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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看上了我全家(五朵云)


“长青他娘真是糊涂又小性,你阿奶明明是病死的,偏生要把你阿奶的死怪到我和你阿爹头上,还要迁怒我们全家,都这么些年了也不肯给我们好脸色看,但是不要紧,总归是有情分在,咱们脸皮厚一点,八成还是能成事的。”
柳丛香还在絮絮叨叨对着柳欺霜交代,柳欺霜胡乱点着头往茅房那里去了。
他今年就十五了,到了考虑亲事的年纪,可他家在村里名声不好,村里没人看得上他家,他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孩子,他和他娘自然都不想他嫁到外村去。
他和他娘倒是默契得很,对于他夫婿人选盯上的都是村里大姓万家人,只不同的是,他娘看上了万长青,他自己却是看上了万冬阳。

柳家屋子是个典型的农家小院,一屋带三房,中间是正房,两边是灶房柴房和猪圈茅坑。
他家茅坑是几块木板搭的,茅坑旁边就是猪圈,只这猪圈和茅坑里头竟是还有个小房间,眼下正是柳阿爷的住处。
“阿爷,陶罐里没水了,你先把这点儿喝了,我去给你烧。”柳欺霜晃荡着手里的土陶罐,提着罐子出了门便忍不住热了眼眶。
他阿爷原本是睡在灶房里头的柴房的,可他前些日子病了,咳嗽的厉害,他爹娘房间就在柴房隔壁,他爹嫌弃阿爷太吵让他睡不好,便将阿爷赶到了茅厕里间的一个小屋子。
那屋子原本是家里的牛圈,早几年家里的牛被他爹牵回徐家了,牛圈至此空了下来,没想到多年后倒是成了他阿爷的屋子。
他原本要让阿爷睡他的屋子,可他阿爷不肯,他爹也不肯,他搬阿爷床铺去他屋子的时候,只抱了被子进去就被他爹抢了被子扔到了牛圈里,还找了根同他胳膊一般粗细的棍子,追着他和他阿爷打。
他也就算了,棍子打在身上不过痛几天罢了,他老挨打都痛习惯了,棒子招呼在身上根本不在乎,可阿爷不行的,听人说年纪大了骨头就脆了,受力大了容易折。
骨折不比皮肉之苦,吓人得很,伤害也大,他不敢冒险,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爷睡到那牛圈里。
柳欺霜拿着空罐子,沿着屋子墙根往灶房里去,他走到灶房门口的时候,看着他娘正在院墙的水沟边刷鞋子,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开口。
他不敢赌了。
他原本想和他娘商量,想让阿爷这几日睡到屋子里去,可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害怕他娘现在答应的好好的,等他爹回来又要告状,到时候他和阿爷又得埃顿狠揍。
他娘嘴上向来没有把门的,且什么话都喜欢说给他阿爹听,还最喜欢往他阿爹面前邀功,他以前吃过好几次他娘告状的苦头,如今是再也不敢相信他娘了。
他觉得,便是今日这事儿,怕是哪日他惹了他娘不顺心,他娘便要说与他爹听,好让他挨上一顿打,让她顺心。
柳家房间不多,院子倒是宽敞,且院墙墙根下头还有从屋子旁边的地里引来的地下水,院墙的出水口那里还有个大石缸,家里用水方便得很。
柳欺霜进了灶房,将手里的罐子放在灶头,之后拿了木桶水和葫芦水瓢出去舀水,他家大石缸里头随时都是满满当当一缸水,葫芦水瓢也大,几瓜瓢下去就有小半桶,足以烧一罐子热水出来了。
回去灶房,将木桶里的水倒进了土灶中间的大铁锅里,为了省时,他还把锅盖盖上了,才去了灶下烧火。
