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对话框,舒词尝试着坦白心意:【我有点想你。】
发完后,他才想起他们隔了七个小时的时差。
陆羡延生物钟规律,这个点肯定睡了。
然而,手机响起震动声。
陆羡延:【宝宝,我也好想你。】
陆羡延:【累了吗?】
陆羡延:【还是无聊?】
随后,对方又发来几个定位。
【这个餐厅评分不错,里面的排骨是你喜欢的口味,吃完饭可以去附近的书店。】
【还有个卖玩偶的古着店。】
陆羡延紧随其后打过来一笔钱。
又把老婆本给他用了。
也对,他本来就是陆羡延老婆。
像是夏天升腾而起的气泡水,酸酸甜甜,充斥着心脏深处。舒词四肢都是酥麻的,弯着眼角跟对方撒娇:【哥哥,那你在做什么呀?】
陆羡延:【在想你。】
陆羡延:【想你想得睡不着。】
在交往之前,舒词打死不也敢相信,这种话会从陆羡延嘴里说出来。
很快,陆羡延又发来:【衣服上的气味消失了。】
舒词提提唇角,发过去一张自拍:【那给你闻。】
【我今天身上好香的。】
今天参加婚礼,柴敏在他身上喷了点带花香气味的香水。
发完后,他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安静等陆羡延的回复。
【老婆,好漂亮。】
舒词身上还是白天那件礼服,繁复的花纹和精巧做工,让他看起来像娇生惯养的矜贵少爷。
【那给哥哥多看点。】
舒词打开摄像头,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突然想到之前追人时学的招式。
好、好像要解开三颗扣子。
然后…下衣失踪。
腿抬起来,再侧一点。
舒词羞耻地调整着角度,拍了一张看起来很不严肃的自拍。
发过去没几秒他就后悔了,立刻撤回。
又试探性询问陆羡延:【哥哥?】
陆羡延没回。
那肯定没看到。
舒词放心地去洗澡,洗完后,发现陆羡延给他打了两个语音电话。
他疑惑打过去,那头接了,可半天没声音。
“哥哥?”
舒词小声喊。
结果听到了紊乱起伏的呼吸声。
“小词……”
陆羡延的嗓音低哑,气流像是隔着手机传过来,打在他脸上。
……哥、哥?
舒词愣了愣,反应过来对方在做什么后,无措地咬住唇瓣。
“小词。”
对面又在喊他,一会儿喊他宝宝,一会儿喊他老婆。
说好想他,好喜欢他。
舒词浑身都在发烫,终于松开被咬得烂熟的唇瓣,怯声问:“我……要怎么帮你?”
尽管羞耻得要晕过去,舒词还是做了。
视野里,漂亮男生用嘴叼住上衣,露出了纤薄、单薄的腰肢。
雪白的皮肤在视频里有些失真。
镜头越来越近,直到对准看起来最为柔嫩的皮肤上。
太近了。
近到仿佛下一秒,另一头的男人就能用牙齿狠狠叼住,再吃肿。
舒词钻进被子里时,刚才那些话还不停萦绕在他耳边。
隔着电话,陆羡延那些话……更不能听了。
哑着嗓音说他身上好粉,怎么能长这么粉,说好想亲他,还问能不能都弄到他肚子上。
舒词臊得气血上涌,皮肤泛起一层薄粉,连原本凹陷处都不知不觉鼓出小珠。
他愣了愣,对于自己的身体变化无措又诧异。
可面子还是要的。
内心很崩溃,舒词还是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好哦。”
“只是可惜你不能来了。”
说完的瞬间,那头的喘气声变得更粗重,甚至发出一两句闷声。
动情地喊他:“宝宝……”
舒词有种男人真的会隔着手机过来抓他的错觉,吓得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以后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太怂,思前想后,对着肚子拍照片发了过去。
仔细看,衣服撩得太上面,连那一点点粉也入镜了。
陆羡延直接发的语音。
“宝宝,你要勾死我。”
“可以再发一张过来吗?”
