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呢。”席于飞进了屋,让云穆清也跟着进来,“介绍一下,我师兄。还有俩没回来呢,他们还回不回啊?这雨眼瞅着就下大了。”
“下刀子也得回来!”梅雨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穆清,突然嗝的一声笑了,“卧槽,我以为谁呢,这不是玉玉吗?”
作者有话说:
入V三章,搞定。
我今天又看到了个有趣的新闻。啊,可能也算不上新闻了,之前的。
就说巴铁这位朋友,发木星上了个卫星。然后惊讶的发现,卫星传回来的图片有水,还有鲸鱼!
这简直是重大突破性发现啊,木星有海有鲸鱼啊!
于是巴铁朋友简直欣喜若狂,连夜开了个发布会。
结果……
结果是他们的卫星掉海里了,压根没能上去。
白瞎了我们卖给他们的那些材料。
总觉得,除了中国之外的国家,在这方面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阿三家总是飞丢的大火箭,老美那边上去生娃到现在还没接下来的宇航员,这些扯犊子新闻看着都玄幻,感觉但凡脑子没勾芡就做不出来。
但,他们就是做得出来。
席于飞蹭的看向云穆清,真没想到啊,你个浓眉大眼儿的,咋还有这么个名字呢?
云穆清脸色微红,他轻咳了声,“潮哥,好久不见。”
潮哥???
席于飞蹭的又看向梅雨。
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的疑问,就听楼道口有人喊,“席于飞在吗?席于飞回来没呢?门口有人找!”
“来了来了!”席于飞连忙大声喊回去,“这就来,谢了兄弟!”
他把拎着的包往自己床边一扔,指了指云穆清,“行,玉玉,潮哥,你俩聊,我先去忙。”
说完,转身跑了。
来的人出乎席于飞的预料,但也在预料之中。
是新哥。
新哥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灰色干部服。腿上穿着灰色裤子,一双白球鞋。
他手里拎着一把伞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兜,本身个头就不矮,还带着一副眼镜儿,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新式大学生。
来来往往不少人打量着新哥,还有几个女播音员也远远的看着,明显对白净斯文帅气的新哥很感兴趣的样子。
“哎哟,新哥,这大下雨的天儿你怎么来了?”
席于飞几步迎了过去,压低声音,“货有问题?”
新哥微微一笑,道:“货没问题,我来跟你商量下次的货。”
说完,他四处看了看,指着食堂问,“请我吃个早餐?”
“没问题,”席于飞带着新哥直接进了食堂。
他是吃了早餐过来的,不过在食堂有早餐券,不用也是浪费。
两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边,席于飞点了一碗荠菜馄饨,一个老虎脚抓端过来,“下次的货……新哥有什么想法?”
新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的在馄饨碗里转,“沪市这条线,你跑不了几次了吧?下条线转去哪里?”
“说不好,可能是西北,得跑仨月长途。”席于飞给自己端了碗水陪喝,“如果订货,也就这半个月了。”
新哥算了算,“还有四次是吧?下次你来,我要一万五的货,要求品质跟今天的一样。票可能凑不到那么多全国票,但京城的票你要不要?”
席于飞一愣,“京城的票你也有?”
新哥笑了笑,“有,工业票,自行车票,总之你想要什么票我都能弄来。”
“那成,换两千块京城票,一千块全国票,剩下的现金。”席于飞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小黄鱼也可以。”
新哥咳了声,“按黑市价格算。”
“没问题,成交。不过货我给你们配,不可能每次都一样,你是想要囤一些能放的住的对吧?”席于飞对这种事简直门清。
新哥点点头道:“你下次跑沪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所以我们手里怎么也得多囤一些拿得出手的好东西。配什么货我无所谓,好就可以。还有……”
他说道这里,低头吃了口馄饨,再次抬头看向席于飞,但不知道为什么,耳尖有些微微泛红,“红色的床单被单要多一些,这些东西好出手。”
这年头结婚,有一床大红色的床单被单那就真的是相当不错了。当然,沪市这边有钱人多,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能拿得出手的也有大把人在。
可那些东西还好淘换,但好的大红色床单被单却更加抢手。
“都要丝绸的?”席于飞再考虑市场里大红色的存货。
“纯棉的丝绸的都可以,”新哥说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总之,这些东西是抢手货,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可以,我回头去看看还有多少,但也不止你这边要,其他地方也会要。一万五的是吧?你放心,我这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席于飞喝了口水,“钥匙我给你放门框上了,你看到没?”
