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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郁养父带走后(黑逃十二)


苏廷笑了笑:“自从有了儿子之后,我的厨艺也见长,说不定能单独开一次外烩了。”
顾见清连连称奇:“你都有儿子了,是养子吗?”
苏廷脸色转暗:“施方逸应该都告诉你了。”
顾见清像被戳穿,不好意思地挠头,“我这是怕跟你冷场,没话说。施方逸给我说了他很后悔,不该出言不逊,想来他这类人还是不懂咱们的世界。”
周叙白皱着眉头:“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咱们的世界’。”
顾见清“哦”了一声,“就是同性恋,周兄你不懂的。”
周叙白差点用眼把顾见清烧掉。
在这其中的间隙,苏廷和周叙白互换了眼神,周叙白就迅速出门谢客了,顾见清是个危险因子,在摸清底细的前提下,谁都别想带他进扉合。
当他心事重重地回家后,叶修明正在阳台晾晒衣物,他右臂的石膏限制了他大范围的摆动,看起来左支右绌,非常可爱,苏廷探了半天叶修明的眼底,却都让这小子精准又无意地躲过去了。
苏廷捏正了叶修明的脸颊,说:“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吗?”
叶修明从起床开始,就在听裴安打电话念叨,耳膜都快吹烂了,于是实话实话:“裴安给我打了一天电话。”
苏廷抬起的肩臂顿时一滞,许久才端方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找我一般只有两件事,这件事,和那件事。”叶修明也满脑门子官司,回国这短短几天,裴安像是臭黏虫一样,让他一点独立的空间都没有。
“哦,”苏廷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长音:“他喜欢你。”
叶修明一开始还没想到苏廷那里去,勇者无畏地说:“怪我太招人喜欢。”
苏廷不作声了,专心收着衣服。他跟叶修明的衣服都是深色居多,混洗也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廷突然不想跟叶修明一起混洗了。
“修明,下次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叶修明看出苏廷在闹脾气了,拉通上下文,也知道是裴安不设限导致的,叶修明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苏廷:“我没事不接他电话了,好不好。”
苏廷高昂着头,“我可从来都不干涉你的私生活。”
叶修明心说是,你是不干涉,但小脸垮得比谁都快,难得的是,叶修明也喜欢苏廷对自己的占有欲。
“你呢,小爸,今天发生了什么?”
苏廷从没想过在叶修明面前藏着掖着,大方分享道:“我今天看到自己的初恋了,就是那个传我照片的人。”
叶修明多年的疑问终于呼之欲出,在此契机下成为不可忽视的存在。
“你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
苏廷:“你说拍照片吗?”
叶修明“嗯”了一声。
“当然是自愿了,我长这么大,还没人逼我干过什么事情。”
所以,苏廷是真的在享受了。
叶修明竭力使大脑中不好的画面摒除出去,可惜无功而返,苏廷那些时而魅魔,时而艳色的画面再度充斥着他,让叶修明的双目失神,几乎都不能好好思考了。
他现在17岁,对那些照片的理解感悟比12岁要更清透。
叶修明突然很想见见那个曾让苏廷醉心梦死的人,他一别几年,头发谢顶没有,是否还值得苏廷怀念。
“小爸,没事把他带回来吃饭呗,正好我想看看他。”
苏廷有些受惊:“你看他干什么?”
“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放着我小爸不要。”
苏廷哑声说:“也许我根本不值得别人要呢。”
“值不值得,你们说了都不算,我才是裁判员。”
苏廷被逗乐了。
顾见清到苏廷家的时候,带了瓶苏廷最爱的起泡酒,还有给叶修明的不羁男香,他解释道:“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早就什么都玩够了,那就送你一瓶香水,预祝你提前步入成年。”
“我可以用我小爸的,反正我俩都是你我不分的。”叶修明接过礼物就放在了入门的沙发上,他左臂抱着右手的石膏,做出戒备之姿,说:“你叫……顾……顾什么来着?”
