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有不乐的时候。
晚上他跟闻听野在酒店休闲区玩了会儿游戏,回房睡觉,闻听野房门刚刷开,一只胳膊就把他抓了进去。
祝益吓了一跳,以为陈斯尤跟闻听野吵架发展到了打架。
他跟过去,就见两人已经抱在一起了,陈斯尤亲闻听野的脸,闻听野手掌摸在陈斯尤后脑勺上,乐滋滋说:“我弟都还没走呢。”
陈斯尤瞥他一眼:“晚安。”
把温馨的这两字说得像是“走开”。
闻听野也笑嘻嘻回头朝他挥手:“晚安,早点睡。”
祝益感觉脑袋突突直跳,嘁了一声,慷锵发言:“恶心。”
后来见得次数多了,两人完全不避他了,尤其是他成年之后,但凡见到这两人,觉得他俩就跟连体婴儿似的。
他承认他最开始的时候误会了。两个人确实对彼此都很满意。
这么多年,还不腻歪,本来以为早该分了。两个人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祝益发誓,自己见他俩腻歪那么多次,就基本没见他俩聊过什么正经事。
闻听野跟自己都经常聊游戏和战队。
饭桌上聊起的时候,陈斯尤一句听不懂,半句话都不讲。
有一次聊到一场比赛,赛况很激烈,自己跟闻听野聊得亢奋,哇哇大叫,他转头看一眼平静的陈斯尤,随口问了句:“你不玩游戏啊?”
“不玩。”
“那都看不懂闻听野玩游戏,他可厉害了。”祝益还是有些亢奋,“那你完全不懂他嘛。”
陈斯尤看他一眼:“怎么?”
语义不详,也不知道是不屑懂的意思,还是不屑被他这么问的意思。
偶尔他也会跟陈斯尤聊聊学习相关的事情,闻听野同样听不懂,就会哈哈。
聊学生会活动、辩论比赛、考试、专业选择、前景和就业方向,闻听野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玩手机,回信息或者玩开心消消乐。
祝益偷偷问闻听野:“你们俩平时都聊什么啊?”
闻听野摸摸下巴,思索、沉吟,总结:“不能跟小孩儿讲。”
祝益一直以为早该分开了呢。生活圈和兴趣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闻听野的朋友圈里基本都是游戏相关的资讯,偶尔一点风景照片,外出溜达时偶遇的小猫小狗小鱼。
陈斯尤的朋友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中英文财经新闻,滑雪、冲浪、日光浴,一会儿在东京一会儿在纽约。
宁北桥打断祝益的回忆,问:“上次看你说,你把小野哥拉黑了,你们关系很好吧,为什么拉黑他?”
祝益看宁北桥一眼,烦躁:“上大学不想读了,闻听野啰嗦,不让,我就把他拉黑了。”
“为什么不想读了?”宁北桥猜测,“你是不是也想来战队,你操作很好。我查了一下,小满那个账号一直是你在玩的话,区排名很靠前,让小野哥帮忙直接签你应该没问题。”
祝益上下扫了宁北桥一圈,嘲讽:“小少爷,我大学读了一会儿不读了,是因为家庭困难,不是有什么伟大理想要实现。”
“……”宁北桥耳根有些烫,他冷静说,“抱歉。”
祝益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往前走。
走了好几步后,他停住,沉默看眼前的路,最后骂了声粗话,回头说:“我不认识你们基地的路。”
宁北桥往前快走了两步,哦一声:“跟着我。”
在弟弟宿舍有话要讲的高中同学,在弟弟离开之后,就把门关上亲到了一起。
吻从嘴唇一点点延伸到下颌,转而又落到脖颈处时,闻听野鼻子嗅了嗅:“哇,尤老板今天出门喷香水了。”
尤老板侧着头,轻咬下闻听野耳垂,舌尖又勾出去缠舔两下。
闻听野缩脖子,手掌揉揉人后脖颈,让人脸摆回来,凑过去,再闻一下,乐滋滋地抬眼跟陈斯尤对视:“好香。”
陈斯尤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缓慢道:“喜欢?下次送你。”
闻听野哈哈:“谢谢尤老板。”
陈斯尤两手抬起来,盖到闻听野后脑勺,把人脸推过来,张嘴含住闻听野的嘴唇,吞吐呼吸和鼻腔萦绕的香味。
冷杉、树脂,灼热的呼吸、单调的沐浴露,体表毛孔渗透出肉眼不可见的汗液、细胞死亡形成的角质。
太阳穴突突直跳,香味反复充斥鼻腔,大脑供氧过渡。
两人分别把手摸到对方下/面的时候——
闻听野倒抽了一口气,吻停下来了,解开陈斯尤皮/带的手也顿住。
陈斯尤半阖上的眼睛微睁开,看过去,但手指不停,直往闻听野裤/腰/带里钻。
闻听野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两下,哎呀:“在你弟宿舍*/立了,太没有道/德感了吧?”
