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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处(持续转向)


“……”霍宗琛只好收回手,半晌说道,“大夫让你多休息。”
“睡不着。”沈昭道,“我还疼呢。”
他说的既轻又软,霍宗琛却是见过那伤的。他将沈昭抱回来时,那张脸都苍白到没有血色了,叫来的大夫施针时,沈昭嘴里还不断有血渗出来。
沈昭的背莹白,可是那道磕伤处却狰狞难看,青紫渗血。刘珩下手狠,带着力道跌在地上这下伤到了肺腑,才叫他咳血不止。
霍宗琛见到这伤时,后槽牙咬得死紧。沈昭宁可在刘珩那里受这样的磋磨,也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牵扯。
大夫为沈昭敷药,沈昭虽在昏迷之中,却还是痛得冷汗直流。他能带着这样一身伤,一声不响地从太子府到祁北王府周旋,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没叫过一声痛,好像伤不在自己身上。
可真的不疼吗。
此刻他出声,霍宗琛舒展开没几刻钟的眉头又皱得紧了。一声不吭地将沈昭翻过来,将他衣服解了,把大夫开的药油在手心搓热了,避开渗血处,一点点帮他按揉。
沈昭呼吸有些急促,霍宗琛手下便更轻了些。
“还是疼……”沈昭不愿再忍耐一点。
霍宗琛半抱着他,在他眼睛上很轻很轻地印了印,说:“再忍忍,就快好了。”
沈昭就很乖地闭上眼睛,让他抱着按,胳膊也圈上了霍宗琛的脖子。
霍宗琛帮他按了又按,让沈昭卧在他怀里。
“刘珩并非良人,”他说,“他今日可这般对你,来日只会更加变本加厉。你若愿意,我可以助你离开他。”
“去哪里?”沈昭问。
“去北境。”霍宗琛答。
“北境啊。”沈昭道,“去北境,然后呢?”
“你可以住在那里。”霍宗琛道,“没有人能打扰你。”
“你为什么帮我?”沈昭道,“因为你看我很惨,觉得我所托非人,对吗?”
霍宗琛沉默不言。
“我去了北境,做你的什么人呢?”沈昭又问,“你拿我当朋友吗?”
霍宗琛拿沈昭当朋友吗?他答不出。
“可是你连跟我喝酒都不愿意。”沈昭道,“我请你喝酒,你为什么不来?”
“到了北境,我可以请你喝酒。”霍宗琛道,“随时,随地,只要你还愿意。”
“可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沈昭道,“我不跟朋友做这些事。”
沈昭支起身体,捧着他的脸,慢慢地亲上去。
霍宗琛被他压着,手底下是他还带着伤的背,不敢用力推他,只能撤着身体往后躲开一点。
沈昭亲不到他,脸色就变了。
“你总是嫌弃我。”他道,“罢了。”
沈昭松了手,想从他身上下去,霍宗琛却手往下移,避开伤处,搂紧了他的腰。
“没嫌弃你。”霍宗琛道,“你的伤还没好,现在不可以。”
“可我就要现在。”沈昭固执起来,“阻穴散的毒发作了,我难受。你不愿意给我药,你想看着我去死吗?”
“什么死不死。”霍宗琛烦躁道,“阻穴散会配得出解药,我也会按时给你药丸,不要再提这个字了。”
“可是我觉得现在就要死了。”沈昭带着他的手往下摸,“这里缺一颗药。阻穴散还有一粒,可是我不想再吃了。你知道阻穴散其实是有毒的吧,多吃一粒,说不定死得更快些,到时候你又少一个能喝酒的朋友——”
他说话难听,被霍宗琛堵住唇舌。
霍宗琛很紧地搂着他的腰,沈昭能感觉到他的臂膀在微微颤抖。在一些时候,霍宗琛像是很在意他的样子,这让沈昭困惑。
霍宗琛托着他的后脑,很深地吻他,沈昭被酥麻的战栗感侵占,浑身软了下去。
霍宗琛不让他躺,沈昭就坐在他身上,双臂搭上他的脖子,抱着他。
他身体这样,刚醒过来不长时间,霍宗琛很慢很慢地给,不叫他太激动。沈昭刚开始很舒服,过了会儿便不满足,趴在霍宗琛肩上,泄愤似的咬出一个个牙印。
“疼吗?”咬完又问,用舌尖一点点舔着,讨好地去哄。
“不疼。”霍宗琛把他往上颠了颠,“但是不许再咬了。”
“为什么?”沈昭的牙齿还在他身上磨,“我不能咬,你的王妃可以咬,是吗?”
