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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术老矣(放三焦)


“挺好吃的,你又拿那么多干嘛?”
“掩人耳目啊。”
“啊?——唔……”
话音未落,连术勾起他尖尖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混合着芒果、草莓、葡萄的香气,甜腻地让人想囫囵几口吞掉。
起承转合了一番,连术还是觉得不保险。外面天光大作,虽然隔着老远开外才有另一栋和他们一样高的大楼,但他还是谨慎地收了嘴。
他右手抵着鼻端,掩饰地低咳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在清纯的小孩儿面前明示他可耻的意图,连术走到办公室那道暗门。
“你过来。”
杨疏乙不明所以地跟上。
暗门推开,原来是一间私人使用的浴室。
杨疏乙被他抵在大理石的盥洗台上,突然变得狭小的室内让气氛顿时旖旎了起来。
“……你……靠……”杨疏乙没想到还有这一招,连术的架势俨然是要享用大餐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被上下袭击的人话都说不完整。
“说什么?我不制止你能说到天荒地老。”
“……那个,我后来还见了萧荷,喝了……喝了杯咖啡……哎呀……别……”
“她?她又跟你胡说什么了?”
杨疏乙在不堪的抵抗中坚持把那个笑死人的分手理由说了出来。
“……”连术的心情很是复杂,“你能不能挑挑场合?”
“我挑啊……我特地挑场合呢。你别动我,我帮你……”
“嗯?靠……”
杨疏乙蹲了下去,连术疯了。
他本来只想着上个一垒意思意思,结果对方直接送分投诚了。这是杨疏乙第一次这么帮他,在这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奋战了五年的办公室,他在这里熬了无数个大夜、过去甚至累地直接睡在沙发。他虽然是名义上的总负责人,但他的心血比任何一个人都付出的更多。
连术从没想过除了事业以外还应该索取点什么。
此时此刻,杨疏乙像沉浸在乐园的儿童一样痴狂,连术的手捧着他洁净的脸蛋,一个冰凉的触感贴着他的皮肤。杨疏乙退出来又纠缠着他的手指,亲吻那枚他亲自戴上的戒指,那么自然、那么温存,这里那里,全都是他的珍宝。
这沁人心脾的一个举动,让连术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也许因为自己意外营救的功德,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带着人间最充实的欢愉进驻了他的心房。他原先不太确定的一个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杨疏乙真的爱他,那粉红灵巧的指尖,无意识地紧嵌进他结实的肌肉,颤颤巍巍的小铃铛给他带去无与伦比的酥麻。
但在那极致的一刻之前,连术不忍玷污这神圣的面颊,他将人拉了起来,对方好像一具软掉的无骨人偶,绵绵地摊在他怀里。
在那一瞬间,他们紧紧相拥,连术仿佛听到上天在耳边叮咛——说你爱他。

又下雪了。
浴室有扇细长的落地窗,窗外是一小块草坪景观,用木栅栏围了起来,中间种了一棵老桩紫藤。冬季枯枯的枝干上,落满了粗盐一样的雪。连术特地把四角浴缸放在窗景前,看着雪景泡澡很是惬意。
来自爱泡澡民族的Natsu爱死了这个设计。大清早的,放了一缸热水,加入牛奶浴球,扔进去他的小黄鸭家族,泡起了醒神澡。
过了会儿,连术踱着步进来,拿起电动牙刷,看向Natsu,突然表情很是怪异。Natsu不解,以为对方有什么指示。
几秒后,连术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连术一边刷牙一边欣赏了一会儿雪景,觉得此刻不泡更待何时,于是三下五除二脱光要踩进浴缸。
Natsu腾地蹭起来,用手交叉捂在水面上,“哒咩,你不能泡澡。”
“WHYNOT”连术有点凶狠地质问。
“泡澡心率会升高的,不安全。”
连术单脚踩在空气中,沉思两秒,转而搭在浴缸边沿。
“那你把水放走些,泡到胸口以下差不多了。”
“可是我喜欢没到脖子……”Natsu小声道。
一家之主连术才不管呢,他拧了拧水阀,热水哗啦啦地往外流。
把两人装了进去,热水刚好没过胸口。两人端正对坐着,水下交缠得紧。
Natsu忍辱负重地往下溜,让大半个身子都浸了进去。脚就搭到了连术胸口,被人捏住了。他黝黑的头发湿漉漉的,全部捋到脑后,热气蒸腾过后脸颊连对比度都变高了,整个眉毛、睫毛、轮廓都很是鲜明。因为额头长得秀气,没有两边刘海的衬托反而显得更柔和,加上天生的窄下颌,乍一看说是短发的女孩子也不为过。
连术认为这样的Natsu很是秀美,越看心情越好,于是起了点好奇心。
“你跟父母关系怎样?”
