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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学世界当偶像是否搞错了什么(Adaro)


“第十四天。”他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
神矢苍介此刻非常理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体内部的战场——神经末梢如同被风暴席卷后的丛林,一片狼藉,急需休养生息。
医生的指令不容置疑:一个月,绝对静养,充足睡眠,避免劳神与情绪波动。
他执行很严苛,手机长期处于勿扰模式,只允许松田、萩原和经纪人等寥寥几人接入,窗帘紧闭,隔绝纷扰,饮食讲究,复健动作也严格遵守。
这对他来说不仅是医嘱,更是关乎他能否重归舞台、重拾生活掌控权的生死线。
然而,在这层绝对理性之下,焦躁如同藤蔓悄然滋生。
经纪人邮件里,被推掉的行程列表触目惊心。广告、活动、会议……每一个被划掉的项目都像舞台的聚光灯一盏盏熄灭,留下令他心悸的回响。
他尝试过在聚光灯外寻找生活的新重心,但当惯常的节奏彻底停摆,公寓的寂静反而放大了某种失重感。
黑麦那句冰冷的“隔离”字眼时不时从脑海里闪现——被剥离意义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更紧迫的是现实:一个当红艺人,整整一个月的沉寂,足以引发无数猜测。
即使“休养”也需要持续的、合理的“在场证明”。
真空期太长,本身就是风险。他不能让疑惑滋生。
他陷进沙发,拿起书,试图沉入字句。目光却在行间游移,难以聚焦。熟悉的晕眩感像薄雾般悄然弥漫。
他闭眼又睁开,书滑落膝头。看着空气中的浮尘,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混着迷茫,在沉静的黑眸中掠过。
就在这时,一个人名毫无预兆地进入他的思绪——诸伏景光。
那个被他间接救回来的男人,那个此刻正被迫藏在绝对安全、却也绝对隔绝的“盒子”里的人。
他是否也正经历着这种被剥夺存在感的窒息?被困在四壁之间,日复一日,只有无尽的等待和未知的恐惧作伴?
这种“安全”,是否本身就是另一种酷刑?他自己才短短十几天,已觉度日如年。另一个在未知中的人呢?他无法想象。
轻轻的敲门声,带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节奏响起,打断了他沉郁的思绪。
“进。”神矢没有起身,只是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
密码锁轻响,门开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走了进来,像两股带着生气的暖流,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清冷。
萩原拎着鼓鼓的超市袋,脸上是精心调校过的、温暖如常的笑容,“猜猜我们带了什么好东西?”他轻快地走向厨房,“顶级和牛,还有你喜欢的鲜香菇和嫩豆腐。”
他把食材一样样放在厨房台面上,声音带着愉悦的活力,“今晚寿喜烧,汤底保证清淡又鲜美。”
他接着走向客厅,“今天难得小阵平要下厨,期待一下吧。”
一边说着,萩原的目光一边温柔却不容错辨地扫过神矢的脸庞、颈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确认他的状态。
“今天感觉如何?”萩原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姿态放松。
“嗯,”神矢的声音带着懒散,“力气回来了一点,不像前几天,连呼吸都觉得是负担。”
他微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颈,脸上露出一抹真实的、带着倦意的轻松,“比那种整个人被掏空的感觉好多了。再坚持两周,应该就能重见天日了。”
他毫无保留地向朋友分享恢复的进程。随即,他眉头微蹙,带着点商量的口吻:“只是……一个月完全没动静,是不是有点太不寻常了。
我在想,是不是该接点……不费神的活?比如,录制点日常视频?或者拍组简单的居家写真?”
他看向萩原,眼神坦率,想要寻求着朋友的意见和支持。
萩原的心像被轻轻撕扯了一下,又微微泛起酸涩的涟漪。
他看着神矢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脆弱底色,那双眼睛虽然明亮,却还是让人感觉到易碎。
【又在逼自己了吗?】这个认知带着尖锐的刺痛,瞬间刺穿了萩原伪装的平静。
他见过神矢太多受伤的时刻,每一次都让他揪心难过,但这一次尤为不同。
那些关于冰冷审讯室、关于强效药物、关于神矢彻底“消失”的恐惧想象,几乎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当看着神矢终于重新出现在眼前时,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下,是更汹涌、更偏执的守护欲在疯狂咆哮——想把他揉碎了揣进口袋,想把他含在嘴里小心呵护,想用血肉之躯铸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将他彻底与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隔绝!
