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循循善诱,“看吧,还有彩蛋。”
“......”
沈叙白不想知道什么彩蛋。
他快速关灯躺下,“说了不看,睡觉。”
顾临渊痴痴地笑,将睡袍完全脱掉,“那下次再看,我给学长一直留着的。”
沈叙白闭眼,弯了弯眼睛,两人相拥而眠。
苏辰没骨头似的靠在秦宇泽身上,“宇泽啊,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够朋友啊。”
“不知道啊,可能人根本没拿我们当朋友吧。”
“也是,谈了恋爱的人哪里记得什么朋友啊,这不,我们都等了一个月了,硬是没等到人主动开口宣布恋情。”
秦宇泽附和道,“大概是我们不配吧。”
苏辰仰天:“伤心啊。”
秦宇泽看地:“难过啊。”
两人跟表演脱口秀似的,一唱一和。
沈叙白头皮发麻,连连道歉,“对不住,最近真的有些忙。”
苏辰点头,“嗯,忙。”
秦宇泽补刀,“不止忙,手机都坏掉了。”
“......”
“别说了,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沈叙白其实不是不想告诉他们,而是觉得没必要特意通知一下。
加上最近的确忙,且顾临渊有点黏人,每次提出要和他们吃顿饭的时候,都被顾临渊驳回。
说什么都不愿意被打扰到二人世界。
沈叙白想着来日方长,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还差不多,我今天一定要吃穷你。”
苏辰这才给了好脸色,热热闹闹地揽住他肩膀往里走,“沈哥,你真不够意思,我都不想说你,一个月啊,外面都知道了,你硬是一声不吭......”
沈叙白连连求饶,“我的错我的错。”
别再提了,要脸。
顾临渊和陈砚之则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
“你最近的动静有些大,老爷子没有对你不满?”
顾临渊不胜在意道,“不满就不满,我只要萧家不好过。”
萧家不好过,萧御就不好过。
萧御不好过,他就舒坦。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顾临渊冲他一笑,“是萧家的一千,顾家的八百,我稳赚两百不是吗。”
陈砚之不赞同这种做法,损害家族利益,有违他所受到的教育。
他想了想,提醒,“顾若骐和萧御最近走得很近。”
“知道了,我有防备。”
陈砚之不再说话。
“快一个月没吃药了,我感觉我好了。”
陈砚之盯着他的侧脸,见人眼角带笑,如沐春风,竟也有了这个年龄的一丝活人气息。
看来爱人的滋养是最好的良药。
“都说了你没病。”
对他来说,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或者通过吃药来强行控制,都不算病。
顾临渊亲热的揽住他肩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加油。”
陈砚之瞥去一眼,又淡淡收回。
半晌来了句,“难搞。”
语气还颇为苦恼。
顾临渊哈哈大笑。
席间,两人来者不拒,都喝了不少。
但苏辰没尽兴,嚷嚷着要去酒吧接着喝。
沈叙白不太喜欢那种地方,吵,香水味,烟酒味都很浓,对他的鼻子和洁癖都不太友好。
但今天也不好扫兴。
顾临渊看出他的想法,“学长,不想去可以不去。”
沈叙白笑道,“没事,偶尔玩一下也不错。”
如果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他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
江城这么多酒吧,这么多洗手间,偏偏拐角遇到了萧御。
萧御显然也很惊讶,“你来酒吧干什么?”
沈叙白没回答,只是厌恶的瞥开眼,抬脚离开。
遭到无视的萧御怒上心头,一把拽住沈叙白的胳膊,“喂,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沈叙白猛地甩开,又折返回洗手间洗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我来这里干什么也不关你的事。”
话倒是没错,但他还是不爽。
想了想问道,“顾临渊叫你拉黑我的?”
