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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资狗友是皇帝(睡神在此)


茶楼的二层有人失手打翻了茶碗,连茶水烫到手掌也没知觉。
那人原本讥讽的笑消失了,忘记了时间一般坐定在椅子上。
他付了茶钱,把缺了一根无名指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离开了茶楼。
上京的城楼上,男人拾级而上温柔的春风掠过他的白衣,这是个十分和煦的下午,阳光正好。
“你来了。”霄时云没有感情的双眸眺望着上京城外的连绵青山,他孤独的影子随着夕阳落山渐长。
男人没有叙旧的欲望,更没有情敌见面的暗流涌动。
他声音沙哑的开口:“白逸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闭嘴,你还敢提白逸,你敢说白逸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霄时云转过身看着他,阴鸷的视线落在张空廷脸上。
白逸会死在战场上,是张空廷始料未及的,他被流放边疆,给白逸写信挑拨他和霄时云的关系。
他当军师出谋划策,勾结西北造反,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经回不了头了。
张空廷捏紧了拳头又垂下手松开,西北叛乱败了,他成了过街老鼠被追杀。
他逃亡到了上京,不过是为了最后见白逸一面。
北境也待不下去了,如今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张空廷冷笑道:“有关系,你愿意算在我头上也好,
可是我没猜错的话,白逸会死是因为你吧,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突然去西北?”
“当真是爱的伟大,他知道在你眼里江山天下比他重要,所以他就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替你守这江山……”
霄时云狠狠挥拳打在他脸上,两人没有任何形象的扭打在一起。
“他比什么都重要!我不用他替我守这江山,但是他既然死在了战场上,他就是一个战士,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
张若玄突然用胳膊肘砸向霄时云的脸,支着胳膊从地上坐起来。
他提高声音讥讽的笑道:“知道白逸为什么千方百计也要离开你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懂怎么爱一个人,你只会伤害他。”
城墙上立刻有无数羽林卫冲过来,摁住张空廷的肩膀,将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后,压着他跪在地上。
霄时云拔出羽林卫的佩剑,垂眸阴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他把剑架在张空廷脖子上问:“还有什么遗言一并说了。”
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屈辱、不甘、怨恨在他心里汇聚。
张空廷抬起头挑衅的看着霄时云说:“你以为你高贵到哪里?不过是仗着有个好的出身罢了。”
“我十五岁从整个江南中榜,弱冠之年一举夺魁,是上京的状元,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感觉你怕是没体验过吧?
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能在朝堂走到什么位置,还不是皇上你一句话的事!”
张空廷恨的要把牙咬碎,凭什么?凭什么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才华出众,在这座京城始终是个无名小卒?!
“因为你的初心变了。”霄时云冷眼旁观他的丑态,这些人凭什么觉得读了几年书,就可以手握大权做官了。
他冷漠的一针见血指出了弊端,“好,那朕问你,你读书究竟为了什么?”
“是为了为民除害,为民谋利,还是为了满足你位极人臣的思欲?”
“你知道北境那些,比你年长比你还有学识的无名之辈有多少吗?他们不出名,不是什么朝廷命臣,但是百姓始终记得他们。”
“而你呢,你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地方?写出过一两首诗,读过几本书,就想掌握大权把百姓玩弄于股掌之中。”
霄时云低头笑了,“你确实应该被天下人记住,出逃叛国勾结内外,口腹蜜剑祸乱朝纲,其心当诛,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初春最后的枯叶飘落在城墙上,繁春的到来换上了新绿的颜色。
而那些破碎的灰败的肮脏泥泞,渐渐谢幕。
“至此,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霄时云声音轻淡的问。
地上跪着的人始终垂着脑袋,渐渐放松了愤怒抵抗的身体,无力的趴在地上,那条紧绷着的脊背弯了。
他平静的说:“随便你怎么处置我吧,我这一生,不悔。”
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撤走了,霄时云不再看他。
云卷云舒江山壮丽秀美,有些耽搁的事,该尘埃落定了。
他扶着城墙,盯着上面细小的土粒沙石,宣布了命令,“明日,午门问斩,斩首示众。”
夕阳最后的残光余晖没入云端,霄时云回头看去,高耸的城楼上只余他一人。
死的死,走的走,原来坐拥江山万里,享无边孤寂,是这种感觉。
还有什么没解决的呢?霄时云走下城楼,他环视着一方宫墙,天空被高墙切断成一天线,白逸总是想离开这里。
其他被禁锢的鸟儿,也终有一天要飞往南方。
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上京城外栓着四匹马,秋贵妃姜乐乐带着斗笠遮阳,她欢快的抱住春贵妃的胳膊。
“姐姐,我们后面去哪里?”
