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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今日悔不悔(北境有冻离)


若贺吟是呢?
沈樾之闭上眼,在心底对自己说,若是,他就贪欢一晌,而后无论有多不舍得,都要及时放手。
他愿意相信此世这个护他、宠他,会笑能言又有充满活人气儿的贺吟爱他,却不会信前道侣贺吟爱他——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就算有过,也没给过他……宿光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进他的心里,一想起来,就全都是痛楚、遗憾与嫉恨,让他变得丑陋,变得不像他自己。
他宁可相信是命运轮转,老天怜惜,赐了他一个完全不同的爱人,也不愿相信一个人能回头是岸,为他低入尘埃。
迟来的深情,像是盛宴散场后才端上桌的珍馐,纵使金盘玉盏,也是为时已晚,只令人倒尽胃口。
“既然我的生辰,你陪我小酌一杯好不好?”
沈樾之从贺吟的怀里退出来,颊边红扑扑的,眼睛弯成一对小月牙,“我知道伯伯把酒埋在哪里了,今日我们就配着你精心准备的美景,喝了它。”
贺吟酒量一向不大好,但对着如此楚楚笑颜,他无法拒绝。
沈樾之要独自去取酒,让贺吟在此处等着。他直接去了一个酒窖,特意挑了种后劲大的拎出两坛,为的就是要灌醉这平日里滴水不漏的人。
回来时,远远就听见了一阵箫声,乐声不似先前在九重天时听到的那般沉郁,此刻是一种极轻快的小调,听着就能领会到奏曲之人惬意欢愉的心境。
沈樾向前眺望,果然见到贺吟倚坐在一棵凤凰花树上,雪白薄纱从枝干间垂挂而下,似一袭流云坠落人间。
走近了才见着,树下已摆着一张小银桌,上面摆好了整套酒具。沈樾之哑然失笑,足尖一点,掠上枝头,衣摆翻卷飞扬,惊起漫天花雨簌簌而落。
“神君,弄这么文绉绉的一套,有什么意趣?”他拎起两坛酒晃了晃,一抬手就拍开了封泥,“酒就是要大口喝,才能称得上是尽兴!”
贺吟被少年那飞扬的神采迷了眼,尽管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他还是选择忽视了。
他这一生似乎总在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但这一次,他只想和一个人,一醉方休。
“你说得对。”贺吟接过酒坛,举起致意,“樾之,祝你无论何时,都能有家可回。”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信徒,也会是你的家人。你走累了,只管记得回头来找我。
酒香清冽,入喉柔滑,不知不觉间一坛已经见底。贺吟起初尚觉微醺,而后竟越来越热,似是有一把火在小腹处烧了起来。
这一场酒竟是喝到月上梢头,贺吟靠在树干上,口干舌燥,头昏得厉害,将领口扯散,脸上浮起两片绯红。
沈樾之要来扶他,他一边嘟囔着“我没醉”一边挥着手,差点一头栽倒下树。
这便是醉得狠了,沈樾之看着面前艳若桃李的人,心口怦然一动,赶紧撇过头去,在心里数落自己:沈樾之啊沈樾之,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快醒醒,可不能被美色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昏头啊!
作为一只很有原则的鸟,沈樾之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坐在贺吟左侧,在贺吟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神君?贺吟?”
“嗯……”
“贺吟,我问你,我是谁?”
贺吟有些迟钝地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回答:“沈樾之。”
“你喜欢沈樾之吗?”
“……喜欢。”
沈樾之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又哄骗道:“贺吟,接下来,你要保证接下来讲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哦,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见贺吟表情难受地点了点头,沈樾之这才放下心来,不枉他费尽心思弄到那包须尽欢。他挠了挠贺吟的下巴,像是逗猫一样,轻声说:“嗯,这时候倒还蛮乖的嘛。”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很早。”贺吟陷入了五光十色的回忆之中,过了许久,他才微微转动眼珠,答道:“这世上,只有你见过我最落魄的模样……我时常觉得,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明亮的太阳。”
沈樾之大概知道,贺吟是在说他们在蓬莱仙洲的初遇的事情。复又听贺吟轻声说:“樾之,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去蓬莱仙洲自绝的。”
“什么?!”