陈斯尤舌/尖扫了扫牙根,手指从*/腰/带里抽出来,没有回答道德问题,直指重要问题:“有事?”
闻听野再亲亲他,无辜眨眼:“很明显吧?”
不管时间还是地点,都不是做这事儿的时候吧!
陈斯尤盯着闻听野的脸看了会儿,眼睛往下一垂,注视微有起伏的裤子,冷静询问:“这儿就不管了?”
闻听野哎呀哎呀,伸手提起有些掉下来的裤子,正垂头系腰带,陈斯尤两根手指伸过来。
还没碰着呢,闻听野又嘶一声,两根手指轻弹开下陈斯尤的手指,再反伸过去摸了下,笑嘻嘻道:“尤老板,自己解决一下啦。”
他凑过去,下巴枕在陈斯尤的肩膀,看着卫生间方向,抬手指:“卫生间在那儿,记得开通风。”
陈斯尤抓下他的手,扔掉,反问:“在别人宿舍*/管?”
闻听野搂着他哈哈乐,纠正:“在弟弟宿舍,”他拖长嗓音嗯一声,“你手还往我裤子上伸呢。”
陈斯尤两手再次伸过去,把闻听野没系好的裤腰带重新系上,打了个蝴蝶结:“你腰带没系好。”
闻听野从他身上站起来,低头看裤子,笑不停:“行吧,谢谢。”
陈斯尤淡定嗯一声,接受这句道谢,再垂眼扣上自己被扯开的皮带,闻听野手指凑过去:“那我也帮你扣回去。”
陈斯尤也用手指弹他手:“再摸真要在弟弟宿舍*/管了。”
闻听野哈哈大乐。
陈斯尤抬眼看他,看了两眼——笑得眼睛弯起来,牙齿露出来。
看着烦得很,陈斯尤手指捏过去,用力亲了两下,再用牙齿在脸上轻咬了一口。
闻听野嘶一声,指腹点了点自己被咬的脸颊:“再亲真下不来了哦。”
陈斯尤松开手指,胳膊越过闻听野,摸到门把手上,手掌一拧:“开门吹风。”
闻听野的声音,随着开门的穿堂风一起吹进来:“半个小时?”
身上燥热没被猛刮进来的风吹散,反而更烦躁了。
陈斯尤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闭上。
闻听野又眉开眼笑说:“到我宿舍,*/管?”
陈斯尤睁开眼睛,询问:“不是有事?”
闻听野哎呀。
陈斯尤转身去拿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我明天早上再回酒店。”
闻听野:“嗯?”
陈斯尤拎起外套转回身,他抖了抖衣服,穿上身,端详了闻听野一会儿:“怎么,你住集体宿舍?”
闻听野理解了,乐滋滋道:“见面没做成,太亏了是吗?”
陈斯尤扣衣服扣子,嗯一声,缓慢走来:“太亏了。”
闻听野乐:“那要先去看会儿弟弟打游戏吗?”
陈斯尤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也行。”
两人出了房门之后,闻听野突然诶哦一声。
陈斯尤转头看他:“怎么?”
闻听野凑过来,小声道:“房间没套。”
两人并排走在宿舍外的长廊上,陈斯尤面无表情张口就来:“内/*。”
闻听野胳膊搭过去,人也挂了过去,并排走着的两个影子黏成一个人,他噗嗤小声乐道:“那太难清理了吧。”
陈斯尤:“又不要你清理。”
闻听野凑过去眉开眼笑:“你最近好欲求不满哦,尤老板。”
尤老板反问:“谁害的?”
闻听野哈哈:“我?”他喊冤,“怎么是我啊?”
