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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看上了我全家(五朵云)


心头最后的担忧放下,柳欺霜很自觉的钻到人怀里去,安稳睡觉了。
之后几日,柳欺霜上山之时都会带一把小锄头,他们进山到处寻找油桐树,沿路会碰上许多泥冰子,他想将之顺手挖了。
也不知是油桐好卖,还是担心两人再出事的原因,易家的事过后,马翠兰日日都会同两人一起上山,偶尔的万冬阳也会去。
有了马翠兰同行,两人便什么都不怕了,且有一日三人又碰上了钱家母子,柳欺霜原本不想和他们同路,马翠兰却坚持跟着人,等到了山里,他才知道原因。
他们捡油桐的时候,马翠兰专和那母子两个抢,人家走哪里她就走哪里,别人上树打油桐,她就在一旁等着,一点不客气的将人打落的油桐,捡到自己背篓里。
钱家母子两个不敢惹她,只好找了柳欺霜和万小花道歉,直言他们那日真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地上的油桐是他们打下来的,又给了一篮子油桐做赔偿,如此这事儿才算了了。
柳欺霜将那篮子油桐倒进小花背篓里的时候,嘴角都没放下来。
他没想到,他也有被人拉着说好话求饶的一天,以前,他哪里会被人这么客气对待啊。
山里的油桐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日子进了十月中,往山里走的人就少了,柳欺霜他们也不去捡油桐了,但柳欺霜仍旧日日往山里跑。
油桐虽然没了,可这几日正是挖泥冰子的好时候,而且天气渐冷,柳欺霜也想多摘点儿皂荚回家囤着。
村里人家哪舍得买香胰子用,家家户户都要用皂荚,离着村子近的皂荚树常年都是光秃秃的,树上的皂荚长出来没两天就没了,十月的天气还不算特别冷,这个时候多囤些东西,冬日就不用满山乱跑了。
十月十四这天,万冬阳一早就出门了,他最近都是这样,日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今日他是去卖油桐的。
今日,是今年最后一回上街卖油桐了。
柳欺霜今日也早早起床进山了,他昨日发现一棵很高大的皂荚树,只那棵树的皂荚就足够他们用一个冬天了。
皂荚树上有尖刺,越是年成久的树身,树上的尖刺越粗,一个不小心便不是被扎疼的事儿,怕是皮肉都能扎穿,因此基本没人会去爬皂荚树,都是拿了长棍直接打下来。
柳欺霜自然也是一样。
他今日是特地上山摘皂荚的,早准备好了足有两三米长的竹竿,届时再依着地势站到高处,皂荚轻松就能打下来。
工具准备齐全了,干活儿就快,柳欺霜很快就打了一背篓皂荚,下山回家了。
他下山的路上,还先后碰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基本没怎么说过话的易冬梅,一个是周老幺,但他没和周老幺碰面,他看见周老幺的时候躲起来了,和人错过才赶紧跑了。
柳欺霜一到家就想和万冬阳炫耀他躲开周老幺的事,可万冬阳没在家,万小花也没在家,村子里出了事,两人看热闹去了。
“阿娘,我也去。”柳欺霜留下这话就跑了,也往姜家去了。
姜家出事了,有人拿着他家给的药,还抬了个半死不活的人,正在他家门前哭闹。
柳欺霜到了姜家,才知道出事的是村里杨家,也就是胡正秀的儿媳妇儿。
姜家门前正围满了人,柳欺霜还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万冬阳他们。
“小花。”柳欺霜看见人,便缩着身子往人身边钻。
万冬阳伸手拉了人,让人站到他面前去,一只手护着一个人,将夫郎和侄女都护在身前,才小声在柳欺霜耳边说道:“姜家给的药货不对板,给镇上大夫看出来了。”
前些日子,胡正秀到底还是往姜家拿了药,可三服药喝下去,家里媳妇儿身子依旧不见好。
便是如此,胡正秀也舍不得银子,没带人去镇上看病,还又去姜家拿了三服药,后头这三服药只喝了一服,她家儿子就不干了,眼看着媳妇儿不行了,赶紧把人弄到镇上医馆去了。