“看到了,”新哥拿出一把钥匙推过去,又拿出个本子,写了个号码,“这是我单位的电话号码,还跟之前一样,头一天我们准备好钱票,第二天你把货都弄好。钥匙就放你这里,等你离开沪市再还回来。”
“也成,我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席于飞把纸条收起来,“我以为你们会让庞哥过来呢。”
“大宗货让他来谈显得我们不重视,”新哥眨眨眼,“我认为我亲自来比较合适。”
席于飞比了个大拇指,“要不说你们做这么大的呢,还得是新哥有远见。”
新哥又笑了一下,他抬手把席于飞的大拇指按了下去,“一会儿你们得去车站集合了吧?再给我买一份早点吧,宁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说着,声音戏谑道:“宁哥长得太凶,一般我不太敢把他放出来。”
席于飞大笑,“好的,没问题!”
然后他就看新哥从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掏出三个饭盒,推到席于飞面前,“那就拜托了,对了,多买点儿油水大的。”
席于飞:……
合着你拎着袋子放的是这个啊??
送走新哥,席于飞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宿舍,发现梅雨跟云穆清脸色都不是很好。
“吵架了这是?”他小心的问。
“没,”云穆清用力搓了搓脸,“只是说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潮哥也不知道我会退伍被调到铁路上来。”
席于飞哦了声,忍不住八卦道:“你叫他潮哥是因为他的名字??”
云穆清露出点儿笑容,“对,我们那一片都这么喊他,比他大的叫他小潮。”
“那你这个玉玉……是小名?”
云穆清顿时就不嘻嘻了,表情有些尴尬。
梅雨反而笑出声,“因为他小时候跟个玉人儿似的,长得白白净净,还怕磕怕碰,疼一点儿就嗷嗷哭。那大嗓门,整个胡同都能听见。我们就笑话他是个玉做的,干脆就叫玉玉了。”
怕磕怕碰,疼一点儿就嗷嗷哭。
席于飞想起云穆清之前被打的后脑勺那个大包,还有身上的淤青。
若还是曾经的玉玉,怕是已经掉眼泪找人哄了。
怕是现在知道自己就算受伤,就算疼,但爱他的人不在身边,所以就不哭了吧?
云穆清显然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这么喊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我是不是得提前去车站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车站就可以了。”梅雨也转移了话题,“那俩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下次我必须得骂骂他们。”
“这不是你上次喝的醉醺醺才回来的时候了,”席于飞吐槽,“有个大师兄的样子不?”
“啧,”梅雨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烟不?”
“不抽,你出去抽!”席于飞把人往外赶,“大下雨的屋里不通风,别抽的满屋子都是味儿。”
“你看你,穷讲究!”梅雨原本就是要找个借口出门,他双手插兜,“我去食堂了,你们吃了吗?要不要师兄给你们带点儿?”
