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早已经叫媳妇儿把卢家庄最僻静漂亮的院子拾掇出来,给白玉堂和庞元英住。
白玉堂千杯不醉,离开酒桌的时候,脸色没什么变化。庞元英红着整张脸,脚底发软地由着白玉堂牵着他走,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白玉堂身上。
俩人推门进屋之后,庞元英的脸就更红了,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缘故导致,而是因为屋子里的布置。龙凤红烛,满屋子挂着红绸缎,墙上床上居然都贴着大红喜字。还有床榻的被褥、帐幔,处处都是红色,连白玉堂的白袍都被映照得有几分红了。
“这……这是干啥?”庞元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酒醒了一半。
“看不出么,洞房花烛。”白玉堂特意看一眼龙凤红烛,抓起在桌上的两套红衣裳,让庞元英穿上。
“必定是大嫂料到,咱们这样不愿意办喜事,也确实不方便。她就备了这些,给我们增添情趣。”白玉堂见庞元英尴尬的拿着红衣呆着不懂,就伸手解开了他的衣带,“大嫂开明,比那四个爷们厉害多了,她最支持我和你在一起。”
白玉堂把庞元英白嫩肩膀剥出来,看着他颈下的一对锁骨,忍不住低头吻了一口。庞元英立刻用衣服挡住,让他转过身去。
“不要。”白玉堂低笑,微微抬头,直接用唇堵住了庞元英的嘴。
就在庞元英觉得自己要被吻得窒息而死的时候,白玉堂离开了,顺便用手拖住了庞元英的腰,及时制止住了他因站立不稳而摔倒的可能。
“不如我们比试一下。”白玉堂提议道。
“比什么?”庞元英问。
“谁先把衣服换好了,今晚便听谁的话。”
“千真万确?”庞元英问。
“千真万确。”
庞元英眼珠子机灵一动,“好啊,来。但有前提,更衣的时候你不许插手打扰我。”
庞元英说着就抱着自己的衣服去穿上,落下帐幔更衣。很快他穿好了冒头出来,看见白玉堂正宽松披着身上的袍子,四周找了一圈之后,恍然明白什么,扭头笑看他。
庞元英晃荡手里的腰带,“腰带没系,衣着不整,你输了。”
“无所谓,反正之后还是要脱。”白玉堂说罢,就躺在榻上,庞元英反而从榻上逃到了地上。
“怕什么,我不动,你随意,还不敢?”白玉堂挑衅问。
“我要在上,老子要干你!”庞元英成功被激将。
“可以。”白玉堂拍拍床榻,示意庞元英过来。
庞元英告诉自己不能怂,这要是不行,以后他在白玉堂跟前那就被治住了。庞元英三两步跑到白玉堂跟前,脱了下裤,庞元英本来就醉酒有点头晕,加上他那方面经验不足,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白玉堂跟个大爷似得头枕着双手,低低笑着看庞元英折腾。庞元英看他躺在那里那么享受,连动都不动,不爽了。明明他赢了,他要躺着,命令白玉堂来动。
“这可是你说的。”白玉堂抱住庞元英,便将他碾在了自己身下。
庞元英可不是这个意思,但他的话未及说,便被一声声自己情不自禁发出的喘息声淹没。不得不承认,白玉堂这方面的技术进展飞快,比起上一次更爽。到第二轮的时候,庞元英再次想翻身做主,奈何他双腿挂久了有些发软,他一个娇养公子实在比不了练武人的体能,所以干脆就懒得动了,便任由白玉堂揉搓他,反正感觉挺爽的,这样也不算吃亏。
岛上的生活与世无争,安静平和。渔民们都朴实善良,都很好相处。五鼠兄弟情深义厚,虽然平时偶有不和,打打闹闹,但反而这样感情更深厚。
庞元英和白玉堂在卢家庄开心地住了两月,就启程回了东京城。
二人先去开封府拜见了包拯。
包拯、公孙策和王朝马汉等人见到他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庞元英立刻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分给他们,是他在岛上自己大鱼晒得鱼干。
“回去用水泡一泡,油煎的话酥酥脆脆,炖的话就劲道好吃,配着烧饼吃最美味。”
“嗯,看着就香。”公孙策笑道,“我说你怎么晒黑了,原来是打鱼打得。”
庞元英嘿嘿笑两声,就把剩下的咸鱼拿去分给府里其他人,白玉堂则留了下来。
包拯特意打量白玉堂,“我瞧着白兄弟好像没什么变化?”
