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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公子本地郎(晨曦初落)


沉默对视片刻,吻又猝然落下。
情热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不想在乎时间的,依依不舍的缠绵。
晚上七点半的白云站,冷风里裹着人潮涌动的嘈杂。
陈君颢帮着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拎出来,推到姜乃脚边,顺手把他棉服外套的拉链往上提了提,一直卡到顶:“身份证拿好。”
姜乃晃了晃手机背壳:“人在机在证在。”
“蛋散和蛋卷饿的时候拿出来吃,煎堆你嫌腻,就带回去给李程吃。”陈君颢声音有点哑,“车上无聊就给我打电话,今晚我去完黄叔那,手机不离身。”
他顿了顿,又继续念叨,“到家了也说一声,替我向伯母问好。”
“嗯。”姜乃点点头,把背包往上颠了颠,“还有吗?”
陈君颢盯着他看了会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干嘛?”姜乃上前抱住他,“这就要哭了?”
“没有……”陈君颢把脸埋进他颈窝,“就是……舍不得。”
“我最晚年初七就回来了,”姜乃揉揉他脑袋,“还要上梁叔那报道呢,跑不了。”
“嗯。”陈君颢在他颈窝里猛吸了一口,压低声音,“……还疼吗?”
姜乃摇摇头:“上车后我就躺着,没事。”
“嗯。”陈君颢手臂紧了紧,捂了好一会儿才念念不舍地松开。
他眼里有些落寞,看玉文盐着有些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懒洋洋的劲儿。
姜乃看着他,轻声问:“要再亲一个吗?”
陈君颢愣了下,摇摇头:“现在亲,我怕直接把你扛回家。”
姜乃笑着上前,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拉起箱子:“走了。”
“嗯。”陈君颢用力点下头。
姜乃刷了身份证,走进闸机过安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陈君颢还站在原地,插着兜,隔着玻璃围幕冲他扬了扬下巴。
姜乃也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汇入人流。
直到那个有点坡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陈君颢才放下一直扬着的下巴,长长吐了口气。
车站的喧嚣一下变得很远。
所有的情浪完全褪去,怀里残留的温度也被冷风悄然吹散。
离别的实感终于毫不留情地砸在心头,酸涩的情绪没了阻拦,肆无忌惮地漫上来,堵得胸口揪着疼。
广播里不断播报着车次信息,来往的人群里,有人相拥告别,有人挥手送行,都与他擦肩而过。
陈君颢又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准备找地铁站去黄叔那。
新开的白云站大得像个巨型迷宫,指示牌看得人眼花缭乱。
本来刚分别就情绪低落,脑袋也转得慢,陈君颢跟着“地铁”的箭头走了半天,抬头一看,“出租车候车区”。
烦躁值瞬间达到顶点。
这个时候要是有姜乃的贴贴……
“啊——!”
陈君颢蹲在路边,无视所有路人的侧目,哀嚎着把脑袋挠成了鸡窝头。
分开才……十分钟?他已经快要疯了。
而这该死的煎熬日子还有整整一个礼拜,还不止!
连去黄叔那帮工的干劲都没有了。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姜乃应该已经在检票了。
“唉……”
垂头丧气地蹲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茫然四顾,周围全是陌生的通道和行色匆匆的人。
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逮住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请问地铁站怎么走?”
作者有话说:小小的离别~(深情)(唱)
我什么都删了,审核你不准欺负我(抓狂)
93.5薯薯有缘相见(迫真脸)休息一下,后天继续!