Natsu嘴里吐了吐泡泡,心想明明你见过,但只说:“关系?挺好啊。有不好的吗?”
“噢,会经常通话吗?既然你长期在国外。”
“偶尔,一般有事才联系呢。帮忙接收邮件啦,需要证明资料呀,考试通过啦……之类的吧。”
“是日本影视剧里那种,毕恭毕敬的相处方式吗?”
Natsu听完笑了笑,“你都看过什么日本作品啊?”
“小津安二郎、黑泽明、今村昌平、大岛渚,之类的。普遍来说,不都看他们的嘛。”
Natsu在脑子里解码了一番日本名字的中文发音:“啊!你都看这么学院派的呀?”
“学院派吗?都是疏乙爱看的。”
“那你说的毕恭毕敬,应该是《东京物语》吧哈哈。”Natsu很高兴连术对自己的文化有所了解,哪怕是通过那些带有独特鲜明特色的导演的作品——一定程度来说并不那么主流。
“说起来,你很像里面那个小儿子的遗孀,对公公婆婆特别好的。”连术打趣道,他也是突然灵感乍现,明明是好几年前看的影片了,却还记得其中那个温婉贤惠的女人。
“哪有啦,才不像……”Natsu边说边坐起来,非常反对连术的意见,“我可能跟里面任何一个儿女都有相似之处,唯独不可能像善良的纪子。你说的是纪子吧?她的丈夫离世了。”
连术这才听懂,Natsu是会错意了,以为自己表扬他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实际上他是想说Natsu对待自己像一个完美的大和抚子对待自己的丈夫一样……但转念一想,好在是会错意了。
“你这个年纪多多少少会更注重自己,孝心什么的,等到了一定年纪,尤其有了家庭或者子女,自然就会有了。”
连术说完连自己都意外,这话实在很老气横秋。
“啊啊……不知道,父亲也年纪挺大了。今天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Natsu慌乱地想到。
“你爸能有多大,顶多比我大几岁嘛。”
“七十了……生我比较晚。”Natsu忽闪忽闪眼睛看着他,希望对方能回忆起些什么。
“噢,那也太晚了。”连术表示已阅,“那你妈妈应该年纪小很多吧。”
“是呢,妈妈才四十多……不过离婚很久了,她在芬兰定居着。”
“噢。”连术没有作出评价,心里是觉得有点特别。
“你呢?和父母?”Natsu反客为主问道。
“是养父母,”连术毫不遮掩地告诉了他,“关系么,也就那样。”
“那是哪样?”
“给钱啊。以前每年给他们二十万,后来怎么都不肯收了,说不要。这两年又答应说就每年给五万,这样让我心里好受。如果有需要,再问我要。”
“只是给钱?”
“逢年过节也送礼。不过都交给助理在挑选……实在没太用心。他们人很好,不过就是互相恭恭敬敬吧。没什么家庭的味道。”
“他们有孩子吗?”
