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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处(持续转向)


明良衣从京中过来后,霍宗琛轻松不少,有时也流露出些少年人的情态,不似之前那般老成。
他其实也很依赖明良衣的,沈昭想,能够在明将军身边放松些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情谊深厚,能够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对方。
明良衣在军中,沈昭不像之前那般对霍宗琛那样放肆,极少逗弄他。霍宗琛也将心思更多地放在了早日打完匪寇上,与沈昭的牵扯不多。
这样来到秋日,梨子日日都能吃畅快。沈昭等不来消息,便常枯坐着,霍宗琛有时陪他一会儿,给他带吃的。
一日,霍宗琛打仗回来,见沈昭穿着齐整,身侧放着两个不大的包裹,坐着等他。
“你要走?”他尚未卸甲,身上还沾着血迹,一脸的肃杀。
沈昭就那样干干净净地坐着,说:“对啊,跟你告辞,我就要先回京了。”

霍宗琛张了张嘴,说:“我着人送你。”
“不用。”沈昭笑笑,“谢谢王爷一路周全,不曾叫我吃苦。”
沈昭惯会胡言,这次却多少带了些真心。霍宗琛听着反倒默默不作声,他曾多番为难沈昭,为了磋磨他,急行军久不停歇,也冷眼看他在湿冷的地面上睡晕作一团。
“天冷了,”霍宗琛道,“衣物可带够了?”
“够穿。”沈昭点头。两人沉默片刻,沈昭又说,“以后王爷卸甲后勿要贪凉,要热汤冲洗换衣,不可以再用凉水。”
霍宗琛从怀里摸出玉瓶:“这是北境才送来的,都给你。”
沈昭接过瓶子,两人无言,他便拿起包裹要走。
转身之际,霍宗琛却一把将他的手按住,喉结滚了滚,问:“你的那堆药呢?路途漫长,不是没药不行吗?”
沈昭的手被霍宗琛的大掌紧紧握着,天虽凉了,可霍宗琛火气不减,沈昭往外抽手,几次没能抽得出。
“都有。”他道,“太子派人来接,都准备好了。”
霍宗琛脸色未变,还是从战场上下来时那副冷静的面孔。若不是他握沈昭手的力度太大,那双眼睛,还真像毫不在意。
霍宗琛眼窝深邃,眼尾狭长,虽是在北境草原大漠长大的,却有双多情公子眼。然而他身量高大,加之长久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浸染,便难让人往美貌上觊觎。
沈昭因利,占过几次便宜,因而时常能留意到,总不自觉看去。
与将领们议事时,骑马时,或者发呆,很多时候沈昭都觉得霍宗琛眼里带有些漫不经心,他知道这是错觉,因为霍宗琛总是很认真,对待骑马和军务一样。
大概是因为沈昭比他矮一些,因此常看见的都是他垂下的眼睫,才有不正确的判断。
沈昭站起来,霍宗琛才松开了他的手。
沈昭看见霍宗琛的眉头皱起一点,霍宗琛总是这样,若有不如意,便要表现。
沈昭回回先低头去哄。
“像小孩”,他腹诽着,伸出两指,帮霍宗琛抚了抚,轻声道,“无忧烦。”
沈昭走了。霍宗琛没再收到他的消息,段明跟了半路,被沈昭发现后遣回。
霍宗琛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换了两个地方,帐子里沈昭病歪歪的气息就散净了。他身边不再需要常备草药,也没有了沈昭闲暇时摘回的碍事的花花草草。
来时霍宗琛左臂上被划的伤口早已愈合,因为沈昭时不时捣药给他敷,现在疤也淡到几乎看不出。
晴朗的秋夜,月光亮得惹人心烦。霍宗琛的帐子被照的亮堂堂,霜白的地面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很清晰。霍宗琛翻来覆去,榻的另一侧是空的。他展臂搭在挨着的那条枕头上,脸上蒙着沈昭的那条手帕——是那时沈昭给他,让他包扎伤口的。
沈昭最爱这样睡觉,在京中的院子里,他喜欢蒙着帕子晒太阳,像只懒猫。
天一凉,沈昭的日子就格外难过。赶路奔波,中途生了两次病,等他回到京中时已下过第一场雪。