这份冲动如此暴烈,带着毁灭性的占有欲与守护欲,几乎要撕裂他温文尔雅的表象,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和……病态。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那股几乎冲口而出的、强硬到近乎专制的“不行!”。
萩原研二太了解神矢了,了解他对舞台深入骨髓的执念,了解他身处漩涡的无奈和责任感。
粗暴的阻拦,只会加重他内心的负担,自己必须尊重他。
“神矢,”萩原的声音带着压抑下的温和,“外面的声音,我们会和你的工作室一起解决,你可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偶尔任性一点给自己放放假太正常不过了。”
他试图用玩笑化解沉重,嘴角弯起的弧度却有些僵硬,眼底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挣扎。
“你呀,就安心当你的病号陛下。现在露面,要是被拍到不对劲反而更麻烦。”他巧妙地将“健康”包装成“避免麻烦”的艺人逻辑,试图用神矢熟悉的规则说服他。
目光落在神矢微蹙的眉宇间,心底的疼惜像潮水般涌动。
他多想伸手抚平那点褶皱,将他紧紧拥入怀中,隔绝所有烦忧。
但他只能将这份沉重的、几乎将他压垮的情感与痛楚,死死按在平静的话语之下。
神矢看着萩原眼中极力掩饰却依旧浓得化不开的忧惧,又感受到厨房那边松田虽然沉默却如同实质般压过来的、带着审视和焦躁的视线,他甚至能想象松田紧抿的唇角和蹙起的眉头。
他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喂喂,”他微微歪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轻松,但他脸上的笑意却像阳光穿透薄云般明亮了些,“别这么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啊,你们俩。”
他目光在萩原研二脸上扫过,像是在确认他的状态,随即用一种谈论无关紧要往事的口吻补充道:“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躺着了,住院流程我很熟了。”
他顿了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随意点了点,仿佛真的只是在回忆一个普通片段,“唔……对了,之前搞成那样,好像也是因为藤堂修。”
他提起那个令人在意的名字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个久未联系的、无关痛痒的旧识,那份刻意的“轻描淡写”几乎达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
这不仅是安抚朋友,更像是在对自己进行一种心理暗示:看,更糟的都熬过来了,这次这点‘小病’,算什么呢?
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像是被“藤堂修”这个名字狠狠刺了一下,这个名字代表的是神矢生命中最黑暗、最血腥的噩梦之一。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反驳神矢的轻描淡写,想提醒他那次有多么凶险,多么令人绝望!
但他对上神矢那双带着安抚意味、甚至有点狡黠笑意的黑眸时,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了神矢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我没事,别担心”的坚持。
萩原只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强行将翻涌的情绪压回眼底深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最终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沉重叹息的回应:“……是啊。”
那份沉重的痛楚,因为神矢的这份“轻松”,反而更深地地压在了他心上。
厨房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切菜声突兀地停顿了一瞬,“笃!” 最后一下落刀的声音比之前更重了些。
松田阵平背对着客厅的身影似乎僵硬了一瞬。
他没有回头,但握刀的手明显收紧,那个名字像一块冰砸进他沸腾的怒火里,激起的不是寒意,而是更狂暴的愤怒——对那个每次出现都给神矢带来危机的男人,也对这个总爱把血淋淋的旧伤疤当作“创可贴”来宽慰别人的笨蛋!
“牛肉切好了。”松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语调却抑制地平稳,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他拿起一个崭新的浅口砂锅——将切得厚薄均匀、宛如艺术品的牛肉、切了十字花刀的菌菇、嫩白的豆腐仔细码放进去,动作依旧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压抑的、紧绷的力量感。然后把砂锅端到客厅的电磁炉上,插上电源。
他走到沙发旁,没坐。
目光锋锐,先是带着一种无声质问和汹涌未熄的怒意,扫过神矢那张挂着“轻松”笑容的脸,然后才落在他膝头那本厚重的、显然并未被真正阅读的《表演心理学》,最后精准地落在他因刚才谈话而微微抿紧的唇线上。
松田的眉头这次明显拧紧了。
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躺着!为什么总想着往前冲!为什么还要提那个该死的名字来粉饰太平!身体都这样了! 这些话几乎要冲破他的齿关。
但当他目光触及神矢苍白的脸色,那毫无血色的唇,以及那双黑眸深处极力维持的“正常”时,胸腔里那团暴烈的火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留下冰冷的余烬和更深的的无力感。
神矢并不脆弱,他只是也没有办法。
然后,松田伸出手,不是去拿那本碍眼的书,而是拿起矮几果盘里一个饱满圆润的蜜橘。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灵活却带着点力道地剥开橘皮,清新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爆开,他将剥好的橘子,不容拒绝地塞进神矢微凉的手中。
“吃点水果,别想麻烦的事了,再提这种离谱的要求就揍你。”松田声音不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然后转身去调试电磁炉的温度,让锅底的热汤开始发出细微而令人期待的“咕嘟”声。
萩原看着松田这行云流水又带点霸道的举动,紧绷的心弦似乎也稍微松弛了一点。这就是松田,某种程度还挺克制神矢的。
神矢握着手中橘子,清新的香气钻入鼻腔。他看着松田沉静专注调着火候的侧脸,那里透露出被压抑的担忧。
又感受到身边萩原那份极力用笑容掩盖却依旧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关切与痛楚——他们都收到了他的信号,只是反应比他预想的更激烈。
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提议,转而轻轻掰下一瓣橘子,送入口中。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一丝微妙的、恰到好处的酸。
“嗯,很好吃……那就先不管了,我现在的状态可捱不了松田警官的铁拳。”神矢的声音低低的,自己一个人时对未来的隐忧和孤寂,似乎被这清甜和朋友的关心冲淡了些。
目光落在砂锅里渐渐翻滚起细密气泡的琥珀色汤底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心底翻腾的复杂情绪。
“那……等身体再好一点,”神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目光扫过两位好友,“之前说好的温泉,可以安排上了吧?就当……复健的一部分?”
