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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术老矣(放三焦)


“疏乙是有主见的,杨总你先相信他。疏乙,你也别老说气话,杨总年纪大了,关心则乱,他肯定是担心你嘛。”
“连术,你是懂事的,从小没人管你都能靠自己打拼出来,你的为人我是很欣赏的。”杨肇很给面子的给人一顿夸,然后又说:“你根本不知道这小崽子是个什么疯病!”
“老神经,再疯能有你疯?”杨疏乙不甘示弱,跟他父亲说话他早已融会贯通了一套丢掉逻辑的打法,目的就是要对方越气越好。
这话不孝到了一定程度,杨肇气得走上前去指着杨疏乙鼻子大骂:“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不上学你去哪儿了?”
“必须?耍什么老板威风啊?有病!”杨疏乙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好了好了……你们冷静点——”连术在换气的档口见缝插针地干预,但两父子已然火气上了头。
杨肇气急败坏地左右动着身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再次发问:“你是不是跟那个姓陆的干什么脏事去了?”
听到这话,杨疏乙的防御漏出一丝裂痕。
“你提他做什么!?”
“啊?敢做不敢当?”杨肇激动地舞着手,好像抓住了对方把柄一样兴奋,那手指快要戳到儿子脸上去。
结果杨疏乙啪地一声狠狠打开杨肇的手,“脏?有你脏?要我把那些事说出来吗??”
“…………成年人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他妈也是成年人啊!!”
“你那是病!你怎么就着了这么个疯病??追着男人跑??我他妈想想就恶心!”
这话跟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杨肇沉默,是因为自己一气之下在外人面前说漏了嘴;
连术沉默,是没想到杨肇能对着儿子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杨疏乙沉默,但看向了连术。只见对方只是皱着眉,好像在场、又好像不在场。
下一秒连术应该把拳头砸向杨肇——杨疏乙有那么一秒如此希望。
但现场无事发生,他的英雄没有出现。
心里有根线好像突然绷断了。
接着杨疏乙面无表情地看着杨肇,“那你继续恶心吧。我跟姓陆的已经吹了,现在我跟他好呢。”
杨疏乙指着连术。

第19章 被伤害的
这话像榴弹炸开的一瞬间,杨肇和连术同时觉得耳朵里清静了好几秒。他们不可思议的看向杨疏乙,后者眉眼间轻佻的眼神只剩下全然的冷酷和嘲笑。
杨肇猛地举起手向杨疏乙挥去,带着毫不保留的力道。但杨疏乙事先就预判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伸出手结结实实地格挡,发出惊人的闷响,这力量震得两人的手都发疼。
场面陷入更加失序的局面。
杨疏乙跨步向前竟是想要揍他老子。连术下意识地挡在两人中间把杨疏乙架住。
“疏乙,你别发疯,他是你爸啊!”
“让开!”杨疏乙在他怀里横冲直撞。
“连术,他说的是真的还是气话?”杨肇厉声问道,这样下去他也要疯了。
“当然是真的,他这么优秀你收他当儿子啊!”杨疏乙朝他爸张狂地喊出来,声音几乎穿透连术的耳膜。
原来乖张又机灵的小孩儿,如今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操……你能先把人制住再说吗……”连术箍着突然牛劲的杨疏乙,可对方好像不打死老子就不罢休一样。
也就短短几秒时间,两人张牙舞爪地,杨疏乙的手指在连术脖子上划出好几道红痕,让他自己也错愕了一瞬。
就这么一静止,杨肇将攒到满条的怒气一巴掌甩了出去,这巴掌落在杨疏乙脸上,打了个惊天动地的清脆响亮。
这一下让连术也害疼了,他想要上去捧起那张自己都舍不得使力捏的脸蛋,然而容不得他多心疼一秒,杨疏乙顺手就抽出笔筒里的裁纸刀,朝着杨肇大步跨去。
狠戾这样的字眼,连术在杨疏乙身上从未见过,但这对像仇人一样的父子却是恨不得激发对方身上所有罪恶的潜力。
也亏得连术反应快,他敏捷精准地抓住了杨疏乙的手腕,那只清瘦的手腕绝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疏乙,把刀放下!”
