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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由衷(琢枝)


话没有说完,辛远下巴一紧,剩下的所有话都被项逐峯用力堵回口中。
项逐峯不想,也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他很怕辛远再多说一个字,他都不忍心将这个计划进行到底。
这个吻已经算是蛮不讲理,项逐峯狠狠包裹着辛远的双唇,挤开他的齿缝往里钻,好像只要辛远无法说话,他的伪装就不会被揭穿。
窒息,眩晕,手脚发麻,辛远没想到病症发作时才有的体验,会在项逐峯的一个吻中同样得到。
辛远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嘴唇和大脑都完全麻木,灵魂也被抽进真空中。哪怕项逐峯已经还给他呼吸的机会,他还是像溺在深海中无法脱身。
项逐峯停下来,就这样看着他:“辛远,我真的很后悔。”
辛远急促地喘着气,满眼茫然。
“我后悔在第一次发现你喜欢我的时候,没有让你立刻死心。更后悔我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也同样的喜欢上了你。”
辛远起先没有任何反应,几秒后,眼睛才微微睁了睁。
“我很不想承认,但我就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也怕被辛建业发现我的计划,怕我像杜司宇那样毫无声息的死去,怕这么做会牵连到你,”项逐峯垂下眼,顿了顿,又更深地望着辛远,“但我更怕万一哪一天出了意外,在死之前我都还没有机会告诉你,我也喜欢你这件事。”
辛远试图在项逐峯眼里找到答案。
找到项逐峯这些话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只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塌地,成为一颗彻底被掌控的棋子。
可项逐峯都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便又捧着他的脸:“辛远,一直以来都是我欠你的更多,现在我把选择权交到你手里,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见过这么不好的我了,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辛远想,他又一次失败了。
他没有找到答案。
也或许是他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哪怕是一切都是骗局,只要项逐峯还愿意这样骗他,他就会选择相信。
项逐峯伸出手,很小心地擦掉辛远眼角的泪水,再次吻了上去。
起初辛远还坐在项逐峯腿上,但身体很快软了下去,房顶在眼前旋转,后背落在柔软的床垫,衣领也飞速散开,只有那个窒息的吻仍在继续。
因为没有感到辛远有任何反抗或拒绝的意思,所以一直到衣服完全被解开前,项逐峯才勉强停下动作。
他撑在辛远身上,看着已经红透的辛远,将手放在最后一颗纽扣上,问:“你答应我了,对吗?”
辛远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但由于他的手一直勾在项逐峯的后颈上没有松开,所以仅过了一秒,项逐峯便确定了答案。
辛远已经记不清第一次时是不是比现在更疼,他只是庆幸,此刻唯一的感受只有疼,疼到他没有办法思考这样选择的后果,疼到无论项逐峯以后还要做什么,都不会比这一刻更难受。
“辛远,不许咬自己。”
辛远额头上满是冷汗,却一直紧咬着下唇,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
项逐峯也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他已经尽可能放慢速度,但辛远还是一直在发抖,好像因为他的莽撞难受到极致,又为了他而强忍着不说。
“别忍着。”项逐峯用拇指掰开辛远的下唇,把指节挤进他紧咬的齿缝,“疼了就咬我。”