他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但也没很久吧,之前你读书……”没说完诶了一声,“对哦,之前读书明明那么久见一面,你……”
尤老板打断说:“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只能自己动手,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还要自己动手?”
闻听野惊讶:“干吗不能自己动手,我每天早上起来有反应就自己动手啊。”
陈斯尤转头盯他,眼睛上下扫一圈,再舔了下后槽牙,突然伸手,把闻听野没整好的衣领翻出来,往上提了两下,再拍拍,建议道:“那不太公平,跟我一样攒着。”
闻听野伸手揉了两圈陈斯尤的脸颊,乐得不行:“那东西攒着是要干什么啊?”
尤老板慢条斯理道:“做的时候比较爽。”
闻听野哈哈,但是拖长嗓音摇头说:“不行——”
尤老板问他:“不行在哪?”
闻听野理所当然道:“每天都憋回去,那多不舒服啊。”
两人慢腾腾地往楼梯下走去,陈斯尤吐出两个字:“每天?”他面无表情,“那你身体不错。”
闻听野哈哈:“那倒没有每天。而且我最近忙嘛,你上次不是给我打视频看见了吗,我在带小孩儿,三十多个小孩儿。”
三十多个小孩儿其中的几个,正自觉在对战训练室排位。
等待匹配时,宁北桥朝祝益歪了下头,闲聊起来:“你说我哥跟小野哥聊会聊我什么呢,聊这么久还没过来,我哥不会直接走了吧?”
祝益眼珠左右晃了两圈,一个白眼欲翻不翻地回答:“不知道。”
心里猜测的答案是,他俩能聊到你的估计只有——
“来看你弟的?”
“不是。”
加上闻听野的“哈哈”,都没有超过十个字。
宁北桥突然放下鼠标,沉吟:“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祝益手指点了下鼠标:“开始了,确认。”
闻听野到对战室前,五个人已经玩了起来,祝益没有合同约束,又是来陪玩的,嘴巴不停喷:“酷guy你在干什么,就这样冲过去,你是狗看到了屎了吗?”
“mirror又干什么,你把自己当闻听野用?血线那么差还不补状态,跟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就你会跳?”
“Cye你也别偷笑,你把伞撑那么大干什么,追着四个人喂奶啊,奶量够吗?”
他一个都不能少的继续喷:“前往北方的桥……”
没说完,宁北桥深呼吸:“安静一会儿吧哥。”
祝益冷哼两声,叶存开始接过指挥权:“北桥和翟镜准备,我大招CD好了,我开团,钟奇等我先控再冲进对面吃伤害,祝益先别进团,等收割。”
翟镜说:“少指挥别人,你控住了,我一套先把对面冲锋和输出一起收了。”
祝益笑:“说你是猴子你还把自己当孙悟空了?”
钟奇说:“求求别吵了,我听不到游戏声音了,我脑子没法思考了。”
叶存声音又传来:“你不用思考就对了酷guy,请你停止思考。”
宁北桥冷声道:“他们控场在神像那露头,当心他们偷神像BUFF。”
一波团大家各说各话地打完,叶存本来计划至少控住三个人的技能,因为翟镜乱蹦把人引走,最后一个人都没控到,他技能丢完,暗骂了一声,手背青筋都涨了起来。
即使一个战场被分割成了三个小战场,但他们还算是勉强打赢了这场团战。
因为各自操作都很好,而对面团战意识也不算高。
团战结束,对面剩下两个残血立退往自家防线,钟奇玩着他的本命角色暴力巨锤苏尔特,哟呵大喊一声,愉悦地跳到半空,火焰巨锤抡起来,追着穷寇砸过去。
叶存喂——
钟奇锤子砸到地上造成一片焦土,溅射起的火焰燎到敌人身上,敌人血线眼看将空,钟奇准备两个技能狂扫过去,突然发现敌人防线上的火,烧到了他的锤子和脚上。
他嗷嗷怪叫了几声,血条开始掉,身上的甲胄出现裂痕,他转身要跑,对方残血远程反手给了他一狙,游戏角色应声倒地,苏尔特化为巨大黑锤,摔在地上,变成碎片。
“……”钟奇看了一眼自己黑掉的屏幕,偷偷挠了挠头发。
祝益又要开喷,闻听野恰好闻声乐滋滋进门。
祝益瞥一眼闻听野,继续怒喷:“酷guy你他……”
脏话没骂出来,又瞥到门口陈斯尤随后进来,他语气一顿,翻了个白眼,晦气晦气。
团战打完,但游戏没有结束。
陈斯尤对游戏不感兴趣,进门就在门口沙发上坐下。
闻听野溜溜达达走过去,在孩子们后面,看完了一场群魔乱舞但胜利了的游戏,他决定要做点什么。
他站在祝益身后,拿过祝益的鼠标:“等下,我登下我的账号。”
“干吗?”