当然不是。
自从上次萧御在大庭广众下把他的伤口剥开,撒上盐巴辣椒,势必看他痛哭流涕到最好求饶的冷血模样,就让他失望至极。
所以后来他就删了萧御所有的联系方式。
连同那段过去,一并抹杀。
萧御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由冷笑一声,“他也会害怕么。”
沈叙白见他堵在门口,冷脸道,“让开。”
萧御没让,他发现沈叙白最近变好看了,五官没变,穿衣风格没变,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变了。
好像清冷中带着一点绯色,不媚态但很勾人。
叫人移不开眼。
即使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不愉快,但再看几次,也还是会忍不住想靠近。
他语气缓和一些,“小白,我最近查到点事,你应该会感兴趣。”
沈叙白对于查这个字已经有些应激。
非常不耐烦,“让开!”
“小白...”
“学长,怎么这么久。”
顾临渊忽然出现在不远处,抬步上前,直接撞开萧御,跟没事人一样去牵沈叙白的手指,“喝了那么多,有没有不舒服?”
刚刚还一脸冷漠浑身都是刺的人直接给表演了一个雪山消融。
萧御总算知道那些变化来自哪里了。
沈叙白有人气了。
林景和脸上时不时出现的甜蜜情愫,同样出现在了沈叙白的脸上。
而这一改变,是顾临渊做到的。
除了嫉妒他别无他想。
“会玩车吗?”
顾临渊挑眉。
萧御回以无声的挑衅,“跑两圈,敢吗?”
这种情况下,他们这种微妙的身份,没人会不应战。
雾山赛道是赛车发烧友都不敢轻易飙车的地方。
萧御作为技术不错的发烧友爱好者,倒是经常来。
赛车很烧钱,但他是萧家的独子,所以根本不缺顶级配件,他有信心会赢。
而顾临渊刚回国不久,且不说根本没听到对方迷恋赛车的传闻,就说会,他也没有钱去改装车子,顾家也不会在他身上花上亿的钱去培养这些。
“苏辰,这个赛道危险吗?”
沈叙白之前跟萧御来过一次,那次是一个比赛,虽然不是这个赛道,但亲眼所见那个速度和危险性,让沈叙白很难不担忧。
且那次萧御还拿了冠军。
他也是男人,知道面子很重要。
但有时候,根本没有必要去争那个什么面子。
“挺危险的。”
苏辰选择实话实说,“我和宇泽平时都不怎么来,这里之所以叫雾山赛道,就是因为常年有雾,地形诡异非常,还有一个鬼门七关,不熟悉的人稍微失误,车子就会飞出去。”
一般都是深仇大恨,或者明面上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才来这里一决高下。
沈叙白听完更紧张了。
这里可是半山腰,还是晚上,顾临渊之前还喝了很多酒,这要是出点意外......
他不敢再想。
“别去。”
沈叙白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戴头盔。
顾临渊笑着反握住他的手,粗糙的指腹在沈叙白的骨节上来回摩挲。
“学长,担心我啊。”
“废话,这里太危险了,不准去。”
顾临渊碰了碰他的脸颊,笑道,“不相信我?”
“顾临渊,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沈叙白隐隐有些憋不住,他连跑车都是借苏辰的,说明他平时根本不热衷于此。
“学长,可是他挑衅我。”
“他是个神经病你理他干什么!他要死就让他去死,你跟他较什么劲!”
他的低声呵斥引来了一群人的侧目。
是的,来了很多人,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总之大批大批的炫酷跑车接踵而来,差不多集齐了这个圈子里的所有爱玩的富二代。
沈叙白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一想到万一有个意外,他就没办法保持冷静。
一旁的萧御越看神色越冷,他之前玩跑车的时候,沈叙白都没这么担心过。
沈叙白对人对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比如他非常尊重别人的喜好,即便不赞同,即便不理解,他也不会插手。
那次比赛,是沈叙白唯一来过的一次,他跑得并不轻松。
下了场他就被沈叙白拉去了换衣间,那时沈叙白的脸色有些惨白,应该是吓的,然后定定看了他一会,主动给了一个拥抱。
那个拥抱很紧,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沈叙白的情绪很少外露,爱意也是。
当时他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苦涩。
他再也看不下去,带着怒意和妒忌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们腻歪够了吧!”
