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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蒲中酒)


“过两周签手术知情同意书,你又打算以什么身份?”辛禾雪问他。
男朋友?还是哥哥?
庄同光触及辛禾雪的视线,低下头,呼吸也随之来到了白皙的颈窝,他埋头进去,妥协道:“都随你。你说庄同光是你什么人,他就是。”
辛禾雪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话时声音轻软似呢喃,尾调勾着又无端让人联想到调情。
他是笑着说的,“好听话啊,哥哥。”
庄同光的视线凝在辛禾雪脸上,见他笑了也不由自主地牵扯起唇角,“都听你的。”
K却在同一时刻不合时宜地应声:【嗯,我在这。】
辛禾雪故作疑惑:【有谁喊你了吗?K?】
K:【等等……】
以前不是还喊哥哥的吗?
一个月光景都被K的一声叹气吹走了。
火车运行,车轮压过钢轨的咣当咣当声从早到晚,间或还夹杂着乘客三四聚在一起打扑克的声音,窗外的风景换了几番,从城市边缘破败的厂房驶向农村广袤的原野,远处的村庄被火红鞭炮衣点缀着。
正是寒假里,还有十几天就到新年,春运压力巨大,他们没有抢到卧铺的票,从菱州到荔城,他们要在座位上坐满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唯一的安慰就是抢到的是软座票。
今年的计划原本是辛禾雪和庄同光先去荔城姥姥家,辛芝英和庄平先去探望完爷爷奶奶,再去荔城。
唯一的变数是这一趟去姥姥家的人数从二人变成了四人,多了路阳和林鸥飞两个不请自来的外甥。
路阳还在摆弄自己亲手织给辛禾雪的围巾,围巾上还残余着辛禾雪的体温,他就忍不住地往上蹭了蹭脸。
林鸥飞蹙起眉,视线从枣红色的围巾上划过,移到窗外,有意无意地出声:“你不认为这围巾有些扎脸吗?”
路阳抬起头。
“刚才辛禾雪摘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脖子红了。将这样的东西作为礼物的话,应该需要在挑选材料的时候上点心。”林鸥飞淡淡地说明,“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
“那个老板说了这是最好的材料了。”路阳上下打量他,“你懂什么?礼轻情义,听说过吗?这是我亲手织的,辛禾雪收下的时候明显很高兴。”
林鸥飞摩挲了一下指节,左手中指上佩戴着一枚银色素戒,冷色生辉,引得路阳疑心地多瞟了一眼。
林鸥飞转了转那枚戒指,神色平静地说道:“礼轻情意重的底层含义,不就是这件礼物本身很廉价吗?”
路阳暗骂他是一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自然有他的缘由,“我要是花大钱,辛禾雪就该心疼我了。再说了,我的零花和兼职的钱,都给辛禾雪管了,怎么能大手大脚?”
路阳满脸都是财政归男朋友把握的骄傲,林鸥飞看他的神情心里就生出厌烦,连带着和自己背包里的银行卡都生出嫌隙。
他的步伐迈出去离开软座,向车厢连接处走去,不少无座的人在那里吞云吐雾,洗手间和饮水间也在那里。
林鸥飞捕捉到熟悉的面孔,长臂一揽就拦住辛禾雪回去的路,同时余光往回一瞟,车厢位置靠前的路阳是背对他们坐的,显然也没有往这边看过来的心思。
辛禾雪便被林鸥飞拽到了僻静处。
高大身形足够将他挡住,林鸥飞低下头来,眼角眉梢完全没有刚刚面对路阳时的讥讽,他安安静静,眼中只剩下不明不暗的幽怨,“戒指我送给你了,为什么不戴?”
他用那只戴了银色素戒的手托着辛禾雪的脸,骨节分明,大拇指按在了辛禾雪唇面上,稍稍使了点压力,将淡粉的唇揉出了一点殷红色泽,像是要揉弄出花朵的蕊露。
“嗯?为什么?”林鸥飞低着眉,声音也哑。
辛禾雪眼睛一弯起,手攀上他的手,尾指轻轻地顺着林鸥飞的手心刮了刮,一阵痒意直达心底,林鸥飞抿住了唇,态度也有所松懈。
趁着这个空档,辛禾雪的手指顺滑地插入他的指间,严丝合缝牵在一起,又晃了晃林鸥飞的手,含笑道:“火车上人多,我怕蹭丢了。”
他拽着林鸥飞的手一齐挤入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口袋里,“我收在里面呢,不信你摸摸?”