“你让他来,让他来!我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杨肇也是开了眼,儿子对着自己动刀,他也是第一回见。
杨疏乙死死盯着杨肇,但话是对连术说的:
“可以,你让开,我只还他一拳。”
杨疏乙突然变得冷静,冷静到连术相信了他只是认真地要在杨肇身上讨回一拳。连术竟然在认真衡量这是否可行。
他从杨疏乙的手中剥出了裁纸刀,眼看危机已然解除。
在那咫尺之间,杨疏乙的脸上漫出一种疯狠,他的嘴角渗出刚刚被杨肇打出的血迹,脸上的指印也红肿了起来。接着,在连术和杨肇都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再次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要完成未尽的“回礼”。
这下杨肇猛然慌了神,杨疏乙跟他干仗的时候是很疯,但也从来没动过武器。确实今天他那一巴掌打了个十成十的力,但也不至于要偿命吧。
父子俩第一刀交锋,堪堪躲过。杨疏乙毕竟也不是个武力值高的,杨肇其实可以还击,但怕刀不长眼。所以场面一时很是僵持。
连术脑子里更嗡嗡乱叫了,他好希望三人坐下来把刚刚那个可怕的事擦除,而不是在这儿上演全武行。
毕竟,就算打完了,记忆还是在的啊。
眼看着面前的二人一个追一个跑的逐渐变得滑稽,连术豁出去了,上前猛地又箍住杨疏乙,手掌握住他持刀的手。
“他打我你还帮他??”杨疏乙难以置信地吼他。
“别闹了,你要外面这么多人看笑话吗?”
“笑话?谁是笑话?是我挑起的吗?”杨疏乙在连术的质问下更加应激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杨肇怒火攻心之下也口不择言,“疯狗一样!”
杨疏乙只觉得热血上头,他本来是带着好心情来的,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让他快活。
对,此时他的世界很小,只有学校、只有家庭、只有连术,杨肇从来都是这个可恶的模样,姓陆的辜负了他一番真心,现在连术也要用冠冕堂皇的言语教育他,甚至任凭杨肇在面前羞辱自己。
他是差点死过一回的人,命是连术拣回来的。要是杨肇知道了这件事,怕不是要骂他怎么不就那样死了算了!充其量不过是再加一条让他失望的理由罢了。
沸腾暴动的血液在他头脑里乱窜,窜进了眼睛,窜进了耳朵,窜进了嘴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该怎么让这热血冲出去,他紧咬的牙关里透出沉闷的呜咽,脸上只剩绝望的悲愤,他无法克制地、狂躁地扭动身体,在一阵失序的角力中,他突然感受到右手皮肤上流过一道令人不适的热液。
他仓皇地望向手里那把刀,刺眼的红色在两人纠缠的手中蔓延,锋利的刀刃毫不意外地割开了连术的手腕,在小臂上划过长长的一条血口。
这严重的出血量无疑是割伤了动脉。
连术直到手上有了湿漉漉的感觉,才意识到自己真成了牺牲品。他还来不及疼,先在杨疏乙脸上看到那狠戾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
“叫……叫救护车!”杨肇回过神来,没想到真见了血,赶紧打开门叫人。
办公室隔音效果是十足的好,几个高层的助理和秘书冲进来后,方才知道这里面干了一场仗。
杨疏乙挣扎着站起来,朝着他们焦急地大声问道:“有急救包吗??”
“啊……啊,有,有的,我去拿!”
助理踩着高跟鞋快速跑了个来回,拿来了备用的急救箱,杨疏乙神情凝重却冷静地拿出酒精纱布裹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然后用绷带加压包扎。他细致地操作着,全副身心都埋在了这一件事上,不敢抬头看连术一眼。
任凭一路鸡飞狗跳,他紧紧按着被自己划拉出的伤口,沉默不语。
一个多小时后,从医院处置室里走出来的连术身心俱疲,血量虽看着阵仗大,但还赶不上女人来一顿例假的。他沉默地坐在走廊上,试图捋清这团乱麻。
走廊斜对面的楼梯间里,杨肇还在拉着杨疏乙数落,父子俩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里也继续着没有硝烟的战火。等到杨疏乙瞄到连术已经人坐在外面了,他急步赶过来。
“对不起……”杨疏乙蹲跪在他旁边,手轻轻搭在他被医生包扎得很是完美的左手小臂上,“还疼吗?”
