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寒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
“砰啷!”
一声刺耳的巨响猝不及防地撕碎了房间里渐渐升腾的温热气息,紧跟着是一连串碗碟清脆破碎的“哗啦”声,清晰地穿透薄薄的门板,从客厅方向炸开!
“嗷——!烫烫烫烫!”
徐明昊那辨识度极高的、带着咋呼的怪叫几乎在碎片落地声的尾音处立刻响起,毫无缓冲地刺穿了耳膜。
紧接着是林沐那略显慌张又无奈、还带着点睡意的小声惊呼:“明、明昊!油……油锅!糊了糊了!你放那么大火干嘛呀……哎呀那个不能用手捡……小心……”他的声音又急又软,尾音紧张得微微发颤,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急促地扑棱着翅膀。
祁余抓人的力道立刻松了,眼里的睡意也瞬间被这鸡飞狗跳的声音冲散了大半。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裹在身上的皱巴巴西装外套滑下来一小半,露出穿着宽松旧背心的清瘦肩膀,皱着眉头竖起耳朵,试图分辨客厅的惨烈状况。
池靳寒的脸色却在嘈杂声中飞快地沉凝下来。那丝因糖而起的柔软笑意骤然冻结在唇角。厨房那边传来的噪音如同冷水泼头,将他昨晚好不容易在漫天金雨里松动的克制瞬间勒紧。混乱,不可控,属于团队的热闹本该在休赛期的第一个早晨适可而止。他需要的是清晰有序的空间,用来思考战术,用来复盘胜利,用来规划新的征程,而不是一片狼藉的灶台、碎掉的盘子和队友们没心没肺的大呼小叫。
他垂着眼,视线重新落回被他捏在指尖的那片皱巴巴、在微弱光线下折射着一点可怜光芒的凯旋糖糖纸。属于赛场的喧嚣与混乱可以暂时休止,但某种更私密的秩序与掌控,他要立刻拿回来。
下一秒,他俯下身。动作快得像训练室里针对敌方打野的精准反蹲。
祁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厨房的混乱,只感到床边属于池靳寒的身影蓦地压下,带着一片冰凉、带着一丝凛冽的威压感。然后,有什么带着滚烫湿意的柔软重重地、甚至有点凶狠地碾压上他敏感的耳廓边缘,尖利的牙齿危险地在那脆弱敏感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叼了一下,齿尖刮过皮肤的麻痒感瞬间沿着脊椎炸开一片战栗。
“今晚…”池靳寒低沉得能烫进人骨缝的声音紧贴着他被湿意弄红的耳尖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绝对掌控的重量,砸得祁余半边身子都麻了,“先拿你试试新买的奶油枪。”
温热的、带着绝对主权气息的呼吸霸道地灌满了耳蜗。说完这句,池靳寒毫不留恋地直起身,方才咬人时那股危险又暧昧的气息瞬间抽离,快得像错觉。他身上那股属于战队掌舵人的冷硬气场立刻重新凝结,重新披挂整齐,仿佛刚才那个会咬人耳垂的池靳寒只是一个幻影。
他没再看僵在原地的祁余一眼,迈开长腿,径直朝门口走去。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沉稳有力,节奏鲜明得像训练基地里敲响的起床钟,不容辩驳地宣告着新纪律的降临。那枚曾被小心对待、又被捏皱了的小小金色彩纸,被他随手抛回了床头柜上,像个无关紧要的纪念品,轻微地弹跳了一下,落回半颗糖旁边,不再闪亮。
客厅方向,徐明昊“哎哟妈呀”的大呼小叫夹杂着林沐细声细气但明显手忙脚乱的劝阻仍在继续,乒乒乓乓的混乱协奏曲没有丝毫收场的迹象,越发衬得这间主卧像一个被抽干氧气的真空泡。窗外的天色比之前又亮了一些,那抹灰白变成了鱼肚色,清清冷冷地滤过窗帘,落在祁余被牙齿碾过、此刻正火烧火燎般发烫的耳垂上,也落在那床头柜上彻底失了光辉的半颗凯旋糖上。
厨房的烟火喧嚣还在持续,那是属于人间的、乱糟糟的生活与烟火气。而他和池靳寒之间,隔着一个冰冷的命令与一场等待执行的特殊“复盘”,所有的热度都被收敛在眼底最深处,只留下一个在清晨稀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的背影,消失在门框之外。
第24章 脸红心跳!