“这世上不需要一个无用的神君。”贺吟的眼神里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眷恋的情感,“但是,有一只小鸟需要贺吟,哪怕只是平凡的贺吟。”
“嗯……”沈樾之有些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是这个样子最好。”
贺吟痴痴地笑起来,眉眼被月光浸得更为动人,眼神却愈发幽深。
不知什么时候,贺吟用来束发的玉簪掉了,一头墨发披散着,沈樾之坏心眼地捉起一缕头发,在他脸上搔来搔去的,“那我再问你啊,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也是重活之……啊!”
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踝,一把将他拽了过去……眼前一阵天翻地覆,沈樾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贺吟一手箍着两只细腕高举过头,而后黑影压下,他的唇被人叼住了。
“唔,唔唔唔——”
贺吟将他抵在树干上,一只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用身体形成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囚牢。他越吻越深,与白日里那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与其说这是吻,不如说实在嘶咬、侵袭、攻城略地。
酒意让他身体里旱了太久的猛兽破了栏,沈樾之被勾着舌头,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想:糟了,不该给贺吟的酒里下那包东西的。
为了试一试,他也是使尽手段了,生怕酒效不够,特意从储物袋中取了种能幻人神志的药,放进了贺吟那坛酒中。
原本那药早该起效了,他见贺吟一直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对贺吟没什么用,谁知道是这家伙一直强忍着,直到现在才爆发!
胡乱挣动间,沈樾之衣服被蹭开好些,腰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连忙叫道:“贺吟,你松开我……唔,松,先松开……”
贺吟歪着头看他,花了好久才理解了他在说什么,那只攥着沈樾之的手慢慢松开,沈樾之一看,腕子上赫然是被捏出的几道红痕……这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他抬脚欲踹,却不慎踩到了一个极硬的。。,立时浑身一僵,忽然全身都卷起一股又羞又怒的热意,指着那处,颤声道:“你!你、你知不知羞……”
“嗯……难受。”贺吟竟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眼角微微泛红,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向前膝行两步,双手撑着地,缎子般的墨发撒了一身,央求道:“帮帮我,好吗?”
沈樾之本来就不甚清楚的脑袋此时更是浆糊一团,他看了一眼贺吟额上忍出的薄汗,忍不住有些心疼。尤其是见到那漂亮的眉眼紧皱成一团,他终于还是默许着,用手环上了那人的脖子……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想。
贺吟眼睛一亮,泛起一种幽幽的绿光,他上前托住了沈樾之的腰,令沈樾之整个人跪坐进他怀里,一边留下星星点点的印子,一边将那些碍事的衣物都剥了下来。
那须尽欢原本就是仙药,是仙人们研究出来特意为了享乐用的,虽然不是刻意为催晴所用,但却能催生心中最深处的欲求,让人忆起此生最快乐的时候,神志不清地尽享逍遥。
神仙又如何,这三界之中,又有谁敢说真能超脱于七情六欲,摒弃红尘欢乐?
贺吟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知道,他有一样找了多年的宝贝,今时今日,终于失而复得。
如果这是梦,他情愿永不醒来。
他循着记忆,熟练地打开了他的宝贝,品尝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快乐。
只是,有一件事令他感到十分在意,他几乎是本能地抚上了光洁的脊背,手指来来回回地摩挲着,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一片有些粗糙的肌肤——
不对,不对,那是他亲手刻在宝贝身上的,是他留下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于是他急急发问:
“樾之,你腰间的红莲刺青,怎么没了?”

一股凉意顺着血液,流遍了沈樾之的四肢百骸。
他微微侧过头,努力忍着齿间碰撞出的微响,逼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些声音来:“什么,刺青?”
“就是刺在这里的,你不记得了吗?”贺吟的手指拂过他后腰,堪堪停在腰椎骨最后一节处,“我亲手给你刺的,你那时候非要我……”
“够了!”