离京近了,刘珩的人着急,反而弄巧成拙。沈昭灌了冷风,一直咳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可刘珩忍耐太久,沈昭一到京中,几乎脚不沾地,就被从马车换到软轿,抬去了太子府。
一夜飘摇,凌晨从太子府出来后,沈昭几乎无法行走。李贵将他送回,到王府时,他已晕在了软轿中。
李贵知道沈大人为什么非要折腾回来,可不懂太子明明喜欢得紧,怎么舍得一夜欢好后就这么放人走了。
沈大人是生了病,哑了的嗓子也被太子折腾得出了声。从沈昭进门,李贵便将伺候的宫人都遣走了,可毕竟太子得人伺候,他虽站得远,时有时无的,也能听去一点。
自始至终沈大人不曾与太子殿下说过什么,太子倒是哄了又哄,最后哄得发了疯,摔打了半室的东西。
后来就是些不能听的了,反正太子有的是法子品尝他。
沈大人不是自讨苦吃吗,李贵想,若不激怒太子,两人说不得浓情蜜意,要比现在不知好过多少。
“沈大人,”李贵叫他,“醒醒。”
太子的人,谁敢上手,李贵只能硬着头皮叫。
已经到了地方,天又冷,李贵立在寒风中,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两声。
沈昭听得见,可是身体太过疲惫,眼皮似有千斤重,一时醒不来,模糊中听见喜儿的声音,这才挣扎着动了动。
意识回笼,只觉唇干舌燥,嘴角被撕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哎呦我的大人,”李贵赶紧递上胳膊,叫沈昭借力扶着,“您可算醒了,殿下嘱咐了务必好好将您送回府里,要是有什么闪失,可是要了我这条老命也没法交代……”
沈昭沉默着,清醒些后扶着轿杆,站了起来。冯伯赶紧迎上来,搀住了他,喜儿也偎过来,攥着他的衣角。
李贵悻悻收回了手,轻咳一声,招呼人把太子赠的补药和赏赐送进府里。告退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大门就砰一声关上了,长高了些的喜儿用了大力气,龇牙咧嘴地从里面把门拴上了。
冯伯攒了一肚子话要问,打听着沈昭今日到,备好的饭菜热了又热,温水,衣物,全是最熨帖的,等了又等,等到现在。
数不尽的挂念叫这双老眼更浑浊了,冯伯围着沈昭仔细看了又看,还是胳膊腿齐全的,最后哑声说了句:“瘦了……”
“好着呢,”沈昭道。
一旁的喜儿生他的气,记恨他太久不回家,倔得很,板着小脸,不去看他。可也不走,一直隔着不到半步,跟着沈昭。
“长高了,”沈昭摸摸他的头,又捏捏喜儿的脸,“也俊了。”
喜儿偏着头哼了声。沈昭被他逗得笑了笑,喉口泛起痒意,抵着唇咳弯了腰。
喜儿眉头紧紧皱着,害怕地看着他。沈昭咳完,哄喜儿说:“明日带你上街,买糖人。”
喜儿这才掩饰不住地亮了亮眼睛,想笑又不好意思,憋成个别扭的表情。
沈昭见状也笑,逗他,“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
“公子别再与他劳神了,”冯伯知道他撑不了太久,道,“水我都准备好了,公子去吧。”
沈昭体力不支,生着病回来,也心虚,自然听安排。喜儿也跟着,鞍前马后的,孩童心里不装事,沈昭能回来与他玩,便开心得不行。
沈昭泡着药浴,冯伯隔着屏风,拉了个板凳坐着,与他讲这一年的事。沈昭不在,老人家少出门,也没多少要紧的讲,就是牵着心,跟喜儿一样,想多跟沈昭待会儿。
说喜儿懂事了不少,能认不少字了,府里的牌匾年久失修,前些日子掉了下来,是陈先生帮着重描了字又挂好的……
“陈先生?”沈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教喜儿的先生,”冯伯提醒他,“你走前说不让他再来了,他倒还记挂着咱们这儿,经常过来看看……”
是陈知砚,沈昭想起来了:“改日该去道谢。”
冯伯应了,又问那位姓霍的将军可好相与,有没有难为他。
屏风后久久没传来声响,冯伯叫他:“公子?”