“顾见清。”
“那……那个见……叔叔,要不要过来我教你处理海鱼啊。”叶修明将顾见清往厨房引,后者又像是毫无防备的。所以当叶修明准备好的鱼鳔全部甩到顾见清的身上时,顾见清竟然乐了。
“叶修明,我听过你的事迹,我认为你还可以更不顾一切一点。”

第50章
顾见清全身已被鱼鳔的腥臊占满,黑色毛衫还挂着两个,苏廷和叶修明都没有吃新鲜鱼肚的习惯,之所以弄来这么多鱼鳔,纯粹是为了给顾见清一个教训。
苏廷看到这一幕,也没拦着,生命里曾短暂拥有过的那个人,一旦给过自己致命打击,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值得叶修明发这一次疯。
但他怕叶修明因为生气伤了元气,冲他轻咳一声后,叶修明就听话地走到苏廷面前,苏廷说:“我怎么觉得把他叫过来是个错误。”
“你心疼他?”叶修明问。
苏廷遥遥看着顾见清整理衣物的、耐心的样子,目光灼热且笃定地对叶修明说:“我心疼你。”
叶修明心下少了那么多忌讳,在得到苏廷默许后,对顾见清发出更强烈的攻击。他先是“不小心”在布菜时弄撒了鱼汤,顾见清的衣袖便湿了大半,只见他不慌不乱地拿起纸巾慢慢擦拭,好像那胳膊并不属于他一样。
再后来,事情的局面朝着更为失控的方向运行,顾见清的裤子上又洒了些芝士和黄油,身上呈现出复合型的味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苏廷突然说:“修明,说了让佣人做这些事,你非不听。”
叶修明笑得含蓄,给佣人打了个响指,“那我就交给曲姨了。”
事已至此,眼内多么浑浊的人都看出来这是叶修明的劝退模式,巴不得顾见清早早地从他们家滚蛋,可顾见清这么多年锻就出了一身真本事,早就不是一般人,现在的场面只能算是开胃菜,对他来说远远算不上正餐。
说实话,他觉得叶修明没拿酒把他烧了已经算手下留情。
所以他这么不顾一切地、不顾颜面地待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廷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鹜,敲了敲桌板,“我这杯酒,是要敬命运,不管它是因为好的念头,还是不好的念头,总之把我们又带到了一起,修明,给顾见清倒酒。”
叶修明看了看手上的黑标红酒,觉得灌顾见清有点可惜了,可他依言做了,酒杯微一碰桌子后,一饮而尽。
顾见清也想说句祝酒词,被苏廷比了个手势,拦了下来。苏廷用上酒桌上他最不忿的那一套,非要自己再提几杯,封住他的嘴才行。所以说:“这第二杯酒,就敬青春吧,青春对我们来说不算个好词,可对修明来说,才刚刚开始,修明,你千万不要像有些人那样,以青春的无知当作幌子,再用无知的情感蛊惑他人。”
这样拗口的语言逻辑,聪明如顾见清,一定能参透其中的本真,于是他这杯咽得也算牵强,整张脸都有点挂不住相。
苏廷把第三杯的机会让给了叶修明,想看看他在这种适合杀人诛心的场合能说出什么话来。没想到叶修明是个喜欢打直球的人,上来就说:“这杯酒,我要谢谢见叔叔没有继续祸害我小爸,虽然你那点本事,也没伤害他多少。”
苏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顾见清:“我的厨艺怎么样?”
“确实比我在英国吃得要好得多。”顾见清诚挚地说:“苏廷,看到你过得好,我很开心,比我自己过得好还让人心安。”
叶修明“切”了一声。
”1月21号那天我喝了一夜的酒,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就变成了这样,我还记得那家校门口的烧烤店,你总是拉着我在里面喝很多酒,说很多话,虽然这句话有点俗套,但是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希望你跟我能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叶修明的身形明显地一滞,他想到小时候苏廷带回来的那顿烧烤,就是从校门口拿回来的。
苏廷那时应该还被困在噩梦里。
现在呢?