姜乃磕磕绊绊找到自己卧铺位置的时候,车已经快开了。
陈君颢出发前给他揉过,身上倒是不那么疼了,就是酸,尤其路走多了,那地方还隐隐火辣辣的。
他把洗漱包和一次性床单扔到上铺,再把行李箱塞进下铺底下的空挡,这趟18小时的长途跋涉就算开始了。
房间四个人,他对床的是个戴耳机刷平板的女生,下铺一个男生靠着窗发呆,另一个下铺是位大姐,正噼里啪啦敲键盘。
配置挺安心,门一关,都各自安静,没有吱哇乱叫的小孩,也没有大声嚷嚷的大爷大妈。
车开了,姜乃也终于把自己的床铺铺好,直接就躺下不动弹。
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倒退,连成一片模糊的灯带。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挣扎爬起来,扒拉开随身的背包,把那件薄外套掏了出来。
陈君颢的。
那货大概还没发现被他顺走了。
姜乃翻了个身,脸朝下趴着,把外套整个蒙在自己头上。
火车载着他离陈君颢越来越远,但外套上那点残留的、熟悉的味道,还有身上那些又清晰又隐秘的酸胀感,奇异地填平了心里头一小块空落落的地方。
闷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外套扒拉下来一点,露出眼睛,摸出手机。
-车开了。
陈君颢很快回了张对着地铁屏蔽门拍的照片。
-才找到地铁站。
-去黄叔那?
-嗯,今晚收完尾,年前的事就算结束了。
-回去记得照顾好我的小桃树。
-不要,我讨厌它。
-留它陪着你呢。
陈君颢回了个巨大的黑体“啧”字表情包。
-看我心情考虑一下。
-想你了。
姜乃盯着那三个字,身体不自觉地蜷成一团。
身上所有火辣辣的,或痛或痒,或酸或麻的感觉,像是被这三个字点下了开关,一下子变得无比鲜活。
就像是在提醒着他个把小时前发生的事,那份停留在他身上的温度和力道,每一个细微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
而情热褪去后,失落开始疯狂翻涌。
他吸了口气,把脸更深地埋进那件外套里,试图用那点熟悉的味道,隔绝掉动车前进时的细微轰鸣。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了几下,发送。
-我也想你。
陈君颢指尖摩挲过屏幕上的四个字,闷闷吐了口气。
到站,换乘,再下车,出地铁。
步行街这片连着花市,比往常都要热闹。
但他只感觉有点冷,把外套拉链往上提了提,快步往“旺记茶餐厅”的招牌走去。
“啊!颢哥!”阿敏瞧见他进来,眼睛“唰”地就亮了。
“嗯。”陈君颢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去收银台后面,拿出围裙带上,“今晚单多吗?”
“啊……还、还挺多的。”阿敏被他身上的低气压唬得声音都小了,“我爸一直在念叨你什么时候……”
“不好意思,”陈君颢打断她,反手在后腰上把围裙系绳打了个结,“送人去了趟火车站,耽误了。”
他说完,也没留意小姑娘脸上的失落,掀开后厨的塑料门帘,闷头就钻了进去。
“颢仔!”厨房里热气蒸腾,黄叔正颠着锅,火光映着他的大汗淋漓,“终于嚟啦!快啲!三份干炒牛河,一份加蛋!”
“收到!”陈君颢应了声,声音立刻淹没在抽油烟机的轰鸣里。
人果然忙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被挤到了角落。
托花市的福,黄叔这茶餐厅虽然位置一般般,但今晚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订单一张接一张,灶火就没停过。
陈君颢好几次想摸手机给姜乃发条消息,可手还没伸进裤袋,外头的阿敏又递进来一堆单子。
炒河粉,煎猪扒,煮车仔面……他在几个灶台前转成了陀螺。
没时间想念了,或者说,满脑子的念想,都随着汗水滴进灶台,被旺火猛油“滋啦”一声,炒进了菜里,化成了满厨房呛人但实在的烟火气。
晚上十一点半,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晚市也终于告一段落。
黄叔做了几份招牌的鸡翅包饭当宵夜,拉着陈君颢和阿敏一块坐下。
“颢仔过完年还来不来我这做?”黄叔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陈君颢赶紧接过杯子:“年后原先那个帮厨大哥不是就回来了吗?”
“咬咬牙再请多个也不是不行,”黄叔说,“你黄婶那边,我去说。”说罢,又举起水杯,“这排也都辛苦你过来帮我忙。来!碰一个!”