“闭嘴!”
两人似乎都没想到沈叙白会这么大反应,都被这声呵斥给整懵了,愣在原地。
还是顾临渊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沈叙白按进颈窝,心里别提多美了。
沈叙白浅浅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最后的劝说,“别跟他较劲,你知道的,我现在只喜欢你。”
这是沈叙白第一次开口对他说喜欢。
直白的表露内心。
顾临渊的犬齿开始发痒,想接吻,想咬人,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沈叙白打上他的烙印。
但他最终只是克制的吻了下沈叙白的耳廓,“放心,他不够看。”
沈叙白见他态度很坚决,只能退一步,“那你安全跑完就行,别去争第一。”
“好。”
沈叙白的肩膀终于松懈了一些。
“学长,不给我来个幸运吻吗?”
沈叙白眸色微闪,“跑完再说。”
顾临渊深深地注视他,眼里燃起某种火苗,“学长,记得全程只看我。”
世界上最快的超跑AsparkOwl百公里提速仅需1.72秒,萧御的保时捷需要1.98秒,而顾临渊的兰博基尼是2.3秒,看起来相差不大,但对赛车而言,零点一秒那也是致胜的关键。
顾临渊戴上火红色的头盔,坐进驾驶位,瞬间褪去懒散不着调的慵懒姿态,整个人的神态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像出鞘的刀,不见血不罢休。
雾山赛道的鬼门七关已经被萧御摸透了,只要他以正常的速度跑,拿下这局妥妥没有问题。
旗帜一挥,两道刺目的车灯划破黑暗,在蜿蜒如蛇的山路上展开亡命追逐。
萧御的亮黄色保时捷暂时领先,顾临渊的红色兰博基尼紧随其后,引擎发出震彻山谷的咆哮声,撞出层层回音。
两车的后视镜几乎要擦碰在一起,轮胎碾过路面发出“滋滋”声混着刹车的尖叫,在夜里炸出惊心动魄的火花。
“我靠,没想到顾少是这个跑法。”
苏辰紧张之余忍不住抓紧陈砚之的胳膊,见对方看过来,又一脸尴尬地改去抓秦宇泽的。
秦宇泽对此没什么反应,早就习惯了似的。
他看得非常认真,两人都像是不要命的主,对于发烧友来说,简直是视觉享受。
每一次过弯道,都让沈叙白心惊。
即便他是个外行,也能看出来顾临渊那不要命的架势。
简直是疯了!
他的低声咒骂引来陈砚之的侧目。
“没事,他在国外玩得更疯。”
本来是好心安慰,结果那人听完脸色更加惨白。
“.......”
他默默挪远。
赛场上的萧御笑不出来,他没想到顾临渊车技这么好,几次过弯都没甩掉,反而有隐隐超过的趋势,只要他稍微减速那人就会超过他,奔向终点。
鬼门七关已经安全过了六关,剩下那个超级弯道必须减速,否则大概率会车毁人亡。
既然顾临渊那么想赢,就给他一个机会。
萧御冷笑一声,开始慢慢减速。
毕竟活着才是胜利。
他知道减速,看客台上的人当然也知道。
苏辰看着丝毫没降下的速度被吓了一跳,“我靠,顾少怎么还不减速?”
秦宇泽激动解说,“因为这里是唯一的机会,车子的性能落后了,只能在这里追回来。”
“可是......”
他注意到沈叙白难看的脸色,没敢继续往下说。
沈叙白一眼不眨的紧盯着那抹耀眼的红,眼睛干涩到发红,生怕一挪眼,就会分散顾临渊的注意力似的。
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
赛场上的萧御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不减速就等死吧!”
