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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郁养父带走后(黑逃十二)


苏廷:“当年没有定论,也没有证据把他锤死,虽然这几年郑书记低调做人,几乎淡出政治舞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些事是能说上话的。”
“苏廷,你该不会又想……”用金钱笼络人心吧。
“不会,交个朋友而已,别一惊一乍。”
周叙白就不敢置喙了,苏廷这两年的生意有诸多不顺,多个朋友总归没错。
很快他们就先郑力一步到达这家新中式料理,苏廷看了眼配菜,突然想起周叙白回来了,自己不至于连菜单都要亲自过目,便一人走到主位坐好,“周叙白,你来。”
周叙白问了问郑力的忌口,没有点太多华而不实的菜,整体偏向内敛和家常。
他下了菜单后,突然回身,用一丝丝玩味的眼神看着苏廷。
“你的身边,现在有男人吗?”

第44章
不用想,没有叶修明在一旁帮忙的苏廷,肯定疲于应付那些示好的人们,只是这其中有没有一两个是他的慰藉,就说不准了。
没想到苏廷斩钉截铁:“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周叙白刚要约他呢,就仿佛踢到了铁板,心情不算好受,问道:“温言玉呢,还像以前那样追你吗?”
“嗯。”
“傅西辞?”
“还那样。”苏廷的脸在岁月的打磨下愈发艳美灼人,人也有无法忽视的魅力,那些人没有知难而退,不算意外。
“考不考虑为你做了五年牢的我。”
苏廷:“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去谢你,只要你列单子。”
周叙白柔润的眼眸瞬间低垂了,他的心像插了几把尖刀,是撕裂般的痛,轻声说:“至少我不用担心你被其他人拐跑了。”
苏廷淡笑不语,周叙白自知没趣,默然等待郑力的到来。
大人物只身到达,连秘书都没带,行事非常低调,按照酒桌上的糟粕,苏廷让他提了三杯,之后就是一轮接一轮的敬酒。
这种应酬的酒桌,苏廷其实是极为反感的。
趁着酒力,他打开手机地图,对着郑力指了指西郊,“政府一直不批这片地的爆破,如果用现有的技术切割拆除,我的成本几乎是成倍地增加。”
郑力“欸”了一声,说:“喝酒,先喝酒。”
周叙白没有直接聊这块地的问题,而是套着近乎,说:“郑书记您有孩子吗?”
“有啊,读大学。”
“唉,我也有,他已经高二了,但是特别叛逆,不听话,人也经常不回家,你还真别说,作为长辈,我是真想他啊。”
郑力:“哦?他在金城哪所学校读书。”
“不在金城,在芝加哥。”
“你如果需要打听消息的话,我在芝加哥也有人脉,找人帮你就是了,他叫什么名字?”
周叙白故作开心:“真的吗?那太好了,郑书记还是您靠谱,犬子叫叶修明,您多费心了。”
这时,郑力的脸上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暴戾,“你说他叫……叶修明?是哪三个字。”
“修理的修,明天的明。”周叙白说。
“他在芝加哥哪所学校?”
“湖森学院。”
怪不得他这些年都没能找到叶淮安的儿子,原来躲到天边去了。
关于郑力和叶淮安的关系,这些年明着暗里都有人能推断出来,远近亲疏里,叶淮安算郑力的心腹。
叶淮安现下正在牢里服刑,如果没有掣肘,难保他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而叶淮安平白无故消失的独子就是最好的武器。
成了别人的儿子?
看来叶淮安为了转移火力,不惜让亲儿子认别人当爹,这是要破釜沉舟的架势啊!
虽然五年过去,叶淮安的牙关依然死紧,没有供出背后的大山,但他既然知道了叶修明的下落,就一刻都不能耽误!