春贵妃摸了下她的头,背上背了一柄长剑,“四海之大,天地为家。”
她们的头发上不再有沉重繁琐的头饰,只用木簪子简单的把头发挽了起来。
脸上不再擦脂涂粉,素净的脸庞依旧青春。
有人切了一声,夏贵妃手腕上带着一串金镯子,她叉着腰哼道:“你说的轻巧,晚上住哪儿总是个问题吧,还不是得有钱。”
男人把夏贵妃搂在怀里,“大不了我上街卖艺,也让你吃饱饭。”
兰妃是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他在出宫的那刻就立马抛弃了这个娘们儿叽叽的称呼。
“恶心。”梅妃靠在冬贵妃怀里,手指勾着她的头发说,“姐姐你看他是不是很恶心。”
他依旧看不惯这个随地装逼的人,两句不和他俩又要吵起来。
冬贵妃拉住梅妃,无奈的说:“别总跟个气皮子一样,老实点儿。”
竹妃和菊妃沉默的看着他们,无聊死了。
春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他们在盛大的繁春告别京城。
八人对着远处停的马车拜了一拜,弯腰停了许久才起身。
乌黑的马车纱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露出车内男人冷硬的下颚线,车里的人微微颔首。
四匹马迈着轻快的步子,无声的告别了京城,马蹄踏在乡路上,去往了未知的远方。
人间红尘客,逍遥红尘中。
他们正值年少,出宫这天也才不过二十岁,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呢?想去哪里,朕放你走。”霄时云闲适的靠在马车软垫上说。
驾车的十七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把嘴里的草拿出来,别在马耳朵上说:“哪儿也不去,陛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霄时云在心里已经给他想好了去处,等他不在的那天,就跟着霄隋和李修吧。
他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安心驾马吧,待到离别时,自有去处。”
白逸,再等等朕好不好?过几日朕就去找你。
景乾殿里,霄时云亲自走下龙椅,给年迈苍老的国福整理了下皱起的衣服。
他冷着脸说:“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宫里继续服侍朕,还乡吧。”
国福红了眼眶,满是皱纹松弛的脸上挂着泪水,“自打奴才十六岁入宫,二十九岁第一次抱小陛下,那时候皇上你才这么高。”
他用手比划了到自己大腿的位置,“陛下啊,奴才每天送您去太学读书,接您下学,奴才答应过您母妃,要陪您一辈子,如今陛下是嫌奴才老了?”
国福知道,陛下是想让他颐养天年去享福,可他怎么割舍的下?