林鸥飞没抬眼,冰凉手指果真在深深的口袋里摸索到对戒的另一半,低声开口问:“我是你只能在外面联系的莺莺燕燕吗?这么见不得光。”
辛禾雪平静地反问他,“当时你选择这么做,应该也对现在的情境有所预想。那你现在是想向我讨要什么说法呢?”
林鸥飞的神色在瞬间悄无声息地变化了,他挽起唇角,不明显地笑着,将辛禾雪的手抽出口袋,牵到自己脸颊旁,“我没想要什么说法。不管是莺莺还是燕燕,都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
辛禾雪笑看他,并不为他言语中的委曲所动,手指却是摩挲了一阵林鸥飞的皮肤,顺着一路至腰胯下。
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眸色渐渐深了,眼底是红的,翻搅情欲,高大如枞树的身体靠向辛禾雪,好像这才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壤。
林鸥飞半揽着人,身下被收紧的瞬间缩起眉,张口吐出压抑的滚烫喘息,“辛禾雪……”
辛禾雪视线扫过外面人来人往的车厢,目光才重新流转到林鸥飞脸上,“你饿了吗?”
林鸥飞喉结滚了滚,定定地看着,“嗯。”
辛禾雪拍拍他,“去前面的车厢找找餐车吧。”
说罢,坏心地留林鸥飞待在原地,不上不下地难受,他自己昂着头颅翘着尾巴离开了。
软座的车票紧俏,庄同光并不和他们一节车厢,辛禾雪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路阳正无事打发,闷坐着望向车窗。
见他回来,脸上才有了喜色。
“怎么去这么久?”等辛禾雪坐下来,路阳凑上前握住他的双手,拘在面前呵了呵热气,白雾轻飘飘过眼前,他又小心地搓了搓辛禾雪的手,“好冰啊,刚刚洗手的水太冻了吧,心疼死我了。”
他大方地把辛禾雪的手塞自己脖子里取暖。
“刚刚洗手间门口人多排队,就等得久了点。”
辛禾雪解释。
路阳把围巾给他套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我说要给你织一双带手套的……”
辛禾雪眼皮一跳,“那种挂两绳系手套的围脖,是小孩子才会戴的。”
“哪有?谁规定的?菱州市市长?”路阳梗着脖子,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傻笑了一声,“你小时候不是有一副吗?怪可爱的。”
辛禾雪微笑,不搭腔,“所以我丢掉了。”
冬季日落得早,车窗外的夕阳已经沉沉地落到了山坳处。
路阳问:“你困不困啊?这趟列车要坐到明天早上呢,困得话可以靠在我肩上睡啊。”
他运动了一下肩胛,期待地看向辛禾雪。
辛禾雪瞥了他一眼,顺意地靠到他肩膀上,就听到路阳对着夕阳以吟诗般的语气,“辛禾雪,这算不算是一起看日落啊?我们好浪漫啊。”
辛禾雪不以为意,把路阳看作一只一直叫的狗,“我们看过的日落还少吗?”
路阳:“那不一样,以前我是什么身份?现在我是身份?”
他恨不得把辛禾雪男朋友的身份贴脑门上。
转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辛禾雪一下,接着就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划了一道横线,辛禾雪垂眼定睛看了,上面抄的什么情侣必做的一百件小事,也就随便路阳怎么做了。
路阳啧啧地翻着自己的战绩,忽然脸又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变坏了,“林鸥飞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一直缠着你,本来就我们俩回去见姥姥姥爷就好了,他非得跟上来。”
“你不是说让我谈两个吗?”辛禾雪直起身,看向路阳笑。
路阳摸不着头脑,以为他在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过?”