郑力匆忙出去给人打了个电话,回来神色如常地看着苏廷,“你西郊的项目,我会想想办法。”就当弥补损失吧。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廷见他火急火燎地走后,疑惑不解,问周叙白:“你说他会帮我吗。”
周叙白觉得自己刚才的发挥堪称完美,给了苏廷一个放宽心的手势。
他拿起一盅酒,脸色氤氲着淡淡的绯红,独自碰着苏廷的杯子,说:“这是我这五年第一次喝酒,你不要想着工作,好好陪我行不行。”
苏廷莞尔:“悠着点。”
周叙白还是喝多了,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跟苏廷并排坐在路缘石上,他俩都是微醺的状态。初冬的夜晚已经冷得刺骨,不知不觉就把他们的酒气吹散了。
“苏廷,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一瞬间……差点就在一起了。”
苏廷低头抻了下自己的皮手套,心不慌肠不乱地“嗯”了一声。
“那我们到底差了些什么?”
苏廷长舒一口气:“不是你的问题,周叙白,你不应该忘了我苏廷本来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周叙白拉起他的手,“我不信。”
苏廷心想拉着就拉着吧,他虽然不能给周叙白想要的,但终归是欠了他。
时至深夜,马路上的车寥寥无几,行人也不见几个,阒静的夜里他们就这样静静牵着手,不言也不语,远远看去,多了几分缱绻。
霎时,风驰电掣的发动机声音从他们的身侧吼来,越来越近。
直至近处,周叙白才发觉那是辆限量款的黑色布加迪,顿时露出艳羡的眼神。
驾驶这辆车的人从侧影看年纪尚轻,仿佛刚刚拿到驾照,但他老练的样子却让人难以与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那人微微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后,提速离开。
几分钟前,叶修明远远看见苏廷的车停在路边,那颗早就冷冰的心颤抖不已,一脚油门就将他轰到两人面前。离近了,才看到苏廷正和周叙白手牵着手,于是即刻收回目光,再用更猛的油门让自己驶离此地。
苏廷也没有忽视这辆布加迪,待它离近时,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叶修明的影子。而叶修明仿佛又露出那种生理欲-望餍足的眼神,似乎这世界没有一件事值得他好好留恋。
苏廷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怎么可能呢?叶修明还没放假,这个时间是不可能返回国内的。
周叙白却说:“刚才那辆车好像是儿子在开。”
苏廷猛地看他,“你看清楚了吗?”
周叙白还醉着,当然没看清,他捶着脑袋,慢慢摇着头,“我喝多了苏廷,脑子不清醒,你抱我回家行不行?”
他们的位置离苏廷的家也不远,凭苏廷的身板还是回得去的。
苏廷无奈地伸出左手,搭在周叙白的腰间:“下不为例,周叙白。”
周叙白刮了下他的鼻子,“下次我只会更过分。”
苏廷直接后撤半步。
那辆神秘的布加迪此时已悄悄蛰伏在马路对面,随着苏廷他们行进的速率,龟速向前开着。
像只匍匐在丛林里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
苏廷用余光扫着,已经察觉出了问题,但他扪心自问,从裴星遥送监开始,他就没有拿谁当过沙包了。
那是谁会跟踪自己呢?
这时,一阵来自同纬度的冷风忽然吹上苏廷的心头,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好像有个梦魇般的名字印入脑海,该不会真是……他吧。

“苏廷,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不知周叙白到底有几分醉,才能如此不计后果地向苏廷诉说衷肠。
苏廷的脑子嗡嗡的,难以继续思考,只是机械地说:“过了今晚,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定宰了你。”
狠狠咬着牙,一边偷觑那辆布加迪的动向,它正缓速地与自己齐平向前,任傻子也知道是冲着自己和周叙白来的。
这边周叙白的胡闹还在继续,他突然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倚靠过来,下巴杵在苏廷的肩膀,用眷恋至极的声音说:“你能给裴星遥这个坏人机会,为什么不肯给我。”
“苏廷,你天生就喜欢人渣吗?”
