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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鸟之吻(青律)


濮冬泓淡笑着与他碰杯。
直到晚宴结束,一切都轻松简单。
南忆终于想起来,他从前讨厌这样的场合,是因为总要挖空心思说漂亮话,哄那些上位者高兴。
今天一整晚,是每个人都在谨慎又热情地哄他高兴。
每个人都在斟酌词句,变着法子夸得花样百出,哪怕让濮冬泓面色稍霁,都会明显松一口气。
他短暂感受着这种完全颠倒的意味,几杯酒以后,只觉得渴又无味。
好想接吻。
这里人太多了。
青年变得沉默安静,直到轿车驶回濮家,都保持着不置一词。
管家开门时即刻察觉到异样,但并不确定他是累了还是在发怒,小心道:“今晚还愉快吗,南先生?”
当着尹管家的面,南忆单手拽过濮冬泓的领带尾,有些蛮横地亲了过去。
他已经半醉了,亲得不得章法,咬着对方的唇瓣重重扯了一下。
然后起身就走,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管家视若无睹,继续流畅优雅地给另一位主人打开车门。
濮冬泓明显心情很好。
南忆几乎没什么耐心去解开扣子,他回房间以后立刻去了淋浴间,任由衣裤都散落在地上。
水流被放到最大,足以掩盖所有声响。
他阖着眼睛,幻想自己在被紧拥着。
直到披着浴巾走出来,青年目光颤动,看清坐在扶手椅上喝咖啡的男人。
所有醉意顷刻醒了。
他脸颊仍是潮红着,因为被热水蒸洗太久,羊脂般白皙的皮肤也泛着绯红。
“……哥哥。”
“叫错了。”濮冬泓说,“过来,坐下。”
南忆看到他的手腕搁在双腿上,犹豫了片刻,仍是走过去,缓缓坐下。
濮冬泓姿势不变,如冰冷的大理石雕塑,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南忆像是被他的声音锁住咽喉,连字节都说不出口。
濮冬泓在极近的距离里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在问你。”
南忆小声说了。
“我允许你这样做了吗?”
南忆冷不丁没有坐稳,本能般双手抱紧对方的脖颈,无师自通地低声哄他。
“Daddy在生我的气吗……”
他的小心思还未发挥作用,便抽了口冷气,尾音发着颤。
“唔……”
濮冬泓冷漠道:“说完。”
南忆几乎快要想不起来自己先前在说什么。
他无意识地磨蹭着对方的腕骨,快要哭叫出声,央求道:“再抱紧一点好不好……”
“我刚才在想,哈嗯……出去应酬根本不好……亲不到你,也抱不到。”
濮冬泓反问:“为什么?”
南忆难堪道:“我们难道要公然接吻吗。当着那么多人?”
濮冬泓笑起来:“我教过你不可以?”
南忆感觉自己快要痉挛起来,勉强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可以……”他断断续续地说,“如果在别人面前被你抱着……会让我觉得……像你的小孩子。”
“我二十岁了,”他强调这一点,声音又开始变调,“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很成熟了……我熟透了,不是吗。”
男人的左手掐着他的后颈,南忆身体后仰着,发出快要窒息般的低叹。
“现在恳求我,”濮冬泓的声音没有起伏,“你还有被惩罚的机会。”
南忆还在剧烈呼吸着,摸索着抓紧他的领口,用湿漉漉的头发蹭过上等面料的西服。
“我把你的衣服弄得好脏。”青年无声笑道,“好开心。”
他们接了个吻,的确都忍耐到了极限。
“我恳求您,让我哄您开心,让您对着我发火撒气,可以吗。”
濮冬泓用指腹轻刮他的下颌。
他们对这个答案都十分满意。

热力学教室在302。
教授口音略重,让许多人听得半明白半糊涂,又碰见下雨前的闷热天气,学生们昏昏欲睡,各自神游。
有了课外辅导,南忆几乎快要赶到上学期末的进度了,正听得聚精会神,窗外传来由远及近的救护车警笛。
青年并不留意,继续在草稿纸上写算式,其他人一个个来了精神。
“救护车开到咱们这儿来了?”
