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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处(持续转向)


底下人终于想起自己陪宴的身份,纷纷起立:“敬王爷!”
霍宗琛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沈昭的手腕,抬手扫了扫洒在衣襟上的酒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太子大笑两声,竟不顾众人眼光,从后揽住沈昭,将他带回了座位。
“此番回来,定要多住些日子,宅院可修缮满意了?若有不当的地方,尽管派人告诉李贵!”
“尚可。”霍宗琛余怒未消。
誉王道:“你久不在京中,不清楚京中格局变化。从前祁北王府那里最是热闹,现如今倒算得上安静。”
霍宗琛仅在儿时随父亲在京中小住过一段时间,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老王爷已死,忆往昔不过是物是人非,徒增伤感。
唐言玉忙道:“闹中取静,最好不过了!京中新开了家醉客楼,离祁北王府倒是不远。听闻他家那道胭脂鹅脯最是一绝,要是再配上一壶琼斋的秋露白,真得妙极!不若改日我们几个小聚一场,多尝尝这世上滋味,也不枉人间来一遭!”
席间不乏年轻公子,又都有意缓和气氛,听了这通纨绔言论,只笑骂一团。
“如今离了战场,也能安心做回风流客!有什么好地方,可都别藏着掖着!”
“莫净说些浑话!”虽这样喊着,也七嘴八舌谈论起来。
席间无人提起四年前接连战死的老祁北王爷与祁北王世子,更无人提起威震四方的老王爷是因提前约定的朝廷援军迟来而被围困三天三夜,以至与同去接应的世子皆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
四年的时间,当初整军点马势要荡平京师的小世子收敛了锋利的爪牙,无数的撕心裂肺和痛不欲生已经随着北境的风沙掩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如同草原上坚韧的芨芨草,他也已在砭骨的朔风里迅速长成,能够轻易在浓烈的仇恨之中保有完全的理智,将一切委蛇谈笑换算成利弊得失,作出身为祁北王爷应有的回应。
“可累了?”太子对沈昭低语。今日沈昭表现,可是叫他既惊又喜。方才那一番话,处处表露对他的恭敬顺从,“今日怎么如此乖巧?”
沈昭举杯与他轻碰一下,又饮一杯。太子本想拦,但见沈昭已有醉态,便意味深长地笑笑,偏头交代了李贵两句。
他知道沈昭必定还有话要说,一定不会让自己全然醉去。
“殿下何苦让臣居如此高位,尊卑有别,岂不平白招人骂?”空腹饮酒,沈昭眼里水光更盛,缠绵地看过来,虽是抱怨,也像撒娇。
太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不喜欢,下次不这样了。”
沈昭笑了两声,拿起酒壶给太子斟酒。他没站起来,就那么歪歪扭扭着身体,一只手扒在太子身上,另一只手缓缓倾倒。他来时路上沾了檀香,此刻混着酒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气息吐在人侧脸耳边,又没骨头似的扶了一把,重新坐好了。
“臣昨日出门,碰巧遇见一人。”带着凉意的衣带从太子手中滑过,听着是幅漫不经心的声音,刘珩知道这是他要说正事了。
“哦?”
“是户部司的张大人。张大人因病告假已有段时日,昨晚却独身出门,连个仆从都没带。臣不放心,跟了一段,没想到张大人竟是前往康乐坊的。待了不过半个时辰,邢部李大人的门生也到了。想是巧了,夜里就传来了好消息。”
江南贪污一案已拖拉半年之久,确是在昨夜传来主犯姜知府签字画押的消息。
刘珩食指在杯子上轻敲两下:“昨日的卷宗本宫已经看过,十分明了,主犯已经定罪,秋后执行。”
“太子不再查一查了吗?”沈昭脸上那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几乎全消失了,他的唇角不向上弯的时候,眼睛里的凉意就无从遮掩。太子看不够似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最后停留在他苍白的指尖上。
他伸手把沈昭的手拢过来,一根根手指摩挲过去,攥在手心里把玩着,用指腹摸他脂玉般的手背:“怎么又冷了?”