被陆羡延一闹,舒词很快困了。
他这两天参加婚礼,见不同陌生的人,精神紧绷着,放松后竟一口气睡了十几个小时。
醒来后表情还是迟钝的,脑袋上翘起一撮呆毛。
手机里是柴敏的消息,说自己这两天会比较忙,可能会没时间陪他,让他自己拿着卡去街区购物游玩。
舒词早已习惯,回完消息后刚好是酒店的午餐时间,他点了一份意面和水果,结果难吃得没碰几口。
想起陆羡延发来的餐厅,他决定去试一试。
【我要去尝尝你推荐的餐厅,不好吃的话我会生气。】
两人有时差,舒词也没等着对方回复,准备换衣服出门。
十分钟后。
【宝宝,我们一起去。】
舒词惊讶:【一起?】
陆羡延很快就发来定位——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
冬日的机场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躯体都被包裹在沉闷臃肿的棉服里。唯有一抹鲜嫩的亮色,在人群中穿梭。
众人的视线为此停留。
舒词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脸蛋一半被藏在单色围巾里,一半被寒风刮得通红。
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陆羡延很好找,在一群高大的外国人中身高也不显逊色。
男人身穿灰色大衣,似乎早就看到了他,正朝他的方向快步走来。
“小词。”
距离不到一米时,陆羡延放下行李箱,轻声喊他。
要不是亲眼看见了人,舒词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昨晚还隔着手机,现在却能真切的感受到。
从心脏深处涌出的暖意蔓延到四肢,温热的、酥麻的。整个人都有点要飘起来。舒词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几秒后,他真的体验到了飘。
脚尖踩不到地面,舒词立刻将手臂搭在对方肩膀上:“……怎么突然抱我?”
男人力气大,舒词看他还需要俯视,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地咳了声,随后用黏黏糊糊的语气小声道:“你怎么就来了,我还有几天就回去了。你累吗?我带了毯子拖鞋还有水果。”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男人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底匿着红血丝,可精神却很好:“好想你。”
舒词唇角翘翘:“我也想你。”
两人对视几秒,陆羡延抱够了,闻够了,才把人放下来。
看着那张线条冷峻的脸,舒词不合时宜想到了昨晚对方在电话里……那些话。
想挣扎,偏偏陆羡延越抱越紧:“我下飞机后已经提前换了衣服,洗漱过,刮了胡子,吃了橘子糖,现在很干净。”
舒词不明所以:“嗯?”
陆羡延蹭着他的侧颈:“可以亲你吗?”
舒词没说话,掂起脚,朝男人唇角印下温凉的吻。
“现在先这样可以吗?”
真实的触碰让陆羡延露出满足的神色。
磨蹭了十来分钟,两人才往机场外走。舒词本想先陪这人一起回酒店休息,哪知道对方精力旺盛,说自己不累。
舒词又问了好几遍,确定对方确实很有精力后,让司机直接开去餐厅。
有了陆羡延的陪伴,舒词这几天肉眼可见地开心,离老远看背影像只雀跃的小鸟。
他们一起去尝试餐厅,在街头巷尾寻找大隐隐于市的古着店,逛累了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
舒词身体累,精神却很亢奋,坐下来也不安分,用手扒拉着袋子里刚买到的小摆件。
嘴里还嘟囔着:“这件好像也没那么好看,那就送你了。”
陆羡延被逗笑,捏住他的脸蛋:“喜新厌旧?”
舒词含糊不清解释:“这本辣就素新的……”
陆羡延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重,在看到舒词脸颊上明显的红印后,立刻松了手。
舒词其实察觉到了,陆羡延刚才的表情很熟悉——每次想亲他都会是要吃人的神态。
可很奇怪,待一起这两三天,尽管晚上不住一起,可他会在对方的房间里待到夜深才回去。有很多可以亲近的机会,陆羡延却只是克制地在他的脸颊上碰一下。
好奇怪啊。
这才是喜新厌旧吧。
当晚回到对方酒店房间后,舒词将正要帮他洗衣服的男人拦住。
两人身高差了一个头,舒词贴得近,需要仰着脸。
以陆羡延的视线来看——眼睛更圆,下巴尖尖,像一只故意绊脚使坏的小猫。
关键小猫表情无辜极了,眼巴巴问:“这几天为什么不亲我?”
