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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和宿敌在一起了(贰两半)


爹娘带他四处寻医问药,但始终没有寻到救治之法。
后来, 一个早年被他们救过性命的修士听闻了此事,感念阿伯与爹娘的恩情,拿出了家传宝物,也就是这块灵玉助阿伯温养肉身, 延缓绝症。
可惜爹娘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解药,阿伯就这样带着遗憾病逝了。
阿伯死后,他的魂魄一度依存于这块灵玉中,可以短暂地显形与外界交流,他就是这样教导我修行的。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灵玉力量开始枯竭,阿伯出现的越来越少,直到五年前彻底没了声息。我试了许多方法,都没办法使这块灵玉复原。”
晏景头皮发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伸出手去碰那块玉佩。
玉石表面如石头般冷硬,感受不到任何灵气。他没法将其和记忆里那个温暖包容的少年兄长联系在一起。
“你爹娘呢?”晏景注意到这两个人在问秀秀的描述里一开始还在,后面却不再提了。
“在一次和祟物的战斗中殒落了。”问秀秀不想将难过的情绪传递给身边的人,找补道,“我那时还小,对这件事没太深印象。阿伯是在爹年去世后出现的,有他陪着我,那段时日并没有很难过。”
问秀秀明白路听潮是担心变成孤儿的她才从玉佩中苏醒的。如果一直在玉佩中沉睡,他一定能坚持到和晏景重逢。所以,出于对阿伯的愧疚和弥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律使讨厌上阿伯。哪怕要被涤罪剑清算,她也要把所有事揽到自己身上。
晏景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为这个开朗的少女一定有个幸福健全的家庭,没想到并非如此。
“他……怎么和你说的我?”
晏景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却不大有勇气听答案,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逃走。
问秀秀:“太多了。”
晏景没明白这个回答的含义。
在与阿兄有关的事上他不敢擅做任何假想。因为怕伤心也怕失望。
“他和我讲了特别多您的事。”
在路听潮的描述中晏景善良、坚强,很好哄,只要顺毛撸,就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所以问秀秀才以为自己能通过一场游戏打动晏景,让他成为他们的助力。
却不想算计罚恶使的计划稍有偏差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但他说的最多的是,如果当初遇见您时不顾一切地告诉您他的身份就好了。”
晏景心头一沉,这是他最在意、最跨不过去的一点。
他哑着嗓子追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没有和我相认?”晏景侧着眼,不敢去看问秀秀的表情,怕看到任何让他承受不了的东西。
“阿伯的解释是以为还能再见,又因为觉得那不是最好的相认时机,所以没有相认。但是,我觉得他在害怕。”
“害怕?”晏景不懂。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他在害怕自己对您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确定眼前的罚恶使,是否还是他的兄弟。
晏景想反驳“兄长怎么可能对他不重要”,但却哑了声,他们相依的时间太短,分别的时间又太长,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兄长的模样,到最后兄长只成了一个代表他本可能拥有的快乐人生的符号,是他逃离微明的妄想。
“那他为什么后来也没来找我?”
“我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当时阿伯苦笑着回答:可谁能想到,那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呢?”
晏景浑身一震。
是啊,谁能想到那会是最后一面呢?
和晏景不同,从路听潮的视角看,他从未失去过晏景的消息。
他能打探到晏景每一次的行动,这给了他自己离晏景很近的错觉。他以为只要自己也走在清除祟祸的道路上,就能和晏景有很多再见的机会。但对一个毫无背景的散修而言,站在修界巅峰的罚恶使就如同天上的太阳,抬头可见,却又触不可及。
“他写了很多信去蕴华宗。”
“我不看信。”
因为没有朋友。寄来的信件要么是对罚恶使虚无缥缈的幻想,要么是充满恶毒的咒骂。之前若非奚启专门给他带来,那封登高节的请柬他也是不会看的。
“他还向所有可能认识您的人打听过您的消息,但他们都只当他想攀龙附凤,不曾理会他的请求。”
鸿雁飞不到,音书两不达。
晏景直到现在才能体会,咫尺天涯的含义。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怨恨。
忘了去找人的是他自己,是他一直没有迈开脚步。蕴华宗的阻拦、微明的控制、对预言的恐惧……他用一重重壁障把自己封闭在过去,被动地等待,错失了机会。
“他有告诉过你,他的真名吗?”