“吃了,去吧,我俩躺会儿。”
关上了门,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
外面雨又大了一些,哗啦啦的,席于飞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这完蛋了,我也没带雨伞啊,雨衣也没有。一会儿得跟这边借。”
云穆清嗯了声,“我也没带。”
“一场秋雨一场寒,沪市这边也要冷了,我看你也没带什么厚衣服?”席于飞扭头看他。
云穆清道:“之前寄到京城战友家了,等到了京城我过去拿。”
两个人之间突然没有了话,席于飞叹了口气,他坐到云穆清对面,“那之后你咋想的?咱们跟车的都有点儿路子倒腾些什么,多赚点儿钱。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云穆清显然有些茫然,“倒腾……我也不知道倒腾什么。”
“不是,你们这些当兵的,按说四海皆战友,人脉应该很广啊。咱们下次去西北,那边你就没有什么战友,弄点儿土特产之类的?”席于飞十分好奇。
云穆清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家这个情况,我也不太好意思去麻烦别人。倒腾东西之类的……”
“哎我说你这个人就特别没意思,你家这个情况咋了?早晚都要平反好吗?再说了,多好的感情也得走动起来啊,你是怕欠人情?但这人情有借有还的,常来常往感情才会深厚。你这也不想欠别人,那也不想欠别人,身边人感情都淡了,以后你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席于飞算是发现了,这个云总年轻的时候是真独,估计是家里突然出事导致性格转换,否则一个疼了都要嗷嗷哭的娇小伙儿,怎么也不会成为这样。
这样的人想要在社会上做出一番成就,那吃得苦绝对会比别人要多更多。
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怎么折腾的,还能成京城扛把子。
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你看我,嘴甜一点儿,会来事儿一点儿,四海皆亲戚!不管交情深浅,至少简单的事不愁办对吧?你得跟大哥我学着点儿,做人啊,人这个字一撇一捺,就得互相支撑。你听过一把筷子的故事吗?大哥给你讲讲?”
云穆清哭笑不得,“我知道了,我也懂,筷子的故事也听过。让你担心了,但我……我……”
“张不开嘴对吧?没事,以后哥教你!”席于飞拍了拍胸膛,“手把手教!”
云穆清:……
“那,那我先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继续吐槽阿三!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新闻,之前阿三自己放出来的视频,我们两名战士跟大部队走散了,包围了阿三一群士兵,最后等到了救援的事。
其实这种事在阿三身上,还真不是第一次。
当年对印反击战,我们有三名士兵走散了,三人自动成队,包围了阿三一个炮兵营,缴获了不少炮以及他们的战地。
当年的英雄留下一句话实在是振聋发聩!
“他们竟然不投降,还胆敢反击!”
哇,这就是我们的士兵,最可爱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有以一敌百的勇气!
顺便说一下,晚上还有一章,我先去做个饭……
没想到在车站,又遇到了个熟人。
“于大爷?”看着被同事带过来的老爷子,他吃了一惊,“于大爷,您这是,要去京城?”
于教授在这个人挤人的空间内,明显十分紧张,就连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你,小席同志,你之前说的,还算吗?我们去京城,能找你……”
“算,算,怎么不算?我大哥我侄子都来了?”席于飞连忙道:“你们跟我隔三节车厢呢,那边环境不好。稍等一下啊。”
他直接把坐在旁边的云穆清喊起来,“玉玉,你赶紧把于教授一家子带去餐厅那边,一会儿我过去说话。”
云穆清:……
“不,不用,我们有座位。”于教授连忙摆手。
“人挤人的坐着不舒服,我大哥腿还不好。赶紧着,玉玉你带我于大爷去接我大哥我侄子。”席于飞一挥手,“正经亲戚,知道吗?”
云穆清已经没话说了,他敢打赌,这个正经亲戚也是在沪市那几天才认识的。
等席于飞查完票回来,云穆清已经把人带去餐厅了。只不过自己的座位也被人占了,一个老太太满脸凶相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想要把座位还回去的样子。
席于飞看着那个老太太,“大娘,您票呢?”
老太太撇撇嘴,“不是刚查过,又查?”