“让我看看吹水大群——诶好像是一楼的外贸课出了点事,有人中毒了。”
“哈?中毒?”
教授不满意地拿手背敲了敲黑板,震得白灰簌簌地向下落。
学生们回归正经,只是私下里飞快地回着信息。
[乌龙一场,有人食物中毒了。]
[我学妹拍到了!老师还在翻他包呢……怎么好像翻出违禁品了]
[大学能有什么违禁品,咱在玩的手机吗,xs]
[沃日,好像是那种药]
[????]
[???你别现编啊,什么药,这瓜这么劲爆吗]
教授回头一瞄,所有人聚精会神坐姿端正,满意点头,继续写板书。
南忆有些困了,捂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他想回家变会儿鸟,什么都不做,去睡莲池边眯一会儿。
如果能碰到暴雨,那感觉好极了。
与此同时,各大学生群里消息迅速刷爆1000+。
[你们敢信吗,那个贺学长,之前还被人投稿表白墙好几次的帅哥,他居然包里有好几管……那种药!!]
[好刺激,好像系主任怕背后藏着事情,直接报警在找人调查了]
[这不开除也得吃个大处分吧,笑死,他还想保研]
[贺学长是这种人?啊?我学弟还暗恋他……]
[不是吧,这种人都有人喜欢吗,文艺汇演唱两首歌就嘚瑟的不行,成天学校里晃悠他那车钥匙和手表的死装哥,呕]
[多讲点!!大瓜我吃!!]
[是超不经意秀自己古驰钱夹的小哥哥一枚呀(]
[到底怎么中毒的??真是食物中毒??他不会买了那种药结果自己被反噬了吧]
再下课时,又一切恢复的平静如常。
警车和救护车早已撤走,学生们聊着晚饭去哪,所有八卦议论都藏在手机里。
南忆整理过笔记,见助理在门外等着,过去打了声招呼。
“回家之前,陪我去趟面包店吧,想买条吐司。”
助理接过包,轻快答应,身上泛着浅淡的洗手液气味。
“听说楼下出事了。”
“不清楚。”助理说,“但愿吧。”
南忆垂眸而笑。
全校通报处分很快下来。
金融系的贺重北,因非法持有管制类麻醉剂,现接受警方调查中,经过家属再三恳求协商,学校最终决定处以留校察看等记档处罚,并警戒所有学生遵纪守法,以此为戒。
几乎是同一天,学校论坛窜出不少新瓜贴,从这人去KTV点陪唱到学姐学弟暧昧劈腿都一应俱全。
帖子倒是同级学生发的,这人招摇太过又势利眼,平时没少得罪人。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大伙儿喜闻乐见。
消息并没有传到南忆的耳朵里。
他在做婚前的最后准备。
濮冬泓原先安排的是,两个月后订婚,五个月后正式结婚。
这个颇有耐心的计划很快被推翻了。
他们会在两个月后结婚,在国外公证为合法夫妻。
他需要同时想明白,怎么用斯托克斯方程解那道题,一面决定婚礼蛋糕的款式和夹心口味。
配分函数和婚服的构造一样复杂,有时候论文写到一半,婚戒设计师发来草稿,他短暂的陷入混乱里,觉得这一切戏剧性的像个电影桥段。
十月九日,婚礼如期举行。
地点设置在濮家郊外的庄园里,世界各地的贵客匆忙赶来,礼单如同连绵不断的长歌。
这场宴会盛大浪漫,从室内到户外都被布置如纯白星海。
贺家没有出席,南家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对这个曾经寄人篱下的孩子完全变了态度。
在见到叔父时,南忆绷紧脊背,克制着后退的欲望。
那个人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该露出笑容还是恐惧的神色。
濮冬泓牵着他的手,缓步领着南忆走过去。
“南先生……”叔父哆嗦起来,“恭喜您,新婚快乐。”
他还未说完,南家其他几个长辈慌忙补充着贺词,从百年好合说到早生贵子,最后不忘补了一句。
“您的家产,前段时间都已经赎回来了,马上就能做完交接手续。”
南忆静静地看着他们,握紧丈夫的手。
他清楚,自己是单薄的,又是丰厚到足够面对一切的。