晏景不记得了,只知道路听潮绝非真名。这也印证了兄长当年必定是被逼迫才离开的蕴华宗,因而才不敢以真名现身。
“郁离。”
年少的迷雾被拨开,多年前的记忆骤然清晰。
是了,是这个名字,他怎么会忘记呢?
问秀秀见他态度有所松动,抓住机会解释:“因为您的身份尊贵又特殊。阿伯生前怕连累我阿爹阿娘,所以从没有提过您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兄弟。也是直到您殒落的消息传来,他才敢把您和他的往事当故事告诉我。他还有意识的期间,一直不知道您尚在人间。
是我在听说您复生的消息后,妄图借用您的力量,才自作主张写信去蕴华宗,并把您与阿伯的旧事写成童话,一切都是我干的。您千万不要记恨阿伯。他从没有想过利用您的声名。”
晏景反问:“你们觉得我和那些飞黄腾达后便忘旧的人一样,怕被蹭名气?”
不是这样吗?那为什么生气?
问秀秀想不明白。
“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所以大发脾气”这种话晏景说不出口,他只能强调:“我们是彼此唯一——”意识到唯一的说法现今并不准确,他改口,“我们是亲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童话故事里剩余的意象。鼹鼠就是郁离,而他一直寻找的“尾巴”则是他。小时候阿兄就喜欢戏称他是小尾巴,他竟没有联想到一起。
既然不在意,那又是为了什么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
他现在的神态让问秀秀看了也难过。
晏景哑着嗓子喟叹:“我很高兴,我们分开后,他过得不错。”
他很高兴郁离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践行理想,而不是消沉颓废地过完一生。他只是遗憾这场冒险里没有自己。
晏景不怨恨自己的天赋,就像阿兄说的,这是天赐之物,他也改变不了微明和苍行知把他当物品抢走的行为,而知道郁离心中始终记挂着他后,他也不再怨恨。他只恨自己在那天没有认出阿兄,没有抓住机会。
连阿兄名字和相貌都忘记的他,除了自己,还能恨谁呢?
晏景垂眸,握紧装灵玉的盒子,但他本人似乎比这个木盒还要脆弱。奚启吐槽:“您这模样说高兴可没有说服力啊。”
“你懂个——”脏话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晏景想起还有孩子,收了声,撇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奚启一眼。
奚启不以为意,用口型替他说出了想说的话:我懂个屁?
这幅明知道自己会骂他还特地来找骂的模样讨厌极了。
晏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翻了个白眼,扭头朝河堤上走。
见奚启没有贴上来,也再无其他话。晏景后知后觉:这家伙,难道在哄他?
心尖有一瞬间的颤动,但又很快清醒过来: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阴谋,绝对有阴谋。
问秀秀看到那个威胁过他们的冷厉可怕的男人在被律使“训斥”后脸上竟然露出了堪称温暖的笑意。
这种神态,她曾在爹看娘的脸上瞧见过。
奚启没有理会她,抬脚跟上晏景。
问秀秀回过神,也追了上去。奚启完全没把她看在眼里,她也不敢搭理奚启,只对着晏景开口邀请:“律使。我想请您去一个地方,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晏景问道:“什么地方?”
他以为问秀秀还没有放弃请自己帮忙的事。误会已经解开,如果问秀秀的言辞足以说动他,他也不是不可以出手。
不过问秀秀并非此意:“我想请您去阿伯和我爹娘的隐居地看看,那里也是我们现在的基地。”
请他去做客?
