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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乌兮子)


但,他不能。至少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
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他可以压下去的,如果现在抽一支烟的话。
前面是红灯,车平稳停下,他在裤子口袋里摸烟,手却忽然被按住。
沈辞年拉开方恪面前的手套箱,拿出里面的一盒口香糖。
“伸手,我不喜欢车内有烟味。”
方恪怔怔地摊开手心,接住倒出来的那粒口香糖。
他僵硬地塞进口中,完成任务似的嚼了几下。
是橙子味的,很酸,但也足够甜。
方恪忽然觉得,嚼嚼也不错,一样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留心了口香糖的牌子,是超市里就能买到的那种。
沈辞年开进方恪家所在的小巷,停车,目送方恪上楼。
他按下车窗,看了一眼方恪家的窗户,直到里面有灯亮起,才关窗、启动车子,倒车,绕路回家。
一路绿灯,回家倒是很快,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编辑完PPT、码完教案将其打印出来装进文件袋,沈辞年无事可做,打开了蚌的死目会员网站。
点开私信,给约他的人发去一条信息:周六下午三点,酒馆先见一面。
那人久久没有回复。
沈辞年等了一会,没有回复,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便关上电脑,洗漱睡觉。
深夜,两点半,方恪没在家里,而是在街上溜达。
走到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同牌子、橙子味的口香糖。
然后去大排档吃烧烤,喝啤酒,啤酒一件又一件搬上来,很快又搬下去。
喝不醉,啤酒的度数太低了,但有点微醺,这种状态最适宜。
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方恪攥紧手心里的口香糖盒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把它放进口袋,然后一只手撸串一只手拿啤酒瓶。
可能,是怕它丢了吧,毕竟也不便宜,七块钱。
七块钱,真的不便宜,毕竟它只是个口香糖。
方恪点了一大桌子菜,却吃不了多少,结账的时候快两千,实际进肚子加上啤酒价格的还没有五百。
无所谓,反正他的钱根本花不完。
方恪吃完烧烤,散步回家。
他的摩托在酒馆门口,所以今天他罕见的没办法晚上炸街扰民。
他走上三楼,感应灯坏了,就摸黑上去,掏出钥匙,进了家门。
懒得换拖鞋,就这么穿着运动鞋进去。
靠在沙发扶手上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想点一支烟,手心里微微染上汗渍的口香糖盒子却存在感明显。

方恪扣开口香糖盒子,仰头,倒酒一样往嘴里倒了一粒。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明明跟那个人给他的一样,却偏偏叫他更烦躁。
嚼轮胎一样嚼着口香糖,没滋没味的。
不如抽烟。
还没嚼两下,橘子的味道还没蔓延至整个口腔,方恪就把它啐了出来,然后倒在沙发上,微微抖着手从拆得到处都是的烟盒里面摸出一根烟。
翻盖式的打火机亮出偏蓝调的火。
弥散的烟雾掩盖不住烂掉的生活。
但尼古丁可以麻痹神经,而那些狼藉他闭着眼就可以当看不见。
更何况……家里其实是整洁的,有人来打扫过。但方恪明白,表面的整洁维持不了多久,过不了几天它又会乱成一团,像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的毛线球那样,令人厌烦到恨不得拿把剪刀来干脆把它剪断。
烟带给他的抚慰同样是一时的,给他的救赎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而他却会越来越依赖,戒不掉的烟瘾像如影随形的恶魔,缠着他,让他随时随地如同刚刚在大街上晕头转向时的模样一样狼狈。
