贺松风抬眸,清清白白的反问:“清楚什么?”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针尖对麦芒。
贺松风轻盈盈淡笑。
程其庸狭促地颔首。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对于对方实际想法可以说一个眼神就心知肚明。
两个人都执拗的想做关系的高位者,谁先承认两个人的关系,谁就是索爱的低位者,于是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完整版该是:
程其庸:清楚你和我的关系是不干净的情人,别想撇干净。
贺松风:我清楚我和你,没有关系。
程其庸松开贺松风,转头指向一旁的少年,冷声命令:“程以镣,喊人。”
程以镣立马配合地唤道:
“嫂子。”
这事程以镣乐意做。
嫂子就嫂子呗,起码是一家人,有机会他总能吃到。
贺松风没有应声,而是绕到办公桌边,抽出两张纸,两只手捏着纸巾互相擦拭。
又多抽了一张纸,将嘴唇边咬破的血珠擦去。
程其庸又继续警告贺松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吗?别让我抓你在外面偷腥。”
说话时,程其庸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像丧钟的声音,沉闷危险。
贺松风像聋了一样,依旧默不作声,沉浸在自我处理中,固执地非要将不停渗血的嘴角擦干净才行。
办公室里安静无比,但风声不止,扯动空气流动发出呼呼的闷响。
像沉进水里了一般,水压沉重,令人窒息,耳旁是大脑里的嗡响。
所有人都是这个感受,沉闷的,呼吸困难的,不满意的。
“贺松风。”程其庸点了贺松风的全名,破开浑浊水面。
贺松风这才停下擦血的动作,抬眸扫了人一眼,轻声询问:“什么事?”
程其庸知道贺松风不会过来,他只能自己走到贺松风面前去,主动将银色羽毛夹在贺松风的衣领上。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程其庸的语气是警告,动作却是低头颔首为贺松风佩戴领带夹,倒像是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空有上位者的名号。
“我知道你不会老实,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程其庸临走前,还捏住贺松风脆弱的眼皮往下扯,非要逼得贺松风低眉顺眼,才满意地离开。
贺松风细瘦笔直的左手撑在桌上,右手轻轻安抚自己眼睛上的黑痣。
一抬眼,便瞧见一桌之隔的程以镣,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贺松风看了眼打开的办公室门,又缓缓把视线挪回程以镣身上。
他抬手,掌心向自己内推,示意程以镣过来。
程以镣没有动,警惕地盯着贺松风,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贺松风嘴唇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粉红的指尖拨动空气,撩动程以镣的眼球。
“你不想试试吗?就在你哥哥的办公室里。”
程以镣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像被雷劈了,劈焦了,心脏连同血脉一块烧得焦黑焦臭。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不敢相信贺松风竟然会这样说话、会这样撩拨他。
明明程其庸不久前才在这里警告过贺松风不要勾三搭四,结果前脚走,后脚贺松风就开始勾引他。
贺松风倒像是来者不拒的性.瘾患者,坦然地倚在桌边,仍在冲程以镣拨弄手指尖。
那节手指不久前才被程以镣含在嘴里舔过,招着程以镣再续旧情。
程以镣脚步挪动,又忌惮,又觊觎。
一进一退,纠结不已。
贺松风才被他喊过嫂子,这个时候冲上前做点什么,那就完全是对哥哥的背叛。
程其庸已经默许的分给他一只手,他怎么还能得寸进尺,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这么贪婪?
但在程以镣自言自语反思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诚实地挤了上去,把贺松风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他低头,入迷地盯着贺松风,用鼻子使劲地嗅闻对方身上的肥皂味道。
很香很香,像血液、骨头里散出来的味道,不甜不腻,恰到好处的清醒。
等程以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试探性的吻在贺松风的耳朵上。
触感柔软、细腻,而且冰冷。
耳朵还能听见贺松风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微弱喘息,嘤嘤哼哼的,挠得心底痒痒,一股热潮反复翻腾。
程以镣脑袋一嗡,他想——如果哥哥知道了怎么办?非要扒掉他一层皮不可吧!
“你是我嫂子,你怎么能勾引我?”