“哪儿来的王妃。”霍宗琛停下,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没有王妃。”
沈昭不说话,不满意。霍宗琛只好无奈地将肩膀送过去,几乎贴在了他唇边,道:“愿意咬就咬吧。”
沈昭如在波涛之中,波浪起伏,他搂紧霍宗琛,脸窝在他脖颈,随后真的贴上去,在他肩膀上既慢又深地咬出了个血印子。
“快一点。”沈昭舔舔牙齿,在霍宗琛脖颈里蹭。
“怕你受不了。”霍宗琛担心他的身体,“还难受吗?”
沈昭笑笑,却胡言起来:“你再不给我,要难受死了。”
他把死字挂在嘴边,霍宗琛生气,在这个场合里,拿他又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受阻穴散的毒牵引,沈昭本来就撑不住,很快不行了。
他舒服了,霍宗琛不再动作,慢慢离开了他,只抱着,叫他侧着身体躺下,别压到伤口。
沈昭不再管他,任他自给自足。霍宗琛草草解决了自己,又将沈昭背上的衣服掀开检查了一遍,见伤口无碍,这才拍拍他,哄道:“睡吧。再睡一会儿。”
天还未亮,沈昭耗了体力,贴着他,靠在他怀里,很快睡熟了。霍宗琛一夜未合眼,听着沈昭均匀的呼吸,慢慢也放松一点,搂着人睡着了。
白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霍宗琛的手臂被沈昭枕得麻了,醒了也没敢动,怕吵着他。
沈昭背上还疼,内伤没那么快好,刚醒的时候胸口更痛。霍宗琛见他眼皮频繁抖动,这才动了动胳膊,将人抱起来趴在自己身上。
他先拿药油给沈昭又涂了一遍,这才端过一旁的水,给他喂进去一些。
沈昭喝了半杯冷水,缓过一口气,才真的清醒过来,倚在霍宗琛胸前,两人安静地坐了会儿。
冯伯没多问,准备了清淡的早饭。
一顿饭吃得平和,霍宗琛不那么咄咄逼人,沈昭也温顺。只是一顿饭未吃完,太子那边便来人通传。
霍宗琛倏地变了脸,阴沉的跟六月要下暴雨的天一样。来通传的小侍卫不走,说马车就在门外等,太子有要事相商,今日务必见到沈大人。
沈昭放下筷子,不见什么波澜:“你去等着。”
小侍卫退下了。
他刚要站起,被霍宗琛一把将手按在桌面。沈昭没有挣扎,只说:“疼。”
霍宗琛知道他疼,却也没松手。
他生了气,沈昭愿意哄一哄,道:“你先回去,晚点我去找你,阻穴散也好,别的也好,你得给我。”
他眉目含情,故意引人多想。霍宗琛见他这样,更是怒从中来。沈昭拿他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吗?
他气自己被沈昭玩弄股掌,更气沈昭对刘珩百依百顺,才在他那里受了一身的伤,如今他一句话,又要巴巴地跑去了。
“我去回刘珩,”霍宗琛道,“你身体未愈,需要休养。”
沈昭呵呵笑了两声,笑得差点仰倒在霍宗琛身上:“你还真以为我是他的幕僚,日日去太子府出谋划策吗?”
“太子要我做的事,不需要休养,”沈昭在他耳边低语,“那得看他的性致啊,伺候好了他,我才能在京中如鱼得水啊……”
霍宗琛只觉晴天霹雳当头落下,他去看沈昭,沈昭却不再笑了。
“你走吧。”沈昭道,“我不缺朋友,你只想与我做朋友的话,还是算了。朋友多了我嫌累赘。”
沈昭说完,不怎么费力地便将手抽了出来。他摩挲着自己的手背,给霍宗琛看那一片红:“你弄痛我了,霍宗琛,你总是这样。”
霍宗琛低头去看,沈昭的手背果然红了一片。他握住沈昭的手不放开,大拇指轻轻擦过红了的地方。
沈昭等了等,霍宗琛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握着他的手放开了。
沈昭的手空了,从半空里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可笑。
“你走吧。”沈昭说完,径自出了门。
门口太子府的马车在等,有人扶着沈昭上了车,车帘立刻落下来,将他挡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见了。
霍宗琛还坐在乐平王府的院子里,沈昭最爱的石桌旁。
沈昭心最狠,他过于慷慨,又滥情,给过霍宗琛太多,如今都要收回去。
霍宗琛平生最恨与人纠缠不清,此刻深陷名为沈昭的沼泽。
“你弄痛我了,霍宗琛,你总是这样。”
沈昭上了去往太子府的马车,霍宗琛耳边又响起这句无关痛痒的指责,他的心脏骤紧,突然拧痛得受不了。他抓紧了胸前的衣襟,缓缓弯下腰去,竟在这院中缩作一团了。
【作者有话说】
球球审核大大了,再改连情节都没了,真没啥了,让我过吧!

