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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什么的不干啦(西塔kk )


他后撤半步拉开自己与灵茧的身位,下一刻,滚烫的热浪自灵茧内部迸发而出,火舌顺着灵茧的脉络蚕食而上,不出片刻便将整个茧烧得干干净净。
冲天灵焰之中,拂雪刀刀身浸血,猩红的刀刃之上,映出一双淬着杀意的黑眸。
伴随着“铮”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动了起来,一刀一剑再度厮杀在一处。
这不是裴知岁第一次同尹秋生交锋,但却是他第一次实打实的对上这柄名为往生的长剑。
比起刀剑谷中其他久负盛名的灵剑,往生剑便显得普通了许多,它没有惊世骇俗的传奇逸闻,连锻造的材料也不过是北域之中随处可见的玄铁,然而就是这样一柄平平无奇的灵剑,却耗费了铸剑者毕生心血,千锤百炼,呕心沥血,方成一剑。
也正因此,此剑虽锐气不足,却胜在一个“稳”字。
而在尹秋生得到此剑后,更是将自己的剑意去繁入简,舍虚求实,磨合数年,方才造就了这千年间唯一一柄以凡铁之身冠神武之名的,往生剑。
剑光纷杂,刀气炽烈,裴知岁面色凝重,手中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四散的灵息之中,他甚至生出一种浑身血液都要燃烧殆尽的错觉。
听雪刀步步紧逼,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出现的道道剑伤,只是想方设法的将手中刀刃送进对方的心脏。
尹秋生心有迟疑,虽然他面上不显,手下的剑却在无意识间出卖了他的想法,敏锐如裴知岁,自然也将他的想法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自己对尹秋生而言还存在着极大的利用价值。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放弃那些可笑的谋算?”裴知岁冷笑一声,手中刀刃翻飞,银光如雪。
他偏过头扫了一眼远处仍在昏迷的白衣姑娘,一字一句,说出口的话仿佛对他的判词:“尹秋生,你的贪欲实在太重。”
此言一出,便是彻底掀开了尹秋生的那层遮羞布,将他千年来的妄念摆到了明面上。
尹秋生面色沉郁,眼中缓缓浮现出几分杀意。
金色的咒文宛如游蛇般围绕在尹秋生身旁,只见他指尖微动,数道咒文便如同闪电般窜了出去。
然而这些咒文的目标却并非距离他几尺之遥的裴知岁,而是远处尚在昏迷之中、被阿戚抱在怀中的桑玛。
金色咒文化为巨大的灵茧,即将包裹住二人的前一秒,一道清瘦的人影突然出现,将两个姑娘牢牢护在了身后。
“铛!!”
裴知岁一刀破了面前来势汹汹的咒文,随后反手劈了一道刀气护住身后的二人。
“怎么,被人发现了意图便破罐子破摔了?”裴知岁拧起眉头,震声道:“先是凤凰洲,如今是桑玛,你非要让这么多人为你的一己私念而付出代价吗?!”
“闭嘴!你又知道什么?!”尹秋生双目通红,再也端不住那张平淡如水的假面皮,“你可知我等了她多久吗?一千年!我等了她一千年!”
“我忍着剜心剔骨的代价飞升上界,千年里四处奔波为她聚魂,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见她一面,”尹秋生一字一顿,声嘶力竭,整个人犹如困兽之斗,“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将话说得如此漂亮,又可曾知道,她是否能心安理得接受你这份沾染了千年业障的馈赠?”裴知岁语气一顿,“你不妨再告诉我,这东拼西凑来的魂魄所捏造出的东西,可还是你的故人吗?”