没有人生来就被危险吸引,生物学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所以周叙白只是在质疑苏廷的选择。
他倚靠的姿势越来越近,在街对面看起来,那是个缠绵悱恻的深拥,仿佛饱含着跨越时光的爱恋。
说实话,挺般配的。
叶修明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口中的大爸和小爸拥抱,心里却依然五味杂陈,难以用任何一个好词来囊括。凭良心讲,周叙白是最适合苏廷的人,他可靠忠诚,又几乎与苏廷无话不谈,五年过去了,他们也都没有变。
感情……也应该比五年前更深厚才对。
苏廷,又是个魅惑而不自知的,常在他身边的周叙白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他应该予以理解,并送上专属于晚辈的祝福。
可他还是毫不顾及地按向喇叭,让那长音刺破夜空。
苏廷正背对着叶修明,闻声与周叙白一同转了过来,不想,布加迪又是一脚到底的油门,轰的一声后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
苏廷木呆呆地看着那辆车疾驰而过的影子,很快它就与温良的寒夜融为一体。
叶修明几年没回来了,按理说刚回国的第一件事就应该回家,可是当苏廷到家左右都不见叶修明的身影时,肉眼可见地失望了。
他把周叙白安排在楼上的客房,自己则在楼下收拾自己,准备洗漱,及至凌晨,他默默朝客厅扫了一眼,失神之间仿佛看见了叶修明在那里做作业,他还是那样瘦小,古灵精怪地转着笔,然后在看见苏廷的瞬间,笑着说:“小爸,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苏廷不愿承认,但又必须承认,是自己的自高自满断送了他与叶修明本该融洽的父子关系,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自己的错。
叶修明曾经毫无顾忌地向自己展示裸-体,并说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多想,自己不正是多想了吗?
算了,往事没有答案,就当没有发生过。
不然漫长焦灼的后半生,他用什么来自我说服,闹到他们这种程度,自洽的基础只有遗忘。
不出几日,西郊的产业园区能够爆破拆除的消息就传来了,当周叙白拿着批文给苏廷时,那样子甚至比当年答辩成功还要兴奋。
“苏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廷不解其意地盯着他。
周叙白泼了冷水:“这意味着你的资金链堪堪能保住,一季度的报表终于能看了。”
他看苏廷正着迷地看着批文,挣扎许久,问道:“我只知道这园子是你当时勒紧裤腰带买的,以为你要整个文创园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选的是最难的那一项,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苏廷没有说话。
周叙白:“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你让郑书记查叶修明,有结果了吗?”苏廷冷不防地开口。
周叙白为难道:“跨着太平洋查人,毕竟需要时间。”
苏廷冷笑:“呵呵,什么人脉。”
“当年可是你把小叶子赶走的,现在做这些样子给谁看?”周叙白心里也着急,他看了叶修明这几年的明信片,上一封都是一年前他到罗马了,一年没消息,苏廷也坐得住!
苏廷摸着痉挛抽跳的眼珠,“修明没打算原谅我。”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办法原谅你!”周叙白负气似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拿着批文找人发布招标了,这次爆破对扉合的意义重大,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就在周叙白为扉合尽心尽力的同时,苏廷在晚饭的档口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那人急切地问:“请问你是不是叶修明的家属?”
苏廷首先迟疑了一瞬,随后脊梁都在震颤,“有事吗?”
“快点来梅奥医院外科急诊,叶修明遇到车祸了。”
苏廷的耳朵有那么一会儿是完全听不到声音的,随后就是刺耳的嗡鸣声,他小心确认:“他今年是不是17岁。”
“是啊,快来吧,是他给的您手机号码。”
苏廷套上大衣和围巾后就不停歇地来到梅奥,坐在急诊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有位护士看他面生:“您是叶修明的父亲?”
苏廷一愣,点了点头。
“他被推到住院大楼了,外科在三楼,快去吧。”
苏廷募地起身,肢体发沉地拖着步子,每步似乎都是煎熬。
住院大楼里人影匆匆,空气中弥漫着药物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苏廷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电梯一到,他也顾不上礼仪,顾不上先来后到,率先挤了进去。
到三楼后,值班护士给苏廷指了指叶修明的病房,他立刻又出现大脑空白的情况,这种状况持续得时间之久,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就要以这种状态面对叶修明了——如果没有听见叶修明打电话的话。
“钟叔,帮我查一下,我这次车祸,是不是郑力那个蠢货搞的鬼。”叶修明因为疼痛而汗湿了后背,苏廷从一进房门,就看到了他背后发皱的黑色单衣。
苏廷静静地在门口待了很长时间,最后连自己的神智都有点模糊了,带着一丝苦楚说:“修明,你还好吗?”