皇上总是嘴上说着最冷的话,却把自己的脆弱和细心藏的最好。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他怎么放得下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霄时云接受不了离别,他把装了银子的包袱塞进国福怀里,别过脸说:“宅子安在了桐乡,快走吧,马车不等人。”
那道苍老的背影,佝偻着后背,脚步蹒跚的走向景乾殿的大门。
“国福。”霄时云叫住了他。
“奴才在!”国福维持着仪态,直起了后背缓慢的转过身。
霄时云看着花白的头发,下垂的皮肉,忠诚的眼睛,嘴唇颤抖起来,声音里竟带了丝哽咽。
“没什么,你走吧。”
原来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咯

“皇上,臣认为应该借此东风,夺下西北的要塞,拿三座城池还是没问题的。”
高堂上霄隋坐立不安的往身后的珠帘看。
青玉串成的珠帘微微晃动,玄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露出一角。
珠帘后的人影慵懒的支着下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许久帘子后的帝王嗯了声,“霄隋,你说。”
霄隋觉得身下的椅子烫屁股,他擦着额头的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觉得这个提议……有些不妥吧。”
“隋王爷觉得何处不妥?”大臣观点锐利的寻问,面对王爷的时候他更加咄咄逼人。
霄隋又把头扭向身后,炙热的目光中充满了求救的意味,“皇叔……”
“问你呢。”霄时云垂下眸,面色困倦说道。
朝堂上有不少大臣都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嘲讽,看来皇上有心提拔这隋王爷,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霄隋想起李修教他的话,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不妥有两点,其一是打仗劳民伤财,
北境虽然打赢了西北,却耗费很多财力,应当先休养生息。”
高堂下的两列大臣交头接耳,不太相信这话是这个草包王爷能说出来的,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他的话。
站在群臣中的李修眸色晦暗不明,他勾起唇角抬眼对上了霄隋的视线。
霄隋立刻脸颊烧红,触电般移开眼睛。
见没有大臣站出来跳脚反驳他,皇叔也没说话,霄隋的底气便多了些,他在脑子里继续回想李修教他的内容。
“其二,其二是……对,北境的士兵也需要休整,他们已经离开家人很久了,谁愿意一直活在水深火热里?”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想回家,军队的士气也很重要,想必众臣也不想看见不打自降的结果吧。”
虽然霄隋说的是平铺直叙的大白话,却说到了每个人心坎里,大臣们都默不作声。
原本有些怯懦的少年,在此刻有些耀眼,李修的注意力第一次放在霄隋身上。
霄时云倦了乏了,他走下龙椅拍了拍霄隋的肩膀。
霄隋不明白皇叔的意思,他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直到他听见皇叔破地天荒的夸了他,不是批评不是指责,而是说:“很好。”
朝堂下的殿门大开,大雁展翅飞向九霄云端。
那道高挑的帝王身影,独自从群臣中穿过,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一个脸庞面生的年轻公公,严肃的宣布:“退朝——”
北境的血液换了,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一些人走,有一些人来,人们走走停停,谁都没有留下什么。
霄时云走进天牢,光影在他身上分割开,一半衣服被光笼罩,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他朝着牢房的尽头走去。
当初白逸被关过的那间。
下朝后有暗卫来禀报他,天牢尽头关押的那个老头,消失了半年又回来了。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离开,又是怎么进来的。
霄时云并没有感到恐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相信鬼怪的人,可若是鬼怪能救回白逸的命,又有何惧?
“想救他吗?”
“怎么救他?”
两道声音在同一时间重合,霄时云停在了牢房门外看见了老头儿。
老头儿盘腿坐在地上,摆弄着盘围棋,没人知道他的棋盘从哪儿来的。
一阵风吹开了牢房门,像是在请客人进来。
老头儿摸着胡子笑着说:“坐吧,跟老夫下盘棋,下赢了就告诉你怎么救他。”
霄时云指尖捏起一个黑棋,在他对面撩袍坐下,棋子在他手指间把玩着,“黑棋先下。”
白子呈被包围的趋势,黑棋的棋风猛烈寸步不让,很快白棋就被逼到了禁界线边缘。
“朕要赢了。”霄时云的黑子悬迟未落。
“哦是吗,你看啊这棋局就像人生一样——”
霄时云骤然抬手掀翻了棋盘,黑棋白棋飞溅出去滚了一地,他面色阴沉的说:“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救白逸?”