那个勾搭他的人说的话如魅语般萦绕在他耳边。
“你难道就没有动心的时候吗?方恪,你该找个搭档了。”
他该找个搭档了,比烟更管用的搭档。
方恪抽完一支烟,将一整盒口香糖丢进家政阿姨套好的垃圾桶,然后歪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进入死目的界面,编辑着公告:找搭档。要求:……
他烦闷地在沙发上踢腿。
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人的感觉,脑子里什么也想不出来。
很烦。烦得他直接把自己的新手机往墙上一砸。
很好。他妈的。
又碎了。
未发布出去的公告,遍寻不到的解药,无法把控的人生,毫无意义的出逃。
一桩一件,都在诉说着他方恪的无能。
逃离了那个家,逃不开血缘的锁。
有勇气十四岁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到偏远城市,强行进入诡异游戏寻刺激,没勇气真的弄死自己。
开了个不伦不类的酒馆,过着要死不活的日子,幻想着有个人能给他安全感,再把白日梦当作帕罗西汀,乞望着什么时候能够不再醉生梦死。
方恪翻来覆去,时不时用手捶沙发、捶墙壁,胡乱抓扯窗帘,像一只应激的猫那样炸起身上每一根刺,去恐吓空气里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
可恨又可怜。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他才总算入睡。
但,天已经亮了。
今天是周五,没有请假,不去上课,在暴雪还在下个不停的寒潮天气下不盖被子,就那么不管不顾自虐一样蜷缩起来,流浪猫儿似的姿势睡着。
瑟瑟发抖。
十点零五分,沈辞年拿着书和教案,走进十四班。
一眼就看到方恪的位置空着。
好的很。真不愧是刺头班里的老大,家访也无济于事。
沈辞年的目光不自觉冷下去,但也仅仅只是稍微冷了一丁点,这种冷意只是来源于一个陌生人的不知好歹,再无其他。
方恪再次逃学这件事对沈辞年情绪的影响有限,他摊开书,翻到该讲的那面,开口嗓音依旧温润如初。
“诡异副本分为扮演型、规则型、解密型等多种类型,如果你不幸被系统选中想要求生,那么记住以下我说的几点……”
大部分学生原本正在神游天外或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但听到沈辞年竟然不讲那些昏昏欲睡的东西,直接讲保命要点,便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有人已经是玩家,拿起红笔准备记录,但找不到书。
有人翘着二郎腿,觉得自己不会被选中,满不在乎。
沈辞年只是平静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对应页码和关键词。
王乐坐在第一排,他在记笔记。
下课铃声响起时,黑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着页码和对应的要点。
他走下讲台,准备回办公室,却忽然被叫住。
王乐抱着书,手上拿着红笔,怯生生道:“老师,我可以请教问题吗?”
沈辞年回转过身,松弛地靠着门框,目光不经意打量着王乐,柔声:“可以。”
王乐盯着他衬衣上的褶皱,酒红色的兰式衬衫袖口上穿着一对精致的袖扣,沈辞年矜贵地仿佛兰国上层最顶级的贵族出身。
声音不自觉有点抖:“可…可以去您办公室问吗?”
像是怕沈辞年不同意,他连忙补充:“这里太吵了,我怕听不清。”
沈辞年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走在前面。
王乐跟着他,一时怕落太远紧走两步,一时又怕太近放慢脚步。
“王同学”,沈辞年忽然停住脚步,王乐果然如他所料般脸撞上他的背脊,他忽然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还微带寒意,“不会走路吗?我教你走”
“对……对不起!”王乐低着头,沈辞年清晰看见他微红的耳尖。
人类啊,果然是,有趣得很。就跟那个被他亲手折磨致死又丢进轮回的信徒一样有趣。
说起来,也有数百年了,那个背叛他的小信徒现在在干什么呢?