钓得陆羡延磨了磨后槽牙。
“想亲。”男人诚实开口,“特别想把你压到床上去亲,但怕这样我会控制不住,什么都想做。”
“会吓到你。”
舒词垂着脑袋,藏在柔软发丝下的耳根一点点变红。
也不说话。
片刻后才迟钝“哦”了声。
舒词看起来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他。陆羡延俯身,亲昵蹭了蹭对面人的颈窝,深吸一口气:“快去休息吧,宝宝,一会儿我帮你揉腿。”
收拾好衣服去浴室,他刚走两步,衣角就被拽住。
转身——
舒词的唇瓣被含在嘴里咬了又咬,看着像是思考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没事的。”
声音细弱,可陆羡延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男人眼皮重重一跳。
稳住乱掉的呼吸,他故意装没听懂,问:“什么?”
舒词用手指绞着对方的衣服:“你可以把我抱到床上去亲,也、也可以……做其他的。”
“我不害怕。”
几乎是同一时间,舒词的视野开始摇晃上升。
他整个人都被陆羡延扛在肩头。
“别、别颠我……”
他们交往多久了?舒词也没细算过,四个月?半年?
可为什么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了呢。
要相信彼此。
舒词是这么想的。
可真被压到床上接受暴雨一般的湿吻时,他才意识到这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陆羡延好凶啊。
听他呜咽也不给空隙换气,躲开舌头想要呼吸,就用力捏他下巴,不给他合上嘴巴。弄得他口水到处流。
床很大,他能触碰的地方却很少之又少,只有后背贴着的那一小块。手刚想伸出去,就会被陆羡延捉回来,缠住指缝。
他完完全全被陆羡延落下的影子遮住,手脚都动弹不了,像只弱小的猎物,被野兽圈进地盘。
才发出一两个音节,就会被拖拽舌头,用力吮吸。
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用发酸的口腔不停分泌甜水,再被陆羡延吃掉。
上颚被舔,柔嫩的舌尖被吸。
亲得好深……
舒词受不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好不容易嘴巴能休息,其他地方又开始遭殃了。
他给对方发过照片的部位,都无法幸免。
可怜的舒词被从头到脚亲了一遍。
到最后,他浑身都在小幅度颤抖,脸蛋绯红,睫毛挂着泪花,舌头吐在外面,大口呼吸。
表情要哭不哭。
看起来有点舒服,更多的是失神。
床头昏黄的夜灯将他的皮肤映成诱人的暖色,空气升温。他连呼吸一下都像在勾引。
舒词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心里还小小庆幸一番。
睁开满是水汽的眼,他觉得身上黏糊糊,又热,想要起身去洗澡。然而刚起身,就看到陆羡延脱去上衣。
……为什么还要接着脱。
……好像都脱了。
舒词心里咯噔一下,彻底傻了。
再次被那股冷薄荷气息包裹时,他紧紧咬住唇瓣,无意识拢住双腿。
陆羡延呼吸很乱很重,气流就这么全都打在舒词的皮肤上。
说不害怕,真要做什么,却又吓得要哭了。
“宝宝不怕。”他压住肖想已久的欲念,温柔在舒词耳边低语,“我不继续。”
舒词吐了口气,卸下防备。
可下一刻,就听到男人继续道:“要不要先试试别的。”
舒词觉得这个姿势别扭死了。
背对着陆羡延,被抱在怀里。
膝盖连同小腿都蹭着床单,很不舒服。
男人每个动作,那截小腿肚子上的软肉就会跟着颤抖,脚背紧绷成一条漂亮的线。
舒词看不见人,他慌乱得体温急剧升高,五感都敏感许多。
连对方偶尔凑到耳边低语都会颤栗。
身体单薄纤细的少年,就像一只无助的、被叼住后颈的幼猫。
感应危险是小动物的天性。
舒词潮湿的睫毛颤抖着。
要、要完了,他好像要被那个了。
“陆、陆羡延……”声音是被欺负后的湿软,“有点奇怪,我、我觉得……唔……”
“宝宝觉得哪里奇怪?”