“还好,吃了止痛药。”
“对不起……”杨疏乙重复着这三个字,但连术不知道有何意义,他也无话可说。
这时杨肇也走了过来,“司机在外面等着的,我让他送你回去,先好好休息吧。”
在连术倒霉的左手面前,三个人闭口不谈之前那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回我那儿吧,你这样不方便。”杨疏乙小声在他旁边说。
“没事,我回自己家。”连术站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杨疏乙慌忙站起来,他感觉到了对方突然的疏离。连术的西服外套被下属拿着,自己身上只有那件被血沾污的衬衣。在刚刚的一轮激战中,高档面料也变得皱皱的,原本一丝不苟的喷了发胶的发型,掉下来几缕,看着很是狼狈。
杨疏乙坚决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要清洗、要换衣服、要做饭……他那只手怎么可能处理。
“不行,你跟我回去。”他固执地跟上去,对连术说。
“我说不用,又不是手断了。”连术还是拒绝。
杨疏乙急忙证明自己的必要性,连术脚步不停地继续走。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心想这人与其在这屁大点伤上献殷勤,还不如在之前的事上少说两句。
行至公司的车前,杨疏乙执拗地改为要跟着他一起回去。
杨肇看不下去了,怒斥道:“你别一直缠着他,看看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
车门终于关上,杨疏乙透过暗色的玻璃,看到连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读者评论分析地非常准确啊……
看来我有描述得很清楚呢【乐观
按每周字数任务更新
本周在周四、周六各更一章。
谢谢追更的读者!!
能帮忙评论、投海星,就更感谢啦!

【九年前,槟市。】
回到家里,连术脱了个精光进浴室,心中带着对自己一身脏污臭汗的无限嫌弃。
在水龙头出水的声音中他发神地看着左手的戒指——之前被血染得通红。护士帮他清洁的时候,顺便也贴心地把戒指表面擦干净了。他把戒指取下来,发现戒圈内部也沾满血渍,上面的字母“LIAN”很是触目惊心。
他平静地把戒指放在卧室的书桌上,那里还放着另一个用缎带系好的蓝色盒子,孤零零的、像被遗忘的幽灵。
然后空着肚子,就这么裹进被子里,迅速入睡了。
原本应该是工作结束后开开心心放松的几天,变成了病假的几天。与此同时,连术预感自己要失业了。
他没有再吃止痛药,保持一点痛感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连术仔细复盘着这几年的工作,他深知杨肇不想失去他这个得力干将,但如果把他和儿子放在同一个天秤上,他拿不准对方的选择。
在这么多年打交道的经验里,连术很清楚杨肇的为人性格。杨肇在钱财上很舍得,所以集团内部的骨干多是跟了他十年以上的老将。这种舍得体现在,不仅有功必奖,就算出了意外的岔子,杨肇也不会痛下杀手,而是通过仁慈进一步巩固这种忠心。
然而在慷慨的同时,连术能感觉到在一些大事上杨肇对自己有所防范。也许是怕他这人有过度的野心,所以涉及非常核心的利益时,杨肇对他多有提防。
对此,连术并不意外,也不愤恨。活到这个年纪,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权力,而是成功带来的刺激。只要他留有安身立命的手段和能力,谁也左右不了他。
他心里盘算着,杨肇要么给他个体面的理由让他走人,要么让他留下来卖更多的力气。前者他必然分不到之前许诺的股权,后者的话,多半会受更多掣肘。
生病这几天,他是一点没闲着。把自己分散在各处的金融资产和房产梳理清楚,然后跟前同事朋友沟通了曾经聊过的项目,结合他这几年摸清了国内的发展方向和潜规则,连术在暗地里摩拳擦掌起来。
除此之外,他只用简短的讯息回复了杨疏乙,说自己需要休息,过几天再见面。对方几番询问后,只得到他言简意赅的推拒,于是也没再回复。
一周后。
连术拆了绷带,伤口还有缝合的细线,需要过段时间再拆。虽然不太疼了,但结痂的时候很痒,形貌尤其丑陋。这是他身上的第一处疤痕,没想到来的如此大型、如此莫名。
正好是发薪日,连术走出医院时收到短信通知,收到一笔数额不菲的进账。接着,杨肇的秘书在电话上通知他,隔天约在总部见面。连术隐约确定了杨肇的意图。
总部所在的澄岛市离槟市不远,连术试了试左手的灵活度,最终还是让司机代劳送他过去。他其实喜欢自己开车,那是非常自在的独处时间,或者有个人在旁边睡觉的话,曾经也很惬意。
杨肇办公室的奢华程度是中年人欣赏的那一套,连术不以为然。
他和杨肇对坐在皮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昂贵的红木茶几。热茶用中式瓷杯装着,整个氛围都很是古板传统。连术简直好奇杨肇要怎么开口谈那件事。
“分红收到了吧?”