沈辞年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下来,椅子的正面没朝向办公桌,而是朝向王乐。
“问吧,你的问题。”
王乐看着他颇有质感的西裤,看着他交叠起来的骨节分明的手,几乎控制不住要跪下去。
好强的气势,仿佛某个掌管生死已久的上位者。
“您…您有伴侣吗……”
“这就是你抱着书跟了一路,最后向我请教的问题”
十二点半,方恪倒着头睡得脸通红。
不,不是睡的通红,是病了,不盖被子的后果就是他把自己折腾得发高烧,头疼欲裂不省人事。
灯仍然亮着,沈辞年打开车门,默不作声看着三楼微弱的灯光。
他拎着盒子走上三楼,盒子很小,用纸袋子装着,里面是一块电话手表。
省得方恪总不接电话,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上门。
王乐的问题他随意打发了,下午没有他的课,他午饭还没吃就被王主任催着过来查看方恪的情况。
心情略微有些不好。
敲过门后,果不其然听见里面挥落东西的声音。
更不好了。
方恪烧迷糊了,走路飘飘欲仙,醉了一样东倒西歪撞倒了挡路的家具。
他模模糊糊其实知道外面的是谁,毕竟除了那个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上他的门。
而那个人上他的门,仅仅因为是他的班主任。
为什么不能是别的理由……为什么……
方恪打开了厚重的铁门——从前不觉得重,但现在他烧得手软。
门开了,沈辞年第一眼看见的是方恪发红的额头、脸颊、脖子和变成深紫色的指甲。
发烧了,高烧。丰富的经验令沈辞年一眼判断出方恪的状态。
没请假,不上课,但这次是真的病了。
出于老师的责任心,沈辞年单手把人抱起来,另一手关上大门,抱着方恪进了他的卧室。
方恪很安静,沈辞年抱着他的时候,他的手下意识抓着沈辞年的衬衫,抓出一片好看的折痕。
直到沈辞年弯腰把他放在床上,他还是抓着沈辞年的衣服不放。
他,被照顾了。
但是,是老师照顾着他,不是他想要的。
他抓着沈辞年的衣服,脑子里一阵冲动,喉结滚动着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感冒带来的嗓子哑痛而宣告放弃。
他松开衬衫,沈辞年起身。
找出已经收进茶几下面抽屉里的药,倒了杯温热的水,喂生病的坏学生吃下。
沈辞年目光寻找着厨房,打算做两碗粥对付个午饭。
走了一圈,一无所获。
很好,这个房子非常好,连厨房都没有。
冰箱也非常好,里面全是啤酒和碳酸饮料,没有一样食材。
沈辞年黑着脸,下载了外卖软件,找了最近的一家粥铺,点了两碗养胃的小米粥。
等粥上门的时候,沈辞年下楼买了块柔软的新毛巾,还有一瓶医用酒精。
他用这条毛巾沾酒精,然后给方恪擦手脚心降温。
给人降温的时候,沈辞年眼底没有心疼,只有冷漠和一丝压抑的隐怒。
算了,动气不值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很快又恢复平静。
又不是他的那个小信徒,只是一个只教几个月的学生罢了。
方恪应该庆幸自己不是诡异玩家,更不是他的人。
否则这会他用酒精擦的就不是手脚心,是皮带。
粥很快上门,方恪歪着身子,吃床头柜上寡淡无味的小米粥。
他不喜欢,很不喜欢,但他还是一口一口吃着,像是虔诚的信徒服从主神的命令似的,他勉强自己把粥吃完。
沈辞年摸了摸他额头,确定他正在退烧,便拿出已经存好电话的手表,给方恪戴在左手上。
他转身离开,离开前语气没什么起伏:“你的电话卡给你取出来放茶几上了,摔手机可以,表最好别摔,否则……”
方恪微微动了动。
“打不通你电话,我会担心。”
关门声传来,方恪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只是他的老师罢了。能否则出个什么
烦,很烦,很想不听话地把表摔了。
他已经解开左手腕上的带子了,又忽然把它扣回去,还多扣了一格,仿佛打算勒断自己的手。
皮质的手表带子,纯黑色的,仿若一个皮质的手铐一样,束缚的越紧,越是让人心安。
像是给他心里的魔鬼拴上了锁,控制着他的左手别摔东西,别随意毁灭或者制造什么噪音。
于是方恪用左手拿起,又换到右手,狠狠摔了刚刚喝水的杯子。
他还病着,那个人却走了。
那个人仅作为他的班主任,已经仁至义尽了,但他却无端地想要冲那个人发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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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断错失的机会
但此刻沈辞年已经走远,即便他在楼梯转角处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停留。
首先,他来人类世界是享受的。
其次,方恪是他的谁他有什么义务上门照顾完了人还要受无端气