“水凉了。”
“添点再泡会儿……”冯伯顾不上再问,急忙起身去帮沈昭加水,嘴里嘟囔着,“回来了得好好补补,本来身体就不好,怎的就又瘦了呢……”
次日当然没带喜儿去成集市,沈昭夜里起了点烧,没睡好,午时才起。还没用饭,太子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与去年同样的大雪,一夜过去,京中一片银装,寒风夹着冰粒子,簌簌地扑人脸。
李贵照样带了那红毯子来,在门口候了又候。沈昭的咳嗽没好,风寒又加重,脸色雪一样苍白。
长长的红毯子一直铺到沈昭房门口,李贵撑着毛毡伞,密不透风地护着他。
喜儿依旧在院中玩雪,做了个小雪人,握在手里,想送给沈昭。可李贵把沈昭挡得太严实,喜儿的手冻得熟梨子似的通红,也没能靠近。
雪人化得湿哒哒的,载着沈昭的车马渐行渐远,乐平王府的门缓缓合上。
沈昭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却没能再见到祁北王府门前张牙舞爪的冰锥子。雪路湿滑,可李贵没有绕路,直奔太子府。
去岁这时,沈昭心里装着交易,要用自己去换想要的东西,为此赶赴那场宴会,损失部分自己,得到更多一直盼望的。
日月轮转,又是一年。沈昭在颠簸的车子中昏昏又清醒,想不通这番去见刘珩,又是为什么。因着这份想不通,心里绞紧了抗拒,连带着浑身的肌肤都带着痛感与麻木,疾驶的马车变成密不透风的牢笼,沈昭是无法逃脱的囚徒。
马车悠悠,刘珩早笑意盈盈地在府门口等着。他身披氅衣,身量高大,手执一把素伞挡雪,仍显贵气十足。
见人从马车上下来,他便殷切地迎上去。沈昭见到他,却不自觉后退一步,眉头微蹙。
刘珩笑了一声,似是觉得有趣,要去牵沈昭的手改了改方向,转而揽住他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一带,低头轻碰了下沈昭的额头。
刘珩的唇带着凉意,像被蛇信子舔过,额头传来的触感叫沈昭心里打怵,忍不住往旁边偏了偏头。
刘珩却因此不满,勃然大怒,哼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昭片刻,弯了弯腰,将沈昭一把扛到了肩上。
沈昭惊惧,用了力气挣扎捶打:“你放开我!”
昨夜的不堪犹在眼前,沈昭心中害怕,痛与惧一并涌上,刘珩却不在意他的哭喊,铁壁似的胳膊牢牢箍着他的腿,将扑打不断的两只手腕齐齐握住,一进内间,便将人摔在床榻上,欺身压上来,解了沈昭的腰封,将两手困了,系在床头。
打从他将沈昭抱起,侍从便四散无踪,待进了内间,便只余李贵一人,踮脚立即将门从外面关了。
此刻偌大的院子中,明面处再见不到一人。
榻上的帐子被踢打得四散,沈昭一丝不挂,跪趴着,脚踝也被链条箍住,因挣扎磨出了血。
他的背上有几处烫伤,伤口不大,是昨日刘珩拿着油灯检查他的身体时,灯油倾倒烫到的。
沈昭细微地发着抖,刘珩屋子里的熏香让他不适,反胃,床榻边斜立着的那面铜镜也叫他恶心。
“辛苦时安了,”这会儿的刘珩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低语哄道,“夜里看不清,还是得白天……”
他指尖抚过沈昭的皮肉,这身极细腻的皮肉依旧如珠玉般无暇,既无青紫也无暧昧红痕。他昨夜小心避开,即便情动,也不曾玷染了这身缎子似的皮肤,因为他还没查验完。
他细看了,满意了,这才给沈昭松了绑,拿了药,给他磨破的手腕脚腕一点点涂上。
沈昭疼得皱眉,他便小心地吹吹,又将沈昭搂在怀里,在他脸上珍重地亲了又亲。
沈昭在这里的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任他摆弄,很少说话,也很少有情绪。刘珩开始发过几次脾气,也折磨过沈昭,沈昭流过眼泪,失声尖叫过,可过后还是这般,对什么都淡淡的。
刘珩有时候觉得,沈昭并不只是不在意他,好似也不在意自己,这样想想,有时候也不愿逼他。
沈昭的手脚都有伤,一场做下来,床铺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刘珩要不够似的,迷恋地亲吻他,沈昭随着床摇晃,眼前是一片虚无。
他好似屠户砧板上的一块烂肉,发腥发臭,路过的人都要掩面,避之不及。
菱花窗最底下那格透出点绿色,是外面没被霜雪挡住的松柏。沈昭目光迷离,似溺水也似醉酒。
“我不想这样了。”他说。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刘珩没有听清。
“时安说什么?”刘珩抚着他的鬓发。
沈昭将他推开,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这样了,不想跟你做这些事了。”
刘珩还跨坐在他身体上,听清他的话后有片刻没反应,继而面无表情地狠甩了沈昭一耳光。
沈昭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床上,脸颊立时肿起,血从唇角流了出来。他脑袋被打得发懵,撑了两回才又坐起,开口便道:“恶心。”
啪一声脆响,又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带了内力,沈昭挣扎许久,也没能再起来,反倒咔出一口血。
“小婊子。”刘珩手指贴着他的脸,摩挲着,“别不知好歹。”
沈昭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刘珩凑近去听,只听他道:“时隔两月……,就算我与他……,痕迹也……早褪尽了……”
沈昭还带着笑,刘珩却脸色大变,将他拎起来,掐着他脖子逼问道:“你怎敢?你竟敢!!”
