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跪而吮上乳?这是哪儿来的野史?他们怎么没看到过?一时间,跪着的群臣,心思活泛了起来。
【三:……】
最后是强行补在这一页的:
【哎,也就是老爹身体愈发不行,这群人才敢如此放肆,哭就哭吧,退就退吧,也不差这点时间,反正爹走了,也没人再拦我了,嗯,也更孤家寡人,没人理解了,啧,真想把吸血鬼都豆沙咯,豆沙咯!】
豆沙……都杀?
一众官员狠狠吸了口凉气,吸血鬼,吸血鬼,吸谁血的鬼?不是说是圣天子吗?圣天子不该是垂拱而治的吗?杀性怎么这么大?
元泰帝眯了眯眼,朕拦着小九?又怪朕不在了没人理解?
【综上,太宗极有可能是真的选择了方法二,因为当天早朝,宁王被立为太子,住进东宫,楚王被禁闭,涉事官员该杀杀该贬贬,但早朝之前的记录,正史上一片空白,符合太宗觉得丢脸,让人不能写的性格,毕竟有前前朝某太宗查看起居注先例在。】
【由此,两相对比,大梁故事参考性还是不低的,太宗日记更是让史学家们疯狂,毕竟字迹时间完全能对得上不说,其内容,编造故事需要逻辑,太宗日记并不需要,更真了。】
【也正是由于太宗日记的出土,梁太宗这个得位最正的稀缺太宗,亲手给自己上了一手洗脑包,太宗继位法,太宗亲自认证的继位法,注定经典永流传。】
【这能怪诸位太宗吗?不能啊!众所周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太祖只需要打天下就好,太宗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还不谢谢太宗!】
“袁尚书!太医!袁尚书又晕了!”
“陛下!陛下!”
“太医!快给父皇看看!”
老四晋王赶紧给元泰帝顺气,对于干赢了自己的九弟,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九弟这些年的做派,竟然不是为了藏锋装的,而是真的就这儿死样!所以他到底输在了哪儿啊?他想不明白。
元泰帝捂着头,“把那逆子,给朕叫来。”那逆子是不是也觉得,打江山容易啊,啊?就你太宗辛苦?
好消息:有出息儿子,圣天子呢。
坏消息:太出息了,以至于丢脸丢到后世了!毕竟他们这群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精,哪里听不出来这天幕上的人是后世人,可越是明白,越是觉得,陛下啊,趁着您还年轻,再努力管管某人吧!
【不过此时此刻,我们不禁要问了,一个日记里继位前大半篇幅都是勾栏听曲儿,求仙问道的皇帝,凭什么与始皇汉武和唐宗,并列龙凤猪鹤,帝王顶流F4呢?】
是啊,凭什么呢?
此时,一张大梁的疆域图出现在天幕中,如一滴水,跳进了油锅,哗啦,武将们大多已经不顾场面地嚷嚷了起来。
“这是我大梁?这是我大梁?!”
“这都是我大梁未来的疆土?!”
这得多少军功啊!
其中一健硕老人,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与旁人不一样的是,他想到了孙儿在天幕刚出那一天回来跟他说的话,想到了孙儿与宁王的关系。
当初只是想着,自己这种勋贵家庭,又是随陛下一起打天下的,兵权在手,是福也是祸,所以便让孙儿享乐就成,也刻意没接触有军功的皇子,而是与宁王混在一起,还避开了嫡子身份的楚王,日子安全又潇洒,哪里能想到,宁王才是藏得最深的。
不过在看到这张地图后,卫国公不可否认,他又想赌一把了,孙儿,也不是不能上战场。
于此同时,太宗一朝的税赋,人口,民间起义次数也纷纷贴在了天幕上,对比其他朝代同时期的数据,清晰明了。
【当然是因为他实至名归,是九州万方的天下共主,新世界文明格局的奠基人,是最接近古代政治理想型的化身,是百姓自发建庙祭祀的君父,开疆拓土,德施普也,天下文明,圣天子之名,舍他其谁?】
天幕盖章定论的话音一落,左相立马上前一步,扬声添贺:“臣为陛下贺!为大梁贺——”
“臣为陛下贺!为大梁贺——”
天幕下,不认识字,却莫名看懂了天幕缺胳膊少腿文字的百姓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以后,我们的赋税更低了吗?”
