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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句话啊(昭南南南)


他甚至还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对她点了点头。
那动作优雅得体,看在李蕴华眼里,却比任何挑衅和嘲讽都更令人窒息。那是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掌控姿态。
李晋阳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吐出几个清晰的音节。隔着喧嚣的人群,李蕴华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她读懂了那冰冷的唇语。
「姑姑,你输了。」
简单的四个字,没有情绪,没有波澜,却像一把淬冰的利刃,精准地刺入李蕴华最后的心防。
不是“李总”,不是“李蕴华”,而是带着血缘称谓的“姑姑”,在此刻听来,尽是讽刺。他不仅在公事上将她彻底击垮,更在私人关系上,为这场对决刻下了最终的注脚。
李蕴华瞳孔骤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向后退了一小步,高跟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全靠旁边的律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所有的强撑和伪装在李晋阳这无声的审判下彻底崩碎,闪光灯将她瞬间的崩溃和狼狈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李晋阳不再看她,漠然地收回目光,转身,在一片混乱的背景中,从容不迫地离开了会场。
他刚走出几步,脚步便微微一顿。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靠着墙,站着一个人。那人似乎等了有一会儿,手里百无聊赖地转着车钥匙,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是晏子洲。
他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闹腾,只是安静地看着李晋阳,眼神有些复杂。
李晋阳继续朝他走去,直到两人面对面停下。
“你怎么来了?”李晋阳先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和刚才在会场里一样平静。
“来看戏啊。”晏子洲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语气轻松点,但不太成功,“李总大义灭亲,场面一定很精彩。”
李晋阳没接话,只是看着他,静默了几秒。他忽然很轻地开口,声音低沉,像是在问晏子洲,又像是在问自己,“觉得我冷血吗?”
问题来得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晏子洲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李晋阳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试探,没有寻求认同,也没有胜利后的张扬,只有一片近乎淡漠的平静,仿佛只是随口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晏子洲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起刚才看到的李蕴华那彻底崩溃惨白的脸。最终,他摇了摇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她做了错事,就该承担后果。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李晋阳闻言,极淡地弯了一下唇角,那弧度浅得几乎看不见,也谈不上什么笑意。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绕过晏子洲,继续向电梯口走去。
晏子洲看着他那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直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拧了一下,有点闷。他忽然快走两步跟上,与李晋阳并肩,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喂,赢了这么大一场,是不是该请客?”
李晋阳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晏子洲,“我只有你了。”

第76章
晏子洲所有故作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转着车钥匙的手指停了下来,钥匙圈扣进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感。他看着李晋阳,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那双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愕然。
李晋阳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看晏子洲,似乎也并不期待他的回应。他重新抬步,走向电梯,背影依旧挺拔,只是那股孤直感却愈发浓重。
晏子洲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步追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故作轻松。他只是走到李晋阳身边,与他保持半步的距离,沉默地并肩而行。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李晋阳率先走了进去,转身,面向门外。
晏子洲站在电梯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李晋阳。
“李晋阳,”他叫了他的全名,声音是罕见的认真,“你不会只剩下我。”
李晋阳的目光微动,落在晏子洲脸上。
晏子洲迎着他的视线,继续说了下去,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还有你打下来的事业,还有你必须要守住的规则。还有……”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我在这儿。”
不是还有我,而是我在这儿。
晏子洲说完,一步跨入电梯,站在李晋阳身侧。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外面的一切喧嚣、算计和残局都隔绝开来。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一种无声流淌的、沉重却坚实的默契。
金属厢体缓缓下沉,失重感隐约传来。
李晋阳没有看晏子洲,只是望着前方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忽然极轻地开口。
“嗯。”一个单音节的回应,却比之前任何话语都似乎多了一点什么。
电梯下行,沉默蔓延,却不再令人窒息。
或许前路依旧孤直,但至少在此刻,有人并肩。
新闻报道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推送进来。
平板电脑屏幕上,李蕴华的案子占了不小的版面。措辞严谨客观,列举罪状,最终结果是数罪并罚,判决结果冰冷而醒目。配图是一张她被带出法院的抓拍,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早已不复昔日风光。
晏子洲靠在自家老宅花园的躺椅上,指尖划过屏幕,快速浏览完,然后熄灭了屏幕,将平板丢到一旁的小几上。他望着远处精心修剪过的花圃,眯了眯眼,阳光有些刺目。
他心里没什么快意,但也谈不上同情。路是自己选的,结局早已注定。他只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在发布会场外走廊里,李晋阳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我只有你了”。
脚步声从身后的鹅卵石小径传来,不疾不徐。
晏子洲没回头,这个时间点,会这么从容走进他家后花园的,除了那位不请自来的,没别人。
“晏叔说你在后面晒太阳。”李晋阳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
晏子洲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依旧没动。
李晋阳走到他旁边的藤椅坐下,姿态舒展,仿佛只是寻常串门。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羊绒衫,少了些商场上凌厉的锋芒,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来看我爸下棋?他念叨你好几天了,说现在的年轻人里就你还能跟他杀几盘有来有回。”晏子洲终于偏过头,瞥了他一眼。
“陪晏叔下了两局,顺便来看看靳姨新拍的花。”李晋阳答得自然无比,目光落在晏子洲随手丢开的平板上,屏幕是暗的,但他似乎了然于心,“看新闻了?”