晏景心有触动,但又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期待,强作镇定地回道:“好吧。反正我最近没事。”
问秀秀迟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奚启。
这个男人似乎是律使的朋友,但他也烧了阿伯的祠堂。问秀秀拿奚启没办法,所以没提,但这并不代表她忘记了这件事,她不愿意邀请这个人。
晏景留意到了她的目光:“不用管他。”
反正甩也甩不掉。
奚启将话听入耳中,摸着笙笙的毛暗叹:被像废纸一样,被用完就丢了呢。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一直在晏景心里的地位。
一股新出现的,异样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这是叫,不甘心吗?
笙笙啊笙笙,怎么让他对我好一点呢?

第55章
“秀秀!秀秀!”几个人刚回到堤上不久, 去另一个方向找晏景的杜若和方天瑞也寻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一眼可见的兴奋,拉起问秀秀的手就要她跟他们走, “快跟我们来!”
几个人跟着他们的脚步来到了村子里面,晏景远远的就瞧见了完好无损的祠堂。
洛易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他明明亲眼看到祠堂被烧掉了。
晏景只用片刻就想明白了缘由。
少年看到的应该是奚启制造的假象。想欺骗一个只有金丹修为的年轻人并不需要太高深的手段。
他看向奚启:“你为什么不说?”
奚启态度淡然:“您并没有问。”
确实是他的风格。
晏景又问:“你为什么没有烧掉这里。”
他并非期待这样的结果,而是从奚启的角度出发,完全没有理由费此周章。
奚启答道:“因为感觉您会生气。”
因为他会生气?
他当然会生气。
但奚启是会因为这样就改变行事作风的性格吗?
怎么可能。这家伙都把惹他生气当成日常的调剂了。
晏景将脸贴近,不放过奚启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那么一点高兴,高兴奚启并没有做出惹他讨厌的事。
“我的盘算?”奚启垂下脸。璀璨的光华闪耀于眼前。晏景过于专注观察他,在不自觉间凑到了很近的距离。
奚启双唇翕动,但晏景没有听到声音:“你说什么?”他又靠近了些。
奚启弯起嘴角:“我说, 想偷懒可不行。您想知道答案,就在我身上再多花点心思吧。”
这话奚启之前也说过。还是一样的德性。奚启一向很擅长吊他胃口。
脚步声传来,晏景站直了身子。
问秀秀局促地站在两人面前,哽咽着道了一声谢:“前辈。谢谢。”
她感谢奚启能做而没有做。不管出于什么理由。
晏景回绝了这句道谢:“你用不着为了理所应当的事道谢。”
问秀秀鼓起勇气向补上邀请:“若不嫌弃,也请您一起去我们的据点做客吧。”
大概是之前被两个人阴晴不定的态度吓到了,少女现在客气得有些过分。
晏景吐槽:“不用请他也会去。”
奚启没有做声,由着晏景抢话。他并不将其他人类看入眼中,自然也不会在意在他们面前争面子。但在问秀秀一行看来只觉得这个目下无尘,难以亲近的男人在晏景面前脾气好得过分。
——不愧是律使, 连这么难搞的男人都能驯服。
退隐后问秀秀的爹娘曾一度为了治好路听潮走遍各地,但在确定没有办法后他们还是遵从路听潮的意愿, 选择了他们度过时间最长的利州生活。
宁静的村落卧于两河之间,时值五月,麦穗已经泛黄,微风拂过, 传来阵阵麦香。一行人沿着溪流往上,穿过块块麦田。
年轻人的好奇心正旺盛,在发现晏景并不可怕后便围着他问起各种各样的问题。
“做罚恶使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怎么对付那些厉害的祟物?”