祝益扔开鼠标和键盘,往后靠到椅子上,看闻听野退出盘小满的账号,重新登上T1ye账号。
“你们野排的对手不太行,我看我有没有什么好友在线,拉他们来陪你们玩玩。”
祝益嘁,百无赖聊地瞥到闻听野点开好友栏,往下拉看不到头的好友列表,找到一个人,敲下一行字:【在干吗?】
祝益眼睛瞥开,随意四顾着,叶存正按着钟奇的脑袋,指着刚刚的对战回放低声训斥:“你这个时候要么别过去,要么直接冲过去一换二也算死得其所,你冲完又逃是什么战斗思路?”
钟奇在吸鼻涕。
翟镜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手指嗒嗒快速敲键盘。
宁北桥在盯着屏幕沉默,隔了会儿微侧头探过电脑往门口看一眼,反复数次,视线是触碰又收回的手。
祝益挑眉,视线跟过去,看见陈斯尤坐在对战室橙黄的单人沙发上,单手架在扶手上捏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又不耐地抬起眼睛,视线转了一圈,停到了他这儿。
……不对,准确的说,是停在他旁边躬身站着敲键盘的闻听野身上。
祝益侧了下头,闻听野靠着他的椅子扶手,乐滋滋地借他的鼠标、键盘和电脑在打字。
祝益内心我靠一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闻听野惊讶转头看他,还招招手道:“干吗,现在想起给我让座了?不用啦,一会儿就聊完了,我先建个房间,把你们拉进去,等他组人。”
祝益从椅子上跳开,没有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走去跟叶存一起训斥钟奇了。
恐同了,勿扰。
陈斯尤也没有在看什么。
震个不停的手机里全是工作群里在@所有人,兼或几条找他问这问那的消息。
他不过是个前台,到底有什么问题非问他不可?
一会儿问他报表,一会儿问预售房情况,再问他现金清点就算了。
刚刚还有人在群里问:【Eucken,今天凌晨一点左右三十六楼的林女士回酒店,她说在大堂坐了会儿。今早想起好像把手镯摘下忘拿了,昨天是你在上夜班吧,你看见她的手镯吗?】
酒店失物有专门的存放处,问他干什么,他能当着两个那么多摄像头把东西偷了吗。打个电话问前台不就行了。
【失物存放处。】他捏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聊天框,手指滑两下,发送。
耳边敲键盘的声音嗒嗒嗒嗒,几个小孩讲话的声音也窸窸窣窣,闻听野又在哎呀。
他抬起眼睛瞥了一下,还没看见什么,手机又震,他视线瞥回手机屏幕。
对方在群里回ok手势,又问他:【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帮忙把手镯给林女士送过去。】
对方强调:【她住在三十六层的套房。】
酒店三十二层以上套房,基本都是两百多或三百多平方的大平层,价格一晚六到十二万,言外之意,是有钱人。
陈斯尤眯着眼睛看完了这条信息,回:【现在不是我工作时间。】
对方发送了一串省略号且沉默了好一会儿,群里有人自告奋勇说帮忙去送,陈斯尤理所当然消失。
他盯着群聊页面看了会儿,手指戳到右上三个点,拉到最下,沉吟地看了会儿“退出群聊”这四个红色的字。
闻听野的声音传过来:“你们等下,他说他在直播。”
陈斯尤啧了声,算了,他按熄手机屏幕,抬起眼睛。
电脑挡住视线,陈斯尤连谁坐哪儿都看不明白,眼睛扫了一圈,看到闻听野半个身子弯着,他调整了下坐姿,微侧了下脑袋。
下一秒就见闻听野旁边的祝益蹦了起来,闻听野诧异抬脑袋。
陈斯尤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手指摸到口袋里的烟盒,没意思。
他站起身,走过去,手指敲了敲闻听野的电脑边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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