“刚查的时候您的票是无座呢。”席于飞笑眯眯的,“所以我再看看。”
“算了算了,”云穆清拽了席于飞一把,“我站一会儿没事,老人家嘛,你总不能让她站着。”
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太太,云穆清都怕席于飞开大把老人家气散架了。
“啧,那行,你做我值班室,我去餐厅看看我大爷。”席于飞也不想跟这么个老太太较真,又不是没地方坐。
那老太太见没人管她,暗自松了口气,紧紧的拽着怀里的包,垂着头不说话了。
席于飞去了餐厅,看见于教授一家三口拘谨的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那个小朋友缩在他爷爷怀中,看上去瘦弱的很,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特别明显。
“大飞,这你亲戚?”餐厅同事问。
“我大爷一家子,我大哥腿脚不好,我怕他们在那边被人挤着,就让人送到这边来了。给你添麻烦了啊。”
乘务员就是有点儿这么个特权,能让自己没座的亲戚朋友来餐厅休息。
“不麻烦不麻烦,我就是问问。我给咱大爷大哥倒点儿热水喝。”同事笑眯眯的摆摆手,去工具间了。
“没想到大爷您的速度还挺快,我以为您怎么也得考虑一段时间呢。”席于飞坐到于教授他们一家对面,“吃饭了吗?我请你们吃点儿?”
“吃了吃了,我们吃完了上的车,自己也带了吃的。”于教授连忙道:“我,我实在不想在那里住了,再说我儿子得看腿,他还年轻,还能站起来。”
“那必须的啊,我大哥这才多大,以后大把的好人生呢。”席于飞也没多问,“您带了多少行礼?一会儿下车你们得等我一下,我带你去我家。”
“不用不用,我们住招待所就可以了。”于教授再次拒绝。
“别介,来家里还住招待所?多见外啊。住家里,啊,家里有屋子,管住的。再说招待所人来人往的,磕着碰着也麻烦。”席于飞道:“您也别跟我犟,先跟我家住几天,熟悉熟悉,等联系好医院,就跟医院旁边租个房子,买一个也成,到时候您搬过去,住的也踏实,对吧?”
于教授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什么来,道:“这是我儿子,于天河。我孙子,于向前。”
于大哥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瘦的不像样,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如今变得跟骨头架子似的,都嘬腮了。
他虚弱的笑了笑,“小席弟弟。”
席于飞心里发酸,他道:“你们也去尝尝我娘的手艺,我娘做饭可好吃了,必须得给我大哥我侄子养的白胖的。这身体好了去医院才好动手术,身体不好,医生都不敢开刀。”
于教授看上去有些着急,“他,吃不下。每天就吃一点儿,吃多了就吐。”
提起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儿子,于教授眼圈都红了,“腿也坏了,身子也垮了。你不知道,我们住在那里,周围好几个都是当年在我家打砸抢的。我们出了事,他们到活得好好的。看见他们,我饭也吃不进去。我孙子都不敢出门。”
这次于教授真的是在家里做了一整天心理准备,才敢去街道开介绍信的。
街道一开始还不愿意放人,于教授都快给他们跪下了,这才不情愿的开了介绍信。
原本只想开半个月的,但人家是要去看病,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说伤了这么长时间的腿。
于教授不同意,僵持了好久,他说要去找上级,街道才开了一年的介绍信。想要继续,必须得拿着医生开的证明再回来开。
拿着介绍信,于教授一回家就把家里的粮食什么的都跟邻居换成全国粮票,然后带着钱票,衣服,花钱找了一辆板车,把儿子搬上去送去了车站。
等上了车安顿好了儿子孙子,于教授才松了口气,看见乘务员顺便问了一嘴席于飞,没想到席于飞也在这辆车上。
他确实太久不坐车,也不清楚这个车次轮换,只觉得自己幸运了不少。
席于飞把这一家三口托给同事照看,这才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负责的车厢。
“回来了?”云穆清起身让地方。
“坐坐,挤着坐,站起来做什么?”席于飞推了云穆清一把,让他往里面靠,“歇会儿吧,这一路将近一天呢,能站的你腿都硬了。等回去,你跟我大师兄换个车厢,咱俩挨着,还能说说话。我大师兄可懒得跟我说话了,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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