“有。比我小,但接触不多。”
“那你的亲生父母……”
“车祸走了,三十年了。”
“啊……贡咩(ごめん)……”Natsu微微睁大了眼睛。
“所以,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连术随口问道。他几乎不跟别人提自己的家庭和身世,一方面他觉得乏善可陈,一方面实在无人值得倾诉。
这个问题把Natsu难住了。
“怎样一个人啊……”他把双臂从乳白色的热水中拿出来,搭在浴缸边沿,“Lenn桑,好特别啊。好像全方面的六边形战士呢,但没想到……内核又有亚撒西(優しい)的一面呢。”
这评价把连术逗笑了,他认为,如果人类开发出一款可爱又有趣的高级智能对话体,应该就是Natsu这个样子的吧。
Natsu抓起漂浮在乳白色水面的一只小黄鸭,打开底部的注水口,让小黄鸭吸饱了水。然后用鸭嘴对准连术露在外面的胸膛,吧唧吧唧地滋起水来。
“幼稚……”
Natsu玩得不亦乐乎,连术被滋毛了,抓住他的脚踝就是一抽,把整个人都差点没进水里。Natsu惊慌地大叫一声:“犯规!!”结果被对方拽了过来,换了个位置。
“调个头,我看看雪景。”
连术也把双手搭在浴缸边沿,窗外天色很是明亮,在强光之下,他的左手小臂内侧露出一截平时不太明显的浅色疤痕。从大指关节下的动脉延伸到了小臂中部。
“这是什么?”Natsu细心地看到了。
连术看了看,不在意的说:“才发现?你猜呢。”
“嗯,平时不明显呢。”
“原来有一道肉疤,慢慢就变淡了。”
“打架啊?”
“意外。”
Natsu好奇地用手摸了摸,能想象当时一定很疼,动脉破口了,也一定流了很多血。但他礼貌地没有多问,划着水窝到连术前面,背靠他胸膛坐好。
“我也要看雪。”
感受着背后平稳的心跳,像鹅毛雪有节奏地落在枝头,令人安心。

【九年前,槟市。】
“这段时间忙过了,你就能正常地上下班和休假了吧?”杨疏乙扒在浴室门框上,看着镜子里的连术刮胡茬。
此时是早晨7点,昨晚缱绻的温存后,整个屋子好像都浸泡在幸福的多巴胺中。
“嗯,快了。应该说,是‘自由地’上下班和休假了。”
杨疏乙嫉妒地撅起嘴,“真令人羡慕啊。”
“你多吃点吧,还在发育呢?毛都不长。”刮完胡子的连术抓住杨疏乙的下颌,左看看右看看,光滑的很。
杨疏乙龇牙咧嘴地跟在连术后面,扯住他的后腰带,露出半截翘屁股。
“你嫌我?啊?你想要怎样的啊?”
连术转过身把人抓到怀里,上下其手:“看你嫩的,能掐出水来,我都怕把你捏碎了。”
“看看我的肌肉,”杨疏乙来劲儿地举起手,显示他的二头肌,然后撩起衣摆,“还有这儿,看到没,鲨鱼线。”
连术憋笑道:“哪儿?什么线?这儿吗,腰柳肉?二刀肉还可以,有弹性。”
杨疏乙博取赞扬未果,跳起来挂在人背上,啃人家的耳朵,两人像两只打闹的猴子,上蹿下跳,从卧室打到厨房。
猴戏终于告一段落后,杨疏乙吃着早餐,又发出问询。
“那你以后会去欧洲出差吗?”
“会吧,怎么?想去玩?”
“唔,我最近在准备一个很厉害的事,如果成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连术看他脸上挂着志气和得意,也不多问,只道:“那祝你成功,你一定可以的。”
“可以的!”
“等你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
“噢?也很厉害吗?”
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晃得连术有一霎那睁不开眼,他从未笑得如此灿烂过,“当然。”
“白痴啦。”
杨疏乙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然后把没穿袜子的赤脚放在了他大腿上,一摇一晃的,好像飘飘荡荡的附生植物长到了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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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市的流程走到了最关键的尾声。连术夜以继日地在总部和槟市新基地间奔走。杨疏乙那边经常也是半夜发疯一样给他发信息和打电话,然后又各自回到奋斗的轨道上。及至一切都将快尘埃落定之时,他已经连轴转了近半个月,每天睡眠不足六小时。
这一天,他临时去邻市参加了一个合规流程会议,一切手续和审批都已到位,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只待生效。带着久违的轻松心情,连术准备直接回公司,把最后的一点安排交代清楚,就可以回家补觉了。
然而当他坐着电梯到达公司前台时,助理已等着那里,焦急地上前来支支吾吾告诉他:“杨总下午过来了,那个……”
“在我办公室?”