说完的同时,彻底地挤了进去。
辛远毫无防备,一瞬间连视线都变得斑白,本能地咬了下去。
项逐峯闷哼一声,指节的痛意甚至盖住了剧烈的刺激,后背一时间都冒出了冷汗。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让辛远这样的痛。
原来辛远对他的喜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多。
如果时间真的能够重来一次,项逐峯想,他要回到遇见辛远的那天,他投篮时的角度一定会准一点,不会再砸伤辛远。
他只想站在篮球场的最角落,看着辛远从操场路过,牢牢记住辛远的样子,然后从辛远的人生中彻底消失,还给他原本应该很好的一生。
辛远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不懂什么叫做真的在一起。
他所有的感情体验,都只跟项逐峯一个人有关。
如果每天发很多消息,关心他几点睡几点起吃没吃饭算在一起的一种表现,那辛远觉得项逐峯有在认真担任男朋友这个角色。
起初一两个星期,辛远对这种变化感到十分别扭。
他害怕自己只是项逐峯的一颗棋子,在走到项逐峯想要的位置之后,就会被无情的扔掉。
但当他按照要求,把项逐峯给他的东西安装在老宅一个月后,项逐峯黏着他的程度依然只增不减。
比如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影视城拍戏,但只要去外地出席活动,无论在哪里,项逐峯当晚都一定会赶到他身边,有的时候赶到已经是凌晨,项逐峯就只为了抱着他睡一两个小时,天一亮便又赶去忙自己的工作。
再比如项逐峯知道他不好好吃饭,只要项逐峯有空,他吃饭的时候就一定要逼着他视频,有时候剧组人多不方便,他就算是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也必须得让项逐峯听到他的动静。
以至于辛远有时候会生出一种,过去两三年他从未真正认识过项逐峯的错觉。
“这段时间我要去外地谈项目,有半个月回不去了。”
项逐峯说这话时,辛远听到话筒里传来机场的播报。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小暖此刻刚好走进房车,辛远很心虚地捂着话筒,“还要说什么……”
“半个月见不到,不会想我吗?”
辛远耳朵尖唰一下发红,很小声:“会的,每天都会。”
“我也是。”项逐峯隔着话筒,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辛远有时候会想,人真是很不知足的生物。
从前项逐峯动辄消失十天半个月,即便发消息也总是冷冰冰,可他还是会因为知道项逐峯任何一点消息而开心很久。
可眼下项逐峯明明只离开三天,还每天都跟他保持了十分钟以上的视频,辛远还是会在其余的二十三小时五十分钟内都感到难受。
房间门被刷开时,辛远刚好从浴室走出来。
他发梢还往下滴着水,看见项逐峯站在门口,连浴袍都没有完全系好,就冲上前抱住他。
“不是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辛远问着话,都舍不得将项逐峯松开。
“因为知道你想我了。”熟悉的香味扑入鼻腔,项逐峯贪恋了几秒才推开辛远,“去,坐床上,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一会又要头疼了。”
辛远仰头躺在项逐峯腿上,看他在眼前认真拨开发梢的样子,再一次生出如果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谎言,只要当下这一刻真是存在过,他愿意接受任何结局的想法。
“想什么呢?”头发吹干,项逐峯刮了刮辛远的鼻子。
辛远摇摇头,又往他身前蹭了蹭。
“你今天吊威亚的时候,不是扭到腰了吗?”项逐峯轻轻在辛远腰间掐了一下,“再这么蹭下去,明天你就真的没法拍戏了。”
辛远耳尖又一次变红,但没有起身,只是抬眼看着项逐峯,用指尖来回摸他下巴上的胡茬。
项逐峯抓住辛远的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你确定要继续?”