沈樾之怒喝着打断了他的话,垂着眼,两滴泪珠就滚了出来,滴在了他的手背暴起的青色经络上,烫得他指尖一缩。
他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前世两个人阴差阳错地做了道侣,贺吟拒绝了多次他的求欢,就这样,真正的洞房之夜就这样被拖到了一年之后。
与这一回不同,那次真的只是无心的意外——他为探亲回到蓬莱仙洲,走前留下的信笺被风吹跑了,导致贺吟却以为他是赌气跑了。
在九重天的日子,他过得也很是憋闷,回到蓬莱仙洲后,竟有几分乐不思蜀。他想着,反正贺吟也不愿意见他,倒不如在蓬莱仙洲多待些时日,这样两个人都能舒坦些。
谁知一个月后,贺吟出现在了蓬莱仙洲。
沈樾之被吓了一大跳,问贺吟来做什么,贺吟只道是恰巧路过。沈樾之并未疑他,心里却忍不住窃喜,带着贺吟这里逛逛,那里瞧瞧,晚上还用凤火烤了两条极漂亮的鱼给贺吟。
贺吟看上去心事重重,没吃几口。沈樾之很懂事的没有问,又跑去摘了一大兜子野果,献宝一样递到了那人面前,这回贺吟倒是很给面子地挑了两颗吃了。
但,坏就坏在了这果子上面。
半夜,贺吟推醒了还在睡觉的沈樾之,声音嘶哑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樾之疑惑地揉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压倒在床,而后他感受到了贺吟凌乱又湿热的鼻息。
一切发生的都混乱又突然,沈樾之就像块糯米团子似的,被人翻来覆去地捶打,整整一夜。
后来他才知道,那紫红色的果子名叫蛇合果,是鸟族专用来治不孕之症的……嗯,那自然也逃不过极浓的璀晴效果。
就是给错了对象,又或者该说,是有人稀里糊涂的摘错了。
那时候,他和贺吟都是头一回,先前还不知道怎么弄,全是循着本能来的。饶是贺吟本事再大,也尽显生涩,他很不舒服,痛得嗓子喊哑了,眼睛哭肿了。
这让沈樾之一度怀疑那些话本子上都是些不着调的谎话——不是说这事儿是最快活的吗?怎么到了他这,跟上刑似的。
但夜总是很长,第二次、第三次……慢慢也就摸索出办法,好似每个人都对这事儿有种天赋一样。两人慢慢得了趣了,出了水了,也就酣畅淋漓起来了。
情到浓时,沈樾之全身上下都是绯色,他挂着贺吟的脖子,在涌动的浪潮上,黏着嗓子求:“贺吟,贺吟……给我留个标记,留个念想,好么?”
一开始贺吟还没听懂,后来沈樾之翻来覆去地说,他才终于模糊地应了一声。
沈樾之体力不支地合上眼,半昏半晕地睡了过去。
他是被痛醒的,但这与之前那种痛不同,而是一种细密的刺痛,他伏在床上,汗津津的,浑身就只有肩上搭着一块汗巾。
沈樾之咕咕哝哝着说话,跟撒娇似的:“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又费劲地向后撇了撇头,眼眶那一圈儿红还没消下去,活像只被人按在被褥里的白兔子,贺吟打眼一见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不是要个标记吗?别动,我在给你刺青……”贺吟的指尖微凉,蹭过他的脊骨时,他忍不住软着腰塌了下去。
即便如此,沈樾之依旧乖乖地任贺吟在自己皮肤上勾画图案、填色,他将下巴垫在胳膊上,心里美得冒泡泡,从头到尾都不曾哼过一声疼。
直到刺青完成时,贺吟才摸着那块肌肤,再次开口,声音又沉又哑:“樾之,我们,算是真正的道侣了。自此以后,休戚与共,你……可不准后悔。”
后来沈樾之对镜自照,才知道那是一朵生于后腰的红莲,莲瓣如焰,色浓似血,仿佛不是纹在肌肤上,而是自骨缝中生出的孽火。
贺吟也爱极了他这处,每每与他坦诚相见时,总会先寻那朵莲,仿佛寻到才安心一般,有时还会在那处亲上许久,弄得沈樾之羞得不行。
可是,这些,通通都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也只有最为亲密的道侣,才会知道。
重生一次的好签,并非只有他一人抽到了。
眼前人,原是旧相识。
“你怎么了,樾之?”贺吟也察觉出他的异样,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
“没有。”沈樾之声音略微发抖,“别啰啰嗦嗦问那么多了……你快些,直接来吧。”
贺吟脑子嗡地一响,再也顾不得许多,只管拉着沈樾之,往极乐之处去了。
尽管此地没有水源,但水声却不绝于耳,黏腻又暧昧,伴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那是一根赤玉金链,挂在白皙的脚踝上,随着上下颠动不断碰撞在一起,声音越来越急,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