医馆的大夫一给人把脉,便问了病人近来都吃喝了些什么东西,姜家人一一回了,但没说喝药的事儿,还是大夫又问了可在别处拿了药,姜家才回了一句,大夫给人开了药,喊人不要混着喝,杨家也应了。
杨家应了是应了,却没按照大夫吩咐做。
胡正秀觉得医馆的药贵,几下喝完了费银子,便两边的药一起熬了给人喝,岂料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这药不止没有起作用,这人还越发的不好了。
胡正秀下意识觉得医馆大夫谋财害命,这人可是喝了他的药才不好的,立马拿了药背了人找去医馆了。
到了医馆,他家还大闹了一场,可闹到最后才知道,喝出事的又不是人家医馆的药。
他家拿去的药渣里,查出了好些人家方子里没有的药,且里面还有几种妇人生产后不宜用的药。
这小月子也是月子,得要多加注意,一个不慎就是要出大事的。
杨家自个儿拿了证据上门,闹了个没脸,给人医馆的人打出来了,还被狠狠骂了一通,说他家怕是故意要让儿媳见阎王,否则怎么胡乱给人吃药。
胡正秀是被家里人一路骂回来的,一到家,她二话没说先往姜家来了,杨家人抬了家里媳妇儿后头来的。
“乡亲们,这可都是他家给的药啊,天地良心啊,我家媳妇儿好好一个人,都是这害人的药作孽啊,喝下去之后半条命都没了啊!”胡正秀一个乡野村妇,哪识得什么草药,便是大夫说了一遍她也忘了,只知道姜家给的是害人的药。
倒是她儿子杨正强还记得,姜家给的活血的桃仁和寒凉的大黄。
“什么是大黄啊,长啥样啊?”
“怎么桃核也能做药啊?”
村里人听得一脸懵,越听越觉得姜家好像是有些不靠谱。
胡正秀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从医馆出来就开始哭上了,这会儿眼泪是没有了,只有满脸泪痕,她直接朝着村人跪了下去,一味的哭喊:“乡亲们,你们一定要给我杨家做主啊,我都和他家说了,人家万家老大说了,孩子这身子怕是要赶紧弄到镇上去才行,可他家说他家能治,喝几服药就好了,他家这是要钱不要命!把人命当儿戏啊!”
胡正秀当初冲着姜家说那么一嘴,其实是想奉承姜家人,如此便显得姜家医术更好些,他万永安不能治的人,他姜家能。
胡正秀万万没想到,姜家兄弟几个也存了同样的心思。
他们就是要让村里所有人知道,他万永安治不好的人他姜家可以,看以后谁还去找他。
他们两边,一边想省钱,一边想立威争面子,如此,倒是苦了那有病不能治的杨家媳妇儿了。
杨家显然已经闹了有一会儿了,姜家应该是不承认他家说的,这会儿姜家几个儿子和媳妇儿都黑着一张脸,特别牛美玉,她被胡正秀说的冒火,一撸袖子就想上前教训人,也是这个时候,姜土医从屋子里出来了。
姜土医瞧着面色十分不好,但却又不是生气的样子,只见他双手还在微微发抖,颤颤巍巍给杨家递了十两银子过去。
“杨兄弟,是我姜家对不住你了,赶紧带你媳妇儿去看大夫吧。”
姜土医将银子递给杨正强之后,竟是直接朝着地上的人跪了下去,“正强媳妇儿,是我姜家对不住你,让你受罪了。”
姜土医几十岁的人,虽说这回确实是对不住杨家,可这几十年的土医也不是白干的,村人多多少少喝过他的药,受过他的照顾,他这一下跪,众人赶紧去扶不说,还一个个都劝着杨家人算了,喊人别计较了,赶紧拿了钱去给媳妇儿看病吧。
杨家人也是着实没想,姜土医竟然这么干脆就给了银子,竟还给他家媳妇儿下跪,他家还有气却发不出来,只能带着人走了。
杨家人一走,热闹也就没了,村人陆续走了,万冬阳他们自然也走了。
等到姜家门口清静下来,里头才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巴掌声。
姜家几个儿子都挨打了。

姜土医看着满脸不服的三个儿子,最后一口心气也没了。
杨家最初找来的时候,他心里便有些拿不准,让杨家直接送人去医馆,杨家再三央求他开药,他晓得杨家是不愿多花钱,便是他不给药,杨家也不一定将人送去医馆,他只能凭着经验给人拿了药。
后头杨家又来,他便知道,他对女科那点浅薄的了解,救不得杨家媳妇儿性命,喊人赶紧送去镇上医馆。