陆羡延的角度,可以看到舒词漂亮的蝴蝶骨。
这种时候,男人就像天生的坏种,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宝宝不说,我不知道宝宝指得是哪里。”
“这里吗?”
陆羡延并不矜贵。长年的独立生活让他的指腹有了一层薄茧。
平时牵手没什么,可一旦触碰到柔嫩的地方,就显得粗糙了。
可陆羡延很喜欢磨。
骨节变得潮湿。陆羡延喉结滚动,被香味缠绕,他渴求的欲念达到了快要无法控制的地步。
想要更多。
想要舒词彻底属于他。
要都是野兽就好了——他会给自己的雌性一遍又一遍地打上标记。
这种时候,陆羡延会产生很多恶劣的念头。
光是这样还不够。
他用手指压着舒词的唇瓣,重重磨砺。
相对于其他困难而言,唇缝倒是很轻松就能探入。
他感受到对方口腔的湿润滑腻,指腹来回在那颗小虎牙上磨。
时隔几年,他再次碰到了这颗虎牙。
很利,带着一点疼痛感。陆羡延却涌出强烈又诡异的舒爽。
他初一跟舒词同班,一直做前后桌,却在初三才知道对方有虎牙。
舒词在熟悉的人面前很活泼,可一旦跟他说话,语气就变得格外客气。
他很少有见到舒词笑的机会,也会为此烦恼,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变得更加谨慎安静。更多的时候,他都坐在后排,用沉默的、无人知晓的目光注视前方的身影。
一看就是好几年。
“唔……”变调的颤叫。
记忆拉回。
怀里的人抖得厉害,脊背绷紧,片刻后终于无力瘫到在他怀里。
陆羡延手臂用力,将舒词笼罩住。
“小词,喜欢你。”
他低低呢喃,将“喜欢你”三个字翻来覆去地说,像是报复性补偿这些年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舒词拧着眉心,像是被他弄烦了,终于肯睁开眼睛。
眼皮都是粉的。
他看着舒词费力地转过脑袋,用湿淋淋的脸蹭过来。
“知道了。”
“坏人。”
陆羡延被骂爽了:“宝宝,你好甜。”
真的很像变态。
舒词羞恼不已,可太笨,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只是说什么都不肯再理他。
不能再欺负了。
两人都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去浴室,就这么浑身是汗地紧贴着。
舒词累坏了,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陆羡延低头就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眼底的小片阴影和秀气的鼻子。
怎么能长出这么长的睫毛?
怎么就像个洋娃娃似的?
怎么……就让他这辈子都只想死磕这一个人。
陆羡延越盯越舍不得移眼,伸手去碰舒词的睫毛。
结果引起一阵轻颤。
“好累……”
舒词无意识说着。
陆羡延怔住,失声轻笑。
怎么办?
老婆才手指就潮得没力气,以后只会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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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宝宝[可怜]喷泉宝宝[星星眼]
舒词短暂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已经是半夜。
他还被陆羡延抱在怀里,两人身上盖着被子,昏黄的灯影落在窗帘上。
不是有洁癖吗?
舒词惊讶,陆羡延竟能接受他们这么黏腻地挤在一起。
他自己都觉得不舒服。
“我要回去了。”舒词稍微挣扎,“快十二点了,我要洗个澡再回去。”
怀里一空,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陆羡延略失落,捏他的脸:“你是公主吗?十二点之前丢下一只水晶鞋就离开。”
“是哦。”舒词用手臂推推他,“快点帮公主拿衣服和鞋,拜托拜托。”
哪有公主被说“拜托”的?陆羡延要被萌化了,心甘情愿服侍着。
帮忙洗澡的建议被迅速驳回。舒词洗得很快,出来后身上穿着属于他的白衬衫。
宽宽松松套在肩膀上,衣角刚好能盖住大腿,稍微弯腰就能看见里面。
又想吃了。
陆羡延压着心思,将舒词送回去。
两人回去的航班是同一班,还可以在伦敦待三天。不过伦敦景点就那么多,走马观花一天就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