“啊,你……”沈樾之软绵绵地在那人胸口捶了一下,头一耸一耸地磕在树干上,太深了,小腹酸痛得厉害,“不……嗯……不行了……”
“樾之……樾之……”贺吟一张玉面湿漉漉的,被汗打透了,他贴着沈樾之的颊侧不住厮磨道:“我喜欢你,樾之……”
沈樾之的胃部忽地一阵痉挛,他伸手拨开贺吟额上黏着的发丝,很轻很轻地露出一个苦笑。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几乎是皮肉贴着皮肉,可胸膛里装着的事却千差万别。
这注定了他们不欢而散的结局。
…………
贺吟酣睡之际,身旁的人睁开了眼。
沈樾之拖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某处一片湿黏滑凉,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在穿衣的时候,又看了看身上的青青紫紫,尤其是他腰侧的手印子,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这人素日里装得极好,怎么一到这时候就这么多奇怪的癖好,简直是人皮兽心!
沈樾之坐在贺吟身边,本想给他一巴掌,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盯着贺吟长长的睫毛,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你若不是贺吟,就好了。”
人和人的相处,最重要的还是讲一个“缘”字……现在看来,他和贺吟次次错过,或许是真的没有缘分。
从前是他强求,如今倒成了贺吟不肯放。
他们两个,都是庸人自扰的蠢货。
已经知道只会结出苦果的树,还有必要再满怀希望地种第二遍吗?
“到此为止吧。”沈樾之想,也不知道上辈子留给贺吟的和离书他签没签,“前、道、侣。”
贺吟掀开眼皮,下意识往身旁伸手一捞,却扑了个空。
随着意识渐渐回笼,他想起了一些疯狂的片段,虽记不得沈樾之同他说过了什么,但那些片段的闪回至少让他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这场回忆的另一个主角呢?
贺吟撑起身子,在四周巡视了许久,确定了这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拾起衣衫披在身上,向花林深处走去,不死心地叫了两声,却没收到任何回应。
这片凤凰花林依旧绚烂而茂盛,唯独缺了一只小凤凰。
贺吟越走,心越是发凉,当他找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不得不承认,沈樾之是真的抛下他走了……
他落寞至极,冷冷一哂,气急败坏地道:“呵,果然拥有了,就不会再珍惜了……樾之,怎么你也这样啊?”

第50章 你不打算负责吗
沈樾之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又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这让他心里犯起嘀咕来,这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偷偷骂他?
甩下这些没由来的疑心,沈樾之先一步回到了人间。他到国师府的时候,天刚刚擦亮,阖府上下都静悄悄的,沈樾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悄声回了房间。
先前心绪混乱,又急着跑路,沈樾之都没顾不上身体的不适,等他沐浴后终于躺到床上的时候,才发觉腰酸背痛,全身骨节跟被人活拆过一样,实在是累得厉害。
沾了枕头,他立刻就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那些烦人的回忆也好、人也罢,竟一个都没入梦来打扰……直到晌午,他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沈樾之含糊地应了一声,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待他披着衣服出去一看,是菊瑛。不过,她身后跟着许多高大壮硕的家丁,颇有来势汹汹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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