哪晓得杨家没听,家里的逆子又按着他之前药方给人拿了药,偏生还拿错了两味,才有了这场祸事,差点害了杨家媳妇性命。
可这些话他一个字不能提,便是被人指着鼻子骂庸医也不能。
不提,别人只当他是老眼昏花拿错了药,提了,便是他姜家不把人命当回事,是真谋财害命了。
“这个家分了吧。”
姜家祖传的手艺他守不住了,这个家也守不住了。
柳欺霜他们回去之后,同家里人说了姜家的事儿,家里人都骂着姜家人心黑,可怜那杨家媳妇儿,而且还个个心头后怕,想着还好那日没有给杨家拿药,否则今日就是自家倒霉了。
万母甚至不愿意万永安继续干这个半吊子村医了,她觉得像以前那样就挺好了,农闲时候去山里寻摸点东西补贴家用,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用操心。
“娘,咱们有大多本事干多大事,只要别硬充能耐,什么病都给治,不会有什么事的。”万永安先头开始给人看病,便是觉得姜家人无德,往后村里人要吃亏,如今印证了他的猜想,村医这活儿,他更不能撂挑子。
否则村里人那些穷苦人家,一个小病都要拖成大病,不知要丢多少性命了。
家里其他人也都赞成万永安想法,万永安还安慰了万母一番,讲明姜家这事儿断不会发生在自家身上,他们家干不出那么昧良心的事。
姜家的事儿,万家人再唏嘘也就谈论片刻罢了,今日时辰还早,大家各做各的事去了。
柳欺霜早先进山摘皂荚去了,回来衣服都没换就去姜家看热闹,他今日不用再出门,准备将身上破衣服换了。
他进屋换衣服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但他没想起来,也就没管了。
柳欺霜同万冬阳成亲之后,不算那套喜服又得了两套新衣服,林秋月又给他改了两套旧衣,这些衣服在他眼里都是好衣服,平日里山上干活儿他都舍不得穿,他上山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家里带过来的旧衣。
农家人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件衣服就要穿上好些年,万家人自然也是一样,只是林秋月手巧,衣服破了补上,却让人瞧不出打了补丁,看着顺眼。
柳欺霜衣服上的补丁就格外明显,那是他找了碎布自己缝补的,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贴了个烂叶子在衣服上,瞧着就破破烂烂的。
他不想万家人落人口实,让人说整个万家独他穿着一身破烂,让人说万家苛待他,除了干活儿的时候,便是在家里那些破衣服他也不准备再穿。
家里要做鸽子生意,偶尔还有人找大哥看诊,总是有人上门来,给人看见他穿一身破烂,总是不好。
柳欺霜换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箱,他想着明年就不穿家里带过来的那些破衣了,他现在能自己赚钱了,明年再置两身新衣服,大嫂给他的旧衣就用来干活儿穿。
还有便是今年的冬衣,眼下还用不着穿薄袄,但眼见着天气就要冷了,袄子也要穿起来了。他往年的棉衣实在是不成样子,也得换了,还得给阿爷换一件,明日上街先把棉花买了,布料就用现成的。
万家给的聘礼里头有布匹,正好用来做今年的冬衣。
盘算好了自己和阿爷的事儿,柳欺霜又想到了上回问林秋月的事儿,大嫂虽说了什么东西都不要,可他总想给人买个什么,又想着都给林秋月买了,那万家其他人买不买?他正愁着这些琐事,万冬阳进来了。
万冬阳进来不是来找人闲话的,他是来给人钱的。
他们从十月初进山捡油桐开始,除了第一回的银钱,万冬阳都还留在手里,方才将马翠兰和万小花的给了,这会儿给自己夫郎送钱来了。
“第一回分了六钱银子给你,这是后头的,你数数。”万冬阳将银钱袋子往桌上一放,便等着人过来。
一看到钱,柳欺霜立马丢了手里正叠着的衣服,赶紧到了桌边。
他一坐下,就干脆利落的将袋子里的所有银钱全倒了出来,然后从铜板开始数,认认真真将所有银钱数了两遍,才笑着同人报数,“碎银一两三钱,铜板八十六个,加上先头六钱,我这半个月赚了近二两银子!竟然这么多啊!”