毕竟顾见清是唯一给过他这些情绪的人。
叶修明的心内有些郁结地走到厨房,在佣人的帮助下取出烤箱内的甜点,那是酸甜口的苹果派,外表酥脆,需要等它微微冷却才能切开,以保持酥皮的完整。
叶修明甚至把那层酥皮的完整类比苏廷心的完整。
所以他就干站在厨房等苹果派冷却下来。
余光却不停在餐桌上停留,想看看他们之间还存不存在涌动的情愫。
但苏廷是隐藏情绪的高手,顾见清跟苏廷也不相上下,单从面上看,大家都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思绪,还有那些拼凑起来的回忆,终究能不能敌得过时间。
顾见清突然道:“再跟你见这一面,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错误。但我想澄清的是,当我答应陆沉的要求后,他就不再散播那些照片了。”
潜台词就是他顾见清牺牲了自己,换取了现在的平静。
所以苏廷反倒欠他一句谢谢了。
苏廷不置可否地一笑,视线遥遥荡荡地漂浮到叶修明的位置。
他似乎招架不住了。
距离亲手把鱼汤泼在他身上也不过寥寥数语。
叶修明似乎感应到了苏廷茫然无措的样子,用钝刀三下五除二地就切了几下,千万不要说美观了,就连能顺利夹出来都有些费劲。
他端派上桌,给苏廷和自己一次盛了一块,剩下的推给顾见清,让他自便。
苏廷故意埋怨:“修明,你的礼貌呢。”
“施方逸没把我教好,怪谁。”叶修明叉起那外酥里嫩的苹果派,一边吃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顾见清。
“见叔叔,你的那位陆沉叔叔,怎么不一起过来赔罪。”
叶修明“叔叔”长,“叔叔”短,生怕顾见清忘了他当臭虫的年份。
顾见清低低地笑了一声,“造化弄人,惯使心机的,最终也会埋于心机。他当初拿着苏廷的钱去挥霍,被那些老外盯上了,拉到没人的地方暴打了一顿,钱也不知所踪,最后陆沉人不人鬼不鬼的,算是废了。”
他继续道:“我为了照顾他,把高薪的工作也辞掉了,就这样坐吃山空,硬熬了几年。”
叶修明:“那他人呢?”
“那件事情之后他的心病很重,很早就生活不能自理,这五年很快就灯尽油枯,最后……死了。”

空气骤然凝固。
顾见清所述的这段过往,平静无波,似乎是顿家常便饭,却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那个曾经想置苏廷于死地的人先他一步走了。
当敌人先倒下的时候,他该由衷地雀跃一次。
可是一团硬物仿佛堵在苏廷的心口,让他喘不上气——
原来,顾见清还是那么善良,即使是那么令人如鲠在喉的存在,他也会照料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没想到叶修明没吃这套,说:“所以你记住这次教训了吗?坏人是会有恶报的。”
苏廷闷声说:“修明,你先回房间。”
叶修明不理解地看着他:“你不会心软了吧。”
苏廷惨笑一声:“没事,修明,等下我再叫你。”
叶修明讪讪而动,走之前还不忘带着自己的那块苹果派。他喜肉,喜甜食,天塌了也得把该吃的送嘴里再说。
他人虽回了房间,耳朵却支在门口,小爸嘟嘟囔囔的,在那跟他废什么话呢!