顾临渊的视线死死钉在被车灯照亮的白色路缘石上,眼角的余光里,车身侧面距离护栏只剩不到三十厘米。
悬挂系统被压缩到极致,车身几乎要贴地,轮胎的抓地力在失控的边缘反复横跳,仪表盘上的车身稳定系统指示灯狂闪。
出弯瞬间,他将油门猛踩到底,引擎的轰鸣震得耳膜发麻,车尾在短暂的摆动后骤然绷直,像利箭一样窜出弯道。
萧御一直分神注视着后视镜,瞳孔瞬间放大,本该堕落的红从他车身擦身而过。
所有人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大屏幕上,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打破这历史性的一幕。
几个屏息后,迸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胜利已分。
顾临渊摘下头盔,打开车门的瞬间,就见沈叙白在欢呼声中披星戴月朝他而来。
他此刻的肾上腺素达到了最高阈值,再也伪装不出来温和的模样,盛气凌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抹身影,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除了十年前的初见,没有比这更加心动的瞬间。
“学长是来补上幸运吻的吗?”
幸运吻没有,倒是吃了一个嘴巴子。
现场忽然安静。
不止是他们愣住,就连顾临渊都短暂的没回过神。
沈叙白将人暴力压在车身,一把揪住顾临渊的衣襟,怒吼道,“你怎么答应我的!”
“上场前我跟你怎么说的,为什么不听!你踏马有几条命敢这样玩!不想活就趁早去死,别踏马拖着我,碍我的眼!”
沈叙白太愤怒了,愤怒到口不择言。
原来他是介意的。
不,是非常介意。
介意顾临渊腕心的疤痕,介意那些他没说的过去,介意他不计后果的疯狂行为。
介意顾临渊将他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顾临渊,你混蛋!”
顾临渊没有辩解,瞳孔幽深到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抬手拭去沈叙白的眼泪,“别哭。”
沈叙白茫然,谁哭了?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湿漉漉的。
“学长,不是我要争第一,而是第一本来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顾临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拭去那些因为他而留下的泪痕,深邃的眸光溢出无法直视的嚣张气焰,“包括你。”
沈叙白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举动。
当着百十号人的面不管不顾的啃咬顾临渊的嘴唇,那架势、那力度,就像是没有明天,只求这一刻的欢愉。
顾临渊虽然很喜欢他的主动,但根本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沈叙白情—动的模样。
一群人先是尴尬,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沈叙白骤然回神,湿漉漉的眼睛快速瞥了顾临渊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怎么都不肯动。
顾临渊重重的呼吸一口,也不管沈叙白会不会社死,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快速离场。
沈叙白埋进他的怀里闭眼装死。
直到他被塞进宾利的后排,衬衫的扣子被人粗暴的扯掉,疑惑地睁开眼便承受了顾临渊火热的吻。
顾临渊胀——痛得要死,他再不发泄,就要死在这里。
“学长,帮我。”
沈叙白心惊,奋起挣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有时候猎物的挣扎只是为了给猎人助兴,比如此刻。
沈叙白感到头皮发麻,怎么还在长——大。
“学长,帮帮我......”
“别...”
顾临渊像个求助无门的人,讨好的舔——舐着沈叙白的锁骨,将人重新逼出眼泪。
“哥哥...”
沈叙白被这声“哥哥”叫出羞/耻的反——应,羞到脚趾蜷缩,全身发烫。
他没办法再无动于衷。
......
......
两人的酒劲全部被挥发掉,顾临渊开了空气内循环,配合着温柔的夜风,很快将石楠花的气味吹散。
沈叙白脸上的颜色到现在都没降下来,纯粹是羞的。
两人的衣服都不能看,皱皱巴巴的什么都有,是可以直接扔了的程度。
简直是胡来,怎么能在停车场那样。
他刚刚甚至听到了脚步声。
万一有人上前查看,他可能就需要换一个星球生活。
正想着,苏辰的电话过来了。
“沈哥,你们没事吧?”
苏辰想来想去实在不放心,还是决定问一声。
“没事,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啊?你不是比我们先走吗?怎么还在路上?我们都到市区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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