裴知岁的话便宛如一把利刃,直愣愣地刺进尹秋生的心口,搅得他不得安生。
尹秋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闭嘴。”
“一直活在自己构建的妄念之中有意思吗,”裴知岁轻笑一声,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带着十成十的怜悯望向尹秋生,“难怪三块神骨上都附着不同的幻境,尹秋生,你还真是爱做梦啊。”
“我让你闭嘴!”尹秋生怒道,金色的剑气朝着裴知岁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然而就在裴知岁准备出刀的刹那,一股极其浓烈怨气自天幕的西北方猛然炸开,宛如狂风般呼啸而来。
这股熟悉的怨气来势汹汹,裴知岁面色微变,出刀的手却没有片刻迟疑。
他一一化解了那些横冲直撞的剑气,反手送出听雪刀,然而就在刀刃擦着尹秋生脖颈而过的瞬间,裴知岁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缕极为陌生的怪异气息。
他暗道一声不妙,转头望向尹秋生。
四目相对的瞬间,一只翻涌着杀意与血性的红瞳牢牢占据着他的视线。
裴知岁瞳孔一缩,手中灵力汇聚,朝着他肩膀一掌拍出,随即一个旋身迅速拉开了二人的身位。
只见环绕在往生剑周遭的剑意在这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里散去了苍茫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过去从未出现在尹秋生身上的邪性。
尹秋生伸手掸了掸被裴知岁击中的肩膀,转头扫了一眼正徘徊在二人不远处伺机而动的怨气,脸上神色莫辨。
“你好啊,小梅花。”短暂的沉默过后,尹秋生回过头,左侧的金瞳在他的言语间也缓缓漫上血色。

第84章 桑玛
“真是多谢你,若不是你几句话激得他神魂不稳,我也没办法彻底掌控这副身体。”他一手扶着脖颈转了转,忽然露出个笑容,“奇怪啊,你对我这副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裴知岁神色未变,脑海中却是一刻不停地衡量着眼前的情况。
真正的尹秋生想利用他填补故人残缺的魂魄,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眼前这位心魔尹秋生的反应,也印证了两件事情——第一,他们二人都不曾知晓云崖之下那缕残魂的存在;第二,尹秋生,心魔,残魂,这三者立场相悖,都希望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消失。
那么,是否要将这缕残魂的存在广而告之,使其三者相互制衡……
然而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在脑海中,便被裴知岁果断地否决了。
他与尹秋生的那缕残魂之间,不过是靠着相同的目的而维系起来的脆弱联盟,而迄今为止,这世上还没有除了楚寒衣之外的人能让他毫无保留地交付信任,遑论还是为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利益。
在“尹秋生”探寻的目光之中,裴知岁微微歪头,露出个再明显不过的虚假笑容,随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天机,不可泄露。”
“尹秋生”哼了一声,显然也没真的想从他这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油嘴滑舌,你可想好,待我这柄剑拔了你的舌头,你便是想说,也说不了了。”
“不愧是尹秋生的心魔,这股子傲慢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裴知岁眉梢一挑,神情嚣张,眼中战意大盛:“想拔我的舌头,你便来试试!”
话音落下,听雪刀带着一身逼人的刀气直奔尹秋生而去,“尹秋生”冷笑一声,反手提剑相抵。
相较于尹秋生本人那股苍茫辽阔的剑意,这位“尹秋生”的剑便显得吊诡许多,也更加随心所欲,裴知岁同他过了十余招,一时竟然也拿不清他的路数,只能凭借着对于杀意的本能预测他剑刃落下的时机。
然而令他在意的不仅是“尹秋生”飘忽不定的剑,还有那些徘徊于二人几尺外蠢蠢欲动的怨气。
不知为何,那团怨气来时气势汹汹,此刻却一直踌躇在外围游移不定,仿佛生了灵智一般窥伺着这厢缠斗的裴知岁二人,只待谁漏出破绽,便会如同见了血的饿狼一般扑上来。
裴知岁知晓,这是因为它分不清自己与尹秋生身上的气息,所以才迟迟未能行动。
他自不用说,仙剑折月替他斩断前尘因果,连带着也切断了他与尹秋生之间那缕微弱的联系,而如今折月已断,他与尹秋生之间的因果再度连结,却也只剩下了极其淡薄的一点儿。至于后者……裴知岁一边闪身躲避开身前直逼他要害而来的剑刃一边想,大概是因为尹秋生入了魔。
而就在他思量这股怨气的同时,“尹秋生”显然也在打它的主意。