沈昭到了太子府,刘珩却不在。
卧房门一关,连李贵也不露面。沈昭等到傍晚时分,暮色逐渐笼罩,太子府的门窗囚笼一般,将不多的日辉隔绝尽了。
“我饿了。”沈昭说。
房门关着,但他知道有人在听。
果然不大会儿,有侍女袅袅端着盘子过来,给沈昭送了干馒头和稀粥。
燃香氤氲,沈昭背直,坐得腿脚酸麻。他略动了动,瞥向那餐盘——太子府不会有隔夜饭,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沈昭动了动,端起那碗稀粥喝了。粥是凉的,也能下咽。喝了粥,沈昭胃里舒服一点,可身体却还是冷。
他只觉闭眼片刻,睁眼时刘珩却已回来了。
刘珩手里拿着火折子,正亲自点灯。
沈昭一下子清醒了,身体下意识后移。虽只是一点点,刘珩还是发觉了,笑问:“时安做噩梦了?”
“……”梦境与现实重合,都是一张晦暗不明的脸,沈昭定了定神,才答,“没有。”
“不是做梦,那就是怕我。”刘珩徐徐道,“时安也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他拿着火折子,靠近了看沈昭。火苗几乎扑到沈昭脸上,灼热的温度叫沈昭皱起了眉。沈昭抬手将他推开,绕开他站了起来,“发什么疯!”
刘珩笑了两声,才将火折子灭了,对沈昭说:“你把我的时安弄脏了,我可生气得很。怎么惩罚你呢?我本来想把你关在这院子里,再将你手脚绑住,眼睛蒙上,锁在榻上,叫你不见天日,也不见人影,只留这张小嘴,一滴水一粒米也要从我这里求。”
“你说你在本太子榻上,要叫多少天才能把霍宗琛叫来,还是就算叫哑了嗓子,祁北王府也不会来人管你?”
刘珩的手触上沈昭的腰,一寸寸捏过去:“我早想这么干了,你在我这里,才最好看,哭的时候好看,晕倒的时候也好看,叫到濒死的时候,我最喜欢了。”
刘珩恣睢妄为,说得出便做得到。
沈昭心里厌恶至极,却一时失了胆量推开腰间那双手。
刘珩看出他的紧张。沈昭紧张害怕时,嘴角总是紧紧抿着,眼尾有些绷直地下垂,是防御的姿态。
刘珩这才满意,头抵在沈昭的颈窝笑个不停。
“可是我不舍得啊。”他说,“你一说饿,我就不舍得了。我们时安连一碗稀粥都用得这么香,可见最是识时务的。”
沈昭这口气松下去,整个人都失了力气般,竟出了一身冷汗。
“吓到你了,”刘珩笑说,“老皇帝快死了,你记得是你给他下过药吧。他陷害老乐平王,你就敢谋害天子,你要报仇,我愿意纵容你,现在你要背叛我,按我的律法,你该被处凌迟。时安,你不想死,老皇帝昏聩,冤杀乐平王府上下几十口人,他缠绵病榻已久,你怎么也要看他去了,这么些年的忍辱负重才算有个交代。既然还要活,还是得看清眼前,到底谁能保你?”
“弑君弑父,你都参与了。”沈昭说,“何必将自己说得如此无辜。霍宗琛不能保我,你也未必吧。我跟着你,说不定看不到老皇帝死,便先被你折磨死了。死之前,总要放肆一回,也为自己活一遭。”
沈昭才将他的手从自己腰身挪开,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倒有种同归于尽的痛快似的,继续说道:“霍宗琛年轻英俊,我心悦他,他即便不能保我,我也愿意上赶着。感情上的事,可不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说不定哪日我将他伺候舒服了,他被我真心感动,就愿意带我走了呢。若真有那天,你也难拿他奈何吧。我若能从你这里脱身,天高地远,不出片刻,保准你在我心里连个边都沾不到了。”
这一席话说完,刘珩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双眼已变得赤红。他怒急,一把掐住沈昭的脖子,将他甩在榻上,力道之大,竟真如杀人一般。
“闭嘴!你闭嘴!”
