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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成魔(天不绝)


“排名一百:宋冀。”
“九十九:刘炆。”
“九十八:王桉。”
是从前往后,排名逐次往前。
谢折衣整个人几乎是震惊地看着天穹浮现的一行行金红字体,他本以为天命榜是一个静止在一个地方的榜,但没想到,居然是由天道之力,在天穹之上实时写下排名,且所有人只要抬头全都可以看见。
这也……太夸张了。
字体还在一个个浮现,所有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谢折衣一直没能找着楼观鹤的名字。
“第六名:池忆。”
人群忽然爆发出一片哗然,“池忆在第六名,怎么可能,谁把他给挤下去了?!”
这么多年来,前五名的位次几乎固定不变,即便偶尔稍有变动,也仅仅是那五位仙君内部轮转,这次池忆排第六,也就是说,有个新的神选者后来居上进了前五!
这对整个修真界来说都称得上不可思议。
他们继续看过去。
“第五名:无殃。”
“第四名:黎琼音。”
“第三名:江问。”
“第二名“九琢。”
随着排名越来越靠前,空气中已经安静到窒息,几乎连呼吸声都停了下来。
所以,那个人直接越过了五位仙君,位列……金色的字,一笔一划,写下从未有人听说过的一个名字。
“第一,楼观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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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仙女们,国庆快乐呀[狗头叼玫瑰]

从天而降的第一, 彻底将楼观鹤的存在传遍整个修真界。
在天机衍阁想付出大代价推算楼观鹤所在之地时,谢折衣已经扯着楼观鹤进入了凤凰秘境。
感谢修真界一个非常特殊的机制,越是这种机缘巨大的秘境, 越是限制修为。
这次这个凤凰秘境就是如此, 限制元婴及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去。
而这显然对于谢折衣他们是个好消息。
踏入秘境, 灼热的风裹挟着远古的威压扑面而来,焦黑的土地上遍布着凤凰骨殖, 如同金色的山脉。
“楼小草啊楼小草, 我是该说你厉害,还是该说你麻烦。”谢折衣飘在楼观鹤身侧,他想到天命榜之后可能会有的麻烦, 已经开始头疼了。
楼观鹤看着前方崎岖的路,压根没看他, “你可以走。”
谢折衣:“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每次三句不离赶我走?”
少年冷淡看他一眼,没说话,但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单纯地想赶他走, 毫不掩饰的嫌弃。
谢折衣才不怕他的冷眼, 反倒愈挫愈勇凑上去, “你这么看我干嘛,啧, 还是你病殃殃的才好, 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 也就受伤的时候才乖乖的,想想在客栈时,我抱着你的时候可乖了……”
楼观鹤神情愈冰冷, 大概是想起客栈时居然认命地叫面前这家伙抱着他,也给了谢折衣后来每次说起时的打趣。
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放任了。
又不搭理他了。
谢折衣看着少年冷冰冰沉默的样子,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小孩就一字不吭了。
无趣啊无趣,真不经逗。
这处秘境走了许久,都是荒土野骨,没有碰着另外的人,仿佛要把人困死在这里面。
十分的安静,整个世界只有谢折衣一个人在楼观鹤耳边不眠不休地吵,成了这片天地里唯一的噪音。
这也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俩最经常的相处情形。
谢折衣用了三天时间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凤凰秘境的规则很简单,杀人。
杀死其余进来的所有人,唯一留下的那个就可以继承凤凰传承。
谢折衣盯着地上的尸体,略微思索,“你不觉得和神选者的规则很像吗?”