于是程以镣把过错推给贺松风,试图减轻内心的负罪感。
当罪恶感减轻,那么背德、偷情带来的刺激立马膨胀成数倍。
程以镣牙痒痒,真想把贺松风撕成一块块肉咽进肚子里。
一个念头在程以镣的脑袋里狂吼尖叫:“就在这里!在你哥的位置上,把他做了!”
贺松风皱了眉头,冷冷发问:“你叫我什么?”
程以镣更加用力箍禁贺松风,但不再吻他,而是用眼睛去盯贺松风的眼珠子,故意喊他:
“嫂子。”
“我不是。”贺松风立马否认。
程以镣一口咬定:“你是我嫂子。”
又接着骂他:“我哥不许你在外面发騒勾引人,但你转头就跟我抱在一起。”
说着,还故意收紧臂弯,把贺松风抱得更紧,紧到贺松风从胸膛里压出一声呼吸困难的“呃”声。
程以镣同贺松风咬耳朵。
“贺松风,你是不是喜欢偷情的感觉?是不是刺激死了啊,怪不得那天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你还允许我把你顶到墙上挤你。”
“你是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下去啊?就是要男人往你嘴里吐口水,设你里面你才满意,怪不得我给你钱买套你都不买,原来是你自己享受。”
贺松风听罢,不痛不痒,笑盈盈地反问:“说爽了吗?”
程以镣发现贺松风不抗拒,于是变本加厉,他一屁股坐在程其庸的办公椅上,潇洒向后靠去的同时箍着贺松风的腰把人拽近。
贺松风踉踉跄跄地跌近坐进。
程以镣提出了更加背德的要求:“我坐我哥的位置上,你给我口好不好?”
贺松风没作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没劲地歪头,眼珠子也跟着斜出去。
好似程以镣只在强迫,他就会同意默许似的。
贺松风的视线落在敞开的门框里,程以镣刚想强迫他把视线回正的瞬间——
忽然,贺松风轻拍程以镣滚烫涨红的脸蛋作提醒,并越过程以镣的肩线看向敞开的门边。
贺松风轻声询问:
“程其庸,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贺松风这样说话,程以镣的脑袋像被人砍了一样,嗡一下,麻掉了。
程以镣的骨头也跟着被抽走,一身的皮肉迅速垮塌,像滩烂泥巴扒在椅子上,不住地往下掉。
如果不是贺松风还压在程以镣的腿上,恐怕他早就滑到地上去。
跟嫂子偷情不再是刺激的,而是恐怖、惊悚的。
程以镣不敢想自己会被程其庸如何对待,打断摸过贺松风的手?还是打断贺松风坐过的腿?还是说全都打断,还要他用断手写下保证书,保证再也不敢觊觎贺松风。
那贺松风呢?贺松风会被怎么样对待?
程其庸会强迫自己看他们□□吗?在爱到最高潮的时候,逼自己喊贺松风叫嫂子吗?
…………
这种事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都是一家人。
程以镣像咽石头一样,把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脏艰难咽下去。
“哥,是贺……是嫂子勾引我。”
空气陷入了恐怖的寂静。
程以镣的脑袋埋得很低,甚至没有勇气去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只知道贺松风从他身上离开了。
他滚烫的身体没有温润的冷玉镇着,躁动地血管都要炸开,沸腾的血液噗噗噗的意图冲出皮肤,逃离这片熔浆困苦之地。
贺松风轻笑,伴随两声嚓嚓拍衣服的声音。
“胆小鬼。”
脚步声轻敲地板,越行越远。
等到程以镣壮起胆子,从底下一点点往上窥看情况。
什么也没有……
谁都不在……
程其庸根本没有回来过,敞开门的从始至终空旷。
是程以镣自己做贼心虚,甚至不敢抬头多确认一眼。
其实从一开始的招手,就是贺松风在玩他。
贺松风甚至提前猜到程以镣胆小如鼠,只是一句“程其庸”就吓得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贺松风的撩拨来的漫不经心,走的也仅是将程以镣当做一个笑话,笑盈盈地离开。
“哈啊……”
危机感骤然退潮,空落落的皮囊却没能被理智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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