“这么大的疆土都是我们的吗?会再征兵吗?我就一个娃儿了……”
“不,不知道啊,但既然是我们自发祭祀的君父,应该,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其所求,竟只敢求不太过分。
【不过鉴于太宗系列能讲解的内容太多,所以作为太宗系列的第一期的视频,我将目光投向了元泰廿一年,也是太宗的青春版,宁王体第一次登上政治舞台,便大放异彩的一年,宁王,以不容朝堂拒绝的姿态,强势敲响了属于新时代的锣鼓。】
【当我们将这一年给梳理明白,就能明白,为何太宗斥父讽兄喷百官,唱戏听曲还修仙,更是开启了后世皇帝各种奇葩副业的先河,但仍旧是百姓心中的仙人转世,无人可质疑的白月光了,因为太宗,是真的会给百姓一个交代,哪怕百姓并不知情所谓的真相,太宗的政治理念,从那时便可见端倪。】
被斥的父:唱戏修仙背后蛐蛐君父还不够,还倒反天罡骂他?更教坏了后面的皇帝?
被讽的兄:老九可真勇啊,输给他,真不冤。
被喷的百官:不应该是官员喷……谏言皇帝吗?怎么反过来了?
刚赶到钦明殿殿外的姜衡:……
“他,他,他诽谤啊!父皇,儿臣有多孝顺您是知道的!”戏园子赚的钱都给了您分成呢,其他兄长有我这么贴心吗?
元泰帝叹了口气,无力挥了挥手,“来,坐朕旁边来。”可消停点吧。
这话一出,众臣明里暗里,都关注着宁王的举动。
姜衡也是看到元泰帝旁边的椅子后一惊,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天幕一出,他本就无路可退了,既然如此,宁王坦然一笑,“父有令,儿自从之。”
不卑不亢,泰然自若,正经起来的宁王,倒是也挺唬人,抛开日记本的内容而言,一众君臣心想。
天幕并没有直接从元泰廿一年讲起,而是先提了一下背景。
【在元泰廿一年以前,正史上有关太宗的并不多,总结起来,也就耽于戏曲,文武不修,志在求道。耽于戏曲,志在求道,这其一嘛,是封王开府,便开戏园,访道观,文武不修,其二是在文思殿学习时经常逃课,课业糊弄。但真要说太宗学问差,那是不对的,道家的典籍,没点文学功底,是沉迷不了的。】
众人颔首,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从不认为宁王殿下愚蠢,只认为与楚王一样纨绔罢了。但天幕这么说,证明宁王殿下的武学基础确实差了。
【在太宗日记出土前,史学界对于太宗十七岁以前的推测,是并不受宠,皇宫小透明,与鲁王一起抱团取暖,毕竟诸王的封号,宁王甚至比不上弟弟鲁王,以及后来的吴王,显然圣心不在,所以宁王不得不亲自入场操刀,将事情闹大,因为没有圣心,又不像哥哥们一样上朝听政,是不得已而为之。】
“宁王这个封号有什么问题吗?听起来不错啊。”
民间,有不懂的商贩不懂就问,一旁的书生沉迷天幕,嘴不过脑便脱口而出,“前面的殿下,晋齐楚赵周,都是以国名为封号,早夭的三殿下都还是秦王,更是强国,宁……就只是地域名了,虽然位置也重要,但终究低了一层。”
“还好吧,我朝不是虚封吗?俸禄不都一样。”
“切,你爹叫你哥小甜甜,叫你大傻蛋,但是零花钱一样,这爱就一样了?”
民间跟着天幕的引导走,钦明殿外一众君臣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天幕这话,听起来似乎合理,但……皇宫小透明?抱团取暖?
是,宁王封号是稍微差了点,但那不是自己作的吗?你们是在怀疑,一个七岁就能和君父对着干,嫌弃读书起床早,打死也要睡懒觉,倒逼君父退步,八岁就要修道成仙,逼着君父给他找真人教导的皇子,是后宫小透明?除了楚王,太子都没他放肆折腾!