楼观鹤正在擦匕首,声音平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整个修真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但是如果真是必须杀死所有人,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很难做到吧。”谢折衣指出这个问题。
毕竟这座秘境还有几个元婴期的修士,光凭现在楼观鹤和谢折衣两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楼观鹤冷冷看他一眼:“那就死。”
谢折衣:“……”无话可说。
话题再次终结。
一路称得上有惊无险,楼观鹤虽是筑基巅峰,却堪比金丹,又有谢折衣辅助,金丹以下乱杀,金丹一对一勉强,元婴则远远地就溜之大吉。
当然,也碰见过避无可避的情况,是一个元婴巅峰的修士,察觉到楼观鹤神选者的身份,跟疯狗一样追过来。
等谢折衣楼观鹤两个人费了九牛二五之力,终于快要甩掉那家伙时,一把大刀直接飞过来快要把楼观鹤捅穿,谢折衣忽然扑过去,他一直都是魂体状态,但这次,虚幻的魂体凝实,硬生生挡下这一刀。
好在他是一身红衣,压根看不出流了多少血,只是脸色陡然苍白,唇角溢出鲜血,滴滴答答滴在楼观鹤洁白的衣袖上,护身符也随之从中间裂开一丝裂缝。
楼观鹤下意识接住倒下的少年,冰蓝的眸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愕然”的情绪。
谢折衣看他愣住,恨铁不成钢骂道,“看我干什么,快跑呀,等着那家伙追上来吗?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楼观鹤深深看他一眼,唇紧抿,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抱着少年的力道收紧,从空中快速掠过。
那元婴修士本来见那一击那弱小的神选者肯定躲不掉,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挡了那一击,可恶,但那刀上涂了毒,那个人活不了多久的,敢坏他的好事,哼。
谢折衣已经感受到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撕裂焚烧般的痛意,“该死,有毒。”
“虎落平阳被犬欺,阴沟里翻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居然有一天能被一个元婴修饰逼成这样。”谢折衣虽忘了大多数记忆,但他还是记得,他之前应该从来没把元婴放在眼里过,真是世事无常啊。
“楼小草,你这次说什么都得对我温柔点了,我是为了你才这样的。”谢折衣趴在少年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喊着疼,“哎哟,疼死我了,老疼了。”
其实并不是不能忍受,这点痛,下意识地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但楼观鹤在,谢折衣就喜欢在他耳边止不住地喊,看少年的反应。
“别吵了。”楼观鹤把谢折衣轻轻靠在一棵枯树上,盯着谢折衣腹部泛黑,止不住流血的伤口,神情冷的可怕。
“我都这样子了你还凶我。”谢折衣不敢置信睁大眼。
但下一秒也来不及愤懑,寒光一闪,噗嗤一声,绵延不绝的血顺着手腕处的伤口流下,清幽莲香四溢。
“快喝。”楼观鹤把手腕抵到谢折衣的口中。他看着谢折衣到神色极为冰冷,仿佛不是想救人,而是想杀人一般。
谢折衣理解他什么意思,净莲圣体的血,堪比极品疗伤圣药,虽说不知道能不能根治,但绝对有用,只是这家伙,居然会主动放血救他,看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他嘛。
颇有点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冰疙瘩总算有了点人情味。
但楼观鹤也伤的不轻,谢折衣只准备要点血止住伤势见好就收。
不过谁也没想到,谢折衣在尝到血的瞬间,漆黑的眸子顷刻变红,半边脸爬满诡丽的花纹。
“谢折衣!”楼观鹤立刻察觉到不对,没来得及后退两步就直接被发狂的谢折衣扑倒在地,“你是谁?”
他本以为是如夺舍之类的邪术,但仔细感应之下,分明还是那个人。
谢折衣失去记忆,连他本人都忘了,净莲圣体的血对重伤的他究竟有怎样的吸引力。
只觉得冰凉香甜的液体吞咽入喉,但心中却隐隐有道声音告诉他不能再继续喝下去,只能念念不舍地舔着周遭的血,小心翼翼地舔着,没想到身下的人挣扎的愈厉害,有些气恼地压的更死,直到终于失去意识,倒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等到谢折衣再次睁开眼,他还靠在那棵枯树上,楼观鹤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过来的眼神阴恻恻的,这次应该是真想杀人。
“好你个白眼狼,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不把我供起来就算了,居然还是这副臭脸。”
谢折衣骂着骂着,突然就注意到了楼观鹤脖子上的伤口,之前应该是没有的,等等,脑海中忽然浮现几个片段。
“咳,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多计较。”谢折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理不直气不壮了,但想让他认错是不可能的。
“呵,”楼观鹤见他应该想起来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也没拆穿他,谁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
谢折衣看着冷脸过来的楼观鹤,怕他恼羞成怒,毁尸灭迹,连忙道,“诶,等等等等,你别过来。”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能……”
话还没说完,被楼观鹤背起来,声音戛然而止。
“这里不安全,先离开。”
什么嘛,居然是这样,他还以为……
谢折衣趴在楼观鹤背上,少年走的很稳,许是无聊,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侧过头打量少年的面容。
他们进秘境已经有五年,这五年,楼观鹤修为到了金丹,与修为同样增长的,是抽条一般生长的身体,之前就初见俊逸的眉眼,如今更是漂亮的惊人,而谢折衣还停留在十二三岁模样,倒反比他矮了一点,如今被他背在背上,倒一点不费力。
“楼观鹤。”谢折衣摸了摸他颈侧的那道咬痕,“你没生气啊?”