沈昭闭上眼睛,无动于衷,刘珩却疯了般摇晃他,喝问他:“你是我的!谁给你的胆子!小婊子,你忘记当初是怎么求我的了?!你姐姐,整个王府你都不要了吗?你怎么敢的?”
沈昭闭上眼,不做理会。刘珩在他身上失控地揉捏,沈昭却只皱着眉头,像真的厌恶极了他。
刘珩突然扭曲地大笑起来,到处去找,找到个瓶子,将瓶塞拔了,按在沈昭鼻子前,按住他叫他去吸。
沈昭不愿,抬掌去挡,他出手快,招式利索,然而力道不敌,非是对手,三两招间便被压制。
“你怎敢?!!”刘珩疯了一般,硬逼着他将那瓶中气体吸尽了。看着沈昭逐渐失去神智,眼睛泛红,他才将人搂住,转而又变得温情脉脉,“你会求着我的……,时安,你求我我就给你……”
【作者有话说】
扣1(啾啾~)

沈昭白日里去了太子府,冯伯和喜儿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等了三日,也不见沈昭回来。
刘珩房中的物件被摔净了,连同那面铜镜,也被挣扯中的两人碰到,碎成星星点点,四散在地面上。
刘珩穿戴整齐,侧脸却带着几道抓痕。沈昭只着里衣,平躺在那张宽大华丽的榻上,眼睛是睁着的,空洞地看着上方。
两人一站一立,是对峙之势。可刘珩手中端着一碗粥。
他立在这里已有些时候,碗里的粥只余温热。沈昭吸了太多他那药,抵不住药性,不知满足地攀着他行那云雨事,清醒后有怨怼,总是发脾气,也不肯吃东西。
他本不想哄,沈昭失了分寸,说错了话,就该受惩罚。可沈昭打来到这儿,就没用过饭,只昨日夜里喂进去一碗药,还吐了大半。
室内满地狼藉,沈昭想跑,只有刘珩知道,他无处可去。
“把饭吃了。”刘珩道。
沈昭闭上了眼睛。
刘珩握着拳头,牙咬得紧,发狠道:“把饭吃了。”
沈昭偏头朝里,不再理会。
过了好大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刘珩走了过来,在床前蹲下,温声哄道:“粥要凉了,得吃一点。”
他将碗放在床边,展臂将沈昭揽过来,用了力气,攥住了他的肩膀。
“吃。”他将碗递到沈昭嘴边。
沈昭没有看他,双手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药力残存,沈昭的双臂控制不住地颤抖,连端碗的力气都欠缺。
刘珩帮他托着碗底,倒是十足地有耐心。他看着沈昭将那碗稀粥慢慢地用下去,心里刚顺畅一点,只见沈昭慌得推开了碗,将刚刚吃下去的饭全吐了上来。
秽物弄脏了床榻,沈昭被恶心逼得眼角通红,瘦削的肩膀耸着,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
刘珩三两下将他抱起,叫了李贵进来收拾。
“水。”沈昭哑声道。
刘珩便将早准备好的水喂给他。沈昭要自己来,他的手昨日颤抖着抓着自己的衣襟,此刻颤抖着握着杯子。
刘珩想起第一次,是在医馆,沈昭穿粗布衣裳,十指瘦削有力,跟着药堂师傅抓药晾药。他的头发简单束起,阳光照在他身上,沈昭白得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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