所以沈辞年脚步轻缓下了楼,心里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沈辞年进书房开了电脑,登录死目酒馆,扫了眼预约信息。
约他的人仍旧没回,私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昨天。
他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停留在对方纯黑色头像下银色的“b”认证许久。
然后很轻地冷笑了一声。
挺好的。人类真有趣,有趣的方式五花八门,着实令他这个深渊来的老人家应接不暇。
沈辞年推了推自己没有度数的眼镜,镜片折射出笔记本屏幕冷光。
玩消失,没关系。这只会让他在欣赏对方惨样的时候更加心情愉悦而已。
他很期待脆弱的人类在他手底下哀嚎的模样,痛苦或许能更好帮助这个没有礼貌的人类学会怎么及时回话。
傍晚六点,方恪醒了,望着天花板长时间发呆。
退烧药有安眠的作用,加上高烧本就容易头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一下午还是干脆昏迷了一下午。
头有点疼,太阳穴叫嚣着打鼓一样跳动,他一时有些糊涂,记不清自己到底是生着气发着火就气晕的,还是发完脾气太累了睡过去的。
烧退了很多,应该只是温烧了,胃里空空如也,他一整个白天就吃了一碗粥,长时间没有食物消化,让他的喉管一阵阵往上反胃酸。
有点饿,但饿过头了,更想吐。
胃病犯了,不是天生的,是他自己作的。
隐隐作痛的感觉并不明显,方恪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摸手机准备点炸鸡吃。
没摸到。哦,他把它摔了。
不想出门,但身体虚弱得有些受不了了,他讨厌这种失去力量的感觉。
好烦,破手机怎么这么易碎!
方恪发疯般捶了一阵床,终于认命地爬起来准备出门。
推开房门,他赫然看见茶几上有一碗粥。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人中午的确是点了两份。
原来两份都是他的。
有点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方恪慢慢走过去,打开粥盖,已经凉了,但旁边放着装满水的烧水壶,还有一个小盆。
只要他烧开水,倒进盆中,再弄个碗装满粥放进去,就能加热。
那个人应该是在他家里找过微波炉或者电饭煲,没找到才做此安排。
茶几上有一杯水,水杯旁是两粒没拆包装的药丸,药丸的正面是塑料,背面是锡纸。
方恪看着那药丸,一时有些发愣。
药丸的包装被修剪过,沿着两枚药丸的形状剪成了两个没有任何锋利棱角的小椭圆。
有必要这么细节吗?他还能蠢到划破手不成
新班主任是处女座这是方恪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但很快,想法们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开始冒头,挤得他因为发烧变得不好使的脑仁生疼。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个念头:跟这个人过日子应该很爽。
前提是这个人得严于律己,宽以待他。
如果这人也要求他这么自律,那他很可能一拳打碎这人的眼镜,然后摔门而出。
至于后果,他管不了那么多。
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有权有势,而这人只是个没啥资历的小县城老师。
虽然他的确想被这人圈养,但实际上是他打算圈养对方。
方恪插上电水壶插头,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发呆。
他刚刚在想什么?他甚至连新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到底在干嘛
方恪怔怔地回过神,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拎起桌上的粥,连碗带粥一起气急败坏地从窗户里甩出去。
但左手腕上扣太紧、已经压出深红印子的表带却存在感强烈,他拎着袋子的左手一阵细微颤抖后,还是把粥放了下来。
他大抵是太久找不到搭档,病入膏肓,疯了。
方恪把粥倒进碗里,水浴加热。
等粥热的时候,他胡乱剥出药丸,刚准备将包装丢进垃圾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装进了口袋里。
也不管什么饭前饭后,他仰头吞了药,点燃一根烟就开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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