“哥哥,”青年说,“我很讨厌他们。”
濮冬泓回以温和的眼神。
叔父根本在这地方待不下去,连忙道:“贺礼都送到了,我们是该撤了。”
“南先生,这些年是我们做错太多,多谢您心胸宽广……”
“就是就是,要不是南先生说情,我们今天也没脸过来了——”
说完一堆好话,南家人撤的飞快,像是唯恐再与南忆扯上半点关系。
南忆清楚,他再也没见过他们。
是濮冬泓在婚前处理了所有事。
濮冬泓慢条斯理地倒了半杯香槟,喂到青年的唇边。
附近宾客说笑着,均是各界的上层名流。
南忆偏着头,任由他喂自己饮下冰凉的酒液。
这动作像是带着少许的强制,反而让他觉得愉快享受。
他们默契投缘,这几个月里一直如此。
濮冬泓的动作并不算轻柔,所以酒液淌过他的下颌,沾湿青年下意识轻托的掌心。
“我倒的有点快了。”男人取来热毛巾,从他的指腹擦到下巴,最后再蹭过南忆湿润的唇。
后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濮冬泓帮他擦净唇瓣,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真实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然后?”
“我无所谓。”南忆说,“哪怕你想现在,在所有人面前对我做点什么。”
一切都只会在Daddy的控制范围里,他只需要沉浸着享受一切。
濮冬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热毛巾抽离的前一秒,被青年轻轻咬了一口。
香槟的酒香被蒸腾着沁过舌尖。
“你聪明到通透。”濮冬泓低声说,“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
南忆淡声道:“所以你真的这么幻想过。”
男人耸肩:“幻想并不可耻。”
他们的婚礼随后按时开始。
近百人见证了这一切。
无论是濮氏的高管董事,还是共享着社交圈子的名门贵人。
他们看见濮冬泓牵着他的伴侣走向圣坛,在竖琴声和弦乐声里交换誓言和戒指。
穿着纯白礼服的这对爱侣开启了今晚的第一支舞,人们也随即加入,如共同纷飞的鸟。
南忆从前没有和任何人跳过舞。
中国文化里不流行这些,但直到亲身经历时,才能感觉其中的妙不可言。
他戴着略重的结婚戒指,海蓝宝石在灯火里闪闪发光。
他被他的丈夫抱在怀里,在夜风和音乐里旋转起舞。
人们都在伴着华尔兹跳舞,便如同数十对展开翅翼的飞鸟,在迁徙又或者狂欢。
而他们是唯一的中心。
晚上九点,宴会结束,缀满金粉玫瑰的轿车驶回市中心的濮家。
南忆坐在男人身边,即便在五指收紧时,都感觉戒指在压着他的细微脉搏。
他有些气息不稳。
到底是太年轻了,刚刚二十岁就和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结婚。
从此往后,无论是心绪还是欲念,都会和这个人紧密相连,如同一体。
他清楚这一切疯狂到不讲道理。
南忆希望自己表现得沉稳点,但到底定力不够,在宴会结束前又灌了几杯鸡尾酒。
他处在薄醉状态里,仍然表现的从容温雅,同濮冬泓一一认识那些总裁或教授,交流时风趣又动人。
唯独在面对丈夫本人时,才会紧张到轻掐掌心,呼吸发烫。
这世界上,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他只是不知道,今晚的最后会是什么。
濮冬泓用手背轻碰他的额头。
“这么紧张。”
微凉触感让南忆短暂清醒,他看着濮冬泓,许久才开口道:“我们今晚……要去四楼了,对吗。”
濮冬泓缓慢摇头。
南忆一瞬露出失落又惶然的表情,却被那人牵紧了手。
他听见男人笃定沉稳地说:“我们先去五楼。”
“从今往后,你先是我的妻子,然后才是我的小鸯。”
南忆怔怔看他:“以后我都和你一起住在五楼了?”