“推送了,扫了一眼。”晏子洲语气平淡,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一副要专心晒太阳的样子。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李晋阳没再继续李蕴华的话题,也没提任何与公司、判决相关的事。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陪晏子洲晒太阳。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晏子洲几乎要真的睡着时,听到李晋阳极其自然地开口,仿佛只是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你之前说喜欢的那套游戏手柄我让人买了。”
晏子洲眼皮动了动,没吭声。
“还有你常盖的那条毯子,也晒过了。”李晋阳继续用那种平淡无奇的语调说着,“阳光很好,有你喜欢的味道。”
晏子洲:“……”
他算是服了,这人从来不会直说“你什么时候回去”或者“搬回来住”,他只会用这种闷死人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提醒你,你在他那里留下的痕迹他都妥善保管着,并且准备好了随时欢迎你回去。
晏子洲忍不住嗤笑一声,终于睁开眼,侧头看他,“李总,您家缺个蹭吃蹭喝打游戏还抢毯子的?”
李晋阳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深邃,表情却一本正经,“不缺。”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那些东西,你用着更顺手。”
看,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晏子洲坐起身,凑近了些,盯着李晋阳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睛,“李晋阳,你其实就是来哄我回去的吧?”
被直接戳破,李晋阳脸上也未见丝毫尴尬。他甚至连睫毛都没多颤动一下,只是与晏子洲对视着,片刻后,才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
“嗯。”他承认了,然后用一种探讨公事般的认真语气问道,“所以,有效果吗?”
晏子洲被他这理直气壮的闷骚劲儿给气笑了。
他靠回椅背,长长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李晋阳,你真是……”他摇了摇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远处传来父母隐约的说话声。晏子洲踢了一下李晋阳的小腿,力道不重。
“李晋阳,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李晋阳看着晏子洲,眼神沉静,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又或者听懂了,但那份经年累月筑起的习惯壁垒太过厚重,不是一句半真半假的抱怨就能击穿的。
他甚至还顺着晏子洲的话,极其自然地接了一句,“嗯,我下次注意。”
晏子洲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算是明白了,跟李晋阳玩迂回暗示,纯属自己找罪受。这人能把所有的试探和挑逗都无声无息地吸纳、化解,然后依旧我行我素。
行,好的很!晏子洲心里那股拧劲儿上来了,他就不信了!
“那你再说一次,你来干嘛。”
李晋阳看着晏子洲,看着对方那副“我看你还能怎么绕”的表情,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来看你。”李晋阳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一些,但字句清晰,没有任何迂回。
晏子洲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的直白程度还不够满意,追问道:“看我什么?看我是不是被太阳晒蔫了?看我有没有被那新闻影响心情?”
他步步紧逼,非要刨根问底,把那层坚硬的外壳敲开一丝缝隙。
“搬回来和我一起住吧。”这话说得太直接,甚至不像李晋阳的风格。晏子洲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就听见李晋阳又接了一句,“另外,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应该快送到了。”
“礼物?”晏子洲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好奇心上涌,“李晋阳,你这哄人的手段可以啊,还会用礼物砸人了?什么东西?限量版跑车?还是哪个拍卖会上我看中的玩意儿?”
李晋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花园另一头就传来了些微的动静,似乎是管家引着什么人过来了。
晏子洲循声望去,只见管家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位穿着专业训犬服、气质干练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手里,牵着一条狗。
那是一条极其英俊健硕的德国牧羊犬。
它的毛色是经典的黑背黄腹,油光水滑,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身姿挺拔,结构完美,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它迈着从容稳健的步伐,眼神专注而冷静,透着一种聪慧和机警,一看便知血统非凡,训练有素。
晏子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从小就喜欢狗,尤其是德牧和边牧这种聪明忠诚又帅气的犬种。只是以前各种原因一直没机会养,只能偶尔去程喻那和Ares玩儿。
他猛地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条德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喜爱。
“这是?”他看向李晋阳,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赛级德牧,血统和训练记录都很完美。”
那只德牧被训犬师带到近前,安静地坐下,昂着头,姿态优雅,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晏子洲,尾巴轻轻扫了扫地面。
晏子洲已经忍不住站起身,几步就走了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德牧嗅了嗅他的手指,然后主动用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了一声友好的低呜。
“我靠……”晏子洲惊喜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晋阳,“李晋阳,你……你这也太……”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礼物他可太喜欢了!