“唔——”
沈昭被他掐住,额角青筋暴起,眼红泛泪,刘珩手下收紧,对沈昭动了杀心。
沈昭拍打他的手臂,抬脚踹他,刘珩岿然不动,他眼里只余沈昭流泪的双眼,只想将它们全部占有,不叫旁人看见。
沈昭失了氧,四肢从剧烈挣扎到逐渐停了下来,万籁俱寂,视线模糊,连一双眸子都缓缓闭上了。
手下的身体失了力道,刘珩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松开了沈昭!
除了脖颈上掐痕醒目,沈昭浑身软榻,没了反应。刘珩迅速将人扶起,运了真气从背后一掌拍上。
“时安!时安!”刘珩一边运气,一边大喊,“来人!快叫太医!时安!你醒醒!”
他来前遣散了侍从,一时无人赶来。刘珩从未如此惊慌,连手掌都在发抖。他掏空真气,顾不上自己,反复几次,心口发疼了,才终于让沈昭缓过这口气来。
“时安……”刘珩不断地亲吻沈昭的额头、发丝,“你吓死我了……”
他将沈昭紧抱在怀里,浑身瘫软,后怕叫他头皮发麻,再不敢松手。
“你要杀我……”沈昭倚在他怀里,嘴唇还带着青,“又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没有要杀你……,我怎么舍得呢……”刘珩喃喃,他不断地抚摸沈昭的身体,要触摸到他的温度,“别再说了,时安,你要什么我不给你,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这里……”
“你留在我这里,别再跟他混在一起,别让他碰你了……”刘珩道,“什么我都给你……”
“不,”沈昭一字一顿地说,“我、偏、要、跟、他。”
“你非要逼我!”刘珩怒起,指着沈昭的鼻子骂道,“我就该把你弄死!弄死你,也弄死你姐姐!婊子!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妇!”
刘珩单手将沈昭拽起,将他翻身压在床上,撕扯他的衣服。沈昭竟毫不反抗,就那样斜觑着他,好像刘珩越疯癫,他越得意似的。
“今夜你杀不了我,”他道,“出门我就去找他。”
他激怒刘珩,自然是一夜混乱不堪。刘珩吊着他,不让他睡,也不让他晕,非要逼问出叫他满意的说法。
沈昭身段软,骨头却硬。明知道刺激刘珩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偏偏咬死攀上霍宗琛。
刘珩在外光风霁月,廉正清明,唯有在沈昭这里,才暴露所有的恶与欲。沈昭既这样说,他便叫他下不了床,出不了门。
一夜浑浑噩噩,沈昭磕伤未愈又添新伤,经不住折腾咳了一口血,这才得以休息。
次日醒来,刘珩已穿戴整齐,看上去红光满面,心情尚好,早不复前一日的癫狂。
“醒了?”他笑问沈昭,又示意李贵端来茶水,亲自送到沈昭面前,伺候他喝了。
隔了一夜,沈昭脖子上的淤伤愈发明显。刘珩早备好了药膏,用指腹沾了,一点点帮他涂好。
沈昭见惯了他的反复无常,已是无动于衷。
刘珩却也不恼,只娓娓讲道:“今日宫中抓到了一名刺客,现下被关在牢里,还没死呢。”
沈昭疲累至极,无心听他的闲话,自然不接腔。
刘珩有耐心地很,涂完药又叫人送来粥饭,沈昭嗓子疼,他便用小匙慢慢喂。沈昭偏头躲开,他也不勉强,把碗放下了。
“这刺客也够稀奇,”他道,“身手不错,却既没同伙,也不留后路。”
“老皇帝如今这个样子,人事不省,大权旁落,说句生不如死也不过分。偏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拎着脑袋不自量力,上赶着来送命——”
“——说起来,你们应当认识呢。”刘珩的笑意更明显,沈昭这才皱起眉头。
“也是个痴情种,”刘珩道,“为了心上人,搭上多少年的好光景,如今撑不住了,想求死,还不忘了帮姑娘一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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