他试图将渴望包装成一个合理的、甚至有益健康的目标,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在确认这个关于未来的小约定是否还能作数。
“汤滚了就能吃。”松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专注,带着点难得的柔和。
他没有直接回答温泉的问题,但表情却比刚刚轻松了一些。
萩原起身去拿碗筷,经过松田身边时,两人交换了一个极短的眼神,里面是无需言明的默契。
他走到厨房门口,才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对神矢露出了一个比之前真实许多、带着暖意的笑容:“温泉啊……当然算数。等你被医生放行,我们就去。”
萩原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那份沉重的心绪似乎被神矢对未来的小小期许冲淡了一些。
食物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暖暖地充盈着整个空间,砂锅咕嘟作响,橘子的清甜还留在唇齿间。

冬日的寒意被升腾的硫磺蒸汽温柔地驱散。
神矢苍介裹着厚实的浴衣,踩在温热的木地板上,感受着与东京公寓截然不同的蓬勃生机。
四周是覆盖着薄雪的苍翠山峦,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略带刺激性的矿物质气息,旅人们放松的低语和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交织成惬意的背景音。
他的脸色不再是那种不见天日的苍白,透着一层健康的暖意,虽然身形依旧清瘦,但步伐稳健有力,那双薄黑眼眸里沉淀着久违的、真正属于活力的明亮光彩。
医生复查时满意的声音还在耳边,那句“恢复进度非常好,注意别泡太久,别受凉”的叮嘱,此刻成了自由的通行证。
“喂,动作快点!”松田阵平的声音带着点习惯性的不耐从前面传来。
他同样穿着藏青色的浴衣,标志性的卷发被温泉的湿气蒸得更加蓬松不羁,像顶了个毛茸茸的黑色蒲公英,配上他略显冷峻的眉眼,反差感十足。他正站在通往露天风吕的石阶上,回头对后面两人催促着。
“来了来了,”神矢被催得加快了几步,脸上带着闲散的笑意,“松田警官,你急什么?又不是赶着去拆弹。”他故意揶揄道,语气轻快。
松田啧了一声,没接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萩原研二则悠闲地走在神矢身边,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干净的毛巾和补充水分的小瓶电解质水。
“感觉怎么样?刚刚爬的山坡度不小。”他侧头问,语气里的关切依旧,但那份沉重的阴霾已被眼前氤氲的热气和旅行的期待彻底取代,笑容轻松自然。
“完全没问题。”神矢舒展了一下肩膀,深吸一口带着硫磺味的空气,“感觉能围着草津跑三圈。”他夸张地说,换来松田一个毫不留情的白眼。
“呵,就你现在这身板?省省吧,只泡澡都怕你泡晕了,还得我们捞你。”松田嘴上不饶人,脚步却放慢了些,等着两人跟上来。
他们选择的是一处很偏僻的露天风吕,神矢在温泉里不好做伪装,只能选游客极少的地方,不过也因此收获更独特美丽的风景。
巨大的天然岩石围砌成池,乳白色的温泉水汩汩涌出,热气蒸腾如仙境。池边覆盖着薄薄的积雪,与蒸腾的热气形成奇妙的冰与火交织的景象。
解开浴衣踏入池水的那一刻,恰到好处的热流瞬间包裹了全身。
神矢满足地喟叹一声,让温暖的泉水没到肩膀,连日来积攒的最后一丝紧绷感也在这蚀骨的暖意中彻底融化。他靠在光滑的岩石上,闭上眼,任由思绪放空,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展。
“啊——活过来了!”萩原也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在神矢旁边坐下,舒服地伸展着长手长脚。“果然冬天就是要泡温泉啊,感觉超舒服。”
松田没说话,只是整个人沉下去,只露出鼻子以上和标志性的卷毛在水面上,像某种正在享受热水浴的大型犬科动物。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带着点餍足。热气熏得他脸颊微红,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也显得有些迷蒙,攻击性全无。
气氛安静而惬意,只有水流声和远处模糊的人声。之前的沉重仿佛被这温热的泉水彻底洗净、蒸发,只留下纯粹的放松和暖意在白雾中流淌。
“说起来,”松田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舒适的宁静,带着点闲聊的口吻,眼睛依旧闭着,“降谷那家伙,前几天终于找到时机去看诸伏了。”他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神矢和萩原都微微侧头看向他。
“他说诸伏状态挺不错的,”松田继续道,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虽然还是出不来,但精神头足得很,伤已经完全养好,甚至开始做恢复训练。那家伙还说,诸伏让他带话,谢谢我们之前的……嗯,‘远程关心’。”他用了个比较模糊的词,但大家都懂指的是什么。
这个消息像一股暖流,悄然注入心间。
“真的?”萩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太好了。那家伙,只要精神不垮,就没什么能打倒他。”
神矢的存在已经被人察觉,和他关系亲近的自己为了避免暴露行踪,至今还没见过这个同窗,此刻这个消息无疑是最好的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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