叶修明像被雷电击穿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双方都僵持着没有回头或走近,似在延缓这场尴尬的相遇。
苏廷没有准备好面对他,是因为当年的事芥蒂太深,无论怎么解释都徒劳。
叶修明同样没做好准备,因为他不是最好的状态,还在病床上。
“修明——”
“小爸——”

第46章
叶修明从过去那张清秀的脸上蜕变出一张不落凡尘的脸,却带着不动声色的侵略性,深眸里尽是军刀出鞘时的寒光凛冽。
当他凝视着苏廷时,仿佛是在锁定猎物。
苏廷理所当然地倒抽一口凉气。
不禁在心中发出惊叹,确实都变了。
苏廷的“修明”被叶修明清晰地听到,他便知道即使车祸是误打误撞,也起到了苦肉计的作用,他捂着自己被石膏定型的右上臂,说:“小爸,好疼。”
苏廷顺势喊住叶修明病房内的护士,问道:“叶修明的情况怎么样?”
“右臂肱骨骨折,其余部位有软组织挫伤。”护士道,“要观察几天他大脑的情况,毕竟撞击太猛烈了。”
苏廷悬着的心下去又上来,回身问叶修明:“是不是你飙车出的事。”
叶修明:“你还知道我飙车呢。”
苏廷知道他跟裴安那个小兔崽子不务正业,每到一个地方,先去别人的FI塞道霍霍半天,所以叶修明自打拿了驾照他就知道这一不良习惯了。
可找人监视他的事情苏廷不想认领,真要一五一十地全部监视好,也不至于叶修明回国了自己都不知道。
苏廷180度掉转话题,“你在国内买了辆布加迪?”
叶修明捂住脑门,懊悔道:“现在废了。”
说完,才知道苏廷到底什么意思——那晚苏廷一定看到自己跟踪他了。
于是他错开与苏廷对视的目光,又说了遍他很疼。
“小爸,你给我揉揉,行吗?”
苏廷眯了眯眼睛,觉得有点玄幻:“我揉哪啊。”
叶修明其实浑身都散架的那种疼,可在苏廷面前却只表露了三分,如果号丧式的说自己哪哪都疼,多不帅气。
“小爸,你还想赶我走吗?”
苏廷搬了个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顺着叶修明头发的方向摸了摸,眼睛柔若春水,“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叶修明那浅淡的、苍白的嘴唇微微一抿,说:“谢谢小爸。”
“叶修明,”苏廷微蹙着眉,“你怎么还抹发胶。”
看这个发胶的量,叶修明车祸前难保不是梳的背头,可他小小年纪,还未脱干稚气,装什么大人,苏廷目色不悦:“以后就把发胶扔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你买了两辆千万级的车,读书也是贵族学校,信托还够吗?不够给我说。”苏廷说。
“小爸,问别人身价是不礼貌的,”叶修明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削肩长颈向后靠了靠,“不过我有的是钱。”
苏廷用气音轻笑一声:“修明,你还怪我吗?”
叶修明反问:“你呢,怪不怪我。”
这两个问题都是无解的,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苏廷惧怕照片背后的文字会变成现实,即刻阻断了叶修明在自己身边,但他并不清楚叶修明会不会变成他害怕的样子。
叶修明因为苏廷,在外晃荡了五年,失去了五年家的依靠,若是换作其他不那么敏感的领养人,说不定他能有完整的家庭。
所以,对错皆在一念之间,追究一念之间的对错,是毫无意义的伪命题。
他们异口同声:“我不怪你。”
却在心里同时道:“怪我自己。”
苏廷觉得叶修明的不怪他只是说说而已,怊怅道:“裴星遥承认了那些事都是他做的,我也给了他应有的惩罚,修明,我却没有在那时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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