饶是姜衡自己,都有些不自在的心虚地挪了挪视线。
【但是太宗日记一出,过往的推论都被推翻,也更加证实了,在元泰廿一年的黄河案上,太宗所为,哪里是什么不得已,没其他办法,纯粹是觉得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罢了。】
“黄河?!”
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此刻知道是哪一个皇子,哪儿有知道是哪部分黄河出问题重要,一旦和肘击中原几千年的黄河扯上关系,那能简单吗?
“召在京的所有治水官员,翰林院将水域资料都备好。”元泰帝立马吩咐,脸色第一次沉得厉害,黄河案,黄河案,黄河本天灾,却扯上案件,那就是人祸大于天灾!大梁才开国多少年,连黄河都能忽视了不成?!
所有人都希望天幕快点透露详情,天幕却转头放了元泰十七年的太宗日记。
【元泰十七年三月初八,多云】
【太子二哥被废了,意料之中,世子(划掉)太子之争,素来如此,何况还是开国皇帝的原装太子能上位的,惠帝也就是有个好妈才能上位,不过也没捞着太宗。这段时间还是悠着点,不去挑拨虎须了。】
【元泰十七年三月十三,晴,烦死了】
【自己废了人家,还指望人家给你好脸色?有本事去抽二哥啊,拿我们这群还在读书的儿子撒气算什么?夫子都没加课业呢,你一个皇帝懂教学吗,来添什么乱啊!】
姜衡垂下了高贵的头颅,他作证,这真的是他写的,老爹的视线快把他烧穿了,要死。
【元泰十七年三月十四,晴,烦】
【老爹和二哥不愧是亲父子,两个犟种,宫里真不能待了,白白成为出气筒。】
【元泰十七年三月十八,晴,开心】
【撒泼打滚,终于让老爹受不了,给我封王允我出宫开府了,舒坦!自由的味道啊!就是封号宁王,指望一个封号让我安宁点?想啥呢,缺啥补啥,贫道掐指一算,宁王封号注定安宁不了,亏得给了我,我真是个孝子。
十弟也想跟我出宫,嗯,已经把老爹惹毛了,明年再捞弟弟,正好休息一年,不用指导弟弟课业了,开心!】
姜衡又迎来了一道幽怨的目光,来自他亲爱的十弟。
【不受宠的孩子,可没有宁王这样肆无忌惮的,且一闹元泰帝就顺水推舟真答应了封王,别管是为了什么,真不能说人家两父子感情不好,之后两父子时常争吵,也不过是理念之争罢了。】
【出府后的宁王,才是真正的鱼游入海,鸢飞于天,不仅仅是私下唱戏了,是直接买了戏园子准备做大做强。】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元泰帝的儿子们还是很兄友弟恭的,给了宁王不少资金帮助呢。】
【也因宁王这个皇室成员的推动,自皇城起,各地的戏曲班子开始广泛活跃了起来,戏曲行业欣欣向荣,也为元泰廿一年倒齐一案,提供了广泛的群众基础,齐王资助弟弟发展事业,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重大立功了。】
噗通——
老五齐王脸色苍白跪在了地上,先是廿一年的黄河案,后又是同年倒齐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九弟第一个开刀的,是自己!
可牵扯黄河,就牵扯的是沿岸数万万人命,他只能请罪,哪怕现在他还什么都不清楚。
在场,或者各地,齐王一系的官员,更是一个个冷汗直流,齐王能想到的,他们同样能想到,甚至于,齐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亲儿子,死不了,但是他们……
元泰帝双手揣在了袖子里,没让群臣看见他手上的青筋。
春明戏社里,昆石与青衣杨柳等人双目泛光,他们竟能帮助殿下扳倒一个王爷!不过兴奋之后,昆石最先冷静下来,“殿下说过,我们的影响是很大的,只如今天幕一出,哪怕我们背靠殿下,来找事的也不会少,毕竟做了亏心事的大官,可不少。”
杨柳也冷静下来,“明白,我赶紧让人,通知各地的负责人,殿下没有指令前,都低调起来。”
【此时,我们再将目光转向元泰廿一年。】
【元泰廿一年七月,连续半个月的暴雨,黄河再次泛滥,其中以北流区域,即山东以北,与河北天津等接壤区域,最为严重。】
“陛下,还有一年时间,天灾无法阻拦,但可以提前修筑堤坝,短暂迁移百姓,以减少损失!”