农家人都种着田地,地里产出的作物全身是宝都有用处,产出的粮食就不说了,那可是最要紧的东西,收了粮食之后的一地杆子也是有用处的。
稻子苞谷小麦之类的杆子最是有用,苞谷杆子豆杆一类的多是当做柴火用,稻杆可以铺床还是牲口特别是骡马的口粮,养了骡子马匹的人家,有时候家里稻杆不够牲口吃,还会花钱到别家买,麦秸最是有用,还能编了各色摆件和常见的凉席卖,赚回家的铜板更多。
将手里一把包谷杆用火钳夹了放进灶坑之后,柳欺霜眼神落到了灶房房顶上,但他看的却也不只是这灶房房顶,他眼神还落到了近在眼前的三口灶,一墙之隔的大水缸,甚至是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家的屋子虽然不算宽敞,却是他阿爷年轻的时候自己个儿垒起来的,屋子里所有的地砖也都是他阿爷自己铺的,床铺是他阿爷自己打的,每一把土每一片瓦都是他阿爷的心血。
家里所有东西都是阿爷置下,可如今阿爷却享受不了一点,只能睡到那冬日冻死人,夏日闷死人还臭气熏天的牛圈里。
“我一定要嫁给万冬阳,只有他能收拾那个坏家伙。”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想到他娘突然进来,柳欺霜三魂七魄都要被吓掉了,若是给他娘知道他心头打算可就完了,他爹最不待见的便是万冬阳了,可不敢让他娘知道,他惦记着给万冬阳做夫郎。
若是给他娘知道了,他爹也就知道了,那他可就完了。
“没呀,没说什么,我就说万冬阳是个坏家伙。”也不敢去赌他娘一个字没听见,柳欺霜大着胆子说了后面几个字。
柳丛香听得儿子这么说,一下子放心了,她方才就是听见什么坏家伙来着。
眼下马上三月天了,今年虽是闰月,春寒也快到了尽头,眼瞅着身上棉衣就要脱了,柳丛香瞧着灶里的一大锅水,瘪了下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冲着烧火的儿子说道:
“你别太惯着老头子了,给养的娇惯了谁去伺候啊?这都什么时节了啊,喝个水还得烧开了,咱家喝的水可是地下泉水,直接舀了就能喝,干甚费柴费事的烧开水。”
“老喝生水总是不好,柴禾不费事的,我抽空去山里捡柴就是了。”柳欺霜对他娘的惧意不多,可也不敢太过反驳,只能小声争取。
柳丛香听了柳欺霜的话,直接给了人一个白眼,之后准备去屋里找块好布出来给她男人做春衣,可她刚出了灶房门家里就来人了。
柳丛香看着站在院门外头的人,吓得整个人都一哆嗦,来人不是旁人是万冬阳的二嫂马翠兰。
她没想到,那万冬阳没有浑说,竟是真的喊了他嫂子来了,而且还是不好说的那个来了。
马翠兰年岁要比柳丛香还要小几岁,可她性子泼辣,一张嘴巴不饶人不说,拳脚还利索,那是又能骂又能打,便是万冬阳那个大混子她也老追着人打,真是全村上下都怕了她的。
柳丛香一边在心里埋怨今日诸事不顺,事事方她,一边挤着一脸的笑赶紧去开门了,她料想着这马翠兰也是为了方才的事儿来算账的,她可不想赔人银钱,自然得赔笑脸了。
院门还没打开,柳丛香一张脸却已经笑得僵了,等到院门打开,等着马翠兰的只有一脸特意挤出来的假笑。
马翠兰也不在意,同人点了下头就不客气的直接进了院子去,之后也不耽误功夫,干脆开口说了来意。
“今日家里的事儿,我家三小子回家同我们说了,但我们觉得还有些不妥。”马翠兰开口说来意干脆,之后话语更是干脆。
她一点情面不留,冲着柳丛香继续说道:“你家那点儿秧苗还不够你家自己折腾,你家每年还得厚着脸皮往村里要点儿旁人家剩下的秧苗用,哪里有多余的给我家。”
“翠兰妹子啊,这......”柳丛香被马翠兰吓得心惊肉跳,直觉这人是来要钱的!
她可打不过这人,守不住钱啊,若是真给她抢走了,相公回来如何交代啊!