心火本就旺盛的叶修明,此时那股子恶气就要上天了。
苏廷闪着端丽的黑眸,对顾见清说:“这些年你也吃尽了苦头。”
顾见清:“跟你比起来,我还过得去。”
“那个陆沉,他有那么大的能量拴住你吗。”
顾见清昏昏沉沉的说:“这些年,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所以他是你阁楼上的疯男人。”苏廷转了转杯口,假装不介意地问道。
“我对他,就像是你对我一样,终究是爱而不得。”
顾见清说着说着眼睫就湿了,他是温文英俊的长相,乍然哭上这一次,有种他不该经这百千万劫的错觉。
苏廷说:“你把他葬在了哪里。”
“遵着他的遗愿,骨灰洒在了他的老家江城。”
奇怪的是,苏廷竟和自己的敌人同频共振了,他似乎正躺在江城的众多湖泊里,仰望着那片生养之地。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顾见清,你要如实回答我。”
顾见清与陆沉是在一次拍卖会上相识的,那时顾见清跟苏廷的感情是最好的时候,可陆沉不撞南墙不回头,数次追到了顾见清的家门口,活像个变态。
苏廷看出陆沉的偏执,曾让顾见清报警处理,可他心软到根本拨不出那个号码,最终酿成一地狼藉。
“你后悔过吗,没有从一开始就让陆沉死了那条心。”
顾见清用颤抖却平和的语调说:“过去的事,我都不后悔。”
倘若顾见清此时用一声“后悔”就想了却前尘,一笔勾销过往,苏廷一定小瞧了他。可顾见清却保持着那份令自己狂烈热爱的品质,虽不知今夕是何夕,但苏廷知道,那件事在他心里已经过去了。
“我们还是喝酒吧。”苏廷说,“我不常开黑标,你算特殊的了。”
顾见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看,就放在一边,用酒杯快速醒着酒,对苏廷莞尔一笑:“其实我这些年的酒量下滑了不少,可能陪不了你很久。”
苏廷的酒胃人人皆知,似乎总也灌不满,能招架住几轮就算不世英豪,更何况有勇气陪到底的。
苏廷一语双关:“你以前也没有陪我很久。”
恰在此时,从叶修明的房间刮出一阵朔风,连客厅新买的孔雀木都跟着抖动,说时迟那时快,叶修明倏地就来到桌前,兀自将醒酒器里的红酒倒入杯中,坐在两人之间,想用实际行动告诉苏廷,他能陪很久。
十七岁的身体本就忍耐度要高,更何况是经常泡在酒精里的叶修明,苏廷不打算背上怂恿未成年喝酒的罪名,面无表情地收了他的酒杯。
“凭什么他能喝我就不能喝?”
苏廷:“你长大了吗?”
“我长没长大,你看不出来?”叶修明猖狂地说。
顾见清连忙起身,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就给苏廷一个依依不舍的眼神,匆匆离开。
叶修明吐槽:“瞧他那一身的鱼腥味。”
糅杂了一夜的情绪此时都化为苏廷的无声,他默默地收拾桌子,再默默地关上房门。
叶修明站在他门口,不解气地说:“顾见清就是来表演苦肉计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你我都猜不到。”
苏廷没有说话。
“像他这种人,做了那些事,还能有脸回来,本身就证明了心术不正,小爸,你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叶修明说得越是言辞恳切,苏廷就越是沉默。
终于,叶修明坐不住了,他道:“你该不会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吧。”
“那么明显有漏洞的话,你不应该啊。”
叶修明其实也说不出顾见清到底哪里前后矛盾,或者不合逻辑,但他就是不想相信。
苏廷这才缓缓发声:“修明,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吗。”
叶修明想直接闯进去,把苏廷的脑袋晃一晃,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小爸,我让你对敌人多一分同情,绝不是对顾见清!”
苏廷终于忍不住了,拉开房门,脸色煞白,“修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会注意的。”
叶修明能听到自己心里的石头稳稳落地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真的,我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不需要别人再为我操心了。”
苏廷苦笑着关了门,他也确实不需要叶修明这么小的屁孩为他操心。
转天过去,风平浪静,金城又下了场大雪,据说河面又结冰了。
裴安从屋外带来冷飕飕的空气,一进叶修明家就脱下羽绒服,从冰箱熟门熟路地找出一瓶气泡水,坐客厅喝了起来。
“啊——这才叫人生。”
叶修明带着明显的黑眼圈,似乎没睡好,他单脚踹了下裴安的膝盖,“往那边挪点。”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裴安道。
“我小爸的初恋回来了,就是他当初传播的那些照片。”叶修明直接道。
裴安以为自己听岔了,“他还有脸回来?”
“嗯,不仅回来,还跟我们一起吃饭、聊天,像是从来没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叶修明说,“可我有点难受。”

“难受什么?”裴安勾着自己的领子扇风,屋内的暖气似乎太大了。
叶修明声音清越,轻轻道:“我不想看到那个人跟小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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