【消息传到朝廷,迅速派遣钦差前往赈灾,其中前往山东的钦差程启因贪污,激怒流民,流民冲击钦差府,钦差身亡,朝廷派兵赶往镇压。】
还不是钦差的户部侍郎程启哐当一声跪下,污蔑!污蔑啊!他是大大的好官!死嘴,快辩啊!怎么说不出话了啊!
其余官员一个个的都放缓了呼吸,钦差被杀,这事儿大了,流民就能杀得了钦差?当地官员好大的胆子,还有朝廷派兵镇压,怕是又趁机派遣了人调查,皇帝好不好糊弄,外地官员不清楚,他们这些京官还不清楚吗?
【不久,皇城的春和戏社总部多了一个携带万民血书的灾民。】
万民血书!
天幕下的君臣齐齐一震,结合前面的一些透露,他们似乎猜到了一些内容,但,这可是天幕,大梁境内的百姓都能看到听到,朝廷的威信……
天幕又放出了太宗日记来完善细节。
【元泰廿一年九月十一,阴
我素来知晓肉食者鄙,也明白趴在百姓身上的吸血虫斩之不尽,(一片墨迹看不清字),但天下平定才多少年?我对他们的了解,似乎还是太过浅薄,我依旧天真。
史书上不断呈现的吃人二字,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一角,我也第一次看到饿至瘦骨嶙峋者,原来皇城的外围,也还是皇城,皇城之外,才是真实的天下,是我自欺欺人太久了,这要不得,我该醒了。
百姓还是相信朝廷的,所以才会有万民的血指纹印在冤上,将希望,放在皇城朝堂上,可有多少人,能承担得起百姓的信任呢?我报以怀疑。
百姓需要公正,程侍郎也需要一个清白,虽不信任朝廷,但仍护送王二柱前往皇城的山匪也应有嘉奖,他们还有“义”,合该有一个向善的机会。
山东一系的官员敢大规模贪污,逼反百姓,甚至直接诛杀钦差,与造反何异?他们不该有如此大胆子,父皇还没老,还提得动刀,所以,他们背后还有人,大概率是我的某个兄弟。】
【元泰廿一年九月十三,多云
刻意放了点消息出去,五哥上钩倒是挺快,不是?五哥在战场上不是挺有脑子的吗?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有诈?】
【元泰廿一年九月十四,多云
确定了,五哥脱不了干系,不是五哥傻,而是父皇已经在查了,钦差的性质到底不同,父皇也不是庸君,只是,我到底还要不要插手?
我若是不插手,以父皇的敏锐,迟早会查清楚,五哥也注定要下台,只是这样一来,不出意外,谋反的性质会大于贪污的性质,其余兄弟和官员同理,只会更在意诛杀钦差,百姓……百姓大概率会再一次被放在后面,我不喜欢,所以,还是直接开团吧,经营了三年的戏班子,也该正式开工了。】
元泰帝默然不语,他似乎明白,小九和他的理念之争,争在哪里了。
【于是,宁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排了一出将朝堂所有人架在火上烤的戏,剧名:《谢瑶环》】
《谢瑶环》?
姜衡了然,是自己能干出的事儿,满朝公卿,包括父皇,也确实需要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4章 非一家之天下
天幕放出了谢瑶环的部分演绎内容,不是所有人都能不看屏幕听懂演员在唱什么,但影响不大,因为满朝文武,没一个文盲。
然而,再看到唱词后,他们都不可置信,这是一个天潢贵胄能写出来的台词?
【“哈哈哈哈,我说你这位巡按大人,竟然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武三哥,你问他当的是谁家巡按吧!”
“对,谢仲举,我且问你,你当的是谁家巡按呢?”
“本院当的是朝廷的巡按。”
“这朝廷又是谁家的?”
“你既做的俺武家的官,就该替俺武家办事。怎么吃里扒外,帮助起刁民来了?”①】
朝堂上,也不是所有官员都是蠹虫,也有真正一心为公的清官,但此时,他们都一样被震在了原地,这些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不敢这样骂出来,宁王好气魄,怪不得会被百姓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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