辛禾雪轻哼,“你没说,不过我听见了。”
如果不是听到他们在手术室外胡言乱语吵得要命的心声,辛禾雪大概也不会决定在这个小世界停留太久。
说到底,还是不保留记忆的穿越方式耽误功夫。
辛禾雪摇了摇头。
月落星沉,晨曦微露,天边一片火红夹着白,附近的早餐店铺也一档接一档地开了张,迎接火车站出来的熙熙攘攘。
路阳左手牵着辛禾雪,背上是行李,右手也是行李,人挤人地从车厢里出来,看见站台前面不远的另一节车厢里庄同光下来了,就跟见了大舅子一样才松开辛禾雪的手。
他刚一松手,快步上前的庄同光就顺着接过了辛禾雪的手,自然而然道:“走吧,姥姥姥爷该等急了。”
“好。”辛禾雪道。
林鸥飞越过路阳,紧跟在辛禾雪身旁,路阳落后两步,盯着庄同光牵着辛禾雪的手,头脑里发热发胀,好像有什么念头要破土而出。
他又想起来辛禾雪在车里说的玩笑话。
谈两个?哪两个?
路阳目光一抬。
庄同光一个,林鸥飞一个,哦哦哦哦。

第257章 钟情妄想(55)
荔城地势多山地丘陵,不像沿海平原一带的城市发展得那样日新月异,移风简俗,当下还保留着相当传统的年俗,何况辛家又在荔城的乡下。
小年一过,年味就像是雾一般浓起来了,雾浓起来时,眼前是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的,可年味不一样,村头镇上,大街小巷,南北杂货,年味随处可见,越浓越清楚。
纸马香烛店门口一束束香烛捆好摆在路旁,熟食店烤鸡鸭香气四溢,吆喝卖鲜鱼、猪肉、鸡鸭、炒米饼、油角、糖环、笑口枣的,络绎不绝。
姥姥姥爷在乡下种了几亩田,再料理两块菜地,养鸡鸭,但确实还没有到自给自足的程度,辛禾雪按照姥姥说的列了一整页清单,要在今天的集市上采买。
今天就是年三十,得趁早买,所以他们早早就坐客车到镇上了。
要是等到下午整条街市就逐渐拉下门来,各人回各人家中吃团圆饭,街上就成了岁晚时分的一派萧索景象,只有北风可吹。
赶集的地方叫墟街,是方圆十几里的村庄唯一的大集镇,沿着公路,两边长达四五百米都是店铺,底下跨了一条河,从桥头路口往下走,还有专门的菜市场。
大上午人多,摩肩擦踵,辛禾雪就挤在人堆里,除了他,还有林鸥飞和路阳是他请来当挑夫的,报酬是零。
庄同光没来,他得在家里磨刀杀鸡。
街上牵孩子的大人多,衣服、帽子、毛线、糖果、饼干,都在手上,辛禾雪也跟着在烟花爆竹店门口驻足。
“我记得你小时候玩仙女棒是不是给新棉袄烫了洞?”路阳抱手,好笑道。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辛禾雪横了他一眼。
林鸥飞在店里挑挑拣拣,闻言头一抬,眉眼就乌云遮面一样灰下来,“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路阳摆摆手,“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语气不乏得意。
辛禾雪嫌他话多,手一指,“去抱两捆炮来。”
街上扫荡一圈,两人已大包小包,肩上手上都是红红火火的年货,还差几副对联和门神像。
辛禾雪看店里的门神像都大差不差,以秦叔宝、尉迟恭形象彩印在纸上,一人执锏、一人执鞭。
林鸥飞还记得刚刚路阳说的话,开口讥讽道:“我看不如把他的照片贴门上,足够驱邪。”
指的是路阳。
路阳冷笑:“那不好,我没你长得好看。”
辛禾雪上了客车,在车门回头看他们,“还回不回家了?”
路阳忙道:“我来了!”
林鸥飞沉默地跟着上了客车。
“不过我们不用买饮料吗?”路阳抖了抖身上、手上的年货,低头问辛禾雪。
客车启动,人们挤在这个大盒子里晃荡,辛禾雪抓牢把手,“回到村口小卖部里有,省得搬这么多东西了。”
村口的小卖部在年节前进了不少货,老板站在货柜后,笑容满面打招呼,“禾雪,今年寒假回姥姥家过年啊?”
“姑丈公。”辛禾雪点了点头,“嗯,我和我哥先回来,姨母姨父到年初二再来。”
“挺好挺好,你们寒假放多久,什么时候开学啊?”