辛远不回话,只是很熟练地够住项逐峯的脖子,凑到他嘴角亲了一下。
因为没想到项逐峯会提前回来,所以符合项逐峯尺寸的东西并没有被提前准备。
两个人对是否戴套这个事都没有什么执念,但由于辛远的体质实在是太敏感,有好几次没带的时候,项逐峯觉得自己已经清理的够干净,结果第二天辛远还是发了低烧,没精打采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为了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一直到后半夜,等项逐峯把彻底清理干净的辛远从浴室抱出来时,辛远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靠在项逐峯怀里睡了过去。
有项逐峯在身边的夜晚,辛远从来不用吃安眠药,还会醒得比平时晚很多。
早餐的香气已经飘在屋内,辛远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项逐峯已经梳洗完毕,换好西装,因为他一直没睡醒,才又坐回床边搂着他。
最初一段时间,辛远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不敢睁开眼。
他怕只要自己动一下,来之不易的梦境就会消失。
辛远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相信,他真的跟项逐峯在一起了,项逐峯说的喜欢他,也不只是一句哄骗他的谎言。
这月底去医院复查时,医生第一次给他减轻了药物,并告诉他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他一定会越来越好。
辛远也这么相信。
直到何叶堵在他的房间内,告诉他,项逐峯要和辛卉结婚这件事。

得知辛建业希望他和辛卉订婚的想法时,项逐峯毫不意外。
近半年来,瀚海的事端一波接着一波,有好几次资金链都在崩溃的边缘,全靠着项逐峯的平衡才化险为夷。
辛建业愈发重用项逐峯的同时,也愈发害怕他,怕迟早有天项逐峯会脱离控制,将瀚海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只有用辛卉当屏障,才能保证瀚海永远都有辛家一半的血脉。
虽然计划当中,并没有迎娶辛卉这一条,但如果能放松辛建业的警惕,加速他灭亡的进度,项逐峯也并不介意多一个插曲。
唯一需要解决的麻烦,就只有辛远的情绪。
但好在辛远比预想中的还要好哄,项逐峯不过说出过年时工地坍塌的意外,辛远便一幅比他都还要难受的样子。
眼下辛远《断崖行》的拍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辛建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部剧上,所以一听说辛远意外受伤,便立刻给项逐峯打去电话。
项逐峯避重就轻,只说辛远看望以前一个长辈时,不小心被上门讨债的人误伤,全然避开他花五百万帮辛远处理干净那些人的事。
“辛总您放心,辛远受伤的消息已经完全封锁起来了,他后面的行程我还在和林声能对接,剧组那边也已经调整好拍摄计划,不会耽误后续制作的。”
辛建业对项逐峯办事向来放心,也没再多问,只说一定要让辛远尽快复工。
挂断电话,项逐峯走回辛远的病房。
原以为辛远还再昏睡,但临近门口时,意外听到了何叶的声音。
和预想中的一样,辛建业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只是担心辛远影响到他赚钱,而何叶第一时间赶过来,也只是怕辛远私下跟谢芬联系,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心软,项逐峯不想再听下去。
正要转身离开时,屋内突然响起狠厉的巴掌声,他脚步一顿,明知道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一看到辛远茫然流泪样子,竟然想直接冲进去,阻止何叶再进一步刺激辛远。
何叶警告完辛远,没有任何逗留直接推开门,看见项逐峯在门外,愣了一秒,随即嘲讽:
“项总,哦……不对,现在应该喊你项女婿了,”何叶轻蔑一笑,“项女婿也真是多年如一日的敬业啊,为了瀚海鞠躬尽瘁就算了,连辛远都这么尽心尽力的关心,辛建业养了你这么一条好用的看家狗,也真是整个瀚海集团的福气。”
项逐峯倒也不气,只觉得何叶可怜又可悲。
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过是想保全自己富家太太的身份,再尽可能从辛建业身上捞一点油水。但这些年辛建业也正是利用何叶这份野心,以何叶的名义签署了很多合同和贷款,一旦来日瀚海集团倒台,何叶就是第一个被推出来挡罪的工具。
想到何叶不久后的下场,项逐峯只心生“怜悯”:
“何太太请放心,只要辛总还愿意任用我一天,我就会做好我的分内之事。”
“项逐峯,我警告你,不论辛建业多看好你,辛家该属于辛远的这份东西,你永远也别想着碰。”说罢撇开项逐峯,头也不回地离开。