沈昭任他握着,并未答话。
太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时安若喜欢,我便派人去查。”
沈昭今日很算温顺,任他在大庭广众下隐蔽地亲了下指尖,对这种亵玩也无动于衷,反而又端起了酒杯,浅浅地抿着。
刘珩与他,向来是说话算话,明码标价的。他既已应承,案情便会依沈昭的意思进展。
沈昭今日喝得不算多,但近日本就多眠犯困,精神不足,宴席近尾声,他已无话可说,眼皮愈发沉重起来。
刘珩看他困得托腮,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眨着,像是马上要睡过去,眼里的欲望更放肆了些。他抬手给李贵打了个招呼,李贵便端着早已备好的酒壶上前几步,把沈昭的酒杯添满了。
“时安。”太子握住他托腮的手,沈昭一下子惊醒。太子的酒杯与他轻碰,沈昭听到响声,怔了片刻,也举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了。
霍宗琛不好声色,旁人不敢多劝,未到亥时,宴席便散了。众人簇拥着他离开,沈昭随同太子亲自将霍宗琛与明将军送上马车。宾客陆续向太子告辞,偌大的太子府一下子空了不少。
沈昭留在最后:“时辰不早,太子可还有兴致?”
太子朗笑两声:“时安与我多日未见,今日难道还要走吗?”
李贵早已经屏退其余人。沈昭刚一动作,只觉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再使不上一点力气。太子一把将他揽在怀里,打横抱起。
“李贵!”李贵忙拿来那件大氅,给沈昭盖上。若就这样单薄衣裳走到寝室,这位主子说不得又得病个半月。他病半月不要紧,一推而让地,真主子少不得月余吃不到嘴里,主子吃不着,底下人日子就难过。
沈昭虽身体无力,意识却朦胧尚存,他皱眉看着刘珩,因失力说不出话。
刘珩抱着他稳步向前,嘴角噙着笑意:“知道我们时安愿意陪我,可这是让你快乐的药。你服了这药,便再也不用想别的,只管跟我赴巫山,行云雨,我会让我们时安忘记一切忧愁。”
药力逐渐上来,沈昭的脸色泛红,冷汗把额边的头发打湿了,发抖的手攥着刘珩袖子一角,喉咙里发出些微的哼声。
他身体受不住药效,又通常顺从刘珩在床上的全部花样,所以从开始到现在,刘珩都很少给他用药。
今夜不知为何心情不好。
沈昭无法分神去想,他难受得紧,又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好过,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刘珩将他放在榻上,低头吻去他眉间落下的一粒雪花,又顺了顺他散落的额发。
“伞没撑好。”他声音很轻。
李贵闻声却立刻下跪,身体匍在地上,惶恐地谢罪:“奴才回头一定重罚那些——”
“就让他去雪地里跪一夜吧。”李贵刚要松口气,又听太子说,“明早再扔去乱葬岗,让所有人看着。”
李贵咽了口唾沫,喉头滚了两下,终于也没敢说话,领命退下了。
床头放着准备好的水,刘珩亲自帮沈昭擦洗,从额头到脖颈,一点点品尝着他的皮肉。沈昭已经难受得闭紧了眼睛,他眉头紧锁着,控制不住地追着帕子带来的那点痒意,嘴唇深深地咬着,快要咬出血。
刘珩仔细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把手伸到他的唇齿间,循循诱道:“别咬,时安,叫出来。”
他用力按压着沈昭的嘴唇,看那唇由白变红,似情人低语:“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
沈昭费劲心神勉强恢复一丝神智,他感到刘珩在解他的腰封。他的动作轻柔缓慢,像在虔诚地拆一件贵重的礼物。他不断用手把着那截细腰,不够似的来回摩挲,隔着衣服深深嗅了嗅属于沈昭的味道,随后餍足地落下一吻。
那一丝神智转瞬就被滔天的情欲吞噬,如同刘珩所想,沈昭再也无暇分心去想别的,他陷入极乐的陷阱,一夜叫破了喉咙。
【作者有话说】
行吗不行再改

夜色深深,马车夫借着月色,沿宽敞的巷子走,晃晃悠悠载着车上两位大将军。
行了不到一半,霍宗琛跳下马车,骑上他那匹良驹,绝尘而去。明良衣随后紧跟着骑马追去了。
车夫尚未来得及反应,霍宗琛的贴身近卫谢凌羽已飞身到车前,一个闪身坐到车夫身旁,老神在在地道:“主子一天没跑马了,这会儿可不得松快松快。”
车夫战战兢兢地:“这,京中的规矩,入夜后城中禁止跑马……”
“没跑马,就是转转——”谢凌羽屈膝坐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炒瓜子,问马车夫:“你还是我家的车夫吗?你要不要?”