老板一边寒暄着,一边问他们买什么。
辛禾雪说买年夜饭饮料。
“有可乐、雪碧、椰汁和苹果醋,啤酒也有,要什么?”说着,老板就往后面储货区走去,饮料一箱一箱地摆在地上。
路阳跟着辛禾雪旁边,低头咬耳朵,“不要可乐。”
辛禾雪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路阳贴在辛禾雪耳边,神秘道:“可乐杀精,一滴精十滴血……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精血都想给你留着。”
他神秘地拉着辛禾雪的手去摸自己的腰腹。
辛禾雪:“……”
下一秒路阳闷哼一声,原来是被踩中了痛脚。
辛禾雪挪开腿,往小卖部里走,“姑丈公,要两瓶椰汁,一瓶苹果醋,一瓶啤酒,都有大瓶装的吗?”
“有有!”
路阳和林鸥飞在店门口等辛禾雪,无所事事地打量这间小卖部的变化,还是和他们以前暑假来的时候一样,一楼是铺面和麻将棋牌室,二楼才是姑丈公一家生活起居的地方。
大年三十还有牌友在非法聚众赌博,路阳叹为观止。
转头一看却见楼梯跑下来一个人。
辛禾雪往回走,右边肩膀上有重量轻轻拍了拍他,他才发觉身旁窜出来一个人,手正搭在他的羽绒服上。
“辛禾雪!你回来过年啊?”
男生的年纪和他相仿,皮肤黝黑,又高又壮,笑起来眉眼挤在一块,咧着一口白牙灿烂生辉。
辛禾雪打从上学之后,回来老家的时间就变少了,加上男大十八变,面孔就更生疏了,他盯着眼前这张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虎?好久没见到你了。”
李虎原本正神色有点紧张地盯着辛禾雪,听到自己的名字正确地从他口中说出来才笑得更开怀,“对啊,我们起码得有十年没见了吧?我前年过年回来找你,姥姥说你没回来。”
辛禾雪回想,好像姥姥是曾经给他打电话说过李虎来找的事情,但他当时约莫只听了一耳朵,无关紧要就忽略了。
“听姥姥说你考上了京大,好厉害啊,小时候我们一堆人里就你最聪明,果然如此。”
李虎好像攒了很多话要和他说,滔滔不绝地寒暄着。
路阳这边心里已经打响了警钟。
这个人,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但是太黑,没他小麦色健康肌肤自然,长得也没他好看。
六岁就跟着妈妈下南洋读书不常回老家,高中读了一半就去跟着他爸打工了?
呵,文盲,毫无竞争力。
路阳冷笑。
他突然转念一想,脸色大变。
万一辛禾雪就喜欢文盲呢?!
不然他这么笨辛禾雪怎么会喜欢他?
路阳不允许辛禾雪身边有比他更笨的人出现。
李虎对着辛禾雪聊到兴头上,眉飞色舞,又激动地半步踏上台阶,“我们家做了糖环和油角,我上楼拿给你,带点回去让姥姥尝。”
辛禾雪刚一开口客气地拒绝。
一双手臂就自后绕前地包围他的脖颈,路阳将脑袋亲热地搁到他肩膀上,拖长了声音喊他,“阿雪——怎么这么久还没好?你们下次再叙旧不行吗?”
李虎一怔,“这位是……?”
“我朋友,来我们家过年。”辛禾雪简单地说明,并没有详细介绍的意思。
“哦、哦哦。”
李虎稍显失落地应答。
什么朋友过年还要跟回家里一起?
李虎:“那我先上去给你拿糖环油角吧。”
林鸥飞一直在旁边不作声,到现在才上前提起辛禾雪旁边的两大瓶椰汁,低眸平静地出声道:“回去吧,我看姥姥家起炊烟了,一会儿该等急了。”
辛禾雪点头答应,“好。”
又对李虎打招呼,“小虎,不用麻烦你了,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吧。”
辛禾雪往地上一捞捞了个空,剩下的饮料被路阳提走了,他只好向李虎摆手,“再见,姑丈公也再见。”
他挥挥手离开小卖部。
路阳念着什么跟在他旁边,离得近了,辛禾雪才听清——
“谁姥姥啊?是你姥姥吗你就喊?一个两个心里都没数的。”
发现碎碎念的内容被辛禾雪听见,他也不臊,反而还问辛禾雪:“怎么小虎说五岁临别的时候送了你几颗玻璃珠?不会就是你幼儿园送我的吧?”
他阴阳怪气故意跟着喊这个小名。
辛禾雪回忆,肯定了路阳的揣测,“那倒也没错。”
“啊?!”路阳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神情,“你怎么没和我说,臭男人给的东西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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