“他不愿我跟着他一块去打鱼。”提起这事儿,白玉堂忍不住叹气,遗憾自己错过。
“这是为何?”包拯不解问。
“他想比我更男人。”白玉堂解释道。
包拯和公孙策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男不男人,跟肤色可能是有一点干系。但是他就算是变成如包大人这般,怕是也比不过白护卫。这气派在里,不在表。”公孙策评价道。
包拯点头,但他抓住了重点,“不过元英为何要比你男人?”
白玉堂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这事儿还要请包大人去问他,我也好奇呢。”
公孙策博览群书,见识广泛,他暗观白玉堂的反应,眼珠儿一动,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庞元英顽皮,总有不服输的劲儿,怕是在那件事上越挫越勇,想要挑战。这要换做一般人,必然可行,奈何对方是白玉堂,该劝他早死了那份儿心,省点力气才好。
等庞元英分完咸鱼回来,包拯便叫庞元英尽快回庞府,去给庞太师赔罪。
“你当初瞒着他擅自离府,他随后得知你在我这早请了两月的假,心中很是不忿。后来我才知道,相比气你和白护卫在一起的事,他反倒更气你跟我亲近,远离他。”包拯觉得这倒是好事一桩,说明庞太师过去那个坎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郑王和另外两位大臣的功劳,前段时间这三人相继因好男风之事,传遍全城,甚至闹到朝堂。之后不知怎么,这种事倒开始不避嫌了。虽然也会有人说道嫌弃,但已经不是人人谈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了。提及的时候,总会有人说:“啊,不算什么稀奇,朝中XXX和XXX都是,大概是富贵人中总有几位好这口。”
事情闹多了,就不新鲜了。多亏这三位‘先驱者’,加上有各路皇亲国戚和后宫宠妃的游说,皇帝那边已经松口,懒得再管这类事,只要不闹到朝堂涉及军国大事便无碍。
庞元英从开封府出来后,思量包拯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他拉住白玉堂:“我记得我出去打鱼的时候,你就出门说办事,什么江湖恩怨。”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白玉堂笑。
“郑王那些好男风的事,是不是你给搅和出去的?”庞元英问。
白玉堂挑了下眉毛,不否认,只反问:“你觉得我有这能耐?”
“你什么能耐没有,你连皇宫都敢去。”庞元英嘟囔道。
白玉堂笑着勾住庞元英的肩膀,一口咬住他耳朵,“知我者,元英也。”
若换做往常,白玉堂在街上对他这么干,庞元英立刻推开他,但这次他没有,反而紧紧攥住白玉堂的手。
二人牵着马,徒步至太师府前。
庞元英深吸口气,想先做心理建设。结果门口的守卫看见他,立刻扯嗓子大喊,跑进府传话了。
二人立刻被管家拉进府。
庞太师和郑氏急匆匆来迎,郑氏看见儿子就扑过来哭。
庞太师则咒骂庞元英不孝,居然还有脸回来。
“黑了!怎么晒这么黑,是不是在那个什么陷空岛吃了很多苦?”郑氏捧着庞元英的脸,扭头劝庞太师快别骂了,瞧瞧他们儿子多不容易。
庞太师当然注意到自己儿子黑瘦了不少,扭头就去瞪白玉堂:“当初你怎么跟我保证,这既是你的照顾?”
白玉堂冲庞太师恭敬地颔首,算是道歉。
“爹,这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去打鱼,我还带了最好的咸鱼干回来送给爹。”庞元英笑着解释道。
“谁稀罕你那几个破咸鱼。”庞太师眯起眼睛,忽然想起什么,再质问庞元英,“你先去的开封府?”
“是。”
庞太师十分不悦地冷哼。
“是这样的,我带回来好多咸鱼,当然多数都是破烂鱼。马有点驮不动了,再说我想回家之后就不想再出门了,就先把破烂鱼送给开封府了,再回这里。”庞元英把咸鱼展示给庞天石看,“这种青皮白肚的最上等,我一条都没舍得留在开封府。这都是儿子亲手打,亲手腌制,亲手晒的,特别好吃。”
“嗯,看着就好。老爷,晚上咱们就吃咸鱼?”郑氏扭头问庞太师。
庞太师冷哼一声,没有拒绝,但嘴上却骂:“就这破东西你还好意思拿回家。”
半个时辰后,庞元庆急急忙忙跑回来,他今日出门会友,听说庞元英回来,多重要的朋友都不顾了,急忙赶回来。
“你黑了。”庞元庆打量完,不出庞元英意外地感慨了一声。
“正好,你赶上晚饭了,一起吃咸鱼。”白玉堂突然开口。
庞元庆回看一眼白玉堂,微微点了下头。
庞元英发现这俩人有点怪,傍晚的时候,他沐浴完,从浴桶里出来,一边挽起头发,一边由着白玉堂给他擦身。“你今天和我堂弟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有‘奸情’。”