“牧川!”明良衣紧追着霍宗琛,因入夜不敢大声喧叫,也只得压着声音。一溜达达的马蹄声在空阔的街巷回荡着,霍宗琛跑了三条街,过了白日的闹市区,才勒马等人。
明良衣毕竟收敛着,落后他片刻才赶上:“牧川,这里不比北境,夜里是禁跑马的,今日你冲动行事,若遇上巡逻,免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朝堂参你一本!”
“哼,”霍宗琛缓缓向前,轻蔑道,“如今老皇帝沉迷修道,太子又失德到如此地步,我不过在无人之巷跑两步马,算得了什么?”
“我知你今日心情不好,”明良衣叹一口气,他既是霍宗琛下属,可也是他亲姐夫,二人关系一向亲厚,不用像旁人一般顾忌,“太子今日的确有些过了,不过他素来勤勉,处理政事也有分寸,在朝中名声尚可,倒也不似今日一般,一昧惯着名禁脔。”
这话说得刺耳,霍宗琛不屑地嗤笑一声。
“那位‘沈大人’,”明良衣驱马与他并行,“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听京中的故交说,几年前京中还查无此人,转眼的功夫,那人便成了太子跟前的红人,说是……”
明良衣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对京城中的这些腌臜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说是三四年前,太子在一间药堂见着的人,当晚就没从药堂出来,第二天日头高起了才把人抱上马车,从此就放在身边了。”
“他在此处并无亲友,那间药堂也不过临时落脚之处。他自称是江南人,幼年家中遭逢变故,一路辗转流落到京,才被药堂老板收作学徒,便得太子赏识。说到那药堂,早被太子买下讨他欢心了,可这人似乎不太识趣,一次都没再去过。”
明良衣瞧见霍宗琛没有不耐的意思,便接着说下去:“太子对此人很是……不同,几乎是言听计从,就说他现居的乐平王府,那是先乐平王在京唯一的宅子,虽说乐平王一家获罪遭刑,宅邸也被查封,但这才过去几年,他一句话,太子即刻派人去修收拾,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听说还惊动了老皇帝,太子因此事挨训,但最终也没耽搁他住进去。至于旁的——太子是依着他处理过几个人,但都不能算私仇,真真假假的,也为太子清扫过几波异党,倒也有几分幕僚的样子。”
“总之,”明良衣按辔,对霍宗琛道,“此人没必要招惹。你纵有再大的不满,也需得忍耐。况且,他虽受宠,却并未做些伤天害理祸国殃民的事情。牧川,我们是要回北境的!”
霍宗琛看向面前浓重的黑夜,墙角树梢的雪堆反射出一点白光,他想到那张倨傲冷淡的脸,惜字如金地评价道:“妖孽!”
“牧川!”明良衣知道他定咽不下这口气。
“放心,只要他不招惹我,我自不会将他放在眼里!”霍宗琛撂下这句,头也不回地纵马回府了。
晨起太子寝殿。
已过了辰时,但门窗关得紧,又是阴天,室内一片昏暗。床帘一层层遮挡着,凌乱的被子底下昏睡着一人,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太子上朝还没回来,李贵权衡再三,没敢进去看。他急得在门口打转,唯恐里头那位出了事。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告诉太子一声,太子已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地踱步回来了,那是前一晚格外畅快的餍足。
“醒了吗?”