辛远知道项逐峯一早站在门外,可当项逐峯走进来时,还是下意识偏过头,想藏起被何叶扇红的半张脸。
项逐峯什么都没说,先确认辛远的输液管没有受影响,又拿起两个枕头垫在辛远腰后,才坐在床边,轻轻搂住辛远没有受伤的侧肩。
“我小的时候很调皮,总是惹我妈生气,有次把她气急了,气得她拿着扫把打我,结果把扫帚杆都打断了,我那个时候疼了一会也就睡着了,但是后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我妈还在她房间里哭。”
辛远侧头靠在项逐峯身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这些。
“每个人都会犯错,母亲也是人,所以有很多时候都会在孩子面前犯错,”项逐峯把辛远的肩膀紧了紧,“她可能只是不会道歉,而不是真的不爱你。”
辛远没有说话,极轻地啜泣两声,埋头钻进项逐峯的怀里。
在辛远看不见的地方,项逐峯已经不用再继续演下去,但他习惯了对着辛远表演爱意,所以依然很心疼地拍着他。
“剧组那边我已经协调好了,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你要是在医院不舒服,就去我家,这段时间我基本都在杉城办事,可以回去照顾你。”
辛远这才抬起头,“剧组有这么多人,又投资这么多,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耽误这么久。”
“什么事能有你的身体重要?”项逐峯语气不容拒绝,“你不用担心辛建业那边,我会安排好的,等你彻底好了再说。”
“那我去你家,会不会不方便……”辛远也不想给项逐峯添麻烦,但真的很怕一个人呆在医院,“或者我去酒店就可以,只要不在这里就好。”
项逐峯本来也只是故作安慰,等辛远出院那天,随便找个出差的理由,给辛远安排去别的地方休息便好,但此刻看见辛远小心翼翼的眼神,反而不忍心就这么真的丢下他一个人。
再次来到项逐峯家中的辛远,总有些恍惚。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大多时间都只能在酒店或者车里会面,匆匆相聚一晚后,又要转眼离开。
直到现在他把自己牙杯,毛巾都和项逐峯的贴在一起,才有了他们真正在一起的实感。
“怎么刷个牙都在这发愣?”
项逐峯推开门,从身后环抱住辛远,“过会洗漱好自己先睡,我还要出去处理点事,别等我了。”
需要在晚上处理的事,辛远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什么,但是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只是点点头,等凌晨时分项逐峯再次回到房间,才赶紧闭上眼,假装自己已经熟睡了很久。
虽说辛远没有再提他和辛卉订婚的事,但项逐峯知道辛远心里从没放下过,这段日子项逐峯借着辛远受伤,事无巨细地照看着辛远,不论多忙,每天都要给辛远做饭,就连挤牙膏这样的小事都要替辛远做好,以此消解辛远的防备与芥蒂。
可项逐峯越是对他好,辛远就越惶恐难安。
他相信项逐峯对他也有喜欢,却总觉得那份喜欢背后,还藏着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辛远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能随意出门,经常项逐峯白天有事不在家,就只能蜷缩在客厅,盯着窗外的云朵看半天。
这天到了晚上十一点,项逐峯还是没有回来,辛远实在是无聊,又没有任何困意,想随便找些书来看,临进书房门前,忽又顿住脚步。
虽然项逐峯再没说过不要乱碰他的东西,但辛远还是忘不掉那次在书房碰掉照片,项逐峯突然发怒的样子。
握在门把上的手最终还是垂了下来,辛远无聊地走回客厅,忽然想到卧室还有个小书柜。
上面大多数都是法律相关的书籍,辛远随便拿出一本,翻了几页,上面都是项逐峯的笔记,辛远看着,就仿佛看到当年项逐峯认真听课的样子。
他坐在地毯上翻着翻着,一连就看了好几本,拿到某一本时,忽然在书册中看到一张照片。
是项逐峯的奶奶和妹妹?
上次在书房,辛远只是匆匆一撇,这次看清楚后,辛远心跳又莫名的快起来,那股没有缘由的恐慌再次升起,可他实在想不起究竟是因为什么。
辛远盯着照片上的两张脸,大脑一阵阵眩晕,恍惚中有什么画面就要浮现出来,屋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辛远连忙把照片和书都放回原位,又坐回床头。
项逐峯走进卧室,还没脱掉外套,已经先凑上前抱紧了辛远,“不是让你早点睡吗,怎么又等我到现在?”
项逐峯身上混着浓重的烟味,以及一些需要仔细闻才能辨别的香水味,但因为他身上以前从来不会有,所以辛远还是第一时间察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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