“嗯。谢谢杨总。”
“上市很成功,你休息这几天,槟市那边也有条不紊地运转着。说明你确实管理得很好。一个企业啊,领导是最不重要的,离了领导还能转,才是成功的企业。”
杨肇慢条斯理地说着,这里是他的主场,节奏的把控也在他手里,自然要敲敲打打说三道四一番。
“难的节点都打通了,中层能顶上,问题就不大。”连术简单回复,懒得邀功。
“你有这个年纪难得的沉稳,这一点我很欣赏。”
两人打太极一样兜兜转转说了几轮,套话终于说干以后,杨肇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终于亮出牌。
“你这次立了大功,我把你调回总部吧,你想去哪个部门当一把手,随便你挑。占了谁的位子,我都可以调走。”
这话一出,连术算是看到了对方的底牌。
“那怕是非常招人嫉恨了。”连术笑道。
“我们集团没有嫉恨一说,大家都听从安排的。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连术不想再跟杨肇阴阳下去,他直截了当地问:“那槟市的摊子谁接盘呢?”
“这个简单,你原来的副手、或者总部派人过去,干几个月总归能接下来的。况且你在总部,职级更高,遥控指导也容易。集团的下一步棋,还有很多思路可以选,大有你发展的空间。”
连术心中冷笑,把他辛辛苦苦搭起来的大厦拱手让给别人,再调他回去做个不痛不痒的、时刻盯防的名誉高管,这算盘打得很好。
“确实。地产这块很快要缩紧了,你们得早点调整结构。”
“你们?”杨肇不解。
“杨总,这几天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就不在贵公司继续任职了。在槟市这几年我做得挺顺心的,忙肯定也是帮上了,应该就互不亏欠了吧?至于你之前许诺给我的股权……”
“连术,你回总部来,股权一样给你。”
“不,我就不要了。毕竟我人都走了,再要你好处也不地道。”
这堪称奉献的态度却让杨肇警觉了起来。
“你什么都不要?”
“昨天发的奖金很大方,这个我很感谢。”
“你不留在我这儿,你想去哪儿?”
“放心吧,竞业协议我会签的,不会做你对家。”
杨肇在心里打着算盘,有些事他实在不想在明面上提,觉得脏了嘴。但眼见人都要跑了,他不确认清楚不行。
“你走了,你跟疏乙又……是怎么个情况?”
“当然,这个更加会保密了。”连术直接站起身,最后说道:“至于我走了以后,我的私人问题就不用跟你解释了吧。”
连术离开后,在回程的车上无比放松。他不怕困难、不怕挑战,但他讨厌处处被人限制,也不喜欢别人来打破他的规则。如果头上始终笼罩着一个知道他隐私并且观察他的镜头,他只会想赶快撤离。
时代的浪潮卷得太快,日新月异的技术和需求在庸碌的人眼中从不会发光,但在连术面前,遍地都是亟待开采的黄金。他不怕推倒重建,相反,在积累足够的经验和资源后,再次从零开始的重建,只会让他在更短的时间内重铸一个全新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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