没理他。
“楼观鹤,你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吗?这次怎么这么主动?”谢折衣搂住他的脖子,指尖捻起落在他下巴边的一缕银发,得寸进尺般,“你不是有洁癖吗?我现在身上这么脏,还碰我。”
“所以,你是想我现在把你扔下去。”楼观鹤终于说话了,语气冰冷的可怕。
“诶,别别别,我说笑呢说笑呢,楼观鹤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谢折衣怕这家伙真能干出把他扔下去的事,连忙搂紧赔笑。
不过很快,谢折衣就笑不出来了,楼观鹤的血确实有用,但那毒也着实不一般,因他是魂魄凝实挡的刀,所以相当于是魂魄受损,那毒便是在侵蚀他的魂魄。
不致命,但会愈来愈虚弱,更何况,这方天地还无时无刻排斥着谢折衣的存在,每日,楼观鹤都会喂谢折衣血,但效果越来越差。
楼观鹤看着每日昏迷时长越来越久的谢折衣,冰蓝的眸晦暗一片。
等谢折衣某一日醒来,惊觉楼观鹤居然元婴了,“楼观鹤,你这也……”太变态了吧。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解药。”一成不变的荒土中,这是唯一的一棵细小的梅枝,格格不入,谢折衣经过时一眼看见了这株不应存在的梅枝,顿时提议留在这修养一段时间。
正巧这附近偏僻,没有人迹,确实适合落脚。
楼观鹤此时把谢折衣轻靠在这株梅枝上,里里外外布下里三圈内三圈的结界。
谢折衣看出他的不放心,笑道:
“你放心,小树不倒,我不倒。”

显而易见,现在谢折衣靠着的这棵小梅树是出自谁手。
他懒洋洋靠在梅树下,一根梅枝垂下, 恰好谢折衣伸伸手就够得到, 他没折, 只是摸了摸柔软的梅瓣,无声笑了下, “这家伙, 之前怎么威逼利诱都不送?现在倒好,不送一枝两枝,一送就一树的花。”
谢折衣对楼观鹤的安危并不是很担心, 之前金丹时,那家伙就跟元婴打的有来有回, 如今终于晋升元婴,之前那个元婴修士绝对不是楼观鹤的对手。
不愧是净莲圣体,不愧是天命榜首,度过了最弱小的前期,之后只会愈发势无可挡。
只是……之后的楼观鹤, 真的还需要他吗?