马翠兰见面前的人魂儿都要被吓飞了,也不知道她自个儿胡乱捉摸了什么,但她也不打算继续吓人,干干脆脆说道:“所以咱家不要你家不可能赔的秧苗,赔几天工吧,家里这几天正好有事,让你家哥儿去家里帮几天忙,这事儿便算是揭过了。”
“啊?只是让娃娃去帮忙啊?”柳丛香这会儿魂儿回来了,可脑子浆糊了,她不知道她家哥儿能帮人干啥啊。
马翠兰可不管其他,话到了也就走了,只她都走到了院门口,想到了自家三弟交代的话,又回头嘱咐道:“不要你,不要你家老头子,就要你家哥儿,不是你家哥儿来,我们家可是不认的。”
“妹子放心,娃儿一定来,一定来!”柳家院子只半人高,柳丛香目送人出去老远才转身。
她一个转身,就看着家里哥儿正趴在灶房门口,直盯盯看着她,顿时对着人几个挥手再一顿骂。
“看啥看啊?你闯的祸没法儿收拾了,还得去给万家干几天白工,这万家可真是心黑,还没当上地主呢就把人当长工佃户使唤,真是也好意思的。”自家哥儿马上十五了,可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这几日原本还打算让哥儿去刨地呢。
家里屋后山上那几块生地,地里石子太多了,不多刨刨地将里头大块石子捡了扔了,干活儿的时候可有的是苦头吃了,四五月里扎一天红薯藤下来,十根指头上头都是倒皮,真是痛死个人了。
今日的事儿总归没能善了,家里还是吃了亏,柳丛香脸色不好了,狠着嗓子冲着灶房吼道:“死小子,这几天你可老实点儿,别再惹祸了,便是万家人把你当骡子用你也别抱怨,安心干活儿吧,不然这事儿要没完没了了,专给他家干白工去了。”
“我知道的。”柳欺霜一个字不对他娘多说,干脆应了。
之后,听见茅房那里又有咳嗽声传来,赶紧往陶罐里装水,热水烧好了,他得赶紧给他阿爷提过去。
柳欺霜提了热水出来,到了院子中央,还忍不住往万家那里看了一眼,可因着地理位置,他连万家房顶都瞧不着,哪里能瞧见万家人啊,但他还是流连的看了万家那里好几眼。

柳欺霜正担心万家的事儿,也不知道喊他去做什么,他娘却已经拿了镰刀背篓出来扔在了院子里。
“去后头地里捡石子,时辰还早得很呢,别在家闲着。”柳母这会儿气得很,今日家里还是吃亏了,她心气不顺自是不想看见哥儿在家里躲懒。
柳欺霜原也没想在家躲着,他干脆捡了背篓和镰刀出门了,但他没直接去屋后的生地,他先去了村里的姜家。
姜家阿爷是个土医,大本事不知道有没有,但帮着村子里看个头疼脑热的毛病倒是没问题。
柳欺霜觉得他阿爷的咳嗽,应该是年前那场风寒没有好利索,姜阿爷治风寒还是厉害的,他去同人商量一下,让姜阿爷先给他阿爷两副药喝,银钱照旧用草药抵。
姜家也卖药给村里人家,总要去山里寻摸草药的,他那不出铜板来,给人草药结账也是一样的。
姜家在村子中间人户扎堆的地方,柳欺霜去姜家若是要抄近路走,得要先穿过家门前的好几块水田,进了村子之后还得从王家门前过。
他上午才和王家兄弟吵了嘴,也不知道经过王家门前的时候会不会被王家人从里头丢石子砸他。
心里虽是害怕得紧,可柳欺霜不想浪费时间,若是不从王家门前走,就得从上头的万家或是下头的村口,两处都要绕路,无端要远上半炷香时间,他还得去屋后生地捡石子,可不能浪费时间。
临近三月,村里样貌已是大变样了,不止水田里多了一茬茬的新绿,麦地里的麦穗也冒了尖尖的麦芒变得饱满起来,路边地坎石缝里的各种野花陆续长了花朵点缀,总之村里各处都变得花花绿绿好看得很,再不是两月前那副随处枯黄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呀,好漂亮。”柳欺霜路过王家和隔壁张家地界相交处之时,瞧见路边石缝里长了株漂亮的粉色小花,这小花也不知道叫什么,植株小小的不过巴掌大,却是开出来几朵花朵比叶片还大的粉紫色小花来,鲜亮的颜色很是惹人喜欢。
柳欺霜蹲下身摘花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上一痛,他知道定是自己先头猜想成了事实,王家兄弟捡了石子扔他。
他并未多搭理,手下动作加快,一把扯了整株花草快步跑了,待他跑出去几丈远才听见后头传来一声隐隐怒骂,大抵是说他戴花就是丑八怪吹喇叭,丑的谁都知道啦。
柳欺霜才不管那兄弟两个的讽刺,他摘了这花又不是为了戴头上,他不喜欢戴花,花有什么好戴的又多不了二两肉,他喜欢草药果子,能卖钱能填饱肚子。