空气里还残留着池靳寒身上冷冽的须后水味和方才唇齿间那点灼人的烟草气息。祁余僵在原地,半边身子那阵电流般的麻意还未完全退去,耳垂上那一点被牙齿碾过、又被滚烫呼吸烫过的皮肤,正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突突地跳动着。
“奶油枪……”
这三个字,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隐秘的、令人心尖发颤的暗示,沉甸甸地砸在祁余耳膜深处。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试图将那点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压下去,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勾勒出池靳寒那张冷峻的脸上出现玩味审视的神情。那是属于赛场之外的,只针对他的“特训”。
客厅传来的混乱协奏曲——徐明昊夸张的“哎哟”和林沐试图劝阻的“慢点小心”——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此刻的主卧,就是那个被抽干了氧气的真空泡,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的撞击声。床头柜上,那枚曾被他小心对待、又被池靳寒随意捏皱、弃置一旁的糖纸,在越来越亮的鱼肚白色的晨光中显得黯淡卑微,无声地嘲笑他的失态。
池靳寒的脚步消失在门外,留下一个刻在稀薄光线里的、带着绝对权威的冰冷轮廓。那份属于战队掌舵人的、令人敬畏又无法撼动的气场重新隔开了他们。
然而命令既出。
祁余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似乎短暂地压下了耳垂上的灼热。他强迫自己动起来,走向那个印着某个高级甜点品牌logo的崭新手提袋。手指触及冰凉的金属外壳时,他指尖微颤。
拿出奶油枪,沉甸甸的,质感冰冷而光滑。他走到房门口,客厅的景象映入眼帘:地上一片狼藉,某种浓稠的、疑似面糊的东西泼洒在光洁的地砖和橱柜上,像是经历了一场微型灾难。徐明昊手忙脚乱地试图擦拭,林沐则努力避开地上黏滑的区域,想去拿远处的抹布,两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池靳寒抱臂靠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门框上,像个严厉的教官,看着眼前这场混乱。他并未参与清理,目光扫过战场,最终落在了拿着奶油枪的祁余身上。
祁余感觉自己像被探照灯锁定。他尽量忽略掉徐明昊投来的疑惑目光(“祁哥你拿那玩意儿干嘛?”)和林沐小动物般略带怯意的好奇打量,径直走到池靳寒面前,如同提交一份等待验收的武器。
池靳寒垂眸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并未伸手去接,声音依旧是那个低沉且不容置疑的战区指挥:
“弄干净。每一处。”他的下颌朝地上的狼藉微微抬了抬,眼神却牢牢锁着祁余,“包括你身上弄脏的地方。”他意有所指,目光极快地掠过祁余衬衫下摆刚才可能沾染的点点污渍。
祁余心头一跳。这不是简单的清理任务。奶油枪,新买的……试用的命令……池靳寒那句“今晚…”在他脑海里滚了一圈,带来一种战栗的预感。对方想要的“试”,显然不仅仅是指清理这片面糊战场。他沉默地点头,蹲下身。
冰凉的金属罐被旋开,注入细腻雪白的奶油霜。装填的过程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祁余按动了扳机,丰盈柔滑的奶油像雪白的云朵从枪口喷涌而出,带着一股清甜的香气落在黏腻的面糊上。
徐明昊发出一声惊叹:“哇塞,老池你行啊,这玩意儿都能用来收拾残局?新思路!”他完全没察觉气氛的暗涌。林沐则好奇地凑近了一点,小声道:“这个颜色…可以遮住?”