陈君颢忙起身跟黄叔碰了碰杯,仰头把柠檬水灌了下去。
黄叔放下杯子,长舒了口气:“食饭食饭,食完饭执执埋就返屋企过年啦。”
阿敏默默给他杯子里又倒上了水。
陈君颢低声说了句“谢谢”,忍不住瞟了眼手机。
姜乃没再给他发过消息,大概也是真累着了,躺下睡着了也说不定。
一下没了忙碌,思念又跟藤蔓似的,密密匝匝地缠上来,把人心里都缠得紧紧的。
黄叔的鸡翅包饭特别受食客欢迎,可他现在嚼在嘴里,也没能尝出多少滋味。
“颢哥……”阿敏小声开口,双手捧着水杯,“能……能跟你碰个杯吗?”
“唔?哦!”陈君颢回过神,顺手拿起杯子就跟她碰了一下,仰头又是一口干了。
小姑娘那句“新年快乐”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空水杯已经放回了桌上。
阿敏看着自己满满的水杯,有点无措,最后只是失落地抿了一小口。
黄叔在边上看得笑眯了眼:“阿敏钟意颢仔啊?”
阿敏手一顿,顿时羞红了耳朵:“爸!”
陈君颢正低着头盯着手机,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抬眼时还有点茫然。
“人颢仔有女朋友啦。”黄叔笑着指指他的手,“戒指日日都戴住,看来都好恩爱喔!”
陈君颢看了阿敏一眼,不自觉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中指上的素圈戒指,笑了笑,没说话,算是承认。
这种时候没必要解释另一枚戒指的主人其实是个男的,但这种姜乃不在,还能明晃晃地宣示“这人归我”的感觉,让陈君颢心里莫名有点畅快。
被思念折磨的煎熬也被悄悄冲散了一些。
是的,我有主了。
阿敏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啦……”她快速扒完剩下的饭,“我、我先去收拾桌子了,你们慢慢。”说完就起身走开了。
黄叔看着女儿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我女就系……”话到嘴边,最后也只变成一声带着些了然和无奈的轻叹,转向陈君颢。
“之后有冇咩打算?”黄叔又问了一遍,“真系唔打算嚟我度喇?”
“继续收租吧。”陈君颢说,“或者去我死党嗰边帮下手。”
黄叔点点头,给他夹了个鸡翅:“食多啲,辛苦咗成晚。”
陈君颢轻声念了句:“多谢叔。”
“唔考虑自己开一个店?”黄叔看着他,表情认真,“我真觉得你手势可以,我啲老食客都话你炒啲餸比我仲靓。”
陈君颢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角:“黄叔你又讲笑。”
“喇喇喇,”黄叔立马皱起眉,筷子在碗沿“当当”两声,“又嚟啦,话过你几次,人哋赞你有本事,就要大大方方咁承认!”
陈君颢无奈点点头,给他杯子里续满水权当赔罪。
等黄叔喝了口水,他才开口:“我又唔系开店嘅料,就识得煮下饭。”
“你唔试下你又知你唔识?”黄叔反问。
陈君颢笑了笑,抬眼看了看这间熟悉又略显拥挤的小店:“不如我都开间茶餐厅算数。”
“得啊!”黄叔立刻点头,“咁你都算有经验啊,换咗出边啲公司招人,你都有优势嘅!”
“唔惊我同你抢生意啊?”陈君颢说。
“咩抢生意,”黄叔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你凭你本事,我凭我班老街坊啲人情味,各做各嘅。条街咁长,咁多个茶餐厅,咁多年我都做咗落嚟,仲差你嗰啲客?”
陈君颢笑笑,没再多说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指根的戒指。
开家自己的店……这念头挺美好,光想想也让人觉得有股劲头往上顶。
在黄叔这干了些时日,他也不是没有琢磨过。
那些“想要更好”、“更努力”的话,跟姜乃说的时候挺响亮,但真正到了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心里反而敲起了鼓,有点迷茫。
特别像现在,那个总说他好,给他加油打气的人,不在身边。
但他不后悔来给黄叔帮工,也不后悔成天跟店里那些阿叔阿婶的老食客们打交道。
因为觉得“踏实”。
他其实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就是觉得好,觉得开心,心里舒坦。
现在这份“更好体验券”算是到期了。虽然黄叔说还能续,但他心里也清楚,多请一个帮工对这家小店来说压力不小。
他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给人添麻烦的。
开一家店啊……
陈君颢扒了口饭,目光越过店门,落在对街那些还亮着灯的铺面上。
他和姜乃两个人的店,会是什么样的?