“当然。”濮冬泓说,“这是我和你的家。”
他一时间又在笑又泪珠直掉,被轻吻着脸颊安抚着,心口滚烫。
黑金玫瑰几乎绽放在婚房的每个角落里。
南忆牵着濮冬泓,看着电梯数字从一缓慢地升到五。
他有些抽离地在想,濮先生真高啊,像沉默又威严的榕树。
电梯门打开时,濮冬泓牵起他的手,亲了一口戒指。
“那么,今晚可以开始了吗。”
南忆被亲得一颤,没有立刻开口。
濮冬泓耐心等候着。
他平和地想,如果南忆还没有做好准备,今晚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今晚……可以不做措施吗。”南忆说,“我想生你的孩子。”
青年脸颊烫得不行,却还是倾身去吻丈夫的手背,以及他的戒指。
“濮先生,我们开始吧。”

第160章 小鸯·12
他们的蜜月定在明年夏天,就像是当下值得狂欢的实在太多,新的节目完全可以往后放一放。
所以在婚后第二天,南忆照例去上学听课,只是有许多事已经变了。
班里很少有人注意他,但有几个混得熟的朋友,一眼就能看出来哪里不一样。
南忆的气质从前一直是内敛的。
就像合上的书卷,紧闭的贝壳,把许多情绪都藏起来,难过或高兴都只是浅笑一下。
老师对着PPT念着水课的大纲,南忆没怎么听。
他并不困,虽然昨晚几乎没睡多久。
但精神层面几乎被颠覆又重塑一遍,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
“哎,”老许戳了下他,“你遇着什么好事了?”
“好事?”
“我说不上来,”老许琢磨道,“像是整个人都展开了,以前说实话……觉得你有点压抑。”
“你像是突然活过来了那样,就像新手机终于激活了。”
南忆怔了下,笑着说了声是吗,没再解释。
出于谨慎,他没有戴婚戒,准备隐婚到大学毕业。
学校里活动太多了,熟人一眼都能看出哪里不对。
如果有人当面问一句这是婚戒吗,他无法否认,因此需要应付更多问题。
青年只是缄默地度过在校的一天。
去教室,社团,游泳馆,实验室,然后晚上六点准时回家。
他的丈夫会回来的稍晚一些,但今天是结婚第一天,他们会一起共进晚餐。
回家时,管家神色紧张。
“南先生,”管家说,“濮先生今天早上出门前,看到您放在床侧的戒指了。”
“他好像情绪不太好。”
“他回来了?”
“今天都没有出去。”
南忆会意,径直按了去五楼的电梯。
濮冬泓在雪茄室里,门推开时烟雾缭绕,如同腾空展开的绞索。
他的丈夫很慢地看他一眼。
“让我猜一下。”南忆解开前襟的三颗纽扣,径直坐在对方敞开的大腿上。
“你今天并不生气,只是想借由这件事发作一会儿。”
他们的位置变得矛盾起来。
南忆像是自投虎口的午后点心,语气反而熟稔又漫不经心。
濮冬泓默许着这份冒犯,此刻抽了一口雪茄,才从西服领侧的口袋里拾起那枚婚戒。
南忆作势要接,男人却没有允许,他牵过青年纤长的手腕,把婚戒置于对方的无名指尖。
然后一寸一寸的,带着擦碰和压制地重新戴上。
冰凉戒身刮过指节时,力道反而更重,让疼痛感像沉钝的火焰。
南忆并不做声,用夏夜般剔透的眸子看他。
濮冬泓没有松开,反而把唇凑到无名指旁,说:“我心情很不好。”
他重重咬了下去。
齿印一瞬浮现,秀白的指背上红痕明显,濮冬泓犹觉不够。
南忆说:“不,你没有。”
濮冬泓问:“你分辨的出来?”
南忆笑着吻他的唇。
“你昨晚已经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青年伏在丈夫的怀抱里,贴着耳侧呢喃道,“所以我过分一点,你也该原谅我。”
“怎么,Daddy希望我戴着婚戒去学校吗。”
他腰际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如蛇尾般压着最喜欢的猎物。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南忆任由自己的发稍蹭着那人的脖颈,他再度偏头,两人如野兽般贴面摩挲,“任何人看到,都可能会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经历过所有成年人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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