“我当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能耐,原来也就不过如此。”尹秋生一边同他对招一边道,脸上的神情很是游刃有余,“小梅花,脑子里又想什么鬼主意呢,眼睛都黏到那上面去了。”
只见他瞳光一闪,赤金色的剑意宛如游蛇般悄然缠上裴知岁的四肢,尹秋生持剑的右臂高高抬起,剑刃直逼他咽喉而去。
剑光近在咫尺,裴知岁四肢被缚,眼看便要硬生生挨下这一剑,下一刻,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骤然出现在距离裴知岁毫厘之远的地方,替他挡下了这一剑。
裴知岁微微眯了眯眼,明亮如火的刀气自刀刃缠绕而上,瞬间斩断了那几道碍人的剑气。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这柄陪伴了自己两世的长刀,眼底漫上几分笑意。
自从他踏入长宁,便没再动用过离恨刀,一直将其放置在自己的识海中看守着那缕人魂,而离恨刀也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动。
倒不如说,自从这一世伊始,上一世不服他管教的凶刀就变得温驯许多。
而现在,离恨刀竟也会主动跑出来护主了。
裴知岁握紧手中通体漆黑的刀柄,心道:不枉他花费这么多心思,这柄不服天地也不尊正邪的长刀,终于彻底对他俯首称臣。
他瞟了一眼已然开始缓缓逼近的怨气,一个疯狂的想法缓缓出现在脑海中。
“我的确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能耐,但若你输在我这些小伎俩身上,岂不更丢人?”裴知岁手腕一转,反手持刀,雪白的刀刃划过掌心,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刀刃淌下,刀尖直指不远处呼啸的怨气。
他微微一笑,一双招人的眼瞳明亮如火,喝道:“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徘徊已久的怨气仿佛终于确定了自己要找的目标,一边发出刺耳的低吼,一边直奔离恨刀而来。
只见刀刃上流动的血液骤然燃起赤红的火光,而那些呼啸而来的怨气仿佛也被这由血液作为燃料的火焰深深吸引、吸纳,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裴知岁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听雪刀灵光大亮,丝丝缕缕的灵脉于此间天地不断汇聚,聚沙成塔。
一阴一阳,一个是灵气,一个是煞气。两柄截然不同、本该相互排斥的长刀,却在裴知岁手中达成了短暂的平和。
霎时,四周狂风乍起。
裴知岁站在风暴的中心缓缓抬眼,一双墨玉般的眼瞳竟已然变成了耀眼的赤金色,在昏沉天地的衬托下明亮得仿若经年不熄的焰火。
事实上,他也的的确确正在燃烧着。
此术名为“燃血”,乃是南渊之中失传已久的禁术,与其他能在短时间内拔高修为境界的功法不同,燃血之术却是一个没有任何限制的捷径。
此术以施术人的血肉为引子,神魂做燃料,只要肉|体与神魂足够强大,燃血之术甚至能送施术人踏入半步飞升的境界。
然而相应的,在带来一步登天之能的同时,燃血之术所给予的反噬却足足有它带来的好处的十倍有余。
因为它所带来的反噬是不可逆的。
神魂一旦燃尽,便是真正消散于此间天地,甚至都不会有来生。
他向来不做无准备之事,也很少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术法,因为他并不想任由自己的命落在所谓的“气运”身上。
他原本并不想动用这禁术,然而与尹秋生刀剑相对的瞬间,他便明了,眼下的情况,若不付出自己能给出的最大筹码,他根本杀不了尹秋生。
裴知岁静静感受着自身不断拔高的境界,直到半步飞升的临界线,他忽然想回过头看一眼楚寒衣。
这念头来的毫无道理,却如同野火燎原般占据了他的心。
想看他冷冽的眉眼,薄薄的嘴唇,还有望向自己时饱含着爱意的目光。
裴知岁非常、非常喜欢看他望向自己时的眼神,那样珍重,仿佛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他想,哪怕是为了能够一直徜徉在这样的目光里,他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活下去,然后回到那个人身边,回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归处。
他赌自己命不该绝。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牌。
他抿了抿唇,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将自己的境界停在了半步飞升的临界,随后抬起持刀的手囫囵摸了摸自己平日里用来放零碎的前襟。
他前襟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护身玉牌,是不久前他扮作顾四公子参加考试时桑玛塞给他的。玉牌的模样并不起眼,款式也是长宁商铺里随处可见的,以裴知岁的心性,断不会将这种他人送的小玩意好好保管起来。