祁余没说话,只是专注地挤着奶油,白色的云朵覆盖着污渍,一层盖一层。他的动作很稳,手指因为用力按着扳机而微微发白。池靳寒依旧靠在门框上,目光深沉地落在他身上,像是在评估一件精密仪器的操作性能,也像是在欣赏一只猎物在精心布下的陷阱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水。
奶油温柔的香甜在冰冷的晨气和清洁剂残留的化学味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矛盾地中和了这片狼藉。当祁余用干净的工具小心地刮起奶油和下面的污渍混合物时,动作专业得如同在清理键盘缝隙里的灰尘。
清理工作很快接近尾声。大部分污渍被覆盖、包裹、清除。地上残留着淡淡的、被水冲洗过的痕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腻。
祁余站起身,将空了大半的奶油枪放在干净的台面上,看向池靳寒,等待下一步指令。
池靳寒的目光却落在了祁余的衬衫下摆。那里确实溅上了一点刚才的污渍,晕开一小块阴影。他的视线如同实质,从那点污渍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祁余再次被他盯得微微发烫的脸上。
“还有这里。”池靳寒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祁余衣角那一小块痕迹,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重若千钧,“我说了,每一处。”
主卧门再次关上。隔开了客厅里徐明昊嚷着“终于搞完了饿死了”的欢呼和林沐如释重负的叹息。那个瞬间被抽干的真空泡似乎又出现了。
祁余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雷。池靳寒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手里拿着那支刚被“试用”过的奶油枪。
他俯身靠近,刚才在厨房里那股冰冷的掌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祁余无比熟悉的、只在他面前才会显露的危险的亲密气息,带着淡淡的、残留的奶油甜香。
“现在,”池靳寒的呼吸再次拂过祁余刚冷却不久、此刻又迅速升温的耳廓,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末弦震颤,“轮到我们好好‘复盘’了。”
奶油枪口带着未消的凉意,轻轻抵在祁余衬衫下摆那块小小的污渍上,如同一个等待执行的审判记号。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渗入皮肤,祁余忍不住轻轻颤栗了一下。枪口微抬,沿着衣角的纹理缓缓上移,冰凉的金属蛇行般滑过紧绷的腰线,最终停顿在他的心口下方。空气中那丝甜腻的香气突然变得粘稠而窒息。
池靳寒的目光像手术刀,冰冷地剖析着他的反应。
“放松点。”他的声音贴着耳骨响起,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意味,“这只是检查设备性能,顺便……清理残余痕迹。”
“扳机”再次被扣下,这一次,没有隔阂的面糊。丰盈细腻、带着人体温的雪白奶油,被冰冷控制着的力道,精准地打在那片象征着不完美的污渍之上。黏腻柔滑的触感瞬间穿透了衣物,湿冷、厚重,带着侵略性的覆盖感迅速蔓延开来。不同于清洁剂刺鼻的化学味,清甜的奶香霸道地钻进鼻腔,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感官冲突。祁余浑身肌肉骤然紧绷,喉间溢出一丝被强行压制的闷哼。
奶油并未停留,冰凉的金属枪口宛如精密的手术器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沿着那片被覆盖的污渍轮廓,缓缓描摹、推动。动作精准得可怕,仿佛池靳寒指间操控的不是一支奶油枪,而是一把用于惩戒的、蘸满浓稠颜料的画笔,正有条不紊地执行一场私密的处刑。冰冷与粘腻的触感在皮肤上交叠,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像带电的笔刷划过敏感的神经末梢。
“站直。”池靳寒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像无形的枷锁,“别让我发现多余的动作。”
祁余的呼吸变得粗重而艰难,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晨光透过窗帘,苍白地照亮床边柜子。那枚皱巴巴的金色糖纸躺在冰冷的台面上,不再反射任何光芒,静静地躺在那半颗被遗忘的凯旋糖旁边,像是一处无声的祭品。
而此刻他衬衫下那片不断扩散、黏冷的白色,正如同那个未能分享的胜利果实,在冷硬精准的掌控下,被强行填充、修改、覆盖。这感觉并非惩罚,更像是一场在绝对秩序下实施的、不容置疑的私人订制。耳垂上那片仿佛再次被点燃的皮肤,连同心底被激起的汹涌浪潮,在那金属枪口持续的、不容置疑的碾压下,一点点地沉下去……沉向更深、更无处可逃的泥淖之中。