老头儿看着霄时云嗤笑出声,“想救活他,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什么代价朕都付的起。”霄时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
“可是他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再也找不到他了,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头儿无奈的说。
想见白逸,想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想触摸他有温度的皮肤,这些执念没日没夜的缠绕着霄时云。
他睁开眼睛是白逸研磨的影子,可他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他,那些影子就消失了。
闭上眼睛是白逸的尸体,那些血怎么也捂不住,擦不干净。
“他到底怎样才能活过来!朕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他!”霄时云五官狰狞,他抽出剑抵在老头脖子上,很快见了血。
“你不说朕就杀了你,三……”
老头儿依旧叹气,“我也没办法啊。”
“二。”霄时云装出和善的谈话氛围,在这场僵持的博弈中,分崩离析。
“非要用这么极端吗,你会后悔的。”老头儿皱着眉说道。
霄时云的耐心告罄,他把刀捅进老头儿的肩膀里,阴狠的放下一句话:“耍朕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小子,端正好你的态度再来找老夫吧。”
天牢里很快燃起一场大火,整座天牢化为了人间地狱。
火势从尽头的牢房最先点燃,窒息的黑烟充斥着牢房。
帝王穿过甬道,回眸看着着身后的火海,没有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天牢外早就下起了暴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侍卫给他撑起的伞被倒春寒的狂风吹断,瞬间飞进雨幕中。
霄时云的肩膀头发被淋湿,周身溢着寒气走在雨中,他隔着雨幕看见了一道人影,顿时感觉后背发麻。
是死在那场大火里的老头儿,他撑着伞,气定神闲的站在天牢外的街道上,身着飘逸的白袍背着手,等他过来。
老头儿等霄时云杀意腾腾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个和蔼的笑容。
“别害怕,老夫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万一是大罗金仙呢。”
他本就是为了他们而存在的,待到这错乱的时空回到正轨,就是他消失的那天。
“你到底是谁?”霄时云在离他三米处停下,有些不愿相信的事,只有在亲眼见过后才有信服力。
老头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捋着胡子说:“放轻松,刚才只是个小考验,看来你确实很想见到他,那就告诉你救他的法子吧。”
“说。”霄时云重新恢复镇定,只要能见到白逸,什么都不重要。
“现在北境的国力强盛,正处于上升期,你的列祖列宗怕是都没有你的功绩,老夫要你放弃这皇位,放弃江山天下。”
霄时云盯着他的脸,半晌说:“好。”
他拆了帝王的金发冠,摘了象征帝王身份的玉佩,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泥泞的地上。
“我今晚就写退位诏书,只要能见到他。”
以前是他执迷不悟,错过了很多和白逸在一起的时间,现在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霄时云迫切的问。
雨水连成了一条条密线拍打在地面上,浩大的雨幕阻断了远处那些侍卫的身影。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老头儿继续为难他说,“不是想见到他吗,给我跪下磕两个头。”
霄时云站着没动,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流下,他睫毛颤了颤盯着面前的人。
“只是让你跪下,就做不到了?那你就见不到白逸。”
白逸是他的死穴,只要跟他有关,倾尽所有都可以。
帝王的膝盖弯了,一条腿跪在肮脏的地上,玄黄的龙袍沾了泥水,另一条腿也缓慢的跪了下去。
骄傲的头颅低下,额头抵在了地面上,近乎卑微的说:“求你……救他。”
久居的上位者,如今变成了最卑微求人的那个角色。
老头儿垂眸悲悯的看着他,把伞向跪在他面前的人倾斜了几分。
“救他可以,但是他醒了之后会忘了你,还救吗?”
忘了他……霄时云心脏颤了颤,怎么会忘了他呢,难道要他装作不认识白逸,然后就当做陌生人吗?
他苍白的吐出一个字,“救。”
如果真的忘了他,那就再认识一次,不管用多少年,永远等他记起来的那天。
老头儿接着说出没说完的话,“他会忘了你,你们从此以后就是素不相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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