他留下这枚玉牌的契机,是桑玛的一句话。
彼时白衣姑娘笑眯眯地将玉牌递给他,脸上的神情郑重而虔诚,轻柔的嗓音仿若千年而前的渺渺天音。
“愿神山赐福于你。”她如此这般说道。
愿神山赐福于你。
这几乎是所有信奉神山的长宁人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裴知岁来到长宁不过短短十余日,却也将这句话听了百遍有余。
然而唯有桑玛说这句话时,是不一样的。
桑玛是神山的女儿,代表着神山的意志,她说出的这句话不止是祝福,更是一种护佑,来自神山的护佑。
而除此之外,裴知岁也在那时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当桑玛将玉牌送给他时,有一缕极其微弱的陌生气息随着桑玛的赐福一同附着在了玉牌上。
那股气息没有恶意,甚至虚弱到几乎快要消散,却仍然顽强地散发出一种类似于保护的信号,护佑着这枚玉牌的主人,哪怕他并不是真正的长宁人。
他那时尚未能彻底猜出这缕陌生气息的主人的身份,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十分笃定了。
——“长宁,是她的故乡。”
——“梦里,我总会见到一位剑修,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总穿着一身青衣,腰间佩着一柄有些奇特的剑,我看着他的背影,叫他、叫他——”
——“你可知我等了她多久吗?一千年!我等了她一千年!”
无数话语回荡在耳畔,字字句句,最终汇聚成一个在长宁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那缕陌生气息的主人、尹秋生穷尽千年追寻的魂魄——长宁的第一位桑玛,白铃。

这一切都要从尹秋生的那缕人魂说起。
从云崖去往长宁的这一路上,那缕人魂始终在他的识海中保持着沉睡的状态,裴知岁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缕魂魄的确已然身处消散的边缘,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大抵全靠着那一股子执念。
人魂安分了一路,唯有在他们踏入止息山时才悄然睁开了眼睛,不偏不倚,恰好便是他扮作顾四见到桑玛的那个瞬间。
裴知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异样,于是开始注意起这只飞舞在神山中的白鸟。
然而身为这一代桑玛的白翎时年不过二八,如论如何都不该与千年前的老东西沾上半分因果,裴知岁思来想去,倒真的琢磨出几分蹊跷。
于是那日回去之后,他便寻来了历代桑玛的名册,囫囵翻了几遍。
这一翻,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据名册记载,长宁历代的桑玛都是由族中天赋最高的女子继任,始终如此。而这千年间,唯有两个人打破了这条不成文的铁律,一个是千年前神山送来长宁的第一位使者,名为白铃,而另一个便是他们所熟悉的、千年后初出茅庐尚且稚嫩的白鸟,白翎。
白铃是由神山钦定的第一位守护者,也是自她之后,长宁才诞生了“桑玛”,而在这千年之间,神山也从未干涉过历代“桑玛”的选定。
直到白翎诞生。
据名册记载,白翎诞生那日,沉寂了千年的神山久违地送来了象征着祝福的山风,于是众人便知晓,这孩子便是新一任的桑玛。
若说这二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似乎便只有魂魄。
可他观白翎三魂清明,七魄具在,身上也无累世因果,实在不像千年前的魂魄投胎转世而来。
裴知岁相信自己没有找错人,那么,唯一一种解释,尹秋生需要的并非白翎的魂魄,而是她的肉身。
尹秋生欲将白翎的肉身作为承载白铃魂魄的载体,只待最后一缕爱魄入体,便能让千年前的故人重回世间,取白翎而代之。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那位故人,是否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呢?
灵力与怨气在他手中不断汇聚,裴知岁感受着周身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着的灵脉,觉得自己的灵台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明过。
激荡的刀气之中,裴知岁的身影倏然消失,下一刻,只见他身如鬼魅般出现在尹秋生背后,手中两柄长刀势如苍龙,银白的刀尖直逼尹秋生侧颈,势要叫他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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