真空泡无声而缓慢地收紧,将他和他身上那片带着惩罚意味的甜腻束缚在一起。客厅徐明昊和林沐收拾残局的细碎声响模糊远去,只有奶油枪持续低微的压力声,还有自己血液在太阳穴敲出的沉重鼓点,清晰得可怕。
第25章 啊啊啊啊啊
客厅弥漫着一股甜腻与硝烟混合的怪诞气味。几分钟前还是一场庆祝祁余排位赛20连胜的小型狂欢,现在只剩下杯盘狼藉,以及更狼藉的祁余。
祁余被迫仰靠在高背椅里,胸膛微微起伏。池靳寒站在他身前,身体投下的阴影严丝合缝地笼罩着他,手中那把用来裱花的银色奶油枪,此刻枪口冰冷,正稳稳地抵在祁余微微起伏的、仅隔着一层薄薄衬衫的胸膛上。
而他衬衫下那片不断扩散、黏冷的白色,正如同那个未能分享的胜利果实——池靳寒亲自端给他的庆祝蛋糕被他不小心碰翻在地,糊了一地——此刻,它正被强行填充、修改、覆盖。池靳寒的动作精准得像在调试一台精密的仪器,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将冰凉的、粘稠的奶油一下一下挤压、涂抹、塑形。这感觉并非惩罚,更像是一场在绝对秩序下实施的、不容置疑的私人订制,一种带着惩戒意味的“专属印记”。
右耳垂上那片皮肤仿佛再次被点燃,是刚才池靳寒用沾着奶油的手指惩罚性地捏过留下的湿热触感,这感觉连同心底被这屈辱姿势和粘腻触感激起的汹涌浪潮,在那金属枪口持续的、不容置疑的碾压下,一点点地沉下去……反抗的念头被冰冷的触感和对方的威压碾得粉碎,他被迫屈从,沉向更深、更无处可逃的泥淖之中。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震得那片黏湿又冰冷的存在感更强。
时间仿佛被粘稠的奶油拖住了脚步。真空泡无声而缓慢地收紧,将他和他身上那片带着惩罚意味的甜腻束缚在一起。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奶油在管道里被挤出的微弱“嗤嗤”声。
客厅另一头,徐明昊(甜筒)和林沐正收拾着地上狼藉的蛋糕和散落的饮料瓶,碗碟碰撞发出的细碎声响模糊远去,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只有奶油枪持续低微的压力声,还有自己血液在太阳穴敲出的沉重鼓点,“咚咚咚”,清晰得可怕,像是胸腔内被拘禁的猛兽在徒劳撞击牢笼。
“黏住了,还怎么训练?”祁余的声音有些哑,像破旧的风箱。
池靳寒终于停下动作,奶油枪离开了他的胸膛,枪口残留的一滴白腻缓缓拉长,滴落在他被彻底“玷污”的衣襟上。池靳寒垂眸看着自己的“作品”和祁余那副隐忍中带着点生无可恋的表情,伸手,不是安慰,而是用指腹在那片奶油中心恶意地刮了一下,捻去指尖的甜腻。
“不是喜欢搅局?”池靳寒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波澜,却像淬了冰,“下次训练赛再敢无视指挥信号,单凭意气冲阵,浪费关键的惩戒冷却时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坨奶油,“今天的份量加倍。给我长记性。”身为老板兼教练,他对纪律的要求远比普通教练严苛。
祁余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吭声。心里那点因胜利残留的雀跃早被这坨冰奶油压得不见踪影。他动了动胳膊,衬衫布料带着湿冷的黏腻感紧贴着皮肤,难受极了。
“明昊,”池靳寒的目光转向副CP,“处理完地上的,给祁神找件干净衣服,半小时后复盘室集合。”他丢下命令,随手将奶油枪放在旁边的桌上,发出轻微“咔哒”一声,转身向训练室方向走去,背影挺拔又无情。
徐明昊(甜筒)正费力地试图用纸巾刮掉地板缝里的奶油,闻言抬头,露出一贯的明朗笑容:“得令,池老板!”他瞥了一眼椅子上僵着不动的祁余,笑嘻嘻地捅了捅旁边的林沐,“沐沐你看,祁哥这新‘胸章’,限量高定哦,还是纯手工裱花。”
林沐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手里还拿着吸满奶油的海绵块,难得没吐槽徐明昊,只是看着祁余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祁哥,你下次真得离老板的蛋糕远点。这玩意儿……比掉段还难受吧?”他语气里带着点真诚的同情,毕竟地上一塌糊涂还得他们收拾。
祁余终于动了,他一把扯开那件被奶油弄得湿冷贴身的衬衫扣子,有些粗暴地把它从身上拽下来,随手团成一团扔在地上,露出精悍的、属于顶级打野的上身肌肉线条——此刻左胸前那团不规则的白腻格外扎眼。
“闭嘴,甜筒!还有你,林沐!”他站起身,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粘腻感似乎减轻了些,但那冰凉的印记和池靳寒留下的无形压力感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胸口的奶油,结果反而让那片范围扩大了一些,指尖也黏黏糊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