黑衣少女杜若介绍自己时说是偶然与问秀秀相遇,在她的邀请下一起冒险,没有谈过自己的出身与来历。她的身法颇有门道,怎么看都不会是野路子出身,但她不愿提,晏景也就没有深究。
少女虽然看起来性情冷淡,但对如何变强和如何杀祟的话题非常感兴趣。
晏景如实相告:“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至少在我看来和你们差不多。只是我杀的祟物多一点,厉害一点。”
“律使是天定的大英雄,肯定不是我们能相提并论的啦。不过单论本质,我想应该也没什么差别。有大英雄,就会有小英雄。大英雄解决大的祟物,小英雄解决小的祟物。如果所有的祟物都要律使来解决,他肯定会累死。”
问秀秀的这套理论沿袭自路听潮,她和伙伴们也一直效仿父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助民众,铲除祟祸。
晏景也很捧场:“多谢你们啊,没让我累死。”
问秀秀半开玩笑地收下了这句道谢:“客气客气。”
而小胖子方天瑞则对蕴华宗充满好奇:“第一仙宗是什么模样?到底有多气派啊。”
他出身凡人中的富贵之家,自小热爱侠客和仙人的故事,却苦于没有结识修士的途径,直到问秀秀和伙伴到他们镇上铲除祟物。发现仙人真的存在后,他毅然离家出走,加入了这个团队,现在依凭着以前度过的海量话本,是队伍里的文案和创意担当。
他家在当地一直是一等一的有钱,但踏入修士的世界后却被告知他们家那种程度的富贵在仙门眼中根本不够看,所以他好奇仙门到底有多气派。
晏景不想聊蕴华宗,也不愿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只简略带过:“的确非常气派,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他想起了奚启现在是蕴华宗宗主,但扭头一瞧,奚启游离在聊天之外,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晏景见不得他自在,祸水东引,“你们想知道更详细的可以问他。”
然而年轻人们互相望了望,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有些尴尬。晏景咋舌,调侃:“都怪你太吓人了。”果然还是他比较有魅力。
奚启不以为意:“毕竟是和您比。”
问秀秀开口问道:“蕴华宗曾宣称这位新宗主是您的师弟。是真的吗?”
他们此前从未听说过罚恶使的师承,突然有天冒出一个师弟,让人没办法不好奇。
“师弟吗?”晏景语气复杂地感叹,“确实能这样算。可他是一个不敬师兄的家伙。”
奚启飞快反驳:“我倒认为那位新宗主一直很尊敬您。”
晏景反问:“哪里尊敬了?”
在看透了奚启本质的他眼里,这家伙连说话的尾音都在冒犯他。
“您从不把他放在心上,所以见不到他待您的与众不同。”奚启倒打一耙,控诉起晏景对他的冷漠。
“那是对我的与众不同吗?”那分明是对善恶律的与众不同。
如果善恶律不在自己身上,奚启还会对他这么上心吗?
他会吗?
奚启说不清楚。
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又真的在乎答案吗?
不,他只是孩子气地想赢下这场斗嘴而已。
奚启回避了问题,感叹:“何必分得这么清呢?”
至少,他还不想要急着分清。
这两个人真奇怪,像朋友又像敌人,一说上话就没了旁人插话的余地。
几个年轻人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许多东西在谈话中被略去,却又涌动在起伏的语调中。
好在还有一个不太看得懂气氛的吃货将话题拉回来。
方天瑞很好奇修界大人物的生活水平:“您作为律使平时都吃什么啊?是不是都是我们听都没听过的山珍海味?”
晏景:“我辟谷了。”
那是什么谷?
煮成大米饭有多香?
问秀秀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小声解释:“就是不用吃饭了。等你修炼到高境界也能不用吃喝拉撒睡。”
这种细节的事一般被认为有损仙人气度,不会在话本中提及。
不用吃饭?
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问秀秀哄他来修仙的时候也没说这个啊。
“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啊!秀秀!我不修仙了!”
杜若抓住关键要点:“是不用吃,又不是不让吃!修仙还能多吃几年。”
方天瑞:“也对哦。”
伙伴们聊得热络,一直没开过口的洛易也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您见过高阶的医修吗?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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