而另一处的楼观鹤, 这几年他不择手段地杀人, 修炼,晋升, 不是为了什么传承, 而是为了这一刻, 他冷冷盯着面前的元婴修士。
“拿来,解药。”
楼观鹤挑断那修士的脚筋手筋,捣碎了他的元婴, 凛寒的灵力跟凌迟一样生不如死,那修士没想到五年时间楼观鹤居然就能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在越发煎熬的折磨下,完全没了最开始的傲气,连连求饶,忙不迭地供出解药。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楼观鹤冰蓝的眸晦暗冰冷,他杀人,一向只求干净利落,但这个人……凌迟整整一个时辰吊着口气,等全身只剩具骨头了,才宽容大度地送他去死。
远处一个路过的金丹修士看见这场景,吓的呼吸急促露出踪迹,楼观鹤瞥过去一眼,那金丹修士连忙逃窜,仿佛有恶鬼在后面追赶,但楼观鹤现在的模样,与恶鬼倒确实没多大区别。
刚才凌迟只顾发泄,甚至连洁癖都忘了,浑身溅满血,白皙干净的脸庞也落了血渍,整个人看起来,可不是看起来跟恶鬼差不多。
楼观鹤盯着满手的血,终于承认一件事……他,在愤怒,因为谢折衣。
等回去的时候,谢折衣所见的楼观鹤已经是干干净净,跟以往那般冰雕似玉的少年,也根本想象不到他是如何虐杀那个元婴修士。
而谢折衣也如他所说,小树不倒他不倒,小梅树亭亭玉立生长在焦土枯骨中,谢折衣也好好地坐在原地,屈膝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等着他回来。
“楼小草,你能再慢点吗?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吗?”还没走近,少年眉梢微挑,已经不客气地先行抱怨一声。
五年的朝夕相处,两个人早就熟悉对方的行事风格,一个散漫逗趣,一个无动于衷,谢折衣当话痨,楼观鹤当哑巴。
所以谢折衣也没指望这个人会回他,但楼观鹤这次听着他无理取闹的抱怨,既没不耐烦,也没直接无视,而是定定盯着他,冰蓝的眸映着少年的身影,看的谢折衣心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
刚想要问他怎么回事,就见楼观鹤走过来半跪在面前,与他保持着平视的水平,谢折衣被他突然靠近吓了一跳,睁大眼,“你,你干嘛?”
楼观鹤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他一惊一乍的态度,神情冷了几分,把一个瓷瓶塞到他手上,冷冷道,“解药。”
谢折衣看他又阴晴不定地生气,反倒轻啧,“这才是我认识的楼小草嘛。”
之前一直用那种晦暗不清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又不说话,可那眼神似乎又像要把他整个人烤焦般,让谢折衣难得感受到一种坐立难安的焦灼。
可看着楼观鹤神情冰冷下去恢复正常,谢折衣又隐隐觉得似乎错失了什么,他低头,仿佛错觉般,无名指系着根鲜艳的红线,像展翅的蝴蝶飘摇,顺着风在空气中连接着另一端,但等谢折衣眨眼,又什么也没有。
“那,是什么?”错觉吗?
心脏剧烈的跳动,谢折衣捂着胸口,似乎有些记忆朦朦胧胧要浮现,但还没等看清画面,喉咙处冒出一口血,被谢折衣咬牙咽了回去。
这个世界的排斥又加剧了。
但他不想让楼观鹤察觉他要消散了,莫名的,他预感到要是让楼观鹤知道了,兴许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但他的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楼观鹤看着他皱眉,“解药没用吗?”
“就算是解药,也得给时间发挥药效才行,更何况过了这么久,一时半会儿还得养养。”
楼观鹤定定盯着他,没说话,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但过了一会儿,又用刀在手腕上割开一大道口子递到谢折衣嘴边,这五年,这家伙的血跟批发的一样,偶尔谢折衣发狂把他按到在地,也没最开始那么抗拒。
反倒喜欢把失去神智的少年半揽在怀里,摩挲着脸侧的花纹,垂眸,看着红着眼,贪婪地向他索取,主动朝他怀里钻的少年,神色晦暗不清,看不分明。
解药的事解决之后,剩下的就简单了,楼观鹤进阶元婴,其余的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杀到只剩下楼观鹤一个人,原本空旷无垠地焦土中心,金色的山脉下沉,继而升起一座金色的大殿。
所谓的传承,居然是一块神格碎片,还附赠那位传说中凤凰仙君的一段记忆。
原来那凤凰仙君也是一个神选者,甚至是个杀得只剩下零星几个竞争者,差点就要登神的神选者,但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成功。
在他死之后,大多的碎片重新分散在世界各地,而最核心的五片却留在了五个不同的传承之地,是的,这样的凤凰秘境,还有另外四座。
而在楼观鹤获取那块神格碎片的同时,附带着的凤凰也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成神之路,无情之道。”
“无情之道,唯一人尔。”凤凰残念说这话时,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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