“总之嘞,以后有咩事,有咩使我帮手嘅,随时嚟揾我。”黄叔看着他,重重拍了拍他肩膀,“我都当你系我半个徒弟嘅啦,冇同我客气!”
“好。”陈君颢笑着应下,和黄叔干了个杯。
吃完饭,又一块收拾起店面,擦桌子、扫地、倒垃圾,等阿敏把写着“过年休假,初六复工”的红纸贴上大门,黄叔把门锁上,就算是彻底收工了。
跟黄叔和阿敏道了别,陈君颢裹紧外套,没回自己家,而是回了他和姜乃的小房子。
解开电子门禁,拍开灯。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切都保持着傍晚出门时模样。
新买的年花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乖乖待着,除了那棵桃树。
临时栽种它的花瓶有些不堪重负,歪斜着卡住了沙发椅腿和墙面的夹角,才勉强没倒下。
陈君颢走过去,把花瓶扶好,跟可怜巴巴的小桃树干瞪了会儿眼,转身进了卧室。
凌乱床单无声诉说着临别前的疯狂。
他换下弄脏的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等洗完澡出来晾上,再铺好干净的床铺,直接就把自己摔进了床里。
头一回觉得这一米五的床大得离谱。
怀里没东西抱着,怎么躺都不踏实。他就把被子团巴团巴,两腿夹着,胳膊搂紧。
若有若无的乌龙茶香飘进鼻子里,有种姜乃还躺在他怀里的错觉。
可终究也只是错觉。夜深了,洗完澡整个人也放松了,思念就开始像慢性毒药一样慢慢发作。
不是车站分别时的那种揪心,而是一种绵长的空落,闷闷的,不舒服,像是得了什么怪病,连思绪都变得迟钝。
他叹了口气,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半,姜乃估摸都睡熟了,但他还是犹豫着,发了条消息过去。
-睡了吗?
-没有。
消息回得飞快,快得陈君颢都愣了一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姜乃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你到家了?
-嗯,刚收拾完躺下。
心情莫名也跟着姜乃发来的气泡变得轻飘飘的,他翻了个身,又敲下几个字。
-能打电话吗?
-不行,车厢熄灯了,别人都睡了。
-你不睡?不累么?
-上车之后就睡过了,现在睡不着。
-那你在干嘛?
-在跟你聊天。
陈君颢忍不住乐,一想到姜乃面无表情敲下这几个字的模样,突然就笑得收不住劲,在床上蛄蛹得像条蚯蚓。
分开才多久,这点思念就把脑子都磨得不灵光了。
姜乃发了张黑乎乎的照片来,全是噪点,但勉强能看清是只手,手里抓着条被咬了一半的蛋卷。
-在吃宵夜。
-饿了?
片刻,姜乃又发了条语音来,陈君颢迫不及待就点开听,屏住呼吸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
但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
他皱着眉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耳朵几乎怼到扬声器上,才从那片模糊的底噪嗡鸣里,分辨出几声蛋卷被轻轻咬断时的细微脆响,还有口腔里闷闷的咀嚼声。
陈君颢愣了好一会儿,傻笑着把这条十来秒的“吃播”语音重听了好几回,还顺手加了个收藏。
-干嘛不回我。
姜乃的消息又来了,带着些许急躁的催促。
-老婆你好可爱。
陈君颢手指敲得飞快。
-要被你折磨疯了。
-想亲。
然后他按下语音键,对着手机话筒,又狠又响地“啵”了一口。
这回轮到姜乃不回他了。
生气了?脸红了?不知道。
但只要想想姜乃的模样,心里就像被人糊了层比棉被都厚的蜜糖,甜得他发慌,忍不住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发什么疯。
消息终于来了,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看到姜乃瞪过来的眼神。
陈君颢对着手机傻乐半天,才磨磨蹭蹭回了条消息。
-想你想到发疯。
姜乃也回了他个黑体“啧”字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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