“在……但……您的朋友疏乙本来在办公室等你的。结果杨总直接走进去,两人打了照面,气氛特别奇怪……”
“……”连术心里暗骂卧槽。
“后来杨总的秘书告诉我,那是他儿子??连总,这,这什么情况啊?”
连术顿时觉得脑仁疼,“他们还在里面?说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窗帘拉上了门也关了。”
连术心中打鼓,杨肇突然造访是很正常,毕竟事关公司大事。但杨疏乙突然跑过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也许是要告诉他好消息,连术在心里暗自祈祷杨疏乙的好心情能压住这小子在老子面前的脾气。
他敲了敲门,直接打开便进去了。
连术本想故意留个门,打个哈哈把这两尊佛糊弄过去,结果杨肇见他进来直接命令说:“把门关上。”
看样子是有点严峻了。
这两父子开口就是燃炮仗的风格,连术是听闻的,也见过一次。平时挺体面的两个人,只要凑在一起,那是分分钟就不要面子了。
“怎么了这是?”连术先试探地问。
杨疏乙双手抱胸靠在书柜上,杨肇则站在落地窗前,两人隔着办公室里最远的距离,剑拔弩张。
“他辅导员来电话说,杨疏乙半个月没去上学了。挂了电话就看到人坐你办公室玩电脑呢,这是搞哪出?这半个月你干什么去了?”
杨肇率先发话,他快五十的人了,因为身材高大,看着结结实实的,并不显老。声音有些暗哑,却威严十足。
杨疏乙过来确实是宣布好消息的,他准备提交休学申请,因为他拿到了那位法国名导的实习offer。但这个事眼红的人多,在申请的时候,他并没有让任何同学老师知道。
但可以接收这个好消息的人里,不包括杨肇。
杨疏乙确实很平静,自成年以后,父亲在他人生中能操控的事情逐渐减少到没有。既然木已成舟,他认为如果杨肇能好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提供简单的嘘寒问暖他可以接受,但若还要以威压的姿态俯视他的话,他断断不会礼貌回应。
杨疏乙伸出手看了看腕表,懒得看杨父一眼,直接对连术道:“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突然被问的连术也卡壳了,不能说没好,也不能说好啊。
“我们走吧。”杨疏乙直接上前要拉他。
“杨疏乙!”被故意忽视的杨肇,像个锅炉一样吞进了第一把火,“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总你先别生气,”连术只好劝道,又对杨疏乙说,“疏乙,你先好好回答,你当然有你的理由。”
接收到连术信任的眼神,杨疏乙压着脾气长出一口气,“别听辅导员瞎说就行了。又不是小学班主任,那么紧张做什么。”
“什么叫瞎说?你不去上课,人家还会诬陷你?”杨肇怒目圆睁,儿子的话在他耳里从来都是倒反天罡的。
“关你什么事?”杨疏乙忍不住呛回去,“我自己考的学习,自己交的学费,我读不读,我怎么读,关你什么事?”
连术头都大了,后脑勺有一股筋因为长期缺觉而一阵一阵地跳,他现在倒下就能秒睡,实在不想处理这家里长家里短的事。关键是他也没处理过啊。
“疏乙,好好说……”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就认真对待!不要让学校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你丢不丢脸?大学了还让老师找家长?”
“你是怕丢脸还是怕我不上学?你自己搞清楚了吗?”
“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那你让学校把我电话删了,谁操那个闲心管你上不上学?”
“操,谁他妈叫你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
连术隔岸观火,心想要是事不关己的话,他能被这话逗笑。然而坏就坏在,这简直可以说是他的家务事了。
两父子吵起来是全然的不顾及情分,或者说早就没有情分可言了,话都往最狠了说,非要比出个谁更狠、比谁先气死谁。杨疏乙和杨肇平日对待外人从来不是这个样子,但老天爷可能错把前世的死对头投胎成父子了,实在作了个大孽。
可以的话,连术想立刻下去请杨疏乙她妈上来代劳。
他双手叉腰,拢开西服下摆,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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