但小丫头片子是喜欢的,姜阿爷有个宝贝孙女,那小丫头喜欢,他拿去哄人。
万家坝整个村子地势都很平缓,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地势有了变化得要到了村后山地,到了那里地势陡然生变,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山顶山峰一座连着一座,也不知道绵延到了哪里,似是没有尽头一般。
大山里头山货多,没有田地的人家,手脚勤快一点,靠着大山也能养活自己一条命。
柳欺霜到了姜家门前,还碰上了几个先头在村头看他热闹的村人,他闷头进了姜家还被那几人说道了几句,但他并不在意,只一心要去找姜阿爷拿药。
“还没好利索啊?”姜阿爷年岁同柳阿爷差不多,只是两家离得远,从年轻时候就没有多少交情,只是有点同村情谊罢了,他先头已经送了两包药出去,这厢又来找他拿药,他也确实是有些为难。
他是村医不是善人,手里本事可不想外传,他已经说与这哥儿两种草药了,再有多的,若是他说出去了,往后村人自行去采药治病,哪里还有他的生意啊。
姜家虽有田有地,可他家人口也多,上上下下统共十好几口人,田地里的进项一家人就能全吃光,那是一文钱存不下,家里日子也不算是多宽裕的。
这会儿,姜家的药房里就姜阿爷和柳欺霜在,可药房外头姜家两个媳妇儿都守着,自然是不想家里老爷子再犯糊涂了。
“阿爹,你前些日子不是嚷着想要枇杷花吗,这村里统共也没几颗枇杷树,且如今也差不多过了花期了,但山里头的山枇杷不也行的吗。”知晓家里老爷子心软,姜家大媳妇儿牛美玉冲着屋里开口让人去找枇杷花。
枇杷花去年就找过了,不妨事的。
柳欺霜只知道枇杷熬糖浆能止咳,倒是不知道这枇杷花能有什么作用,但既然姜家提了条件,他也就有了目标,谢过之后便赶紧走了。
柳欺霜从姜家出来的时候,姜家的小丫头姜宝儿正在院门口玩泥巴,小丫头头上还插着他方才给的那两朵野花,她红彤彤还灰扑扑的笑脸,被两朵野花衬的还挺可爱,柳欺霜忍不住的弯腰捏了下小丫头肉嘟嘟的脸。
小丫头没生气还笑的眉眼弯弯,惹得柳欺霜也笑了,觉得这丫头更可爱了。
万家坝统共也没有几棵枇杷树,一株在村子北边儿的那片稻田旁边,是万家的,一株在村子进山口下头万冬阳家门口,那也是万家的。
枇杷树花期很长,能从头年腊月开到来年二月,今年又是闰月,虽说马上三月了但和刚进二月差不多的天气,万家枇杷树上自然还挂着几朵枇杷花。
回去的路上,柳欺霜眼睛都快要落到了万家门前的那株枇杷树上,仿佛魂魄已经飘到了树上开始摘花,可他脑子里想的再美,人却是老老实实朝着他家屋后的生地里去了。
他其实是不太登万家门,开口同人要东西更是从没有过,他从万家人手里接过的东西都是在路上遇到,万家婶婶硬塞给他的。
今年正月里,万家婶婶就塞了他两回糖果呢,又香又甜还软软的糖果,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铜板,等到往后有钱了,也去买了给万婶婶吃。
柳欺霜再路过王家门前的时候,直接用跑的,眨眼功夫就离了王家地界老远,这回他倒是没有再被丢石子,却是惹来了王家兄弟一阵无情嘲笑。
“哈,怂货,还以为多厉害一人呢。”王家两哥儿大的叫王春雨,小的叫王秋霜,这会儿说话的便是王大哥儿王春雨。
王春雨拿着一块点心趴在自家院墙上,他刚换好了衣服,原本还生气呢,这会儿看着人慌乱的背影终于是高兴了。
王秋霜在屋檐下头理棉线和布头,春天了,什么野花都开了,他娘吩咐他多做几个香包出来,拿去镇上卖给家里添点进项。
看兄长笑了,知道人心情好了,王秋霜才忍不住同人道:“哥,你到底看上哪个万老三了啊,你若是要选咱家屋后那个万老三,你今天干嘛又要搞这出?你若是要选养鸽子那家的万老三,那你以后别吃屋后那人的点心了,我听村里人说万家人都不好惹,你可别又走老路害得我们还得搬家。”
“切,怕什么啊?我才不怕呢。”王春雨一早就听说村里那个叫做万冬阳的脾气坏得很,一点惹不得,可今日他家秧苗都被坏了,人也被推在水田了,他不也屁都不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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