李贵迎上去答:“估计昨晚累着了,这会儿还没呢。”
刘珩斜他一眼,李贵知道自己又说多了,赶忙伺候着推开寝殿房门。太子敛了声音走进去,寝殿空气里还充斥着沈昭的气味,这让他心情大好。
他坐到床头,亲自将床帘掀开一半,把几乎被被子团住的沈昭剥出来,握起他漏在外面的手,情意绵绵地吻了吻那指尖,又像对个娃娃似的,帮他理顺散乱的头发。
他如痴如醉地欣赏着他的作品,将沈昭脖颈和锁骨上的吻痕用唇挨个舔吻一遍,留下晶亮的水痕。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把被子全掀开扔在了地上。
殿内银炭一直燃着,可是沈昭还是在被子掀开的瞬间狠狠瑟缩了一下。他没醒,且脸颊泛红,嘴唇发白。他一直在细微地打颤。
“瞧你,又起热了。”刘珩将朝服脱掉,用手将沈昭所剩无几的里衣拨开,眼神流连在胸前的片片红痕上,“你又这样勾我……”
刘珩进去了有两个时辰,李贵靠在门板上快要睡着了。
“水。”
“哎,是!”李贵低头端着早已备好的茶水进去,身后跟着一排侍女,安静有序地准备好了温水毛巾,干净衣物和吃食点心。
刘珩已穿戴整齐,只是床帘还半拉着,叫人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形。他接过水杯,揽起沈昭,亲自将水喂给他。沈昭像是渴极,急吞两口,呛得咳起来。他的嘴唇全失了血色,冷汗将发打湿了。
“昨日给他用了多少药?”刘珩问道。
“就,就是从前那样,酒里加了半粒,只给他喝了一盅。”李贵也慌了,照理说不管刘珩怎么折腾,沈昭这个时辰也该醒了。虽无人敢说,但他在这里,总是睡不安心的。
“他身体不如以前了。”刘珩道,“叫太医来。”
“太医在外边等着了。”李贵忙去请。
卢太医已轻车熟路,进门头都未曾抬起,便搭脉诊断。沈昭的身体一向不好,殿内浓重的气味不消多说,也能推断先前都发生过什么。卢太医并未多言,只在沈昭身上施了几针,又开了一剂退热的药,吩咐徒儿去熬煮。
“本宫总觉得他身体比之前更不如了,太医可有良策?”
“这,从脉象上看,沈大人气血亏虚,脏腑失养,是久病之症,加之,加之体内余毒未清,又逢冬日酷寒,才格外难熬,”卢太医只字不提那助兴之药,只说,“容臣把那归元益气的方子稍作调整,坚持服用,待到春日,必有好转。”
太子未置可否,问道:“他几时能醒?”
卢太医道:“沈大人此番太过……太过劳累,加之高热才会昏迷,臣已施针,服药后一个时辰当能醒转。”
李贵引着太医退下了,片刻后端来一碗熬的浓黑的药汁。沈昭梦里也受不了这苦药,皱眉抿嘴不咽。刘珩捏住他的下巴,将整碗药一勺一勺地尽数喂进去,最后用舌尖在他嘴里打了个转,被苦得皱眉,喃喃说道:“你呀,真像个孩子,不让人省心。”
刘珩再进这寝殿时,沈昭已经穿戴整齐,在系最后的腰封。他面容还苍白,却不再是昏沉中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刘珩靠门看着他,想他为他准备的衣物总是那么合身,穿上与不穿时一样好看,就好似屋外面那束月光,洁白透明,不管照在哪里,都一样荡人心神。
刘珩上前,为他系上披风,理好那毛领,把最靠上的红痕也遮挡得严严实实。
“不再留一晚?”刘珩暧昧地问他,唇角似不经意蹭过沈昭耳际。
沈昭微偏了下头,皱眉看他。
他的时安已鲜少对他流露出如此直白的戒备之色,那表情似嗔怪似埋怨,眼角还余一抹情欲逼出的绯红,被苍白的脸色衬托得格外明显。他忍不住捏起沈昭的下巴,对着他的唇用力亲了下去。沈昭被他逼得连退两步,抵在了雕花柜门上,胸口也因呼吸不畅而剧烈起伏。
刘珩伸手扶住他的腰,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带上了一点惊恐的眼神。那点恐惧被沈昭细心地掩饰过,但只余一点,也让他不那么舒服。
时间变得难熬,沈昭已再承受不了。那药的后劲让他觉得冷,觉得难受,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疼痛,何况,他的代价已经付过了。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嗓子也很痛,气息像被堵在身体里,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响。
终于,刘珩笑了两声:“玩笑而已,我让李贵送你回去。”他用指腹帮他抹去唇边的一点水光,退后两步。
沈昭颔首向他行礼,随后一步一步走出了寝殿门。
李贵立刻进来,刘珩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说:“他药力没退,还在高热,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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