柳欺霜又惊又喜,他没想到竟然这般多,他先头觉得能赚个五钱银子就不少了,原来不用偷偷摸摸的赚钱,可以大着胆子到处寻山货卖钱,收入这么可观啊!
哎,他以往真是亏大发了!
万冬阳见人笑眯了眼,嘴角也不由带了笑,他又从怀兜里摸了一锭一两的整银出来,将之推到了那堆散钱里。
柳欺霜看见一两的整银被划到了他的地盘,眼睛一下就亮了,两只眼睛里只有那锭小元宝,赶紧捡起来捂在手心里,笑的一脸讨好,“万冬阳,这是给我的吗?”
万冬阳没见过比自己还财迷的,看人恨不得都将银子含嘴里的样子,好笑回道:“不是给你的给谁的啊?”
“嘿嘿。”原也知道这银子定是给自己的,这回得了确认,柳欺霜赶紧将自己的银钱箱子抱了出来,将那锭银子外加桌上的散碎银钱全都放了进去。
万冬阳有个银钱箱子,他也有!
柳欺霜收拾那些银钱的时候,其实很想问人,怎么突然给他钱,可他又不想问,他怕问了,往后万冬阳给他钱,就得有个由头才行。
他才不要呢,给钱需要什么由头啊,他巴不得万冬阳日日无缘无故的给他钱。
柳欺霜不管人要原因,万冬阳却没憋住,主动同人解释了给钱原因。
“天气马上冷了,得穿袄子了,你去买点儿棉花,喊大嫂给你做两件薄袄,大嫂手快,一件薄袄两天就能做好,两件薄袄能穿到冬月中旬那会儿了,那时候厚袄子也早做出来了,不用担心冻着你。”
“嗯!”柳欺霜重重点头,肉眼可见的开心。
万冬阳见着这一脸熟悉的笑,身子悄悄正了正,好似在等什么东西,可他什么都没等到,他的夫郎欢欢喜喜出门去了。
看着人如兔子般蹦跳着出去的背影,万冬阳有些郁闷想着,“这回怎么不亲了。”
柳欺霜今日得了卖油桐的银钱,还得了万冬阳给的一两银子,高兴了一整天,不料晚上刚歇下就得了个不好的消息。
“你不带我去啦。”柳欺霜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尽是失落。
他知道下月要去府城,都兴奋激动好久了,还想着等大嫂做好了薄袄,穿新衣服去,可万冬阳不带他了。
万冬阳听出身边人话语里的失落,赶紧同人解释,“不是不带你,是下回再带你。这回,我有事儿要忙,你去了也是跟着我忙活,什么都吃不到玩不到不说,还要累个半死。”
前几日,万冬阳在县里碰上了老杨头,这老杨头可是万家的熟人,万家两个孩子都跟他一起跑过商,特别万永安,跟着人走南闯北好些年呢,万冬阳也跟着他跑过几年,不然他哪有钱给他爹买熊皮。
老杨头过些日子要去府城,万冬阳准备同他一起,然后跟着他一起干几天活儿。
“所以啊,这回不能带你,你乖乖在家等我,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我外公家吃甘蔗。”
万冬阳外公家在一个叫平沙坝的地方,平沙坝附近没有高山,村前还临着江海,说是海其实是河,只是河面宽广,河水颇深,夏日里河水好似成了深蓝色,便被人喊作了海。
因着河面宽广,河岸边经年累月的还形成了一个离岸两丈有余的细沙滩,万冬阳幼时去外家背甘蔗背西瓜回家时,没少在那个沙滩上玩耍。
万家坝因着气候原因,少有人家种甘蔗西瓜等物,种了也成不了气候,纯属浪费田地和时间,而这两样东西卖的还贵,因此对于万家坝的人来说,西瓜甘蔗可是稀罕物。
柳欺霜一听有甘蔗吃,又知道万冬阳确实是有正事,心里失落没了,倒是开始心疼人。
赶紧缩近了两人之间距离,甚至直接缩到了人怀里去,柳欺霜小心伸出手,将人抱住,嘴里什么话都没有,只有一声小小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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