李晋阳站在原地,看着晏子洲毫不作伪的欣喜若狂,看着他和那只德牧迅速建立友谊,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极浅,却真实存在。
“喜欢吗?”他问,声音似乎比刚才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喜欢!太喜欢了!”晏子洲揉着德牧毛茸茸的脑袋,几乎忘了刚才自己还在逼问对方,笑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男孩,“它有名字吗?”
“还没有。”李晋阳说,“你来取。”
晏子洲抱着德牧的脖子,兴奋地揉搓了好几下,才勉强冷静下来一点。他转过头,看向李晋阳,眼神复杂,有惊喜,有感动,还有一丝哭笑不得。
“李晋阳,”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笑意,“你这人……哄人的方式真是……”他站起身,走到李晋阳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只狗来拐我回家?”
“有效吗?”
晏子洲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最终认命般地带着无限笑意说道:“行了行了,算你狠。我回去。”他顿了顿,补充道,“主要是舍不得它。”
他指了指正用湿漉漉鼻子蹭他裤腿的德牧。
李晋阳看着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缓缓点了点头,“好。”
晏子洲还蹲在地上,抱着那只新得的德牧揉搓个不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了!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你是爸爸那我呢?”
“你?”晏子洲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地上坐着的德牧似乎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仰起头,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晏子洲的手背,发出一点疑惑的呜咽声。
“那你要当他妈妈吗?”

“李晋阳你真是……”
突然边牧挣开了晏子洲,边牧一溜小跑,嘴里叼着一张红色小卡片,往晏子洲手心里一塞。
亲子鉴定:经嗅闻比对,您与德牧相似度0%,与钱包相似度100%,确认亲生付款人。
“这是什么鬼!”
“上面不是写着呢,亲子鉴定。”李晋阳一脸认真。
“……”晏子洲真的要无语了。
就在晏子洲以为他又要憋出什么惊人之语时,李晋阳却极其自然地微微俯身,靠近了那只德牧。
他用一种低沉而平稳,仿佛在教导下属般的语气,对着狗,清晰地说道:“记住他。”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以后抢毯子,找他。”
德牧当然听不懂这复杂的指令,但它似乎被李晋阳沉稳的语气所安抚,又或许是听懂了“毯子”这个它未来可能会频繁接触的词,立刻欢快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螺旋桨,甚至还伸出舌头试图去舔李晋阳的手指,仿佛在说“保证完成任务!”
晏子洲:“???”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晋阳!”他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就开始给它分配任务了?还是针对我的!”
李晋阳直起身,一脸坦然地看向晏子洲,“未雨绸缪。有意见?”
晏子洲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指着那只已经开始用湿漉漉鼻子好奇地嗅他裤腿、仿佛在提前熟悉任务目标的德牧,哭笑不得,“行,你真行!给自己找了个盟友是吧?以后家里二对一,我就活该被你们爷俩欺负?”
李晋阳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他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梢,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你可以尝试策反它。”他顿了顿,补充道,“用零食。”
晏子洲看着眼前这一人一狗,一个面无表情却蔫儿坏,一个傻乎乎但显然已经被收买,彻底没了脾气。
他弯腰,一把搂住德牧的脖子,对着它毛茸茸的耳朵“恶狠狠”地低语,“听见没?你另一个爹让你叛变呢!有点出息行不行?几条零食就把你收买了?”
德牧被他搂得舒服,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使劲蹭他。
晏子洲抬起头,对上李晋阳的目光,最终忍俊不禁,笑骂出声,“李晋阳,你真是闷骚到一定境界了!”
晏子洲的笑骂声还没完全落下,李晋阳却忽然上前一步。他没有看那只还在蹭着晏子洲的德牧,目光径直落在晏子洲因大笑而微微泛红的脸上。
然后,在晏子洲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李晋阳极快地俯身,一个轻若羽毛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触感微凉,带着李晋阳身上特有的、清冽干净的气息,一掠而过。快得仿佛只是个错觉。
晏子洲整个人瞬间僵住,搂着狗脖子的手臂都忘了动作,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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